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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略》第94章
第94章

  傅城垣踹門而入,看到孔琉玥和韓青瑤兩個人手拉著手兒好不親熱,不可遏止的怒火騰的從腳底燒到了頭頂心,他想也不想便一手鉗住孔琉玥的纖纖素腕,猛然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另一手便緊握成拳向青瑤砸去。

  青瑤一時反應不過來,都忘記自己也是會功夫的人了,只聽孔琉玥一聲大叫:「不要……」然後便見傅城垣的拳頭更快了幾分,再接下來又聽到孔琉玥淒厲的大叫一聲:「傅城垣,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眼看傅城垣那缽盂大小的拳頭就要砸到自己的臉上,青瑤本能欲躲,卻有一股外力撲來,下一刻,她便落下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而那一聲沉悶的「呯……」的拳頭到肉聲,依舊響了起來。

  青瑤抬頭一看,只見死死抱住自己的人正是趙天朗,他雙拳緊緊環著自己,側身擋在傅城垣的拳頭與自己的臉之間,而傅城垣那用足了十分力氣的拳頭正砸在趙天朗的臉上。

  韓青瑤只覺得腦子嗡了一聲炸了,她沖著傅城垣尖叫道:「你憑什麼打我們家子綱,就憑你拳頭啊,我告訴你,等會兒我若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韓!」吼完了傅城垣,韓青瑤心疼的用雙手捧著趙天朗的臉,帶著哭意叫道:「天啊,都青了,子綱,是不是很疼?傅城垣,我絕饒不了你,今天老帳新帳一起算……」

  趙天朗雖然被傅城垣這一拳打的腦子嗡嗡直響,可是聽到韓青瑤這麼維護自己,幸福感油然而生,他忙用雙手緊緊抱著韓青瑤,免得她一時激動真的對傅城垣拳腳相加,然後又對傅城垣叫道:「傅大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傅城垣看到眼前這種情形,怎麼還能猜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韓青瑤激動的小臉漲紅,因此也越見嬌美,而且她剛才用自己真實的聲音大叫,那女子特有的聲線傅城垣就算是再不開竅,也能聽的出來,因此只將拳手收回,乾咳一聲掩飾胸口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他那位小妻子可真是了得,新婚之夜就咬了他,這才過了一個月,又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口可比新婚之夜那口重太多了,好似傾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也不知道出血了沒有。

  原來剛才孔琉玥見阻攔不了傅城垣,聽到那讓她心驚肉跳的一聲拳頭砸肉聲,便死死的一口咬住傅城垣的前胸,恨不得能咬掉他一塊肉,好給青瑤報一拳之仇。直到趙天朗大叫的聲音響起,孔琉玥方才鬆了口扭頭看過去。

  趙天朗見傅城垣收了拳頭,才低頭溫柔的對韓青瑤說道:「瑤瑤,我沒事兒,真不疼,別擔心我。」說著,趙天朗便伸手輕輕試去桂在韓青瑤睫毛上的晶瑩淚珠兒,難得佳人在懷,韓青瑤又沒有反對的意思,趙天朗心中偷樂,只緊緊的抱著,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韓青瑤當然沒有心思去想和趙天朗之前的親密,她這會兒正死死的瞪著傅城垣,眼刀嗖嗖直飛,大有把傅城垣給活片了的意思。韓青瑤心中暗道:「你個黑面神n手貨,這梁子可算結下了,你等著!」

  傅城垣鬧了個大烏龍,黑黑的臉上不免也掛了一絲紅意,眼神也有些不自在的尷尬。趙天朗忙摟著韓青瑤,向傅城垣解釋道:「傅大哥,都怪我沒事先跟你把話說明。其實瑤瑤跟嫂夫人原是舊識,我前兒個聽得你說今日要大家聚一聚後,想著她一定很想見嫂夫人,想給她、也給嫂夫人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才沒打招呼就帶了她來……你也知道,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若是讓人瞧見她跟我一塊兒出門,於她的閨譽名聲終究有礙,是以我才叫她女扮男裝的,倒是沒想到……」趙天朗說著說著便擠眉弄眼的促狹笑道:「倒累得傅大哥你醋妒了一場,都是弟弟我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罷?」

