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吻

　“左雅生的什麼病？”

　語瑤小臉更紅了，白他一眼後，在病床邊坐了下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如果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季如風笑著，卻伸手抓住她柔軟的小手，緊握在掌心間，“今晚都留下來陪我？”

　語瑤有些心慌的想要甩開，而他的力道很大，根本不容她反抗，一雙深沉的眸子，目光灼灼。

　她低垂下眼簾，淡淡的說了句，“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過一會兒就回去了。町”

　季如風唇邊的笑靨帶著一絲無奈，為了將她留下來，看來他必須得有事兒了。“我不舒服，頭疼，後背也疼，手臂也疼，你不許走。”

　他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

　結果，他自然是得逞了，語瑤在醫院陪了他一夜讜。

　入夜後，病房內又添了一張陪護床，語瑤躺在小床上，身上蓋著幹淨雪白的被子，只是，她有些認床，屋內還多了個大男人，她自然是睡不著的。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季如風，你不會真的和程璐……那個那個了吧。”她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臉頰微微發燙。

　“哪個哪個？”季如風故作不知的反問。

　語瑤有些急了，“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她還是不知如何啟齒。

　“男生女生怎麼了？瑤瑤，你說什麼呢？”季如風故意逗弄著她。

　“算了。”語瑤背轉過身，不去理他。她又不傻，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病房內又短暫的靜謐，連屋外的風聲和蟬鳴聲都格外的清晰。然後，語瑤聽到背後季如風淡淡的說道，“沒有。我和程璐什麼都沒有。”

　“才怪，人家男朋友都找上門了。”語瑤小聲的嘀咕著，心口莫名的有些堵得慌。

　季如風有些無奈的嘆，黑暗之中，默默的凝著她嬌小的背影，“瑤瑤，我不會騙你的。”

　語瑤沒有回答，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唇角淺淺的揚起笑意。

　“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哦。”語瑤淡應了聲，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季如風的病情並無什麼大礙，第二天一大早，語瑤就去上學了，夜不歸宿還敢翹課，如果被她老媽知道，不弄死她才怪。

　語瑤走後，季如風將電話打給了他表哥顧亦航，讓他到醫院來接他出院。顧亦航比季如風大了七八歲，對這個弟弟一直十分照顧。

　季如風自然有他的小算盤，他在京城畢竟人生地不熟，有些事處理起來畢竟制肘。而顧亦航在京經商多年，顧家的勢力又都在京城。

　一切如意料之中，知道季如風受傷，顧亦航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趕到醫院，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面打趣季如風和他三叔一樣，長了一張桃花臉，另一面卻吩咐手下人將那幾個惹事兒的處理一下，他可不管什麼教務主任的兒子，還是副校長的公子，剛惹他的人，就誰也別想好過。

　但畢竟都是半大的孩子，顧亦航下手不算太狠，只是逼著幾個動手的退了學，置於將季如風打傷的教務處主任的兒子，被關進了拘留所，雖然幾天之後被家裡人保釋，但這個案底卻是要留一輩子的，將來想從政從教都不可能了。

　顧亦航幫著季如風收拾東西出院，卻不經意看到一旁的陪護床。“昨晚有人陪護？是請了護工嗎？”

　“沒有，是我女朋友。”季如風坦然的說道，唇角隱隱有著笑意。

　顧亦航抿唇一笑，卻沒有多問。小孩子的戀愛，在他看來就像過家家一樣。他剛準備去給如風辦理出院手續，伸手去推門，語瑤就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見到顧亦航，明顯一愣。

　“顧大哥？”

　顧亦航是何許人也，頓時明白了。回頭看向季如風，“這就是你的小女友？”這個世界還真是挺小的。

　語瑤臉一紅，剛要解釋，季如風卻搶先一步說道，“哥，你到底去不去辦理出院手續了？要不咱再多住一天，反正你也不差錢。”

　“臭小子。”季如風明顯是要支開他，顧亦航丟下一句，推門走了出去。

　顧亦航離開後，語瑤來到季如風身旁，質問道，“你幹嘛和顧大哥胡說我是你女朋友。”

　“早晚都是。”他低聲嘀咕了句，然後從果籃中拿了給蘋果遞給她。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在喉嚨中輕轉，語瑤並未聽清。

　“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是大哥自己誤會了。”季如風隨口回著，拿起另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又問，“怎麼不問我傷勢如何？一點也不擔心？”

