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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公爵那顆糖》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初次的愛人總是最難忘,更不要說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愛人。

  從坎蒂絲有「愛」這個意識開始,里德爾就存在於她的人生中了。

  他們一起長大,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她心目中的完美男友。

  矛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約是從她知道了他在學習黑魔法開始的。

  里德爾從未放棄研究黑魔法,時至今日,他在黑魔法上的造詣恐怕連關在紐蒙迦德高塔中的格林德沃都比不上了。

  他無疑是個可怕的人。

  他被稱作第二代黑魔王,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年輕時候的事,他們知道他時,他已經是伏地魔,是黑暗公爵,是黑魔王了。

  但坎蒂絲知道他的一切。

  她很清楚他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也很清楚他現在要做些什麼。

  幾乎在里德爾抬起魔杖的一瞬間,坎蒂絲就做出了反抗,各色的魔咒在斯萊特林的密室中閃爍,霍格華茲禁止幻影移形,哪怕是在密室中也是如此,所以坎蒂絲只能靠身體的本能去閃躲,但里德爾不一樣。

  霍格華茲的防護咒對他來說應該是有一定約束的,但並沒有那麼強烈。

  坎蒂絲的力量根本無法和他抵抗,在實力的巨大差距之下,她很快就被他禁錮住無法動彈了。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里德爾將完全僵硬的坎蒂絲攬入懷中,輕撫著她一頭及腰的金髮柔聲說道,「就算是傷害我自己,我都不會傷害你的。」

  坎蒂絲麻木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不可能逃得過鄧布利多校長,他很快就會過來。」

  「他進不來。」里德爾貼著她的側臉輕聲道,「又或者說,哪怕他可以進來,也不可能那麼快。這地方除了一只得我召喚才會出現的蛇怪之外,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其他生物出現了。」

  坎蒂絲皺起了眉:「密室裡的怪物是蛇怪?」

  里德爾削薄冰冷的唇瓣貼在她的面頰上,她想要躲開,奈何身體動不了,只能硬挺挺地承受下來。

  里德爾的手緩緩落在她的腰間,將她的身體往懷中壓了壓,啞著嗓子道:「是的,你很早就猜得差不多了。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坎蒂絲,所以你一定也知道我即將要對你做什麼。」

  哪怕到了這個時刻,坎蒂絲依然面無表情,她堪稱冷血地說:「隨便你做什麼,反正你對我做過了那麼多事,再也不會有什麼比過去那些更殘忍了。」

  這話令里德爾微微皺起了眉,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視她許久,忽然說:「我為我曾對你犯下的錯誤懺悔。」

  坎蒂絲睜大眼睛望向他,她的表情是震驚錯愕的,可她的情緒感知不到。

  她只是怔怔地望著他,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跟你道過謙了,我承認了我的過錯,現在我向你懺悔。」里德爾的唇落在她唇上,逼迫她接受他的吻,貼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我是個罪人,過去我想得到太多,我也曾得到了很多,但此刻我只想得到你的愛。如果我能讓你找回你的感情,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坎蒂絲幾乎毫不猶豫道:「我不願意。」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給你機會,我更不需要你幫我找回感情,我們都知道那很難,而且我沒有那個需求。」

  「可我希望你找回來。」里德爾執拗地說,「就像你說的,那的確很難沒錯,否則鄧布利多也不會到了今天依然沒能幫你找回感情。」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盯著她看了許久才道,「但我會幫你,不惜一切代價。我希望你哪怕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你甚至可以在我成功之後殺了我,如果你不想親自動手,我想你只要把我扔在這裡,那時的我也不會再有任何能力生存下去。總之,不管你要做什麼,前提是你得找回感情。」

  「……你瘋了。」坎蒂絲瞪大眼睛望著他。

  里德爾親吻她的面頰,神情虔誠極了:「我將永遠追隨你,我的愛人。」他聲音沙啞卻堅定,「我將永遠追隨你,直到死亡。」

  某個瞬間,坎蒂絲竟感覺到一絲恐懼。

  她本該沒有任何情緒反應了,可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到了恐懼。

  她閃躲著不願去看那個瘋狂的男人,可那個男人卻強迫她看著他。

  「睜開眼睛看著我。」里德爾輕聲說道,「至少在我毀滅之前,你能親眼看著我毀滅。」

  坎蒂絲赤紅的眸子凝視著他,里德爾緩緩將她放開,讓她躺在地面上,他甚至不忘給她用保暖咒,免得冰冷的地面讓她感覺到寒冷。

  坎蒂絲眼神茫然地躺在那,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用了什麼咒語,她現在連眨眼都不能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抬起魔杖,將魔杖的尖端抵著他自己的心口。

  然後,他開始念著古老冗長的咒語,那個過程很漫長,漫長到他臉色慘白,身子越來越搖晃。

  不該這樣的。

  他那樣強大,怎麼會連站都站不住?

