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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妻帶球跑》第108章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自從楊文波在獄中病死,楊可琳腹中的胎兒不保之後, 楊家正房看清太子對楊家是沒有任何相助之意, 也就徹底的放棄了楊可琳這一房, 別說是楊文波無人入殮送葬, 便是楊文波的妻兒變賣家底, 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也沒有人伸出援手, 楊可琳才算是真正的嘗盡了人間心酸苦果。

  可太子為了刷自己仁愛的名聲,不僅不讓楊可琳死相反的還要讓她好好的活著, 可這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卻還不如死了, 從孩子沒了之後, 楊可琳被罰每日抄寫女訓女則,身邊的丫鬟也被撤掉,說是側妃不過是個人人唾棄的女人罷了。

  如今她也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寵愛, 她恨這個世間的一切,她嫉恨沈煙容卻更恨趙驛凱, 這個男人的心腸太狠,算著日子她懷的根本就不是林渝州的孩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卻能如此決絕的下手拿掉了這個孩子, 也拿掉了她唯一的希望。

  起初她還想著報復,等到後來她只想死, 這無聲的折磨卻比真的淩遲還要讓人痛苦, 不能與外界接觸不能和別人交談, 每日來給她送飯菜的人也不會與她多說一句, 這方小院原本是她求來最尊貴的生活,現在卻成了最精美的牢房。

  終於她熬不住了,這日的午時在丫鬟送飯之時,她用花瓶砸暈了下人,從院子裡逃了出去,她要離開這裡!

  *

  「爺,張大人去見太子妃了。」苟詭跪伏在趙驛凱的身前,偷偷用眼角去看高高在上的太子,太子將他從死人堆裡救出來,是他心目中的神,可最近神也出現了偶爾的失誤,他的主人應該更加的堅決狠辣,而不是婦人之仁的猶豫,可笑的是這些都歸根於一個女人。

  趙驛凱手上翻著書,眉頭都沒抬,暗嘲了一聲,「他倒是整日無事,太子妃又身體不適了?也是許久不曾見岳父了,你讓人去說一聲,晚些留下一塊用膳吧。」

  最近趙秉辰去了五軍營,聽說脾氣最為古怪的吳將軍都連連稱讚,連帶著最近陛下的心情也很好,可太子卻沒了動作,搞得京中風向不穩,看來這些人都是坐不住了。

  趙驛凱倒不是真的無事可做,他著手培養了以徐士謙為首的一批寒門學子,如今聲勢不低,也正是因為與徐士謙他們走得近了,原本支持他的那些權貴坐不穩底下的凳子了,四處鑽營,這樣的人如何能助他成就大業。

  「爺,小的倒是約莫知道張大人所為何事而來,昨日,三公主與邵陽郡主出遊,馬車突然癲狂,若非陳家老三在場,怕是三公主這回凶多吉少。」

  聽到沈煙容的名字,趙驛凱就看著書頁微微一頓,他從小無人可依全靠自己一步步的往上爬,他的時間不比別人。可不管如何清醒的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午夜夢回還是會夢見那日她冷漠的眼神,口中說著絕情的話,人這一世越是得不到才越是讓人發瘋。

  即便是不想承認,他也得面對他很在意沈煙容的事實,那個曾經他不屑一顧,譏諷利用的女人成了他朝思暮想之人,可這是不應該的,他愛的應該是張詩語,曾經救過他從未看輕過他一路相隨之人,沈煙容不過是個徒有其表胸無點墨的庸俗女子,如何擔得起將來皇后之鳳印。

  之後他就刻意的不再去知道任何有關沈煙容的消息,可偏生不停的往他耳朵裡鑽,頓了片刻才想起來翻了一頁書頁,冷淡的開口,「倒是我低估我那岳父了,他沒事去招惹沈煙容做什麼?我那妹妹如此金貴,他這是事事都指望我給他兜著不成?」

  苟詭沒有說話只是頭更往下低了低,太子果真一碰上那女人的事情就格外的失態,變得婦人之仁不像他了。

  *

  「父親,葉傾羽又派人來了,您之前不是說一定萬無一失的嗎,怎麼她還好端端的活著,若是太子問起來,女兒該如何是好。」張詩語這一胎本就懷相不好,最近擔驚受怕臉都腫了,毫無之前清雅之姿。

  張天城一進屋就臉色沉了下來,「我怎麼知道她運道這般的好,罷了,這事你別擔心,我有留後手不會有人懷疑到你的身上,你只管好好養胎,一切事情都有為父在。」

  張詩語如今已經快七個月的身孕了,身子又很消瘦就顯得肚子特別的大,捧著肚子顏色憔悴,「可是只要一想到沈煙容還活著,就覺得芒刺在背,日日夜不能寐,其他都不怕只怕太子會瞧出端倪來。」

  說著就開始抹眼淚,張天城眉毛都要擰成結了,「我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女兒,當年的事情只有你我兩人知道,就連沈煙容和太子都不知,你到底在怕些什麼!」

