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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兒溝發家記》第110章
第110章奇寶燒

  回去的路上,江逸不再老老實實地坐在車廂裡,而是和蘇雲起一起坐在外面的車板上。

  這個地方並不穩,急轉彎的時候還有被甩下去的風險,平常的時候江逸從來不坐這裡。

  不過,今天身邊的人是蘇雲起,江逸不僅放心地坐下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把兩條細長的腿搭下去,隨著車身的顛簸一晃一晃的。

  蘇雲起眼中只有寵溺,滿滿的寵溺,「風涼不涼?要不要加件衣服?」

  江逸斜了他一眼,自己繃不住先笑了,「都到夏天了,這風啊,不叫涼,叫涼快!」

  「坐穩了。」蘇雲起縱容地笑笑,抖了抖韁繩,馬兒「得得」地跑了起來。

  江逸下意識地抓緊蘇雲起的腰帶,一邊看著周圍的景緻一邊和他說話。

  「誒,你說,既然奇寶燒買不到,我跟朱高熾要幾個好不好?」

  蘇雲起眉頭微蹙,不假思索地說:「不好。」

  江逸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話說清楚,你是覺得我主動開口跟人家要東西不好呀,還是覺得我朝朱高熾要不好?」

  蘇雲起抿著唇不說話。

  江逸既無語又覺得好笑。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就回了世子府。

  方年遠遠地看到兩個人的馬車過來,一路小跑著迎了上去。

  江逸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你一直在這兒等著嗎?辛苦啦!」

  方年心裡熨帖,樂呵呵地說:「公子可別這麼說,倒是折煞小的了。您二位是世子爺的貴客,差事好辦,人也和氣,世子爺見天兒的下賞,您不知道,府裡那幫小子們都羨慕我呢!」

  「得了賞那是因為你會辦事。」江逸從車上跳下來,和他一起走路。

  方年笑笑,沒再繼續說,他對江逸的感激全都記在了心裡。如果不是這次被人排擠陰差陽錯地接待了江逸兩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入大管事的眼。

  按規矩江逸他們回了府應該先去拜見朱高熾,如果趕上朱高熾不在或者正忙,他們就得等著。

  不過,這次朱高熾特意囑咐了方年,人回來以後直接回香蘭院休息,不必特意拜見。因此方年便沒有提這個茬兒口,直接引著二人往居住走。

  江逸並不知道其中曲折,蘇雲起卻是懂的。他一臉複雜地看著前面活躍地跟方年說著路上見聞的江逸,暗自納悶——自家這個怎麼看怎麼不著調的小東西,是怎麼入了朱高熾的眼?

  到了香蘭院門口,香蘭已經等在了那裡。

  「公子想買的東西可都買到了?」香蘭彷彿沒看到蘇雲起似的,只笑盈盈地跟江逸說話。

  他們倆來的第一天,香蘭就看出了兩個人的關係,從此她就自然而然地把江逸看成了女主人般的存在,只跟江逸說話談天,對蘇雲起一直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不得不說,世子府的人,個個都是人精。江逸生活在這群人精裡,什麼都不多想,什麼都不知道,反而自在歡樂。

  「差不多都買齊了,只除了烤鴨和一樣玩物。」江逸有些遺憾地說,「聽說北平的烤鴨只有宮廷裡的禦廚才會做?原本我還想買兩隻給孩子們帶回去的。」

  「咱們太祖爺最愛吃烤鴨,手藝最好的烤鴨師傅都在應天。」香蘭幫江逸挑起門簾,狀似無意地問了句,「不知公子想買什麼玩物,竟是整個北平城都找不到的?」

  「奇寶燒,你知道不?又叫什麼來著……」江逸轉頭看向蘇雲起。

  「佛郎嵌。」蘇雲起介面道。

  香蘭溫柔地笑笑,說:「我還真知道些,當年我入宮時年紀還小,教導我們的是一位年長的婆婆,她給我們講過奇寶燒的故事。公子可想聽?」

  「講講唄!」江逸灌了口茶,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傳說前朝皇帝執掌天下的時候,有一次宮中起了大火,天材地寶全都燒了個盡,卻多出來一樣東西,不僅沒有半點損害,反而愈加光彩奪目。那位皇帝拿在手裡一看,竟是個色彩斑斕的寶瓶。」

