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哄個小女孩上.床還不容易
季如風點頭,眸色幽幽暗暗。“其實,我來北京還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季昀不解。
季如風溫和一下,目光淡了幾許。“還記得我書房裡的那架飛機吧?我媽說,我兩歲的時候第一次來北京,將平安鎖送給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孩,然後她父親將這家飛機給了我,算是交換信物。”
“人家家長就是禮貌的回禮,你還真當真了,特意跑到北京來找人。”季昀嘻哈的一笑。
季如風自然知道,孩童的話,家長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其實,兩歲時發生的事情,他也記不太真切了,只是那架戰鬥機模型一直擺放在書房中,好像時刻在提醒著他,還有這樣一樁心事未了町。
“本來只是好奇,想來看看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只是沒想到……”季如風隱去了後話,但唇角卻揚起了絕魅的笑,極暖。
他的腦海中浮現的是語瑤天真的笑臉,帶著一些頑皮,又帶著幾分無辜。她真是一個極可愛的女孩,雖然性子頑劣了一些,但她的眼睛卻純淨的像水一樣,不虛偽,不做作,不染世間一絲塵埃。
真的,很讓人心動謨。
“只是沒想到一看就愛上了?”季昀笑,手握酒瓶,又倒了杯酒,“長得的確有幾分姿色。喜歡的話就趕緊的將人辦了,這女人只有交了身才能交心。”
季如風冷掃了他一眼,回了聲,“滾。”
他是溫潤的男人,在他看來,追女孩不能太急,要循序漸進,他對語瑤,一直採用欲擒故縱的方式。他將她緊抓在掌心間,卻又若近若離。語瑤在他面前就像白紙一樣,而他在語瑤的眼中,卻是霧一樣的男人,語瑤根本就看不懂他。
季昀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臉色的表情極認真,“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什麼事兒都能等,就追女孩的事兒不能等。你不下手,別人就先下手為強了。”
季如風不語,眸子卻深冷了幾分,他看上的女人,誰敢動,他就廢了誰。
“我看那丫頭,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哄個小女孩上.床還不容易,季少不會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吧,放心,就你這張臉,絕對沒有拿不下的女人。”季昀繼續絮叨。
“得了,有完沒完啊。”季如風有些不耐了。
而季昀卻伸臂攬上他肩膀,神秘兮兮的說,“當初三叔就是先把三嬸給辦了,然後故意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兩家都是名門望族,不得已才結婚的,我媽說了,你爸當初就是騙婚。”
“真的假的?”季如風將信將疑,沒想到他老子還有這麼一段光榮的歷史。
“當然真的了。”雖然他老媽經常滿嘴跑火車,但這件事兒還是很有可信度的,因為他三叔的確是能幹出這事兒的人。
“我說如風,你也和三叔好好學學,做什麼事兒都講究個效率。”季昀從兜中掏出一根菸,遞給季如風,卻被他伸臂推開。
“戒了。吸菸有害健康。”季如風隨隨道,左腿自然的搭在了右腿之上。他菸癮本就不重,也只有特別沮喪,或者特別興奮的時候才會吸一根,自從遇上語瑤之後,他也幾乎沒碰過了。
季昀也不以為意,自顧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淡淡的吞吐著煙霧。
“聽爸說你打算考軍校,去南方讀書?其實三叔還是希望你從商,子承父業。”季昀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著。
季如風溫笑,兩指捏著透明高腳杯,輕輕的搖晃著,紅色透明酒液沾染在杯壁上,而後貼著杯壁輕輕的滑下。他目光淡淡的落在杯壁上,指尖輕轉。
“你不是打算出國讀MBA嗎,季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孫子,季氏的繼承人也不止我一個。”季如風清俊的目光落在季昀身上。
季昀將指尖的煙蒂掐滅在菸灰缸中,多少用了些力道,修長的指泛著些青白。“你就不怕我將季氏吞掉。”
季如風笑,墨眸中隱著不符合年齡的高深莫測。“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別太自信了。”季昀丟掉煙蒂後,握住酒瓶,又倒了大半杯酒。
季如風溫溫的笑,笑靨看起來十分的無害,“不是自信,是信任,季昀,你是我弟弟。”
季如風這一個帽子扣下來,季昀還能說什麼,他是他弟弟,他們血脈相連,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他永遠不能背叛他。
“報考軍校後,打算做一輩子職業軍人嗎?這倒是爺爺希望的,你是長孫,理應繼承爺爺的衣缽。”
季如風卻搖頭,“軍校不過是個跳板,我想從政。”
“像四伯父一樣將來當中央部長?原來我哥野心不小呢。”季昀玩笑道,和季如風輕輕的碰了下杯。
“所以,季氏就交給你了。”季如風抿了口酒。
“你放心,我會將季氏好好經營,做你最大的後盾。”季昀說的非常的認真。
第二天,季昀、唐煜跟著季維揚與展顏夫婦一起回了S市,飛機上,季昀將季如風想要從政的事大致和季維揚說了聲。