　“看你活蹦亂跳的能有什麼事兒。”語瑤嘟唇，氣息仍微微的不穩。她可是一下課就百米衝刺的速度趕過來的。

　季如風出院之後，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只是季如風打籃球比賽的時候，語瑤一定和左雅一起去賽場加油，左雅也是這樣和季如風漸漸熟悉起來的。

　放學的時候，三個人也偶爾會一起回家，只是左雅和他們不同路，在校外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就分開，然後季如風送語瑤回家。

　她背著書包走進家門，發現陸語晨正坐在花園中的鞦韆上聽英語聽力，語瑤坐過去，調皮的大幅度晃動鞦韆。

　“又胡鬧。”語晨嬌嗔一聲，輕拍了下她的手。

　語瑤咯咯的笑，伸手摘下她耳朵是上耳塞。“姐，昨晚我沒回家，爸媽沒說什麼吧？”

　“媽說下半學期的零花錢也不打算給你了。”語晨一本正經的說道。

　“啊？她倒是是不是親媽啊，我是撿來的嗎。”語瑤苦著一張臉。

　語晨忽而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騙你的，媽說左雅那孩子挺可憐的，應該多幫幫她。”

　左雅一家是從外地鄉下搬來的，父親在工地上扛水泥，母親給有錢人家當鐘點工，生活十分艱辛，但左雅卻很爭氣，學習成績一直都非常好。

　“小晨，瑤瑤，吃飯了。”安曉冉做好飯，喊兩個女兒吃飯。

　“我早就餓啦。”語瑤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嚕嚕叫，立即跑向屋內。

　語晨不急不緩的起身，一低頭，發現了語瑤落在鞦韆上的手機。這個丫頭，總是丟三落四的。

　她隨手拿起手機，屏幕忽而一亮，主屏設置的居然是季如風的照片，應該是在籃球館偷.拍的，男孩身上穿著藍色的球服，矯健的身姿飛奔在球場上。

　語晨愣在原地，臉色有幾分發白。

　“姐，快進來吃飯。”語瑤站在別墅門口對她揮手，笑的一臉燦爛。

　“哦，好。”語晨緊握著手機，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她走過去。

　晚上的時候，語瑤躺在姐姐的床上看小說，書頁翻得嘩啦啦作響。而語晨趴在書桌上，一頁書看了很多遍，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語瑤，你是不是和季如風在戀愛？”

　“啊？”語瑤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眨了眨水漾的眸子，有些心虛的說，“姐，你為什麼這麼問？”

　陸語晨從椅子上起身，拿起語瑤放在一旁的手機，解開屏保，季如風的照片赫然的出現在兩個人面前。“不該解釋一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啊，覺得他打球的樣子很帥，就設置屏幕了。”語瑤重新躺回床上，捧起小說。心裡卻在不停的打鼓。她分明沒有說謊，為什麼會心虛的厲害呢。

　陸語晨見她神色如常，倒也沒有繼續猜疑。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吧，學校裡崇拜季如風的小女生一抓一大把，語瑤對季如風，或許也只是像偶像一樣的崇拜吧。

　雖然如此安慰自己，第二天放學的時候，陸語晨請教季如風功課，兩個人獨自呆在教室中，語晨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如風，你是不是喜歡我妹妹語瑤？”

　季如風畫著幾何圖形的手微微一頓，唇角淺揚，不答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這話，和語瑤說的幾乎如出一轍，兩人還真是有默契的很。

　語晨倒是一愣，因為，她沒有絲毫真憑實據，連語瑤都沒有承認。“沒什麼，女人的直覺吧。”

　季如風笑而不語，沒否認，卻也沒承認。他低頭繼續專心的畫圖，然後認真的給陸語晨講解。心裡卻想著，如果他的小丫頭也有她姐姐這麼好學該多好。

　另一面，語瑤還在學校外的巷子口徘徊，每天這個時候，季如風都會跟在她身後送她回家，可今天卻遲遲沒有出現。

　語瑤懊惱的扶了下肩膀的書包，用手掌敲了敲頭，自言自語道，“陸語瑤，你腦袋進水了才在這裡等他呢，他又不是你的誰。”

　語瑤失落的轉身，準備回家，卻被一個同班的男生攔住。

　“陸語瑤，你回家吧，我正好順路，一起吧。”

　這男生最近總是纏著她，她值日的時候幫她打掃教室，她沒完成作業主動將作業本借給她，左雅說他是暗戀她，可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好不好。

　“不用，我等人。”