  坎蒂絲想站起來,她想要掙扎,但仍然無法動彈。

  她近乎絕望地望著里德爾,他漸漸變得痛苦起來,但他忍受痛苦的能力非常強悍,他抿緊了削薄的唇,甚至還朝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感到十分滿意。

  他在找死。

  他在毀壞他的性命。

  坎蒂絲開始掉眼淚,她無法控制自己,眼淚順著面頰落下,很快就浸濕了她頸間的衣衫。

  也就在此刻,一道摻雜著黑霧的銀光從里德爾的身體裡破出,他痛苦地低呼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坎蒂絲躺在那,眼淚依舊不斷流著,她沒辦法眨眼,她只能看著他自我折磨,做那些瘋狂的舉動。

  那道摻雜著黑霧的銀光隨著他的魔杖一點點飄向她,他單手撐著地面,勉強保持著身體的穩定,隨著那道銀光沒入坎蒂絲體內,坎蒂絲只覺身體裡某個空缺了很久的洞被填滿了,刹那間,無限情緒湧入胸腔和腦海,她感知到了強烈的痛苦。

  「不……」

  坎蒂絲喃喃出聲,大約是因為里德爾的魔力驟減,他施展的禁錮咒一點點失去了效力,坎蒂絲慢慢可以動了,她渾身顫抖起來,身子扭曲地抽動著,幾乎是趴到了地面上。

  里德爾黑色的眼眸定在她身上,見她露出迷茫悲傷的表情,望著他的視線一點點矛盾和痛苦起來,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他仿佛失去了最後支撐自己的力量,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弄髒了他黑色的斗篷,還有他英俊如畫的面容。

  他的眼睛漸漸無神起來,他好像非常虛弱,坎蒂絲再次望向他的時候,甚至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了。

  坎蒂絲佝僂著腰站了起來,里德爾的距離本就和她不遠,他噴出的血也濺了一些在她臉上,她抬手抹掉臉上的血痕,艱難地走到他身邊,然後跌倒在他旁邊望著他。

  「你要死了嗎?」她低聲問道。

  聽見她的聲音,里德爾緩緩睜大了眼睛,他像是在努力集中精神,開口說話時聲音已經完全不似之前堅定有力,他的音色雖然依舊悅耳,卻飄忽不定,似乎隨時可能會永遠失聲。

  「也許。如果你希望我死,將我扔在這裡,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回來收屍了。」他勉力撐起身子,用最後的力氣抓住她的手,緊盯著她的眼眸道,「跟我學,學這句話。」

  他用沙啞的聲音發出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蛇佬腔,坎蒂絲幾乎是不自覺地跟著他重複了一遍,她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里德爾虛浮地笑了笑說:「『打開』的意思。」他輕聲道,「只有蛇佬腔可以打開密室,記住這句話,離開這裡時你會需要的。」

  「我會帶她離開這裡。」一個聲音代替了坎蒂絲回答里德爾,坎蒂絲回頭望去,鄧布利多帶著福克斯站在不遠處,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斯內普,以及……詹姆•波特。

  詹姆就站在鄧布利多身側,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跌坐在鮮血中的坎蒂絲,她臉上有抹開的血痕,詹姆往前走了幾步,緩慢卻堅定道:「媽媽?」

  坎蒂絲一點點站了起來,她回望著詹姆,雖然他已經比十年前大了很多很多,可一眼瞧見他,她就知道他是她的孩子。

  沒有母親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

  坎蒂絲也是一樣。

  「詹姆。」她開口說話,輕微地笑了笑,用懷念的眼神凝望著他,「你長高了……比過去高了那麼多。」

  詹姆手足無措起來,他已經一把年紀了,卻仍然止不住在此刻淚流滿面,他慌張地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斯內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詹姆•波特,一時竟然不知是該震驚於自我毀滅的黑魔王,還是震驚於詹姆•波特脆弱的一面。

