第37章 第九道選擇題（3）

　　Tony老師的手按在死亡的李林背上， 指甲在黑色的字跡上刮了刮。系統給的定律字體永遠是正楷，給出的方式比較隨意，起碼前面的幾個副本都沒有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定律才會出現的情況。

　　這些黑色的字跡不是寫上去的， 根本刮不掉，反倒像是紋身。

　　李林肯定不會自己弄這麼一個紋身，明顯是APP的手筆。

　　莎莎又要哭了， 這次她想問Tony老師的手剛剛摸過什麼沒有，在摸她頭髮之前到底又有沒有洗手，嚶嚶嚶。

　　……腿軟，還想要立即去洗個頭。

　　Tony：「喲，看來這個副本的定律會出現在死亡的玩家身上~」

　　這一刻， 谷鬱歡真切的意識到， APP副本的難度是在逐漸增加的。

　　Tony：「看來這次的副本很簡單嘛！再殺掉五個玩家，就可以離開副本了。我們投票決定誰去死好不好？」

　　包括谷鬱歡在內，都被Tony的言論驚呆了。

　　很快……玩家們看著身邊的人， 眼神都變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是有理智的，真投票倒楣的是不是自己不好說，難道被投出來的人還真願意犧牲自己去死？別開玩笑了。

　　谷鬱歡冷哼一聲：「與子同遊， 動輒覆舟」

　　Tony：「咦， 小姐姐終於忍不住啦？」

　　Tony近乎戲謔的看著谷鬱歡，他就跟個發光發亮的大燈泡一樣， 玩家們都是飛蛾， 目光黏在他身上完全是生理反應， 此刻發現他又要搞事情，眾人一方面同情著谷鬱歡——當然，他們都以為谷鬱歡叫『霍歡歡』，另一反面慶倖她勇敢的站起來，讓下一個倒楣的不是自己。

　　楊非小聲的問旁邊的司徒大少：「『與子同遊，動輒覆舟』是啥意思？」

　　司徒大少：「大叔你不上網的嗎？你聽過『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就是這樣個意思。小姐姐還挺有趣，變態怎麼諷刺人家的，她就怎麼諷刺回去……」

　　楊非：「喂，變……Tony老師剛剛看了你一眼。」

　　司徒大少臉青了：「耳朵沒這麼尖吧？」

　　不僅僅是Tony老師聽到了，谷鬱歡也聽到了，她沒有搭理兩人，心裡想著是不是馬甲掉了。

　　剛剛她要是自我介紹說是谷鬱歡，這名字一聽都跟谷藝興有關係沒跑了。谷這個姓氏本來就少，上一個副本兩人共同度過，想必Tony老師對谷哥哥記憶猶新。

　　谷鬱歡並不想讓Tony知道自己是谷藝興的妹妹。

　　谷鬱歡：「你什麼意思？」

　　Tony：「小姐姐表現得太沉默了，一點都不像個大佬。這明顯是準備暗戳戳搞事情，人家有點慌啦~」

　　沒人聽懂他的話。

　　谷鬱歡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因為換上寬袖和服的緣故，她摘下了運動手環。

　　Tony：「你有十一朵小紅花哦！」

　　魏騰：「現在擁有十一朵小紅花的玩家至少要保證到目前為止的所有題目得分，第七題副本獲得C等級評分，或者回答錯誤一道送分題，第七題副本獲得最高的A級評分。」

　　魏騰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他的手腕上只有三朵小紅花。

　　谷鬱歡大方的承認了，她低調她自豪，又不是故意隱瞞：「小紅花不是榮譽標誌嗎？我多我錯啦？Tony老師肯定不比我少……如果他手臂上的小紅花比我少，那一定是存不住財花掉了。他是個神經病這件事相信大家已經發現了，誰知道以他的腦回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大家更要小心他獲得的道具。」

