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服
姬南濱閉眼睡覺,身邊的人往她那邊蹭了蹭,攬緊了她的肩膀,
“朕忙完了就過來了,原來要忙一個半時辰的摺子,朕一個時辰就忙完了!”
微微有些暗啞的聲音裡很有些得意的炫耀漪。
姬南濱彎了彎唇角,“皇上處理政事越來越熟悉,臣也就安心了!”
攬著她肩膀的手一緊,“南濱怎麼不說因為你在宮裡,朕才這麼勤奮的?固”
若非是睏意襲擾,姬南濱覺得自己都有可能失笑,
“天下是皇上的!”
“好了,朕知道,朕是姓姬的,你這個不是!哎,這樣一來,你和朕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姬南濱覺得腦袋裡懵懵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索性就閉嘴不言了。
沒聽到姬南濱說話,姬粦定不依了,攬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南濱,你說,是不是?”
“……”
看著懷裡人兒閉目說什麼也是要睡去不理會的模樣,姬粦定嘴角微微揚起,低頭就吻向了她的唇。
溫柔纏綿,誘哄的挑出她的丁香,在嘴裡細細的舔*允。
姬南濱被他親吻的有些喘不上來氣,轉頭想要躲,可他的手已經先左右固定住了她的腦袋,讓她動彈不得。
無奈,姬南濱也只有由著他。
只是迷迷糊糊的,耳邊他的氣息有些啞喘,只隔著一層薄衫的肌膚也透出一股熱氣來。
姬南濱意識到什麼,腦袋裡的睡意也褪去了不少。
“你……”
“南濱,你想要朕嗎……”
幾乎就是銜著她的耳朵說出來的話讓姬南濱的背脊上一陣滾燙。
原來固定著她腦袋的手也移到了下面,撫摸著她胸前那根本就顯不出什麼形狀來的地方。
突然而來的羞愧讓面上通紅,姬南濱脫口,“不要摸這裡……”
“那摸哪裡?”
耳邊垂問的聲音裡似乎含著低喃的笑意。
姬南濱清明了下,就要推開他,他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一個翻身就覆到了她的身上。
幾乎同時,那道異樣茁壯的某物正抵在她身體最柔軟的地方。
而就是這一碰觸,耳邊就是他的一聲長吟。
壓抑的性感,姬南濱的筋骨都有些發麻。
“南濱,我想要你!”
耳邊的氣息更加灼熱,覆在身上的身子也越發的滾燙,那物更在茁壯成長。
姬南濱的腦袋裡也有些懵,手腳都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拉下他。不,沒有拉下他。只有推開他。
可雙手碰到他的胸前,那胸前緊實發燙的肌膚生生的燙著她,姬南濱的手下意識的一縮,他則趁勢就重重的壓了上來,
“嗯~!”
姬南濱發出一聲悶哼,這聲音在姬粦定的耳中聽著尤其的動魂。眸光立時發暗,在夜色裡幾乎透著綠光。
“南濱……”
姬粦定低喃著,小心的吻到她的耳後,大掌繼續在她的胸前游移。“這裡很好!我覺得好!”
說著,手指又在上面重重的捏了下。
姬南濱羞憤交加,可身子比剛從驚醒的夢裡清醒過來的理智更早一步的沉淪。
身上沒有力氣,呼出的氣息也越來越熱。
“南濱……”
低低在耳邊的聲音像是符咒,腦袋裡一片空白。
倏的,身下的涼意驚了她。
只是還沒容她反應,一股溫潤就覆蓋了那裡。
靈巧,更帶著讓她蝕骨的顫慄。
那是……
姬南濱瞪大了眼睛,眼前迷濛的輕紗簾帳不在,只瞬間,身下的床褥也變幻成了沉浮在海面上的搖晃小舟之上,只能隨著他上下顛簸。
神智已經迷離,
tang那喉嚨裡滿滿的溢出來的聲音破口而出……
夜色,在此間瀰漫。
欲罷不能的纏綿,遮擋了雲霧飄渺。
月,沒有露頭,風吹拂而過,寒意洶湧。
……
當姬南濱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是一片明亮。
身子剛動,那痠痛的感覺就遍佈全身,咬唇抑住喉嚨裡堪堪要冒出來的呻*吟,還沒有什麼動作,就聽著簾帳外有腳步聲靠近,
“醒了?”輕吟的聲音異常輕快。
姬南濱一怔,抬頭看去,
那個掀開簾帳的不就是姬粦定?他怎麼在這裡?
