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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沙雕老公》第31章
立夏護妻

  張淑華的父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寒, 眼中盡是懷疑,「你能替你爸做主?」

  「是呀。」小寒道,「爸在家裡提過。」

  張父看向張母,張母開口問, 「你爸都是怎麽說的?」

  小寒下意識往四周掃一眼, 見衆人各忙各的, 但低頭寫字的人手根本沒動。小寒想笑,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 「我爸說雖然大革命開始之初, 我婆婆怕我爸連累她, 死活要跟我爸離婚,還說老死不相往——」

  「你等一下!」張母連忙打斷小寒的話。

  小寒故意裝作不知, 「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我沒讓你說這個。」張母道。

  小寒:「可我爸一開始說的就是這個。」

  張母噎了一下, 道,「你直接說你爸是不是——」

  「對, 我爸沒意見。」老兩口臉上一喜。小寒說, 「我爸說他和我婆婆分開十多年了,兩人早就沒感情了, 我婆婆想另嫁他完全沒意見,你們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什麽?」張母以爲自己沒聽清,「你, 你婆婆另嫁?哪個婆婆?」

  小寒:「還有哪個?就是我丈夫立夏的媽媽,我的前婆婆,爸說了, 她結婚那天,大哥會把禮金送過去,姥姥姥爺儘管放心,爸答應的事不會賴帳的。」

  「你,你胡扯!」張父霍然起身,指著小寒。

  小寒眨了眨眼睛,「難道你們過來不是提醒我爸別忘了禮錢,還有其他事?姥爺,我爸看在他和我前婆婆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你們也別太過分。」

  「我,我過分?」張父不敢置信,「過分的是你們。」

  張母沒容小寒開口,就跟著說,「你別胡說八道!」

  「我怎麽胡說八道了?」小寒道,「我問你們來找我爸什麽事,你們承認是私事,私事不是那件事,難不成你們還嫌錢少?」

  張母:「我,我們不是來找他要錢,我們是——」

  小寒:「難道是我前婆婆現在的對象知道你們眼裡只有錢,不願意娶我前婆婆,你們就想讓我爸跟她和好?你們做夢!真以爲我們老夏家沒人了是不是?」

  「我,我不是!」張母道。

  小寒:「不是這事,那到底是什麽事?還非要在這裡說,不能回家。」

  「我……」張淑華被夏民主趕出去,錯在張淑華,老兩口這次過來本來就有些擔心夏民主會發火。土包子小寒變成都市麗人,張家父母開始犯糊塗了,小寒又胡謅出個張淑華要嫁人,七八十歲的倆人更糊塗了。小寒再次發問,張母的腦袋跟漿糊似的,張父更是氣得臉通紅。

  小寒看似等著他們回答,却只留給他們五秒,够他們組織語言,却沒容他們說出來,「看來你們真是來找我爸要錢的。」

  「不是!」張父道。

  小寒故意引他們,「那是因爲什麽?」

  「我,我們是來讓你爸把你媽接回去。」張母道。

  小寒:「您說錯了,那是我前婆婆,而且他們十一年前就分開了。」再次强調「十一年」,不過是提醒圍觀群衆,張淑華以前幹的事。

  「沒有分開。」張母道。

  張父跟著說,「他們又和好了,你不知道這事,我們不怪你。」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樣。

  小寒想笑:「和好?那我前婆婆爲什麽會在你家,而不是在夏家?」

  「因爲你爸又把她趕出去了。」張母道,「我不跟你說,我去找夏民主,我問問他什麽意思。」

  小寒:「不用問。你如果說早些天的事,這個我可以告訴你。」看著老兩口往裡走,也沒喊他們,悠悠道,」因爲我媽虐待有孕在身的兒媳婦。」

  老兩口猛然停下。張母更是漲紅了臉,「你血口噴人!」

  小寒:「血口噴人?本來我想給你們二老留點面子,不打算說出來。既然你們不要,那我也不客氣。去年我爸升任市長,你們找人撮合,說我前婆婆知道錯了,當年不應該拋夫弃子,讓我爸和我婆婆和好,有這事吧?

  「我爸不願意,你們說家裡有孩子有孕婦,總要有個主事人。我婆婆說她回去也可以照顧懷孕的兒媳婦和小孫女,我爸爲了孩子著想就讓她回去了。但他倆幷沒住一塊,我爸住書房,我婆婆住臥室,從我婆婆搬回去那天起,我爸就再也沒有踏進臥室一步,這是真的吧?你們摸著良心說。」

  張母:「是,但是——」

  「我還沒說完。」小寒幷不想聽但是,因爲張淑華不可能說出照顧孫女的話,「從去年九月,我爸就把工資給我婆婆,可她倒好,秋天天天青菜,冬天天天蘿蔔白菜,吃的我大嫂懷孕七個月了,還跟人家三四個月的一樣。

  「我和立夏結婚,我婆婆買掉色的綫毯給我們。我爸因此生氣,管她要錢讓我們自己買,她却隻拿出兩百塊。五個月的工資,將近一千五,被她禍禍的只剩兩百,我爸一怒之下讓她走。她說走就走,反正這個家她也待够了。

  「沒過兩天,你們就讓人捎信給我們,說我婆婆要嫁人了,結婚那天讓我們都去,還讓我們別忘了帶上禮物。我們商量一天,我爸脾氣好答應了給禮金,現在這事黃了,你們又來找,你們還是不是人?」說著說著滿臉泪水。