　　Tony：「我做什麼啦？假李林明顯就是APP要求找到的殺死骨女的兇手咯~我傷了兇手大家應該感激我才對。」

　　【百鬼夜行定律一、他有變幻外形的能力】

　　定律裡面指的『他』，根本沒有別的解釋，就是說的殺死骨女的兇手。這一點，谷鬱歡承認Tony說得沒錯。傷了兇手大家應該感激他？

　　有一點，谷鬱歡沒有想通……

　　「哦，你怎麼知道他是假李林的？」

　　谷鬱歡聳肩：「恐怕剛剛在房間裡的時候莎莎沒有準確拿出你指定的化妝品，你也會嘗試著捅她一刀的對吧？」

　　莎莎：(○o○)

　　Tony：「……被發現啦！」

　　居然承認了！

　　莎莎：眼淚掉下來.jpg

　　谷鬱歡的思維一直被Tony的行為主導著，可是從小到大以來養成的意識一直在主動記錄著Tony的行為，而且進行著即時的分析。Tony的行為無可否認的都是騷操作，但並不意味著他這些行為都是無意義的。

　　谷鬱歡猜測Tony要不是在玩家集結之前獲得了什麼資訊，就是本身有什麼可以倚仗的道具，這些讓他知道玩家裡混入了『兇手』，要是谷鬱歡也會率先試探已知的職業者，在大家互相不認識的情況下，這是最靠譜的試探方法。

　　Tony向莎莎借化妝品的時候，谷鬱歡真沒看出來他的意圖。

　　Tony借來的化妝品當時並沒有使用，直接就放到一邊了，連打開看看的意思都沒有，但也很可能是他為了找一個能對莎莎的頭髮動剪刀的理由。

　　……因為Tony本身就像是個神經病，因此他找李林搭腔的時候谷鬱歡也沒有看出來不對，讓她最初覺得不對頭的是Tony那一剪刀，又穩、又快，隔著褲子剪下了兇手的生zhi器，這不僅說明他手上的功夫好，還說明了他內心沒有絲毫的猶豫。

　　突然出手肯定是得到了什麼資訊，谷鬱歡這才確定了這一點。

　　然而，谷鬱歡確信他當時並沒有方法來確定李林就是假的，因為但凡是能百分之百確定的可能就沒有試探的必要了。

　　Tony還是動手了，他的邏輯嚴明，觀察力出眾，手上功夫絕佳……同時他也真是個神經病。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神經病不可怕，就怕神經病有計劃。

　　「這是亡者的安息地，讓他體體面面度過陽世最後的時光，請各位出去。」

　　幾人說話的時候，左靜已經縫合好了李林的傷口，甚至給他的屍體打理得乾乾淨淨。

　　這真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哪怕左靜的語氣沒那麼禮貌，顯得有些強硬，可大家說不準都有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這時候若靈魂還沒有消散，看到一群不認識的人在自己屍體前爭吵，恐怕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左靜的做法對死去的人，對活著的人都是一種安慰。

　　沒人有異議。

　　大家陸續離開這個房間。

　　谷鬱歡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如果沒有意外事件發生的話，這個副本是很難找到隊友的，操蛋的定律出現的方式讓本來就稀薄的信任變得岌岌可危。