“不去上朝嗎?”姬南濱脫口而出。
“又不是大朝會,沒什麼事就散了!”
“……”姬南濱動了動唇角,現在他是當權的,想怎麼樣都可,再說,即便她在當朝時,一般的小朝會也不是每每必到的。
“先淨口,還是先沐浴?”
這顯然很有些興奮的話讓姬南濱的眉角一動,再轉頭,秋菊和夏荷兩個在屏風外面站著,臉上很有些異色。
只看姬南濱的目光,姬粦定就明白了,一轉身就坐到床頭,“這是你來宮裡的第一天,當然是要朕來伺候!快說,是先淨口洗漱,還是先沐浴?”
大紅的龍袍輝映,俊美翩然,可臉上那濃烈到幾乎可以說是諂媚的笑容怎麼看也讓人汗毛倒立。
姬南濱扯了扯唇,“沐浴——”
……
偌大的沐桶,熱氣氤氳。
姬南濱舒服的喟嘆了聲,只是這聲音還沒有完全從喉嚨裡溢出來,屏風轉過,一個人影就轉了過來。
紅色的袍子鑲著金色的絲帶,隱隱的龍紋栩栩如生。那張俊美的面容異常溫柔,雪白的牙齒在霧氣中灼灼發亮。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臉蓮紅,眉柳綠,胸雪宜新浴。”
幽幽的話語帶著纏綿的緋色,姬南濱的面色一紅。當初平安郡時,她沐浴的時候他在外面唸得一首詞,現在這個和那個如出一轍。
“皇上來這裡做什麼?”姬南濱佯作鎮定的看向他。
姬粦定無辜,“我給南濱擦背!”
所以剛才那是擦背的開場白?
“有夏荷她們……”
“都說朕伺候了,她們來了算什麼!”
說著,姬粦定就走到了姬南濱身後,伸手往水裡探進去,“哦,這水溫尚可……”
水中的指尖似有若無的碰觸到她的肌膚上,姬南濱的身子微微一顫。
水裡的手一頓,隨即像是蛇往她的身上摸過來,“南濱,你想不想……”
“不想——”
姬南濱一個激靈,脫口而出。
姬粦定一愣,俊美的面容超大的出現在她的眼前,“朕是問南濱想不想穿女裝,南濱想到哪兒去了?”
姬南濱額角一抖。
姬粦定恍然,“哦~!莫不是昨兒南濱不夠累……”
“姬。粦,定!”
姬南濱就是有再高的涵養也忍不住了,壓低了嗓音低喝。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喊出來,人家那位卻是乍然開朗,眉宇間的魅色又深濃了許多,“南濱已經很久沒有喚朕的名字了!”
似撒嬌,似纏綿眷戀,更似春蠶吐出的絲一股股的把她纏住,困成繭,再也逃不出。
“從朕認識南濱以來,南濱不是教訓朕,就是告誡朕,總讓朕覺得抬不起頭,也只有在南濱喚朕的名字的時候,朕才覺得朕和南濱一樣……”
肩膀上被他按壓著,力道忽輕忽重,連秋菊都不如,可耳邊那潺潺不絕的聲音卻是把所有的錯處都一一抵消散盡。
沐桶中的手蜷成拳頭,手指甲抵著手心陣陣的發痛,姬南濱的嘴角才彎出淺淺弧度來,
“皇上小時候挨過打嗎?”
姬粦定不解,“何意?”
“臣記得父母在教打孩子之前才會直呼其名……”
捏在姬南濱肩膀上的手一滯,轉手就捏向她的耳垂,捏的很用力,“南濱在笑話朕!”
姬南濱痛呼了聲,嘴角笑意不淺,“臣說的是實話!”
“什麼實話,要是再說,朕就脫衣服和你一起洗!”姬粦定威脅。
“……”
看沐桶裡的人老實了,姬粦定滿意,“這還差不多!”
