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飯吃過了,酒也喝了,你還想怎樣?」冷灝不滿的皺眉道。
「別走,再陪我聊一會兒,好不好?」楚曦將冷灝按回到座椅上,冷灝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只好冷冷地瞪他。
楚曦望著他的眼睛,用一種憂傷的語調輕輕的說道:「我們分開整整五年零十四天了……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跟我說說好嗎?」
冷灝低垂著眼簾,淡淡的道:「沒什麼好說的,跟普通人一樣,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如此而已。」
「灝,你走了以後,我經常獨自一人去哈佛圖書館。你知道嗎?圖書館大樓後面,當年我們一起種下的那棵小松樹,如今已經長得鬱鬱蔥蔥,有兩層樓那麼高了……」
冷灝終於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漾起細小的漣漪。
記得他們一起栽樹時,曾經手拉著手立下誓言,願他們的愛情如松柏,歷久常青,永不凋零。
言猶在耳,可惜物是人非,縱然冷灝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想起那些甜蜜而心酸的往事,亦不免心頭一陣傷感。
楚曦沒有漏看冷灝情緒的波動,趁機握住他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裡浮起萬種柔情:「灝,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你,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這五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
楚曦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此時卻放低了身段,半跪在冷灝面前,低聲下氣的請求他。這樣的楚曦讓冷灝不由怔愣,一時忘了甩脫他的手掌。
楚曦見冷灝沒有拒絕,心頭暗喜,得寸進尺的去擁抱他,這一下卻把冷灝驚醒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了楚曦。
楚曦的俊臉露出受傷的神情,但冷灝卻不為所動,冷笑道:「楚曦,從你為了野心爬上歐文斯的床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擁抱我的資格! 」
「灝,可我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當初的確是我不好,但過了這麼久,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夠了!」冷灝冷冷打斷他,「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對愛情有完美主義情結,眼裡容不下一絲瑕疵。在我這裡,從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你邁出了那一步,就注定了我們之間再沒有可能回頭!」
「何況……」冷灝撫平衣角的皺紋,清亮的黑眸流露出一絲溫柔,「我現在已經有交往的戀人了。」
「你有戀人了?」楚曦驚愕,強烈的嫉妒像毒蛇狠狠啃噬他的心臟,怒聲道,「呵,那他知道你有受虐癖麼?他能滿足得了你麼?」
冷灝被楚曦的話刺得怒火中燒,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甜蜜:「當然,他比你強多了,而且對我很專一,不會像你那樣劈腿濫交。」
楚曦不說話了,死死盯著冷灝,陰冷的目光看得冷灝毛骨悚然,但他還是挺直了脊背,寸步不讓。
兩人對視了十幾秒,楚曦的態度終於軟下來,苦澀的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失言了。你找到更好的人,那樣……那樣最好不過了,只要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滿足了。」
楚曦拿起桌上的翠色酒瓶,給自己和冷灝各倒了一杯酒:「來,喝完這最後一杯,從此我們只做朋友。」
「好,喝完這杯,我就回去。」冷灝急於擺脫他,不及多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沒有注意到楚曦偷偷將自己的酒倒在地上,並沒有喝下去。
一杯酒下肚,冷灝感覺有些頭暈,晚上他飲了不少清酒,清酒入口清淡,但後勁十足,他也沒太在意,拒絕了楚曦送他回家的提議,扶著牆朝洗手間走去,準備擦把臉,醒一醒酒再走。
楚曦目送冷灝倔強的挺直腰背,踉蹌地朝洗手間走去,嘴角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陰險笑容。他並不著急去找冷灝,而是在洗手間門口守株待兔。
找了新戀人,就想擺脫他?做夢!
本來想好好的重續前緣,對他溫柔一點,但既然冷灝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也不介意用一點強硬手段,讓他認清現實,乖乖的屈服就範。
想到冷灝那張漂亮的臉,銷魂的身體,楚曦就忍不住慾念橫生。這些年來,縱然他閱盡美色,抱過各色美人,但始終只有冷灝最合他的心意,所以,他一定要把他搶回來,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冷灝進了洗手間就察覺不對勁,口乾舌燥,身體莫名的燥熱,褲襠裡的分身竟然在沒有受到刺激的情況下硬脹起來。
掬了把冷水潑在臉上,依然壓不住身體的熱度,冷灝皺著眉趴在洗手台上,回想楚曦剛才的言行舉止。
不對!楚曦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最清楚,他萬里迢迢的回國,費盡心思的接近自己,又怎麼可能在聽說自己有戀人就輕易放棄,還說出祝福他的話。
這太不像楚曦的為人了,他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絕不可能輕易的放棄,除非……
冷灝立刻想起最後喝的那杯酒,遞給他酒杯時楚曦的眼神有些古怪,再聯想自己眼下的狀況,登時什麼都明白了。
這個混蛋,竟然給他下藥!
冷灝又驚又怒,恨不得衝出去暴揍楚曦一頓,可惜他現在面紅耳赤,腿腳酥軟,衝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正中那禽獸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