　　谷鬱歡先到寺廟外的房間看了看，這畢竟是未來幾天要生活的地方，跟她有同樣想法的人還不少，這次參與副本的五個女性中包括谷鬱歡在內有四個都先到了寺廟外的木屋。

　　唯一沒有出現在這裡的是趙春花。

　　孫思：「我們先分配一下房間？」

　　左靜：「可以」

　　莎莎：「總共五間房，我們從左到右依次排序，抽籤決定自己住哪間怎麼樣？」

　　左靜：「行！」

　　谷鬱歡的背包裡面有紙筆，她夜裡失眠的時候習慣寫寫畫畫來打發時間，而在副本的夜裡失眠是很正常的事情。

　　谷鬱歡抽到了1號。

　　谷鬱歡：「……」

　　一般來說，夾在中間的房間肯定是最安全的，不管是系統分配還是自己抽，谷鬱歡都沒有這個住在中間房屋的命。

　　左靜2號房。

　　孫思3號房。

　　莎莎4號房。

　　最後一間房間是未在場的趙春花的。

　　谷鬱歡在副本中沒有將隨身物品放在房間的習慣，她進房間檢查了一下，退出來。這時候左靜還站在門外，谷鬱歡問她：「能告知一下你第九題的題目和選項嗎？」

　　左靜：「哪些妖怪屬於日本『百鬼』的種類？我選擇了D選項玉藻前。我也想知道你在智腦的投影中看到了什麼，我們交換資訊？」

　　谷鬱歡：「可惜我選擇的是A選項橋姬。」

　　左靜：「沒關係，說一說？」

　　谷鬱歡：「請進」

　　兩個人都不習慣跪坐，都是盤腿坐在木地板上的，房間裡的茶水還是溫熱的，谷鬱歡沒有倒茶，沒搞清楚副本的情況之前，副本裡的東西她不敢入腹，她相信左靜也是。

　　左靜的嘴皮有點幹，她也沒有動桌上的茶，從背包裡面取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耿直girl擰緊瓶蓋就將礦泉水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面，毫無跟谷鬱歡客氣一番的意思。

　　「我看到的是一隻九尾狐搖身變為大美女，梳妝打扮。之後盛裝走到一房屋中彈琴，曲子彈完之後她對坐在最上方的人抿唇笑了笑，我猜測那個人應該是鳥羽天皇。」

　　玉藻前是傳說在平安時代末期出現的絕世美女，由於其才識廣博，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美女以及日本第一才女。她的原身是白麵金毛九尾狐，以美貌和才識獲得鳥羽天皇的寵愛與信任，後天皇便得了怪病倒臥床榻，大臣們因此開始懷疑她，請陰陽師進行占卜，發現了她原來是一隻九尾狐。

　　在這一版的傳說中，玉藻前是一位想要奪取權勢富貴的竊國者。

　　「我看到的是橋姬死亡的場景，她是從橋上跳下來投湖自盡的。」

　　左靜：「那麼選擇了C選項骨女的玩家就可能看到了骨女死亡的場景，那麼就可以看到殺死她的兇手了？」

　　谷鬱歡：「哪有這麼簡單，那不是直接讓我們通關了！我猜測我們看到的只是選項中的妖怪人生中某一階段的一個場景而已，先搞清楚其他人看到了什麼，才能下定論。」

　　左靜：「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谷鬱歡到現在為止對左靜的感官還不錯，兩人結伴在寺院裡走動。因為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以熟悉地形為主。西大寺一共有四個大門，北大門旁邊是個蓮池，蓮池對面就是素齋堂，素齋堂兩邊分別是五重塔和講堂，兩人路過的時候，講堂裡面有僧侶在講經。

　　路上遇到五郎，谷鬱歡叫住了他。

　　谷鬱歡：「你拿了這麼多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五郎連忙將燈籠分給她一些，剛剛他步履蹣跚，顯然是東西拿得太多了有些拿不動：「不勝感激。」

　　五郎這個年紀，聲音雌雄莫辨。

　　五郎：「我們寺廟上下都在為後天到來的盂蘭盆節做準備，我分到的工作量有點多。」

　　常稱呼的中元節，鬼節，七月半，佛教中稱為『盂蘭盆節』。

　　從五郎口中得知，西大寺地處山腰，山下有個非常熱鬧的集市，盂蘭盆節這天寺廟中的所有僧侶到要到集市中為人們祈福。五郎就是在準備寺廟在那一天需要用的一些東西，不僅是他，所有的下稚兒都在忙碌這件事件。