隨後又有些黯然,“朕也是糊塗了,應該先做了再說……”
姬南濱忍不住笑出聲。
姬粦定垂首看著沐桶裡的人,眼中情意浮動。
……
姬南濱到底還是拗不過身後那個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的傢伙,沐浴過後,姬南濱換上了女裝。
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淺紅色的宮裙牡丹盛開,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怎麼看也是有些豔麗,可在她的映姿之下,卻又平添姿容,俊逸飄塵,如謫仙下九天凡塵的模樣。
雖是仙子不容褻瀆,可因身上沾染的那絲凡塵之氣,更如魅色無邊。
姬南濱自己倒是沒覺得什麼,給她換上女裝的秋菊和夏荷先是滿眼驚豔的看著她,當姬南濱察覺到,下意識的去看鏡子,卻才發現鏡子裡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人的模樣。只是也沒容她想那做鏡子的工序之類,那個在外面等了許久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闖了進來。
在看到那道闖入的身影的瞬間,姬南濱的心跳猛地顫了下,而抬眸淺望,那人眼中驀的浮上的歡喜驚豔又讓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急促,更幾許慌張。
“還是女裝最好看!”他站到了她的面前,滿滿的瞳孔中只有她的身影,
而即便剛才不知道自己女裝的模樣,可從他的眼睛裡,她看的清清楚楚。
真的很美,不止美,她的眉眼中更含著一抹讓她不敢去思襯的東西。
姬南濱似若不堪讚揚的別過眼,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裙,“這衣裙好是好,只是……”這裡畢竟是皇宮。
就像是知道她所想,姬粦定開口,“就穿一天!”
姬南濱一怔。就聽著耳邊繼續而來的聲音,“南濱女裝的樣子,以後朕只要一個人看就夠了!”
“……”
……
即便對他的話心有緋腑,可他的舉動卻是異常的君子,只是攬著她在床榻邊看看書,看看她,便是情到濃處,也不過是在她的脖頸上香了香,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只是這樣就耗去了一整個上午的時辰。
姬南濱訝然他的君子之風,只是還沒等這訝然輕嘆落地,用過了午膳,人家直接就抱著她往床上走。
“南濱,我們一起午睡吧!”輕紗的薄裙飄逸起風,俊美的面容翩若君子,便是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是讓人心動。可那雙眼中流露出來的色彩又是生生的心驚膽顫。
姬南濱吸了口氣,還沒有說出阻攔的話,後背就已經貼上了被縟。
眼前一暗,他吻住了她的唇。
大手游移,直接就往她的抹胸上探過來。只是稍稍用力,那兩片白雪當中的荳蔻紅纓就露了出來。
姬南濱吸了口氣,那兩抹嫣紅隨之輕顫。
“別……”
口中氣息方吐,他的唇就移到了那裡,溫潤吞*吐。
身子立時難耐,腦袋裡一片混亂。
難道他上午的老實乖巧實際上是在琢磨著如何解開的更容易?
“不行!”
姬南濱推搪不過,翻了個身子躲過他的箝制。
姬粦定的眸子發紅,飛身就要撲過去。
“皇上,政務要緊!”
姬南濱低喊了聲,倒也似乎真把姬粦定的理智給喚了回來,姬粦定坐在床上愣了愣,懊惱的扶住額頭,“朕總算是知道那些昏君想什麼
了!”
姬南濱瞪他。“皇上是說剛才的行徑和昏君無二?”
姬粦定臉色變了幾變,猛地站起來,“什麼,朕怎麼能和那些昏君相提並論!”
“……”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起來的。
“朕就是想要你休息!沒別的意思!好了,朕走了,你,早些休息!~”
匆匆的丟下這句話,姬粦定轉身就走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卻到底沒有轉過頭,又快速離開。
姬南濱坐在床上,一手掩著胸前,聽著外面急匆匆離開的腳步,嘴角不由泛起淺笑。
“大人,真的要走嗎?”
床側外,秋菊低聲問。
姬南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秋菊小心的打量著姬南濱臉上的神色,“大人不覺得這幾日的笑容比起前陣子來要多的多麼?”