  趙天朗一席話說的傅城垣越發尷尬,只黑著臉吼道:「誰妒了!這一回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可不是一拳這麼簡單。」知道了俊俏小哥原是韓大小姐假扮的,傅城垣便放鬆了下來,這一放松,胸口被孔琉玥咬了的那一處便更加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饒是皮糙肉厚如傅城垣,也是倒吸了好幾口冷氣,他得確認一下,他娶的是個可人的小妻子,而不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狗兒!

  趙天朗聽了傅城垣的話,知道他把這層梁子揭了過去,便肆無忌憚的笑道:「是是是,如果再下一次,我一定事先把話說明白,定然不讓傅大哥再枉喝干醋。」

  趙天朗一句話說笑了正在瞪著傅城垣的韓青瑤,她不由挑眉看向孔琉玥,無聲的問道:「這男人還蠻在乎你嘛,你呢,在不在乎他,若是我打他一頓,你會不會心疼?」孔琉玥會意,立刻回了個「隨便打,打死我也不心疼」的眼神。兩個小女人互相對著眼色,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很有深意的笑容。

  而那個被趙天朗的調侃快氣暈了頭的傅城垣一但知道青瑤是孔琉玥的閨蜜,便立刻放鬆了對韓青瑤的監視,只死死瞪著趙天朗,心道:「這小子真是欠揍了!說我吃醋,我才沒有,我只是生氣,很生氣了!」傅城垣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論起斗嘴皮子,十個傅城垣也斗不過一個趙天朗,只有死死的瞪著趙天朗,用眼刀凌遲他。

  可趙天朗自小便混在皇上晉王傅城垣他們幾個身邊,早就對傅城垣的脾氣了如指掌,所以他才不會怕傅城垣的眼刀,只假意倒吸一口氣,對懷中的韓青瑤說道:「瑤瑤,你聞到這股子醋味了沒有?真是好酸,牙都酸倒了,以後吃螃蟹時我都不用擱姜醋了!」

  青瑤立刻回應道:「可不是呢,何止你呀,就連孔姐姐和我這後半輩子吃螃蟹也都不放姜醋了呢!」

  傅城垣臉色越發黑沉,他垂眸看著被自己箍在懷裡的小妻子,只見小妻子正同那個韓青瑤眉來眼去的,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燦爛,成親一個多月,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孔琉玥這樣對他笑過。如此一想,傅城垣心裡便更別扭了,拉著孔琉玥便想往外走。

  就在這此,找過來的晉王和王乾走了進來,王乾從被傅城垣端破的門中看到傅城垣夫妻和趙天朗懷抱著他那個俊俏的「小舅子」正八目相對,氣氛有著說不出的詭異。王乾便打趣笑道:「你們這是干嘛呢,還吃不吃飯了,還是打算在這裡開小灶?」

  走到室內,王乾才發現趙天朗的臉青腫了半邊,不由驚呼道:「子綱,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還和誰動了拳頭不成?」

  趙天朗卻不說話,只捂了臉哼哼唧唧的看向傅城垣,真是什麼都在不言中了。

  晉王和王乾看到趙天朗一手捂臉一手還死死抱著他的「小舅子」,將她護在身後,而韓「公子」小臉通紅越發顯的嬌美,怎麼看他怎麼象個姑娘家,傅城垣又宣示主權一般的將孔琉玥箍在懷裡,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晉王和王乾對視一回,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那兩人一笑,孔琉玥和韓青瑤才意識到自己的尷尬,孔琉玥臉上騰起兩團紅雲,她拼命猙脫了傅城垣的禁銅,上前拉著韓青瑤的手一起跑進內室去了。而那兩個懷中陡然一空的男人則本能的看向內室的方向,心中悵然若失。

  晉王和王乾兩個瞧著傅城垣和趙天朗的樣子,不由暴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這笑聲傳到內室,讓孔琉玥和韓青瑤越發紅了臉。

  趙天朗對於韓青瑤,那是體貼細致的不能再細致了,他生怕青瑤在內室會覺得尷尬,忙轉移話題,對晉王和王乾笑道:「九哥神萍你們可得記住了,以後可得讓嫂子們少見小嫂子,要知道傅大哥醋勁兒可大著呢,別說男人,就連女人的醋也要吃。」傅城垣聞言狠狠瞪了趙天朗一眼,揮揮老拳,可到底也沒向趙天朗打去。他吃醋,哼,他才沒有,他只是生氣,很生氣!