  香蘭對上江逸亮晶晶的眼睛,含著笑意繼續道:「說起來這人也是個貪心的,得了這一件還不夠,竟降下聖旨叫滿京城的能工巧匠仿造,只給了三個月期限。然而,三個月眼看著就要過去了,整個大都城,九九八十一家手藝坊,竟沒有一家能做出來。」

  江逸緊張地問:「如果做不出來會怎樣?」

  「會被殺頭。」香蘭異常平靜地說。

  江逸倒吸一口涼氣,顯然已經被代進了故事裡,「後來呢?」

  「後來啊,有一個人稱「巧手李」的匠人,夜裡做了一個夢,夢見女媧娘娘身披綵衣、腳踏祥雲,給他說了一番話:『寶瓶如花放光彩,全憑巧手把花栽,不得白芨花不開,不經八卦蝶難來,不受水浸石磨苦,哪能留得春常在。』」

  「那他後來做出來了麼?」

  「自然是做出來了。」

  「也對啊,不然現在哪裡還會有這奇寶燒?我竟是傻了!」江逸拍拍腦袋,「怪不得叫『奇寶燒』呢,竟是一場大火給燒出來的。」

  「傳說而已,公子只當個故事聽吧!」香蘭淡笑著說。

  江逸搖搖頭,「或許並非空穴來風,你看那句話裡說的——不受水浸石磨苦,哪能留得春常在——水浸石磨,再加上大火一燒,估計這就是煉製奇寶燒的法門。」

  香蘭不吝嗇地讚道:「公子當真好巧思!」

  「餓了沒有?」蘇雲起走到兩人中間,毫不避諱地摸摸江逸的肚子。

  江逸打開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吃午飯沒多會兒,怎麼會餓?」

  香蘭卻是心領神會地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二位暫且休息,我這就去著人準備晚餐。」

  「有勞了。」蘇雲起難得開口說道。

  香蘭笑笑,轉身出去,順手幫他們把門帶上。

  江逸看著閉緊地房門,疑惑地問:「你故意支她出去的?」

  「走了這大半天,你不累嗎?」蘇雲起拉著他進了裡屋,幫他把外衣脫了,換上寬鬆些的便衣,把人按在床上,「睡一會兒,不然夜裡該難受了。」

  「嗯。」江逸乖乖地沒有反抗。這個身體還在發育期,白天累得太過,晚上就會抽筋做噩夢,就算自己覺不出來,也會影響身邊的人。

  蘇雲起用熱水浸濕了毛巾,伺候著江逸擦了手臉,細嫩的脖子上也抹了抹。

  江逸心裡暖暖的,拉著蘇雲起不讓他走,「你也睡會兒,陪著我。」

  如果沒有後半句,蘇雲起便還有別的事做。而如今,心上人躺在床上,軟軟地說「陪著我」,就算有什麼事也要往後挪了。

  蘇雲起換了衣服洗了手臉躺在江逸身邊。

  江逸自動湊過去,窩在他懷裡。

  蘇雲起寬厚的手掌撫在後背,怪舒服的。

  江逸的身體確實有些疲憊,可精神卻十分亢奮,腦子裡一直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咱們買了那麼多吃的,理應給世子家的小娃娃送一份吧?」

  蘇雲起眉眼含笑著調侃:「你侄兒?」

  江逸懊惱地摀住他的嘴,氣道:「揭人不揭短啊!」

  蘇雲起笑意更深。

  江逸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說,咱們送了他能吃麼?聽說宮裡的小孩子都不會隨便吃東西……」

  蘇雲起捏捏他的臉,輕聲道:「他吃不吃的放在一邊,你送了,就盡到了心意。」

  「對啊!吃不吃在他,送不送在我,送了他不吃沒關係,咱們若不送卻是失了禮數。」江逸茅塞頓開,「不過我也確實喜歡那個小娃娃,希望他能跟朱高熾多親近些,別像他祖父似的……」