  但又怕話說的太重影響了她養胎,只能不耐的壓低了聲音哄著她,「我且問你,當年沈煙容救下太子時,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張詩語的眼中露出了些許的迷茫之色,腦中自然的浮現出曾經過往的種種場景,那年寒冬她不過十歲,第一回進宮參加太后的壽宴,因是初來乍到也無相熟之人,中途被御花園的美景所吸引而迷了路,碰巧就看到了跪伏在地上被人欺負的少年。

  趙驛凱年幼之時不受趙文帝寵愛,是宮中皇子郡爺們欺負的對象,瘦弱的身子跪在地上給他們融化雪球裡的寶物,偏生他還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懂,很是喜歡的樣子,張詩語從未見過如此場面,被嚇得縮在山石後面一句話都不敢說。

  等到其他人走後,趙驛凱就倒在雪地中昏迷不醒了,她正想要趁沒人逃走的時候,就看到穿戴華麗卻臉色透著不正常紅的幼年沈煙容正好路過,也親眼看著沈煙容過去將趙驛凱扶了起來,送到了旁邊的亭子裡,然後走了出來,沒走幾步也暈倒在了雪地裡,她想過去看看沈煙容,那邊來找她的宮人就先一步的喊了起來。

  「邵陽郡主在這!郡主渾身發熱怕是染了風寒,快些將郡主送去太后娘娘那,找太醫來瞧瞧!」宮人手忙腳亂的就把人給抬走了。

  張詩語當時也不知是如何鬼迷心竅的,跑去看了眼昏迷的男子,眉眼清秀卻蒼白滿是病容,張詩語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喊人,就怕染上了麻煩就準備要走,沒想到手腕就被少年給握住了,她聽見少年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傳來,「是你救了我?」

  她低頭就對上一雙寒冰般冷冽的眼神,年幼的她害怕極了,鬼使神差的就點頭了,聲音輕柔顫抖著,「是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會永生記著你的恩情。」

  「張詩語。」

  自從那次之後,她才知道這個少年就是不受寵的二皇子,張詩語原本也不打算親近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趙驛凱總是偷偷送來謝禮她都嫌棄的丟了,可張天城卻一眼就相中了這條潛龍,逼著她一定要好好的討好趙驛凱。

  一開始他們父女還在擔心,趙驛凱會發現救他的人不是張詩語,可說來也是天公弄人,那日救人的邵陽郡主本就發著高燒,救人之後就昏迷了三日,據說醒來之後最近發生的事情竟然都不記得了。

  張天城還不放心的四處打探,包括後來沈煙容的一系列行為,也都讓他認定了,沈煙容的真的不記得這樣的小事了,就放下心來讓張詩語和趙驛凱相處,果然一切都如張天城所預料的,趙驛凱是個有野心並且狠厲之人。

  從小一塊長大的感情,到底是讓張詩語也漸漸的愛上了這個少年,沒想到的是長大後的沈煙容也愛上了趙驛凱,就在張詩語忐忑不安的時候,趙驛凱的行為讓她放心下來,並且時常的誤導讓他越發的討厭沈煙容,最後她也如願的等到了沈家抄家。

  而趙驛凱也成為了太子,她則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就在她以為高枕無憂之際,沒想到沈煙容又冒出來了,最讓她不安的是趙驛凱開始關注沈煙容,她開始害怕開始夜不能寐,當年的事情也就成為了她背脊的那根刺,刺的她無法安眠。

  如今恍然如夢醒,無措的搖著頭,「女兒敢肯定,當日只有我一人目睹沈煙容救太子,但沈煙容真的不記得了嗎?」

  「自然是不記得了,若是她還記得,又怎麼可能等到現在!既然只有你知我知,這事就不必擔憂了,等我除了沈煙容你便安穩的當你的皇后便是!」

  張天城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發出了一聲響動,兩人皆是一驚趕緊出門查看,就發現是一隻野貓弄翻了花盆,張天城還是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才重新關上門窗。

  而趴在牆壁狹縫中,準備攀爬逃出府的楊可琳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瞧,她都聽到了些什麼好秘密?

  但不管聽到什麼,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逃走,楊可琳小心的等到裡面的父女又開始談話,才繼續手腳並用的往外爬,結果剛一探出身子,就被一雙陰毒的眼睛給盯上了。

  清脆的手骨斷裂聲,一時讓楊可琳沒反應過來,等再過一秒,痛苦到全身痙攣傳至全身,剛想喊出聲就被堵了嘴巴給帶走。

  再清醒過來趙驛凱已經高高在上的看著她了,「孤的愛妾這是意欲何為?」

  楊可琳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回望趙驛凱,突然痛苦的捧腹狂笑起來,「妾竟不知,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也有被人蒙在鼓中的一日,太子可是想知道妾方才聽到了什麼秘密?」

  趙驛凱眼裡滿是陰戾,蒼白的手掌用力的制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冷血的道:「你想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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