  晉王太了解自己的小舅子,便笑著說道:「這事要說得怪天朗,天朗你也是的,帶未來弟妹過來也不事先同我們打個招呼,弟妹又生的那樣,扮成男兒活脫脫一個絕世美男子,你讓熙之怎麼能不想歪?這可不足為怪呢。」

  傅城垣聽了這話,正要點頭,卻聽得晉王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這老樹樁子發了新芽,也真是一發不可收拾啊!」傅城垣臉色陡然轉黑,可趙天朗卻和王乾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

  外間說笑著,裡面的韓青瑤和孔琉玥可也沒有閒著,兩個人手拉著手兒,肩並肩坐起,親親熱熱的說笑起來,也不知青瑤說了句什麼,孔琉玥那清脆如銀鈴一般的笑聲便傳了出來,傅城垣從來沒聽孔琉玥笑得這些暢快,不覺看著內室房門恍了神。

  不只是傅城垣,就連晉王趙天朗王乾三人聽著內室傳出的清脆笑聲,都不由的沉醉在這樣的笑聲裡。韓青瑤和孔琉玥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兩個人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暢快,是那麼的肆意飛揚……

  原本還要打趣傅城垣和趙天朗的晉王和王乾都忘記了自己的心思,一時之間,這四個大男人象樹樁子似的杵在外頭,只傾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笑聲。

  韓青瑤和孔琉玥笑說了許久,晉王趙天朗傅城垣王乾便在外面站了許久,直到王乾忽然說了一句:「我們到底還要不要吃飯啊?」才驚醒了沉醉在笑聲中的諸人。晉王笑道:「自然是要吃的。」說完便揚聲對內室笑道:「兩位弟妹請出來吧,一會便要入席了!」

  晉王的聲音剛傳到內室,那才剛停下來的笑聲又響了起來,間或夾著一句:「3q王爺……」晉王和王乾一時還有些不分請這一聲「3q王爺」是誰說的,可是趙天朗和傅城垣卻知道此番說話的是韓青瑤。只是那「3q王爺」是個什麼王爺呢?聽上去真是陌生!

  晉王趙天翼不明白自己這句再尋常不過的問話怎麼就招來兩個弟妹的笑聲,不過他素來不是小氣之人,便亦笑道:「我們先走一步,兩位弟妹請隨後便來。」說完晉王和王乾便先走了出去,趙天朗挑眉看看傅城垣,豈料傅城垣竟也挑眉看向他,眼神裡透著一抹得意。趙天朗看懂了傅城垣眼中之意,不由氣悶了起來,心中暗道:「你不就是比我早成親麼,有什麼可顯擺的!」

  傅城垣見趙天朗吃了一回暗虧,心中才痛快許多,跟在晉王後面走了出去。趙天朗瞪了傅城垣的背影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既然把話說透了,再重新入席的時候,韓青瑤便坐了在孔琉玥的右側,傅城垣坐在孔琉玥的左側,趙天朗則坐在韓青瑤的右側,如此一來,晉王和王乾兩個便有好戲看了。

  席間上了道玫瑰玉面,其實就是紅扒豬臉,肥而不膩香甜軟糯,說起來這道菜還是打從伏威將軍府裡流傳出來的。韓家的年酒上有這道菜,吃過的人都說好,好多人都向韓家討了方子,讓自家廚子學著做。因為趙天朗這個京城頭號吃貨常到晉王府混飯吃,所以晉王府的廚子很上進,很努力的學習各種各樣的新鮮菜式,便學會這道玫瑰玉面,趙天朗吃過一回,說味道不錯,梅苑管家便將府裡的廚子叫過來,專門為趙天朗做這道菜。