　　稚兒也是分等級的，皇族和高級貴族的子弟被稱為「上稚兒」，他們在寺廟裡主要是學習佛法和佛教禮儀；一些看起來很聰明，很有前途的普通人家的少年，被選入廟中，學習佛法，也負責照顧前輩和尚，他們被稱為「中稚兒」，一些窮人家的孩子，在來廟裡以前從事賣藝等活動，以後被人賣到廟裡來的，叫「下稚兒」。五郎就是下稚兒，除了照顧僧侶的生活起居之外，他還需要做很多的雜活。

　　西大寺的歷史悠久，本身卻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寺廟，寺內的高級僧人總共有五位，這幾天在寺內的僅有三位。智雲大師是方丈，眾人已經見過了，另兩位分別是智空大師和智淨大師，除了三位高級僧人外，寺廟內還有六個和尚，稚兒六名。中稚兒僅有一位，其餘的全是下稚兒。

　　左靜對谷鬱歡這種交流能力非常的羡慕。

　　左靜：「你很厲害！我不太擅長跟活人交流。」

　　谷鬱歡：「……」我覺得你也很厲害！

　　這個下午的收穫是畫好了寺廟的簡易地形圖，將寺廟裡的人員瞭解清楚了。

　　晚飯時間，十一個玩家在食堂重聚。

　　素齋堂做飯的大和尚已經上了年紀，耳聾且眼睛不好，做出的食物以水煮為主，且這裡的物資匱乏，是不允許浪費的，吃多少舀多少，到了碗裡的飯菜一定要吃完。

　　谷鬱歡在食堂裡見到了西大寺的所有人，三位高級僧人中以智淨大師最為年輕，按面皮看應該是不超過三十五歲，僧人們都無意和神官們多說話。

　　食堂除了咀嚼聲，幾乎沒有其它的聲音。

　　總有些人是另類！

　　「你人老眼昏花，刀工還不錯，切的土豆每一片厚薄都一模一樣。」

　　Tony的聲音。

　　谷鬱歡轉過頭，發現Tony很自來熟的坐到了食堂掌勺大和尚的對面。

　　和尚：「貧僧做了一輩子菜，諳熟刀工。」

　　Tony：「我覺得你的刀工好絕不是因為每天做飯。」

　　和尚：「神官為何這麼說？」

　　Tony：「我想不通一個做了一輩子菜的人，做出的飯菜怎麼會這麼難吃！和尚你蒸的米飯是夾生的你沒吃出來嗎？」

　　和尚：「……」

　　谷鬱歡默默的吃了一口白水大白菜，覺得Tony有時候還是幹人事的。

　　晚飯時間結束之後，僧人們就驅趕女施主們離開寺廟了。

　　谷鬱歡五人這次是一起離開的。

　　趙春花：「閨女，小心臺階。」

　　谷鬱歡回過頭，原來是孫思剛剛踩漏了一級臺階，被旁邊的趙春花扶了一把。

　　孫思：「謝謝阿姨！」

　　趙春花慈愛的笑，笑容裡有幾分悵然：「不用謝……我也有個你這麼大的閨女。」

　　孫思：「阿姨——」

　　趙春花：「沒事，沒事！你們眼睛長得像呢！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閨女。」

　　孫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安慰是無濟於事的，在這個副本中人都體會過相同的痛楚，孫思最後只是拍了拍趙春花的肩膀，鼓勵的對她笑了笑：「阿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到木屋之後，趙春花得知自己要住最邊上的五號房，無措的目光投向了孫思。

　　孫思：「大家是抽籤決定的，沒有故意趁你不在將邊緣的房子分給你的意思。」

　　趙春花很信任她：「怪我自己沒先回來，沒事。」

　　……

　　現在的時間才下午的六點鐘，太陽剛剛開始往下落。

　　谷鬱歡將窗戶打開，讓屋內透氣。

　　大概天剛剛黑透的時候，她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趙春花的聲音。

　　「閨女，我有點怕！能不能到你屋裡跟你聊會天？」

　　孫思的聲音：「阿姨你進來吧！」

　　「不打擾你吧？」

　　「不打擾！」

　　谷鬱歡關了窗。

　　這個副本有一定的特殊性，兇手既然有可以變幻外型的能力，谷鬱歡是絕對不會在夜裡放自己沒有十足把握的人進門的。左靜是自從十二邊形房間裡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的玩家，而趙春花下午的時候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到木屋，中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谷鬱歡反正是不放心趙春花的，即使聽她剛剛回來路上說的話，好像身份是玩家無疑……