  鄧布利多是在場最理智的一個。

  他帶著福克斯往前走了幾步,憐憫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里德爾:「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做,湯姆。」

  里德爾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有血跡,他不屑一顧地抹掉嘴角的血痕,似乎不想在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給他最大的敵人留下狼狽的一面。

  「你不是我,鄧布利多,你永遠不會想到我會做什麼。」里德爾聲音很輕,他大概沒多少力氣了,但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鄧布利多看看坎蒂絲,又看看里德爾,沉默許久才說:「的確,我想你說得對。我曾經狹隘地認為,即便你知道付出你所有的魔力能夠換回坎蒂絲的感情,你也不會那麼做。」

  「什麼意思。」坎蒂絲望向鄧布利多——付出所有的魔力換回她的感情,這代表什麼?是她想得那樣嗎?

  「的確是你想得那樣,坎蒂絲。」鄧布利多多麼瞭解她,哪怕她話沒說全,他也知道她的困惑。

  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力的里德爾身邊,里德爾憤怒地瞪著他說:「我不需要你可憐我,鄧布利多,你從不曾將你的憐憫施捨給我,此刻也不需要。你不必為我做任何解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意願,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你給我閉嘴……」

  他抗拒鄧布利多為坎蒂絲解釋一切,但時值此刻,他已經沒有能力讓鄧布利多真的閉嘴了。

  「我讓西弗勒斯將找回坎蒂絲感情的方法洩露給你時,僅僅只是個試探。」鄧布利多低聲道,「我從未想過你真的會使用。」

  斯內普站在遠處臉色蒼白地望著這一切,詹姆回眸瞥了他一眼,他沉默片刻道:「那個方法是真的。」

  他在強調自己沒有給出一個錯誤的方法,里德爾此刻根本不屑於理會他,倒是鄧布利多附和他說:「當然,那個方法是真的……但它雖然可以達到目的,卻需要極大的犧牲。我本想等一切安穩之後,由我來做這個犧牲的人,沒想到……」

  沒想到得到了這個消息的里德爾,真的會那麼做,還會這麼快就做了。

  坎蒂絲現在已經對真相瞭解得差不多了。

  為了讓她可以找回感情,里德爾付出了他畢生的魔力。

  坎蒂絲終於將視線轉到了里德爾身上,如果不及時進行治療,他大概撐不了多久了,她凝視著他,輕聲道:「也就是說,他現在和一個啞炮沒什麼區別了。」

  鄧布利多微微頷首道:「是的,可以這樣說。我想如果食死徒們知道這件事,大約不會有太好的反應。」

  提起食死徒,里德爾稍微有了點反應,他維持著他最後的體面,不帶一絲表情道:「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嗎,鄧布利多。今天我死在這裡,明天你就會透露給所有的食死徒。到那時候,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一網打盡,或者收為己用。」他掃了一眼斯內普,冷聲道,「就像你對斯內普做得那樣。我很清楚你的手段,只要你想,你可以做到很多事,認可很多人,你只是從不將你的仁慈施捨給我而已。」

  鄧布利多說:「也許這正是我的錯。」他緩緩蹲下來,低聲道,「但我們大約沒有機會去彌補它了。」他用憐憫的語氣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那語氣仿佛在問,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其實他問得也沒錯。

  連一個普通巫師都無法容忍自己變成啞炮,更不要說是里德爾了。

  一向驕傲的他如果真的變成啞炮還苟活於世,那可真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了。

  里德爾此刻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所有的話都在他們出現之前說完了。

  他最後的問題只是:「你會蛇佬腔?」

  鄧布利多微笑道:「人魚語,妖精語,蛇佬腔,我都稍微懂得一些。蛇佬腔是天生的,但也可以後天模仿,這門語言我會得不多,幾句話而已,得到了一些啟發之後嘗試了一下,能夠真的打開密室,我也感到很驚訝。」