  孔琉玥看到上了玫瑰玉面,便從容大方了夾了一筷子,傅城垣一向無肉不歡,又因為知道孔琉玥飲食一向清淡,便以為這筷子玫瑰玉面是給自己夾的,正美不滋兒的等著呢。豈料孔琉玥的筷子硬生生的轉了個彎,竟把那筷子玫瑰玉面送到了韓青瑤的面前,還關切的笑道:「瑤瑤,你多吃點兒!」

  傅城垣心裡的失落和郁悶可想而知了,他如瀉憤一般的狠狠一筷子戳到玫瑰玉面上,立刻破壞了玫瑰玉面完整的形態,惹得趙天朗皺著眉頭叫道:「傅大哥,你要吃便好好夾,戳的亂卞八糟的別人還怎麼吃呢。」說罷,趙天朗將自己先搶到手的一塊玫瑰玉面放到了青瑤的碟中,用溫柔的簡直要溺死人的聲音說道:「瑤瑤你吃,你還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夾,這蟹籽豆腐不錯,很鮮嫩的,要不要嘗一塊兒。」

  那邊孔琉玥忙說道:「蟹籽豆腐有些寒涼,瑤瑤,還是喝點兒姜絲蜜脯羹吧。」說罷,孔琉玥便替韓青瑤威了一碗姜絲蜜脯羹,在傅城垣壓抑的不滿的眼神中,送到了青瑤的面前,還體貼的輕輕攪一攪,吹涼一些,免得燙著韓青瑤。傅城垣眼隨心動,立刻死死的瞪著韓青瑤,可是韓青瑤卻當著孔琉玥的面,得意的瞪回傅城垣,氣得傅城垣牙根發癢,他頭一回發現,不打女人其實真是件很郁悶的事情,瞧瞧,他這不就白受氣了。

  趙天朗一聽說蟹籽豆腐寒涼,便立刻將要夾給韓青瑤的蟹粒豆府送入自己的口中,復又夾了一只清水芽菜芯給韓青瑤,這一回孔琉玥倒是沒有反對。自從剛才聽韓青瑤她身體裡還有冰醉餘毒,孔琉玥這一顆心便撲到了韓青瑤的身上,對她來說,傅城垣現在遠沒有韓青瑤重要,青瑤的病也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慢慢調養,孔琉玥只恨自己能和青瑤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不能為她更多的盡心,因此在這有限的一頓飯的時間裡,孔琉玥想傾盡自己的一切來關心韓青瑤,至於她家那個悶騷小氣的雙面男人會怎麼想,現在可不在孔琉玥的考慮范圍之內。

  晉王和王乾兩個人看著對面四個人的詭異互動,直笑的肚腸打疊,他們敢說這頭二十幾年吃的飯,沒有一頓能比得上今天的精彩。

  下人又送上一道淮山杞子煨乳鴿,傅城垣有心奪回孔琉玥的關注,便破天荒的伸手盛了一小碗湯,還盛了一方鴿脯。端著碗送到孔琉玥面前,傅城垣還來不及說話,孔琉玥便接過碗飛快的說道:「瑤瑤,來喝點兒乳鴿湯,對身子很有好處的。」

  傅城垣就這麼舉著手干干的看著他的小妻子把他的心意送到了韓青瑤的面前,而對面的晉王和王乾兩個人,已經再也忍不住笑意,一齊離座奔出去放聲大笑,看到傅城垣如此吃癟,今天這飯吃的真是太值了。