季維揚倒也沒表示反對,畢竟人各有志,小揚的人生是他自己,他決定的事,做父親的也只能支持。
展顏卻笑說,大哥和小莫只怕要頭疼的,大哥不是一直想讓小昀進部隊嗎,季維揚卻馬上要將他送去國外讀MBA,季家只怕又要引起一陣風波了。
……
父母離開之後,季如風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每天上學、放學,讀書,打球。當然,他最近還多了一項工作,就是每晚跟隨著陸語瑤回家。
語瑤與左雅在路口分手後,她獨自一人轉入巷口。雖然這條路有些偏僻,但卻是回家最近的路,陸語瑤同學,膽子大又懶,所以只要天沒黑透,她都會選擇這條路走。
幽深的雨巷之中,語瑤走在前面,而身後隱約的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應該離得不太近,所以腳步聲並不清晰,可是,這幾天她一直隱約的感覺有人在跟著她。
雖然她行事很低調,但她畢竟是陸家的人,如果被心懷叵測的人盯上了,綁架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她屏住呼吸,袖口中的手掌緊握成拳,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在十字口,她轉入另一條巷口,躲在了粗糙的牆面,手中緊抓著書包,等著跟蹤她的人出現,給他致命的一擊。
果然,腳步聲越來越近,石板路上,倒影出黑色的影響,一步步映入語瑤清澈的眸子中。語瑤抓住時機,舉起手中的書包,用力的砸向來人。
然而,來人的反應卻出奇的快,側身躲開她的襲擊,並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腕有力,反手將她扣入懷中,緊緊是反鎖在胸口。
她的後背緊緊的貼在他溫熱的胸膛,甚至清晰的聽到了他胸膛中微亂的心跳聲。
“季如風,怎麼是你啊!”語瑤看清來人後,緊懸著的心才放鬆了下來。
“你以為是誰?”他清朗一笑,手臂仍纏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呼吸中是她發間淡淡的幽香,居然讓他有些捨不得放手。他只抱過她一個女孩子,原來女孩的身體是這樣極柔軟的,香香甜甜,還有微嘟著的櫻紅唇瓣,讓他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語瑤卻並不知道他此時內心的掙扎,她只知道,這樣被他困在懷中,她很不舒服,心臟不停的狂跳著,有種下一刻就要窒息的感覺。
“季如風,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掙脫他懷抱,揚著小臉,不滿的瞪著他,“季如風,你幹嘛跟蹤我啊。”
季如風隨性一笑,乾淨漂亮的指尖輕輕的撥開她額頭凌亂的碎髮,“瑤瑤,你是太自戀,還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我無緣無故跟蹤你幹嘛。”
“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語瑤揚著下巴,理直氣壯的問道。她的心思都在跟蹤的事情上,完全沒有留意到,季如風對她的稱呼已經不自覺的在改變了。
他叫她瑤瑤,叫的那麼自然而隨意。帶著一點點溫暖,一絲絲曖昧。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還要向你報備嗎?瑤瑤,你是我的誰啊?”季如風略帶邪氣的笑,說完,俯身將語瑤的書包從地上撿起,拍掉了上面的灰塵,將書包重新遞還給她。
語瑤一把扯過來,轉身向巷子口走去。而季如風依舊跟隨在她後面,幾步之遙的距離。
“季如風,你家不是在西區嗎?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她在前面走著,卻嘀嘀咕咕的對身後的季如風說著。
而他也不回答,將白色的耳際塞在耳朵中,悠閒的跟在她身後。
傍晚,夕陽西落,金色的陽光散落在巷口,柔和了古老的小巷,語瑤紮著馬尾,歡蹦亂跳的走在前面,偶爾會回頭看他一眼。
這個時候,季如風就會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看著她在夕陽下對著他笑,那樣燦爛的笑容,讓四周的風景都漸漸的淡化模糊。
“季如風,你看那片雲朵好漂亮呢。”語瑤突然回頭,手臂指向天空中一朵漂浮的雲,那雲朵的形狀,像極了含笑的嘴唇。
她就站在幽深的雨巷中,她抬頭看著天上的雲,而他卻看著她。在季如風的眼中,語瑤才是最美的風景。
只是,任何時候,都有羨煞風景的人。
一群男生在巷口將他們兩個人堵住了,為首的人正是學校的校草,教務處主任的兒子,也是程璐的前男友。
季如風目光瞬間冷黯,下意識的將語瑤護在身後,並對她說,“你先走。”
而語瑤卻僵在原地不動,一雙小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手腕。她有些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季如風這個樣子,不似那個溫潤又帶著一絲邪氣的大男孩,現在的他,看起來冰冷狠戾,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撒旦。
“有什麼衝著我來,別為難女生。”他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那校草領著五六個高三的男生,將巷口整個堵住。“季如風,你睡了我女人,想就這麼算了嗎?”