姬南濱扯了扯嘴角。
原來,連秋菊都看出來了。
輕嘆了聲,姬南濱起身,夏荷及時的披上外衫,擋住那瀰漫的春光。
立到窗前,姬南濱抬頭看向外面天空中滾滾而過的沉雲,眼中幾度迷離。
“我,沒有理由留下來!”
既已有了取捨,那便沒有猶豫。
她實則可以飄然離開,可為了大梁,她還是決定留下一陣子,只是進宮的理由……她可以說是為了讓他更好的謀劃,可何嘗不是眷戀他,何嘗不是想要多留一份思念!
……只是也不過是思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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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大婚轉眼即到,雖然一連著幾日天色都不太好,陰沉沉的,可大樑上下,裡裡外外,還都是一片的忙碌。
考中的士子們各司其職,除了被賜封了某縣縣令的新科狀元,其他的士子們都留在了京城準備與帝同樂。
因為姬南濱的懇求,皇帝適當的裁撤的一部分的官員,不是貶官,而是調任,比如姚盛之類的京官就給調任到了地方,地方上的一些官員轉頭就調回了京城,比如原來在平安郡鎮守的軍曹蔣大壽就調到了京城,任禁軍統領。
禁軍,不是御林軍,是鎮守在京城四郊的軍衛,可因為皇帝大婚,禁軍也調入京城負責防護。
只是不管怎麼樣,但凡是有點兒眼力勁兒的官員都能看出來皇帝和丞相必定是達成了某些進展性的協議,丞相那邊的官員就更明白了,這是相權和帝權的平穩過渡。
當中自然某些個流言也在京城悄然而起,不過皇帝的大婚更為重要,那些流言也沒有挑起多大的風波來,只是流言當中的大夏攝政王卻好像混不知道那流言和自身有關,還進宮試圖見一見丞相。
顯而易見,大夏的攝政王無功而返。
只是另外一人,丞相大人卻是破格見了。
正是大梁的安親王殿下。
紫竹軒的正中廳堂,侍衛守護在門外,門口在內侍奉的是夏荷和秋菊兩人。
白色的錦袍上四爪的蠎龍張牙舞爪,俊逸的面容淡然含笑,端的翩然之風。
夏荷奉上了茶就退到了一邊。姬肄遐左右打量了一番,端起夏荷袍制的茶水,飲了口,“味道不錯,果然是夏荷的手藝!”
姬南濱一笑,也端起茶水來輕啜。
姬肄遐看了她一眼,口中茶水再入,“保護紫竹軒的御林軍是皇上的心腹,可見皇上對濱兒可是關照有加!”
“若是本相在宮裡出了什麼事,皇上恐怕也不好交代!”換言之皇上對我很是防備。
姬肄遐眼中厲光一閃,“只是如此?”
姬南濱放下茶盞,“王爺以為呢?”
眼中清澈幽亮,似乎完全不懂姬肄遐話裡的意思。
姬肄遐臉上的冷色淡去,嘆了聲,“濱兒,是你讓本王不相信的!”
姬南濱看著他臉上的愧色,嘴角似有若無的一揚。
即便剛才他身上的殺意一閃即逝,可
此刻面容溫潤嘆和,彬然痛意不減,生生的就是一副慈悲為懷的多情模樣。
若非她有著原來姬南濱的記憶,恐怕還是會被他誘惑了去。
“既如此,那本相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姬南濱就要起身。
姬肄遐面色一緊,伸手作勢想要拉住她,“濱兒,本王也想信你的!”
“是麼?”
姬南濱彎唇,輕輕一笑。
就在他剛才身上的那股殺意洩露的霎那,她就知道再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她的精力。
“是!”姬肄遐點頭,緩緩起身,
欣長的身影在模糊的窗櫺下氣勢壓迫而來。
“拿出你姬府的虎符!本王就信你!”