  青瑤知道孔琉玥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便接了湯放在桌上,親親熱熱的拉著孔琉玥的手說道:「孔姐姐,你別只關照我,自己也吃啊,這香酥腰果是你最愛吃的,嘗嘗看味道怎麼樣?」說著,韓青瑤便在傅城垣的灼灼注視之下,光明正大的用筷子夾起一顆黃澄澄香噴噴的腰果仁兒送到孔琉玥的臉前,孔琉玥甜甜的一笑,想起從前青瑤每做了什麼好吃的,便會這麼喂她,孔琉玥朱唇輕啟,就著韓青瑤的手吃了那顆腰果,還一臉幸福的說道:「又香又酥,好吃極了,瑤瑤,你也吃!」

  傅城垣瞧著兩個女人旁若無人的「調情」,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便向一旁含笑看著韓青瑤,滿眼都是寵溺的趙天朗挑了挑眉頭,使了個眼色。他的意思是讓趙天朗管管韓青瑤這個女人,挖牆角挖到他傅城垣的家裡了,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不等孔琉玥和韓青瑤說話,趙天朗便先說了:「神萍兄,你弟妹自小身子弱,也沒有太多的閨中蜜友,難得她和小嫂子投緣,我心裡高興著呢。」其實趙天朗心裡也是有點小小吃味的,不過比起傅城垣,他要好多了,畢竟韓青瑤時不時會夾點兒好吃的送到他面前的碗中,也常常會和他有視線上的交流。而傅城垣那個倒霉的家伙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幾乎成了孔琉玥左側的擺設,孔琉玥都不帶多看他一眼的。

  晉王搖頭直笑,他也算得看著趙天朗長大,從沒有那一次象今天這樣,趙天朗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到趙天朗那燦爛至極的笑容,晉王忽然想向皇上六哥求旨,讓他下旨讓天朗早些成親。與晉王有同一心思的當然還有王乾,王乾和趙天朗的年紀比皇上晉王還有傅城垣都要接近一些,也更了解趙天朗,他看的出來,這位韓大小姐已經占據了趙天朗的整顆心。

  一頓飯在晉王和王乾只笑不吃,在傅城垣的生悶氣,在趙天朗滿眼只有佳人,在孔琉玥一心照顧青瑤中結束了。剛用了茶,傅城垣便宣告主權似的抓著孔琉玥的手,急急說道:「我們還有事,姐夫,神萍,子綱,韓……小姐,我們先告辭了。」說到「韓小姐」三個字的時候,晉王,趙天朗,王乾,當然還有韓青瑤,分明都聽出了傅城垣咬牙切齒的意味,沒錯,韓大小姐青瑤已然榮登傅侯爺需要嚴防死守的重點名冊之首。傅城垣心裡雖不承認自己吃醋,可事實是他就是吃醋了,吃的還是一個女人的醋!

  孔琉玥輕輕從傅城垣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在傅城垣眼睜睜的注視下走到韓青瑤的面前,輕輕執起青瑤的手低聲說道:「瑤瑤,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貪涼,寒性的東西一委不許吃,我就你這一個好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的!」孔琉玥說著說著眼圈兒便紅了,她將青瑤環入懷中,低低說道:「瑤瑤,你太瘦了,要好好補養身子!」

  韓青瑤也眼圈兒紅紅的回抱孔琉玥,哽咽的說道:「孔姐姐,我會記住你的話,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的,別受了委屈一個人忍著,別總好性兒的任人欺負,我……」

  兩個女子相擁而泣,看呆了旁邊的四個大男人。女人的情緒就是這麼善變麼,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兩句話沒說完,便擁在一起哭了。

  青瑤這一哭,於趙天朗來說可就象是活活摘了他的心肝兒一般,想要上前把青瑤樓入懷中好好安慰,可是韓青瑤和孔琉玥正抱在一起,他怎麼好上前。而傅城垣聽了青瑤的話,對她不由有了新的認識,看來這位韓大小姐是和孔琉玥真的要好,她當著自己說出這種話,與其說是在勸慰孔琉玥,倒不如說是在警告自己,傅城垣發覺自己腦子裡有個很可怕很不經的想法,指不定那一天琉玥受了委屈,便會離開他投奔這韓大小姐。而這位韓大小姐絕對會借趙天朗之力幫她護著孔琉玥,讓自己想見媳婦一面都難輕輕搖頭揮去腦子裡那個可怕的念頭,傅城垣上前一步握著孔琉玥的雙肩,聲音很有些低沉的說道:「玥兒,又不是再見不著韓小姐了,別哭了,看讓姐夫和神萍笑話。」