  江逸想到小木牌講述的一個傳言,關於朱高熾的死,有一種說法是跟朱瞻基有關。雖然這種傳言根本沒多少可信度,可江逸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蘇雲起以為他還在想送吃食的事,於是便拍拍他的後背,道:「你好好睡,我這就去把東西挑些好的分出來,讓香蘭送過去。」

  「嗯……」江逸翻滾了一圈,伸了個懶腰,「還真有些困了……你快回來啊!」

  蘇雲起應了一聲,低頭印下一吻。

  ******

  香蘭拿到糕點,並沒有直接送到朱瞻基屋裡,而是用精緻的點心匣子盛了,拿到了朱高熾面前。

  朱高熾把盒蓋打開,一樣樣捏著放到嘴裡品嚐。

  香蘭欲言又止,忍不住拿眼看向一旁的大太監王貴通。

  王貴通衝她搖了搖頭,轉頭對朱高熾露出笑臉,「世子爺,這民間的東西可還能入得了口?」

  朱高熾把嘴裡的點心咀嚼乾淨,然後被王貴通伺候著用清茶漱了口,這才說道:「怪甜的,倒底還是個孩子。」

  朱高熾說這話時雖然沒有指名帶姓,可在場二人都知道,他說得是江逸,他臉上那許久未消的笑意,不難讓人領會他的意思。

  香蘭笑著說:「可不是麼,好幾大包全是吃的。」

  朱高熾來了幾分興趣,「我聽那個……誰來著?」

  王貴通躬身回道:「方年。」

  朱高熾點點頭,「對,是叫這個名兒……」如果方年知道他一個沒門沒路的野生家奴能被世子記住名字,恐怕得高興地睡不著覺。

  「我聽方年說他還列了一個長長的單子,上面寫著來北平後要買的東西,可都買齊了?」

  「大部分都齊了。」香蘭面色有些猶豫。

  朱高熾挑眉,「可還差什麼?」

  香蘭抿了抿柔嫩的紅唇,開口道:「江公子似乎不知道奇寶燒是貢物……」

  「哦?他想要奇寶燒?這個好說,把我私庫裡那對細頸瓶給他送過去。」

  香蘭不明所以,王貴通卻忍不住驚叫出聲:「我的爺唉,那東西可是——」

  朱高熾抬手打斷他的話,溫聲道:「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些死物,既然小逸想要不如給他。貴通啊,你明白這個人對我的意義嗎?」

  王貴通閉了嘴,不再說話。

  朱高熾對香蘭擺擺手,「把這些點心給大公子送過去吧,看看他喜歡吃哪樣,回頭也去丁字街給他買些。」

  「是!」香蘭施了一禮,托著點心匣子躬身退下。

  「爺,那我現在就去取東西,給人送過去?」王貴通試探性地問道。

  「不急,等他走時再說罷!若是現在就送,反而像還他什麼似的。」朱高熾帶著笑意說道。

  王貴通暗地裡撇撇嘴,見過用貢品擺件還幾樣點心的嗎?

  朱高熾注意到了他古怪的表情,卻只當沒看見,「你跟我說說北平的事兒吧,來了這麼長時間,我竟還不如小逸一個外地人瞭解。」

  「是。」王貴通面色帶上幾分喜意,開始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街談巷議到他嘴裡也多了幾分趣味。

  朱高熾聽得十分盡興。彷彿是第一次,他如此用心地體察這個自己生活過、保衛過的城市。

  他從小跟太祖朱元璋親近,以前跟堂兄建文帝一樣,也是住在應天的。

  應天歷經幾代王朝,底蘊深厚,經濟繁華,氣候溫暖,又有著童年的記憶,在朱高熾心裡有著無法取代的地位。因此,他愈加不喜歡北平的乾燥寒冷、民風彪悍。

  此次,江逸的熱情就像給這位未來的皇帝打開了一扇門,讓他開始主動瞭解並慢慢喜歡這個未來的帝都、自己的統治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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