“你女人?”季如風不屑的哼笑,知道他指的是程璐。“睡她我都嫌髒,你有這個功夫,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吧。”
“程璐已經和我說了,都是因為你,她才和我分手的。”那校草有些激動,聲音發顫,看得出,他的確是很愛程璐的。
只可惜,他太窩囊了,自己的女人管不住,還把帳算在別人的頭上。
季如風隨手將肩上的書包丟在了路旁,冷眼掃過面前的五六個大男生,“就你們幾個嗎?要打就快點兒,我還要送我女人回家,沒時間和你們廢話。”
“呦,口氣不小啊,一會兒別被我們打的跪地求饒。”校草和身旁的五六個男生一起鬨笑。
季如風轉而看向語瑤,剛毅的薄唇輕貼在她臉頰,壓低聲說,“別怕,有我在,你躲在一邊就好。”
“嗯。”語瑤點頭,懷裡抱著書包,乖乖的站在一旁,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相信他。好像這種信任是天生的一樣。
垂落的夕陽將他高高瘦瘦的背影拉的修長,透出一種朦朧神秘,而他微眯的冷眸,散發出來自兩極的冰寒,他隨意的矗立在那裡,就像蒼松一樣挺拔,氣勢強大的讓人不容忽視。
很快,他們動起手來,語瑤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男孩打架。
和女孩的吵吵鬧鬧不同,男孩的拳頭是硬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凶狠,季如風每落下一拳,都伴隨著沉悶的慘叫聲,在長長寂靜的巷子裡,格外的刺耳。
季如風出手利落,短短的功夫,已經將幾個同齡的男孩打得潰不成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腳下的幾個人,神色傲然,手掌輕拍了下校服上的灰塵,然後將掉落在地的書包從地上拾起,一系列動作極其自然而優雅。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語瑤,緩緩的向她伸出手掌,“瑤瑤,我們走。”
語瑤將手放入他掌心間,任由他牽著,像巷口走去。
“剛剛嚇到了嗎?”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潤,與剛剛那個打架時,出手凶狠的男子完全判若兩人。
語瑤搖頭,仰頭看向陽光下他英俊的側臉,男孩的形象,在她眼前一點點的高大。
兩個人在前面走著,而身後卻有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季如風隨意的低頭,看到石板路上多出的暗影,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不服氣的校草手中高舉粗糙的木棍,正向語瑤後腦砸去。
眼看著,手起棍落,再想去攔已經來不及。千鈞一髮之際,季如風將語瑤扯入懷中,用自己的被擋住致命的一擊。
砰地一聲,棍子落在季如風脊背上,他高大的身體微微晃動,卻仍緊緊的將語瑤護在懷中。
“如風!”語瑤一聲驚叫,慌亂的反抱住他。
而他低頭看著她,目光溫潤而唇角,淡淡的問道,“瑤瑤,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怎麼樣?”語瑤急的都快哭了。
而校草和那些男生看到闖了禍,落荒而逃。
而季如風並沒有倒下,從小父親的教育,讓他知道作為男人,就要頂天立地,永遠不能倒下,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
他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沉重的喘息。
語瑤顫抖著撥通了120,很快,救護車將季如風送去了醫院。
他躺在救護車中,語瑤緊握著他的手,淚卻不停的落下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
“哭什麼,傻丫頭,我沒事。”他仍在安慰她,用微涼而修長的指,輕輕的拭去她臉頰的淚。
季如風在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好在沒有傷到內臟,轉入普通病房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外,語瑤撥通了姐姐陸語晨的電話,“姐,左雅病了,我到醫院探班,晚上可能會回去晚一些,或者不回去,你讓爸媽別擔心我……”
陸語瑤掛斷電話後,轉身走回病房,因為說謊的緣故,臉頰微紅,仍有些心慌。
單人病房內,季如風正懶散的靠坐在床上,單手撐在腦後,悠哉的看著她,手背上掛著輸液。唇角的笑靨帶著一絲絲邪魅。
“左雅生的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