  晉王和王乾兩個如同約好了一般,齊齊搖頭道:「不會不會,弟妹(小嫂子)和未來弟妹姐妹情深,我看著都很感動。」

  趙天朗亦走上前,輕輕拉著青瑤的手說道:「瑤瑤不哭了,大家都在京城住著,要見面極容易的。對不對啊,傅大哥?」趙天朗說到後半句,挑眉看向傅城垣,若是傅城垣有一絲反對他的意思,他臉上這一拳可就不能白挨了!不在傅城垣臉上找補回兩拳,他就不是趙天朗。

  好在傅城垣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其實他心裡雖然吃著醋,可是看到孔琉玥因為見到韓青瑤而流露出來的開心快樂,只沖著這一點,他也願意孔琉玥和韓青瑤多多往來。

  傅城垣點頭說道:「子綱說的對,大家都在京城裡住著,玥兒你若是想韓小姐的,便請她到咱們家來做客好。」

  就這麼勸慰著,孔琉玥和韓青瑤才灑淚而別,看著孔琉玥上了馬車走遠了,韓青瑤才收回視線,悵然若失的輕輕歎了口氣。王乾笑著告辭,總算是沖淡了韓青瑤心裡的傷感之意。送走了王乾,晉王笑道:「天朗,你這臉不處理處理,帶著幌子回府可不好。」

  趙天朗點點頭,韓青瑤便向晉王行禮說道:「王爺,可否命下人煮些雞子?」

  晉王笑道:「這有何不可,未來弟妹,別王爺王爺的叫我,只跟著天朗叫我九哥吧。」趙天朗亦笑道:「對,瑤瑤你就叫他九哥,王爺什麼的,是給外人叫的,咱們自家人不講究這些。」

  晉王合笑點頭,卻見趙天朗沖著他擠眉弄眼兒殺雞抹脖子的,晉王是過來人,豈有不明白的,只搖頭笑笑,等丫環把煮好的雞子兒送來,便笑著說道:「天朗你和弟妹自便,九哥還有事,便不陪了。」

  趙天朗立刻說道:「九哥請便,回頭我這臉上的青腫消了自會回府。」

  晉王笑笑,看著青瑤嬌俏的小臉兒驀的染上紅暈,方才大步走了。

  看著晉王走遠,青瑤嬌慎的瞪了趙天朗一眼,輕填道:「不理你了!」

  趙天朗可是初嘗情滋味的毛頭小子,一聽青瑤說不理自己,他哪兒知道青瑤說的是反話,只一把拉住青瑤的手,將她摟入懷中,急切的說道:「瑤瑤你千萬別不理,你要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青瑤被趙天朗的舉動鬧得羞意大盛,便擰著身子想猙扎出去,情急之下她用手一推,借著反作用力便掙脫出趙天朗的懷抱,而趙天朗則往反方向跌倒,一屁股坐在了雪白的羊毛地毯上。雖然不疼,可是趙天朗卻故意誇張的叫道:「哎喲,好疼……」

  青瑤雖然習武,可是卻沒有真正和人打過架,也不知道她剛才那一推到底有多大的力道,便忙跑過來扶趙天朗,趙天朗就勢一拉,便將青瑤拉入懷中,青瑤嬌艷欲滴的朱唇就這麼刷上了趙天朗的面頰……

  兩個都是頭一回有如此親熱行為的青澀少年立時呆住了,青瑤的腦子裡好似有人放了一團火,燒的她什麼都不能想、趙天朗也和青瑤一樣,不過趙天朗身體比他的腦子反應快,出於本能,趙天朗一手環著青瑤的背,一手扣著青瑤的後腦勺,將青瑤壓向自己,青瑤傻傻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動的吻上了趙天朗的雙唇。

  青瑤驚慌極了,她想逃開,可是卻掙脫不了趙天朗那雙有力的臂膀,初吻,這可是她真正的初吻呀,怎麼能就這麼被搶走了!

