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楊可琳笑得岔氣臉上表情猙獰可怖, 看著坐在上首的趙驛凱眼中一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 反而很是高興,她命如草芥可趙驛凱又高貴到哪裡去, 根本就沒人真心愛他, 甚至連他自己喜歡的人都是假的,她現在只想笑可全身的疼痛讓她連笑都覺得費勁, 因為趙驛凱的手上用力, 她的下巴已經開始生疼。
「我在笑太子爺,您是不是覺得如今風光無限人人都要討好你, 我呸,這些不過是假的, 他們奉承你是怕你,張詩語捧著你是貪圖後位,只有我!只有我是真的愛你,可你卻隻若無睹!利用我與父親,等到事到臨頭卻拉我楊家為你頂罪,真是打的好一手算盤!」
大約是真的太疼了,口中血已經慢慢的從嘴角滲出來,趙驛凱目露厭惡, 迅速的鬆手,楊可琳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伏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趙驛凱, 若我告訴你,我方才聽到張詩語親口說,當年昏迷救你之人根本就不是她,你的心中可有一絲的懊悔?」
趙驛凱目露凶光,手已經直接的擒住了纖細的脖頸,「看來你是真的神志不清,根本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神志不清?我比誰都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怕死,今日便是死在這也要讓你不痛快!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害怕知道你也有被人騙的一天?這麼看來,你也不過是個被人矇騙的可憐蟲!」因為喉嚨被擒住,楊可琳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即便是呼吸已經不順,臉上漲得通紅,她還在一字一句不停的說。
趙驛凱臉上的盛怒突然消失了,臉色陰惻的嚇人,這樣的他反而更讓人害怕,「孤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母親呢?你那無用的哥哥呢,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如今在何處?」輕輕挑了挑嘴角,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笑得十分的暢快,可讓楊可琳卻露出了驚恐的樣子。
「好了,你若是原原本本的將方才聽到的說出來,或許孤能饒你母親和兄長一條性命,若你還是滿嘴胡言亂語,孤不介意髒了手。」說完這一次是真的鬆開了手,就像看著個死人,冷漠的看著地上匍匐的楊可琳。
「我親耳聽到張詩語說,當年救太子之人不是她,她看著年幼的邵陽郡主將你救到石亭,離開時因為病重暈倒在雪地之中,被宮人帶走昏睡三人,將之前的事情皆數忘了,而他們父女則是堂而皇之的取代了沈煙容的位置,成了你的恩人。」
即便是趙驛凱心裡已經有了準備,親耳聽到還是勃然大怒,但他越是生氣面上就越是不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讓人渾身毛骨悚然,看得苟詭心中一怵,「爺,許是他拿話騙您,您可萬萬不能把這樣一個瘋子的話當真了。」
「是真是假,孤心中自有定論,好了,去把楊子瑞和那幾個無用的人都處置了吧,免得節外生枝。」
楊可琳原本伏在地上不說話,一聽到這整個人就是一驚,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你說什麼?你方才明明說要放過他們,你為何說話不算數!趙驛凱你定會永墜地獄不得好死!」
「你錯了,此處便是地獄,孤何曾到過人間。」他從小受盡了欺淩與冷落,若非一直裝傻充愣的活著,他早就是一具屍骨,世人待他不公允,天道待他不仁慈,他便只能化身羅刹肅清人間,呵,與他談地獄不若與癡傻論高低。
趙驛凱的手掌迅速的擒住她的喉嚨,手上慢慢的用勁,直到楊可琳的手腳從無力的掙扎,到青筋直起,他才如棄掉髒東西般將人往地上一丟,心中思緒萬千,只有一種衝動想要破體而出,他想立刻見到沈煙容。
苟詭從趙驛凱出手起就一直低著頭,他一直跟在趙驛凱的身邊,很清楚他的野心和抱負,也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當然也知道沈煙容的出現對趙驛凱的影響有多大,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麼趙驛凱對張家不同,現在知道了卻開始害怕。
張氏父女一個是野心勃勃不知滿足的貪狼,一個是裝賢良扮柔情的狐狸,兩人都不足為據,對趙驛凱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可沈煙容就不同了,若是當年真的是她救了年幼的趙驛凱,他是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人給得到手,可沈煙容的身後是林清朔。
以趙驛凱的性格,他是決計不會任由自己被人矇騙這麼多年而隱忍不報的,可如今朝局不穩他尚未登上皇位,如今不論是對張家下手還是對林家開刀都是不明智的。
「爺,一個瘋子的話不足為信,她若是誠心挑起您與張大人的不合,才是如了她所願,一切都當以大局為重。」
趙驛凱神色平靜,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嘴角帶著輕蔑的笑,眼底之下卻是波瀾洶湧,「孤明白你的意思,去請岳父大人來用膳,順便派人叫上鈞澤,孤記得他近日新結交了不少有志之士,順便也讓岳父認識一番鈞澤的風采。」