姬南濱面色一變。
姬府,大梁百年之家,自大梁立國以來就和大梁皇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近百年姬家更是榮寵萬千,連姓氏都改了皇姓。旁人或許是會以為是姬家祖上有德,可實則姬家卻是保護大梁皇室的最後一股暗勢力。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用。而歷來也是歷代只有皇帝知道的秘密。只除了當今的這個皇帝姬粦定不知道。
先皇去世,姬南濱就在一側,她知道是先皇沒來得及告訴,而因為私心,姬南濱也沒有告訴看這個小皇帝。只是沒想到安親王竟然知道。
“你怎麼知道?”姬南濱沉聲問。
姬肄遐眼中亮色一動,袖下的手都不由輕顫,“是先皇告訴本王的!”
姬南濱搖頭。“不會!”
姬肄遐呵呵一笑,“不錯,不是先皇,是本王的父皇親口告訴本王的!”
姬南濱的瞳孔猛地一縮,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這皇位本就不應該是先皇的?
姬南濱腦中快速飛轉,努力的把那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印象剝離出來,
“不,先皇知道!”
“那又如何?”姬肄遐打斷,“不管父皇屬意何人帝位,定兒不知道,你就應該把虎符交給本王!”
“笑話!”
此刻,姬南濱心頭的憤怒已經擠壓到了一定程度,壓低了聲音怒吼,“安親王只知道要本相表述,卻忘了我姬家的虎符是不能交給任何一個帝王的嗎?”
姬肄遐一愣,眼中輕閃,臉上的厲色也散去了大半兒,再度溫和起來,
“南濱,你是本王的!”
幾個字,語重心長。
姬南濱袖下的手一緊,臉上輕忽一笑,“那是自然!”
姬肄遐深深的看了她幾眼,點頭,“那就好……”
……
姬肄遐離開了,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姬南濱的心頭一陣的後怕。
幸好剛才她詐唬住了他,不然姬府的虎符她定然保不住——若是當真是歷代皇帝口口相傳,他就應該知道姬府的虎符確是由皇帝手握。她姬家不過就是起個保管的作用。
不管姬肄遐是從哪兒聽說的這個虎符,看樣子,他是真的要做些什麼了,而顯然,必定是大婚前後!
閉了閉眼,姬南濱招呼過來秋菊,低低的在秋菊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秋菊領命,離開。
………………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安親王離開沒一會兒,就聽著外面一陣的“參見皇上——”的聲音。
姬南濱剛抬頭,就看著大紅的身影從窗前匆匆的閃過來,再轉頭,人已經到了門口,
“他來做什麼?”
“……”
那氣勢洶洶的語氣讓姬南濱不由失笑,只是那笑意堪堪在唇角蔓延,又僵住。
姬粦定察覺到她的視線,低頭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穿著之後,姬粦定懊惱不已。剛才急匆匆的趕來,一時情急,竟忘了把身上的這身衣服脫下來。
轉頭姬粦定給常德遞過
去一個恨恨的眼神,常德一縮脖子,往後退了半步。
不是他不想提醒,奈何主子走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說。
“該死的——”
姬粦定伸手就要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可也就是剛碰到袍子上,手腕就被拽住,“皇上,不可妄言!妄行!”
姬粦定目光一閃,抬頭。
面前的人正低眉看著他身上的袍子,長長的睫毛濃密輕顫,嘴角吟著淺淺的弧度,像是在笑。“這繡紋,這花色,費了不少繡娘的心血,皇上怎麼能如此糟蹋!”
溫柔的話語輕盈入耳,先前的那股惱意瞬間迷離消失,那纖細瑩白的手明明落在身上的袍子上,可偏偏就好像是摸到了他心口的某處。
癢,麻,還有不容忽視的痛意。
姬南濱腦袋裡嗡嗡的,幾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說的什麼,可手指間的感覺卻是異常的清晰,柔軟,帶著細微的硌棱,正是那密密麻麻的針腳,精細無比。
大紅的顏色,龍鳳翩飛的袍子,正就是大婚要穿戴的。
原來今兒他在試婚袍,只是朝中那麼多的事情,他都會在晚上一一的和她,不耐其煩。可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先前一句話也沒有提過?若是他提了,她說什麼也要過去看一看他穿著龍鳳袍的風姿,只是可惜現在只有身下的袍子是龍鳳雕紋,上面根本就不搭啊!
如此不倫不類,豈不是讓人笑話!
手中摩挲鳳紋還沒有落到那雙展翅上,忽的手中一空,那袍子已經飛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