  等青瑤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快憋死了,當然,那個始作俑者也被憋的不起,兩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青瑤沒有接吻經驗不會換氣,趙天朗這個初哥也是一樣呢。

  因為心裡已經認定了趙天朗,所以青瑤在最初的羞澀之後,湧上心頭的是滿滿的甜蜜,她低頭不語,唇邊卻蕩漾著甜美的笑意,趙天朗一直不錯眼珠子的盯著青瑤,看到青瑤臉上浮起了笑容,他才放心的笑了起來。將青瑤攬入懷中,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頭挨著頭,趙天朗將青瑤的手拿到手中,輕輕的撫弄著,低低說道:「瑤瑤,今天是我最快活的日子。」

  青瑤柔順的靠著趙天朗,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也是!」

  青瑤聲音雖小,可趙天朗卻聽的清楚,他興奮的大叫一跳了起來,將青瑤抱了個滿懷,在屋子飛快的旋轉起來,晃的青瑤眼前直發暈,忙尖叫道:「頭好暈,你快放我下來!」

  趙天朗忙將青瑤放下來,仍將她樓在懷中,青瑤抬頭欲嗔,可是看到趙天朗那腫了一半兒的臉,便心軟的什麼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輕輕撫著趙天朗的臉,心疼的低低問道:「子綱,一定很疼吧,你真傻!」

  趙天朗嘿嘿傻笑道:「不疼不疼,傅大哥拳頭重,若是讓他打到你,我才真疼呢!」

  青瑤拉著趙天朗的手,將他按到椅子上坐好,用剛撥了殼的熱雞子兒小心翼翼的給趙天朗揉了起來。聞著青瑤上傳來的淡淡女兒香,感受著青瑤真切溫柔的關心,趙天朗恨不得讓時間停在這一頓,如果這一刻便是永遠,他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揉了小半個時辰,趙天朗臉上的青腫消褪了不少,可是還有些痕跡,青瑤擔心的說道:「子綱,還青著,可怎麼好呢?」

  趙天朗怕青瑤擔心,便笑道:「沒事的,我原也常和九哥傅大哥他們過招,難免磕著碰著的,不礙事。」

  青瑤低頭道:「都是我連累了你!」

  趙天朗抱著青瑤,拉著她手放到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才說道:「傻丫頭,怎麼能是你連累我呢。告訴你,我挨這一拳,可是卻能取笑傅大哥大半年,說起來是我賺了呢,真的瑤瑤,傅大哥這人平日最是沒趣,好不容易娶了新嫂子之後象個有生氣的人了,我們這時候不取笑他,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說起來我還得謝謝瑤瑤你,是你讓我們幾個看到傅大哥還有如此……呃……有趣的一面。」

  青瑤被趙天朗說的笑了起來,想想剛才傅城垣吃癟的樣子,真是好玩兒極了!哼,看你丫還敢不敢欺負我家田田!青瑤暗自腹誹著。

  趙天朗很喜歡看青瑤臉上極生動的表情,青瑤自己都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臉上都會表現出來,根本就瞞不住事兒。比如說這會兒,趙天朗敢打包票,他家瑤瑤一定在想傅城垣那個吃了暗虧的家伙。只是,想到青瑤居然當著他的面在想別的男人,趙天朗心裡有些不樂意,他立刻將想法變為實際行動,重重的吻上了青瑤的雙唇,有了剛才的經驗,趙天朗這一回的業務明顯熟練了許多,直把青瑤吻的七葷八素,感覺整個人都要飛翔起來……

  氣喘吁吁的推開趙天朗,青瑤瞪著他,鼓著嘴說道:「趙天朗,不許偷襲我!」

  趙天朗越者青瑤越可愛,又一把將青瑤拽入懷中,青瑤慌忙叫道:「趙天朗你個大色狼,快放開我!」

  趙天朗頭頂著青瑤的肩窩,呵呵的笑了,和青瑤在一起,他總是會笑個不停,仿佛只有和青瑤在一起才能笑得如此暢快!