  里德爾嘲弄地笑了笑,對他說:「很好。那麼,我沒什麼話好說了,你可以動手了。」

  鄧布利多沒說話,也沒動作,倒是詹姆,他激動地走上前道:「讓我來,這個該死的黑魔頭,他害得我父親抑鬱終生,他害得我從小無法享受母愛,他曾經甚至還想要殺了我的兒子,讓我親手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詹姆成年之後他已經很少這樣激動了,他直接抽出了魔杖,沒有得到鄧布利多的允許,就要朝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里德爾念出死咒。

  里德爾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用盡力氣試圖站起來,失敗幾次之後他也就放棄了,儘量保持平靜地坐在那,這是他死前對自己最後的要求。

  鄧布利多暫時攔住了詹姆,在詹姆的注視下望向里德爾,低聲問:「你真的做好了死的準備?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是否還能復活?」

  這其實等同於在問他還有沒有魂器了。

  里德爾緩緩抬起手,將戴在中指上的復活石戒指摘下來扔到了地面上,盯著那枚戒指道:「它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它送給你,就當做是我最後的禮物。」微微抬眸,里德爾望著鄧布利多,平靜淡漠道,「我很遺憾數十年來我才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人類應妥善面對死亡,我們擁有死亡的本能,正如我們擁有求生的本能一樣。」

  沒人會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誰能想到黑魔王口中竟會出現這樣一句話?

  鄧布利多蹙眉望著他,在這一刻,他竟有些不忍他死去了。

  然而,也僅僅是有些不忍而已。

  他最終還是從詹姆面前移開了,詹姆握緊了魔杖指著里德爾,里德爾從坎蒂絲找回感情之後就沒看過她,在這一刻,在他即將死去的前一秒,他終於控制不住地望向了她。

  如果一開始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或許他們就不該相遇。

  這樣的話,她可以有她幸福平淡的生活,他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尋求他的理想。

  說到底,時間沒辦法倒流,發生過的事情終究都是發生了。

  而愛,它本身就是一種無法預見的東西。

  此時此刻,死去,比苟延殘喘地活下來,生活在無盡的憎恨和不可治癒的痛苦之中更好。

  從現在開始,他不再畏懼死亡。

  他坦然接受一切,面對敵人的魔杖,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令他沒想到的是,在詹姆•波特即將念出那個他無比熟悉的死咒時,有人再次阻攔了他。

  不是別人。

  是坎蒂絲。

  「不要殺他。」坎蒂絲擋在了他面前,在詹姆朝她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時,她對自己的兒子說,「不要讓他死,那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是解脫。我們得讓他活著,讓他受人監.禁,忍受折磨。讓他嘗盡世間的不平,讓他痛不欲生,那比殺了他更好。」

  詹姆不可思議地望著母親,喃喃道:「什麼?」

  坎蒂絲直接握住了兒子的魔杖,輕柔地說:「我說,讓他活著,活著比死更讓他難受。」

  詹姆一臉茫然,幾乎是毫無反抗地將魔杖交給了自己的母親。

  坎蒂絲握著兒子的魔杖轉過身,依舊年輕如初的面容嬌豔美麗,她笑起來,像是由衷地感到高興,她那樣的笑容讓里德爾仿佛回到數十年前的那個午後,他們站在霍格華茲的走廊裡,她嚷嚷著讓他去霍格莫德買糖給她,他不耐煩,卻仍然說「知道了」。

  時間過得那樣快,久遠的記憶卻又那樣清晰,他眼前的坎蒂絲依舊是那樣美好的坎蒂絲,她緩緩蹲下來,在他身邊說:「把他交給我,我保證他不能再傷害任何人了。黑魔王再也不會出現,而活著的里德爾,會從我這裡受到懲罰。」

  柔美的話音落下,一道昏迷咒閃過,里德爾直接倒在了地上。坎蒂絲的手落下去,停留在他冰冷的面頰上,他依然是英俊的,脆弱的他更具有不同尋常的美感,坎蒂絲用漂浮咒將他飄起來,站起身望向身後的三個人,低聲道:「我可以帶走他嗎?」

  沒有人會反對她。

  這裡站著的三個人,一個是她的兒子,絕不會反抗她的任何要求,一個是疼愛她的師長,更加不會反對她的安排,而剩下那個,連提出拒絕的身份都沒有。

  所以到了最後,三個人是眼睜睜看著她將里德爾帶走的。

  她走到出口處,回憶著里德爾教她的語調,說了她今天新學會的也是唯一會的一句蛇佬腔。

  「打開。」坎蒂絲嘶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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