　“等誰？我陪你一起啊。”那男生直接在她旁邊站了下來。

　語瑤一臉的不耐，但路也不是她家開的，人家要站在這裡，她總不能趕人吧。

　“語瑤，馬上期中考試了，你複習的怎樣啊？”男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搭訕。

　“我不需要複習。”語瑤隨口回著，反正她複習不複習還不是一樣，只有充數的份兒。

　“我媽前兩天出國，從俄羅斯帶回來的巧克力，你一定沒吃過吧，我特意帶過來給你的。”那男生說著，打開書包，拿出兩盒巧克力遞給語瑤。

　語瑤當然不會隨便收他東西了，吃人最短啊。何況，陸語瑤同學有一個將軍爸爸，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沒吃過。“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兩個人推來推去的，那男生膽子也不小，居然藉機會抓住了語瑤的手。語瑤漂亮的眉心都蹙在一起，想甩開，無奈，男生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

　“你們幹什麼呢？”正是此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溫怒的男聲。

　語瑤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季如風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看著她的墨眸極冷。她手一抖，巧克力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那男生一臉腎虧狀，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季如風走過來，步履穩健，然後十分自然的握住語瑤的手腕，力道不清，好像要將她的手腕捏碎掉一樣。

　語瑤吃痛，卻不敢吭聲。

　“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要帶她走了。”季如風挑釁的揚起眉梢，從皮夾中掏出幾張紅鈔丟在他身上。“賠給你的巧克力錢。”

　他說完，扯著語瑤向巷子中走去。

　季如風腿長，步子大，語瑤要小跑著才能跟上，走過一道長長的小巷，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季如風，你做什麼，快放手。”語瑤實在是跑不動了，用力的想要掙脫他。而季如風卻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按在了巷子粗糙的牆壁上，困在牆壁與他堅實的胸膛之間。

　男子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柔嫩的面頰上，強勢而霸道。語瑤抬眸看著他，少年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鼻尖幾乎要觸碰到他的。

　語瑤還是第一次和除了父親哥哥以外的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身上是散發出好聞的木葉香氣，讓人迷醉。語瑤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你，你，放開。”語瑤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發顫，怯生生，她居然有些怕她。

　季如風一雙墨眸極深，他深深的凝著她的眼睛，許久後，才伸出修長的指，捏住她圓潤的下巴。指尖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輕的摩擦著。他的指尖微粗糙，磨蹭著她細膩的肌膚，有種異樣之感。

　理智在不停的告訴她，應該立刻推開他的，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根本不聽使喚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她感覺他英俊的臉龐在一寸寸靠近，微涼的唇居然貼上了她臉頰的肌膚，他居然在親她！

　“季如風！”語瑤瞪大了一雙清澈的眸子，震驚的看著他。

　季如風只是蜻蜓點水般吻過她臉頰，很快便離開。冰涼的指尖卻仍捏著她的下巴，語氣夾雜著一絲霸氣與霜寒。“陸語瑤，離那些男生遠一點兒，我會不高興的。”

　語瑤抿著唇，愣愣的看著他，也不還口。

　而她的沉默讓季如風越加不耐，兩指間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語調專橫而清冷，“沒聽懂？還有我再說一次嗎？”

　語瑤瞪著他，漂亮的眸子含著幾分委屈。

　季如風眼眸微眯起，心口一軟，語氣也柔和了幾分，“瑤瑤，乖，說你知道了。”

　語瑤揚著下巴，倔強的不肯服輸，在他懷中不停的掙紮著，“季如風，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放手，不然我就喊人……嗚……”

　語瑤話說一半，聲音已經全數被季如風吞入口中。他的唇緊壓在她柔軟的唇片上，吻得有些粗蠻，甚至不得其法，唇舌蠻橫的撬開她貝齒，捲住她柔軟的丁香小舌，含入自己口中。

　語瑤被他嚇壞了，在他懷中不停的扭動掙扎，漂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口中不停的發出嗚咽之聲。

　季如風卻吻得很專注，他緊閉著雙眼，濃密的長睫在英俊的臉龐上投下一排暗影。語瑤瞪大了眼眸，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他長的真好看，睫毛比女孩子還要長，輪廓分明，五官如刀削般一樣。

　她還是第一次被男生吻，雖然是強吻。

　原來，男生看似剛毅的薄唇居然也如此的柔軟，他將她的小舌含在口中，溫柔而纏綿的吻著。霸道之中，又帶著小心翼翼，他的口腔好溫暖，帶著淡淡的木葉清香，語瑤在他懷中，漸漸的柔軟下來，居然傻乎乎的任由著他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