　　谷鬱歡在榻榻米上合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她被尖叫聲吵醒了。

　　衣服本來就沒有脫，谷鬱歡摸出了枕頭底下的小刀。

　　「左靜？」

　　谷鬱歡大聲喊。

　　「我沒事，是3號房……孫思房間傳來的聲音，去看看？」

　　兩個人同時打開了房門，4號房的莎莎也打開了房門，三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5號房的趙春花卻沒有動靜。

　　谷鬱歡率先打開了房門，她料到了趙春花在三號房，卻沒有想到三號房裡面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莎莎：「鄭學義？！」

　　左靜：「你怎麼會在這？」

　　趙春花和鄭學義兩個人的狀況很相似，像是觸電了一樣，四肢攤開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疼……」

　　鄭學義一個壯漢眼淚直流：「……救命！救命！」

　　除了兩人的狀況不對外，房間裡面好像沒有什麼別的不對的地方。

　　谷鬱歡跨過兩人去看孫思的情況，一看到她的狀況臉色立刻就變了，探查了她的脈搏之後，立即用棉被將她的身體遮起來。

　　左靜也看到了孫思身上的各種痕跡，她比谷鬱歡更加專業，檢查之後很快下了結論：「她被迷暈過去了。」

　　反應最慢的莎莎，不過大家都是社會人，誰也不是傻子。

　　莎莎也明白了這個房間裡剛剛發生的事情：「現在怎麼辦？」

　　肯定是不能任由昏迷的孫思跟這兩個人待在一起的，谷鬱歡腦仁一突一突的疼：「給孫思穿好衣服抱我房間裡去，這兩個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了。別管了，就讓他們在這吧。」

　　Tony點出谷鬱歡是大佬也是有一定好處的，莎莎和左靜都下意識的會遵循大佬的決策，省下了大晚上繼續糾纏的功夫。

　　鄭學義和趙春花兩個人明顯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別說動了，現在連說話都很勉強。大晚上的也沒人有耐心聽兩人說話，也不想管他們到底怎麼了。

　　玩家的身體素質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兩個人抱個昏迷的女孩子還是很輕鬆的。

　　谷鬱歡不習慣跟人同睡一張床，自己趴在桌子上怎麼也睡不著，只在強制睡眠時間眯了幾個小時。

　　強制睡眠時間一過，谷鬱歡又被斷斷續續的叫聲吵醒了。

　　谷鬱歡煩悶的打開一瓶礦泉水，倒了點水拍在臉上好讓自己能清醒一點。

　　……

　　夜裡住在寺廟中的男人們也過來了，莎莎已經跟他們說明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鄭學義：「啊啊啊——我背包裡有止痛藥，求求你們給我打一針。」

　　趙春花『嗚嗚嗚』的根本沒力氣說話。

　　木地板上都是兩個人流出的汗水，任何人一看到他倆的樣子都不懷疑他們痛楚的真實性，兩個人連五官都扭曲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容狡辯的，但他們到底是怎麼了，這件事情還是要搞清楚的，冉旭煩躁的熄滅了煙，從鄭學義的背包裡面拿出針管來，給兩人分別打了一針。

　　一臉老實相的鄭學義背包裡放的是各種『工具』。

　　Tony：「東西齊全，業務熟練……喲，末日前你倆幹什麼的？」

　　針藥起作用了，鄭學義臉上的痛楚漸漸的消失了，可他舒爽的表情很快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噴湧而出的鮮血瞪大了眼睛。

　　Tony甩掉剪刀上的血漬：「人家問你話呢！時間有限要好好回答……QJ犯？人口拐mAI？販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