鈞澤是徐士謙的字,趙驛凱是真的賞識徐士謙的才華,而徐士謙對著趙驛凱也有種覓得知己的意味,兩人初識便一見如故,在對待賢才的方面趙驛凱確實是個明主,當初招攬徐士謙之時他就問過,徐士謙會不會假意投誠,心卻想著林清朔,而趙驛凱意氣風發,「孤的眼光不會錯,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等到徐士謙來了之後,苟詭還是怕他不懷好意,但多番試探之下發現他確實是個風骨錚錚的讀書人,這才收起了敵意敬重的待他。
苟詭的腳步沒動,頓了片刻才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何時宴請徐士謙不可,為何非得是現在,太子明明知道張天城有多恨如今朝中突然起來的寒門之士,尤其是風頭最盛的徐士謙,太子口中說著不在意,心裡卻已經信了楊可琳的話,因為一個女人就不權衡利弊,這還是他敬仰的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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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馬車出事已經有幾日了,林清朔主外沈煙容主內,差不多已經摸清了是誰在搞鬼,可兩人商議之後都覺得不可打草驚蛇,一來葉傾羽不過是被借的刀,他們真正要抓的是背後之人,還不如以靜制動,讓他們放鬆警惕再徐徐圖之。
再者說,這次的計謀沒有成功,他們必然不敢再貿然行動,尤其是葉傾羽在明他們可以注意提防,以她一個人的智商也掀不起什麼浪來。
六月十八,端午佳節賽龍舟,這是大趙歷年來的風俗,沈煙容之前就在策劃,如今她的碧水養生館已經在貴婦圈打出了名聲,這次更是花了大價錢承包了這一次的龍舟賽,在每一艘龍舟上都做上了標誌,為的就是能在百姓中也提高知名度。
林清朔不像迂腐的古人一般,覺得妻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反而很支持她開鋪子,沈煙容的館子開的蒸蒸日上,他也把整個林家交給她打理,給與了全部的信賴與自由,今日是龍舟賽的日子,就連趙文帝也會帶著文武百官同賞龍舟賽。
沈煙容是大財主,全權的負責和督導了這次的龍舟賽,反而比林清朔還要忙一些,林清朔要早朝起得早,可等他回來沈煙容也不著家,休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每每情到濃時都被沈煙容給制止了,林清朔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和沒休息好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讓她累了,只能克制自己。
好在安安在踏青回來沒多久,她的小房間就佈置好了,起初兩天她一個人睡不習慣,還會抱著小玉掛著眼淚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口,後來沈煙容陪著她睡了幾天,她的枕頭邊多了一個大聖的巨大玩偶,就表示她已經長大了,不用娘親陪她了!
這樣一來,林清朔動手動腳沒了限制,雖然不能做到最後一步,也能暖香在懷。
因為一切事宜都已經完成,頭一日晚上沈煙容睡得著,她還記得今日是賽龍舟的大日子,在清晨第一縷陽光跳躍在窗臺上,她就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第一反應就是去摸枕邊的人。
結果身邊空空的,這才聽到外間林清朔的聲音,「動作清些別擾了她休息,一會把早膳準備好。」
沈煙容的心裡就升起了一絲的暖意,林清朔要上早朝還要練拳,每天五點多就起身了,按理來說她是妻子應該伺候他早起穿衣送他出門,可林清朔心疼她要早起,從來都是輕手輕腳的出門,小心的出門後還要去看過安安睡得好不好,再打完拳上朝去。
這會她聽到林清朔折回來的聲音,就才想起來今日不必早朝,他定是練完拳回來了,趕緊閉上了眼睛,就感覺到他的氣息由遠及近,慢慢的在床榻前站定。
目光像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想到之前兩人糜亂的畫面,沈煙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可林清朔停留了片刻就走開了,沈煙容等了許久都睜開眼看了一圈,才等到他換了衣服過來,就明白了,他是怕練了拳身上髒亂,會染到她身上,這一回走到床榻前就俯身湊到了她的跟前。
在她的額頭柔情的印下一吻,許是怕擾了她睡覺只是淺淺的親了下,就準備停下動作,而他剛要撐著身子起來脖頸就被一雙玉臂給勾住,一雙笑盈盈的杏眼落入他的眼中。
「夫君,你好壞,怎麼這麼多天都不碰我,我卻是想你的很,尤其是夜裡……」沈煙容故意嗲聲嗲氣的說著挑逗的話,因為臉皮薄這會白皙的臉上已經滿是紅潮了,但就算是害羞她也想直面自己的內心,她想這麼調戲禁欲系的林清朔好久了!
果不其然沈煙容的話落,林清朔渾身一僵,氣血就往下湧,沈煙容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很含蓄的,就算是在床榻之上,也要百般逗弄她才會漏出一星半點的好話,沒想到今日卻如此的直接,眼神裡的火焰跳了跳,林清朔便攬著她加深了這個吻。
雙手在她的背脊上游走,她身上那層礙事的薄紗已經竟然的滑落,聲音沙啞壓抑,「真是勾人精魄的小妖精,說說哪裡想了,嗯?這兒嗎?」
他的手指靈活,深深淺淺的在她身上探索,沈煙容哪裡抵得住林清朔這樣的強勢的進攻,不消片刻就發出了低低的哭泣聲,但又不肯認輸,光滑的大腿夾著他的腰間迎了上去,屋內點點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