  笑鬧了一回,時候也不早了,青瑤推推和自己並肩坐著的趙天朗,輕聲說道:「子綱,我得回家了。」

  趙天朗低歎一聲,輕道:「嗯,我送你回家。」

  出了梅苑上了轎子,趙天朗騎馬走在轎旁,護送青瑤回伏威將軍府,因青瑤是扮了男裝出門的,她不想驚動太多人,早上出門的時候便走的東角門,回來自然也是從東角門進去,從東角門到頤年居最近。

  還沒到東角門上,趙天朗便看到一個身影從東角門裡閃了出來。趙天朗雙眉一皺,立刻命人將轎子抬到旁邊的胡同之中,看那身影鬼鬼崇崇的,只怕沒有什麼好事,事關青瑤的家,趙天朗自會打起十二份的注意力。

  「四九,你悄悄跟著那人,看他去了何處,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別驚了他。」趙天朗壓低聲間吩咐了四九,四九答應一聲,便悄悄綴上了從伏威將軍府東角門裡出來的那條身影。

  韓青瑤聽到趙天朗的話,挑開轎簾不解的問道:「子綱,出了什麼事?」

  趙天朗笑道:「沒什麼,就是瞧著有個人行跡可疑,讓四九去看看。」

  青瑤雙眉微蹙,卻沒有追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轎子抬到了東角門,趙天朗看著青瑤進去了,方打馬轉身往回走,咋一和青瑤分開,趙天朗的心裡沒著沒落的,仿佛心缺了一塊兒。他再三回頭看向伏威將軍府,心中想著若是能早些成親該多好啊!那樣他就能天天和青瑤在一起,不用承受這相思之苦,這正是: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且說趙天朗正害著相思,便信馬由僵的往前走,剛經過戶部尚書府的門口,他便被叫住了。趙天賜從戶部尚書府裡匆匆走出來,滿臉含笑的喚道:「二弟……」

  被人打斷相思的趙天朗有些不高興,只帶住馬僵轉身回看,見趙天賜滿臉笑意的快步走來,便輕輕躍下馬背,淡淡道:「原來是大哥啊,真是巧!」

  趙天賜笑道:「果然很巧,我陪你大嫂回娘家看她的祖母,正要回府,不想在這裡遇到二弟你,到底我們是一家人,有緣份才會遇到。」

  趙天朗非常不愛聽趙天賜的這種狗屁理論,呸,什麼有緣,就算真有緣,那也是孽緣!如果能選擇,他才不要和趙天賜這個兩面三刀的偽君子做兄弟。趙天賜真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竟然還有臉表現的和他如此親熱。

  十四年前,有一回趙天朗從宮中回家,一只很可愛的小猴子忽然跳到他的面前,趙天朗從來沒看過那麼可愛的猴子,不由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王府花園臨水的假山上,他正攝手攝腳的想抓住那只猴子,後面卻突然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道,將他生生推下水,趙天朗被推下的時候在半空裡翻個了身子,他分明看到,趙天賜站在假山上,手裡抓著那只猴子,他雙手一擰,把那只猴子的脖子活生生的擰斷,丟進了假山山洞之中。

  趙天朗跑出來,服侍他的丫環嬤嬤們也都追了出來,趙天朗又及時大叫救命,王府的下人才趕了過來,救了他的一條小命。他醒來之後,慶親王爺非但不安慰他,還將他怒罵一通,說他不懂事胡亂跑,還失足掉入水中,慶親王一邊訓著趙天朗,一邊緊握著趙天賜的手,無限關愛的說道:「天賜,你可一定要記住,那些危險的地方不能去……」趙天朗分明看到趙天賜看著自己的眼神中透著一抹得意。

  從此之後,趙天朗便再沒有給過趙天賜好臉色,這又坐實了他不敬兄長的罪名,也讓慶親王爺越發討厭於他,慶親王府的死結,打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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