  「你——你胡說!」張母氣得臉發紫,指著小寒,「你給我滾!」

  小寒:「惱羞成怒了?照著我婆婆那個用法,一個月最多用一百塊吧。」其實幷沒有這麽多,故意這樣說不過是讓周圍人覺得她大度,「可她身上只剩兩百,那八百塊錢呢?」

  「我不知道!」張母想也沒想就說,「我從沒見過他的錢。」

  小寒:「對,因爲都給你們買衣服,買吃的了,你們當然沒見到錢。」

  「你別胡說。」張父氣得掄起胳膊,「再胡說——」

  「還想打人?」立夏在外面看到小寒哭了就想進來,但被司機拉住了。剛才一見他姥姥指著小寒,立夏甩開司機跑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把小寒拉到他身後。

  張母指著立夏,「別多管閒事!」

  「我多管閒事?」立夏指著他自己。

  張父:「這是我們跟她的事,跟你一個外人沒關係,你少摻和。」

  「我,我是外人?」立夏下意識看小寒,是他老婆沒錯,轉向面前的兩位老人,是他姥姥姥爺,也沒錯,「我啥時候成了外人?」

  小寒擦擦眼泪,「他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立夏皺眉。

  小寒胡謅道:「以前你說過,你媽說女兒跟媽一條心,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指望不上,所以在你十個月大就把你送到奶奶家,導致你連姥姥家都沒去過幾次,他們能認識你才怪呢。」

  「你你……」小寒一開口,張父就覺得不好,聽他說完,臉比剛才又紅了,這次不是氣的,是終於意識到丟人,「你是立夏?」

  小寒:「他不是立夏,在這裡敢拉我的胳膊?」

  「你們真不認識我?」立夏不敢相信,「我雖然去過幾次,可我這些年沒怎麽變啊。」

  張父張口結舌,「我——」

  「別我了。」小寒道,「我們夏家不是收破爛的,回去告訴我那個婆婆,她口中的土包子兒媳婦不歡迎她。想必您老也聽我婆婆說過我這個土包子吧。」

  張母臉色變了。

  小寒不能肯定張淑華有沒有說過,但她知道以夏明珠的脾氣,肯定會跟老兩口說,「我二嫂的閨女都被她領成啞巴了,我二嫂不歡迎她。我大嫂被她照顧的營養不良,我大哥也不歡迎她。回去跟我婆婆說,死了這條心吧。

  「別再說什麽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諒她。也別再說離了我爸,我婆婆活不下去。這十來年她活得挺好的。我爸的頭髮全白了,我婆婆滿頭烏髮,髮質比我的還好,說不定我都活不過她。」

  「你——」張母指著小寒,「你——」。

  小寒:「回頭見到我爸我會跟他說,被我婆婆禍禍的錢,我們不要了。要是我婆婆再嫁,我們也不過去了,那筆錢權當給她上禮了。」說完,就往四周看,看到大廳裡有執勤的警察,「同志,把這兩位老人送出去吧。他們以後再來,麻煩先請示我爸,夏市長同意了,再讓他們進來。不然整天這麽吵吵鬧鬧,跟個菜市場似的,影響大家工作。」

  「我,我不走!」張母到,「我要見夏民主!」

  立夏眉頭緊皺,「姥姥,我不介意把你拉出去。」說著,上前就抓住張母的胳膊往外拽。

  張母臉色大變,張父上去就掰扯立夏的胳膊。

  一切發生的太快,小寒不過眨一下眼,三人就扯起來了。小寒莫名想到韓高氏、小艾和小胖的娘打架那次,下意識上前,眼角餘光注意到橄欖綠,連忙說,「你們還楞著幹什麽?快把他們抬出去。別傷著他們,否則得賴我們一輩子。」

  幾個也被突發情况驚著的警務人員連忙上前,一人抓住張父和張母的一條胳膊,架起他們就往外去,還沒敢把人放在門口,架到路邊才敢放下。

  小寒連忙抓住立夏的胳膊,「有沒有受傷?」

  「沒有。」立夏道,「你呢?」

  小寒:「我也沒事。」見衆人還打量他們,故作擔心道,「姥姥姥爺不會明天還來吧?」

  「應該不會。」立夏道,「咱們都跟他們說清楚了。」

  小寒:「以前也說清楚了,不還是三番五次找來。當年他們說的那些話,換個人都恨不得跳樓自殺。」

  「你——」立夏張嘴想問,你咋知道的,抬眼一看,好幾人盯著他們,竪起耳朵等著聽,拽著小寒就往外走,「咱們回家。」

  小寒「嗯」一聲,就對衆人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工作了。」然後才隨立夏出去。從頭到尾沒說「大家評評理」之類的話。

  小寒知道,憑張家老兩口不認識親外孫這點,往後張家人說什麽,這棟辦公大樓裡的人都不會信。因爲在他們看來解釋就是掩飾。不過,見到夏民主的司機,小寒有交代他,別把今天的事告訴夏民主。

  讓司機去接立夏和小寒的人是秘書,把倆人送回去,司機就把親眼所見親耳聽見的事告訴夏民主的秘書,由他向夏民主彙報。

  秘書也沒料到小寒真敢跟張家人撕破臉,聽司機說張淑華的父母氣得臉通紅,像三伏天喝了北冰洋一樣爽。但他也沒告訴夏民主,擔心夏民主知道這事覺得丟臉。畢竟張淑華的父母是他前岳父岳母,是他幾個孩子的親姥姥姥爺。

  五點,夏民主從辦公室出來,就發現無論誰見到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民主納悶,就問同他一起出來的秘書,「我臉上是不是有灰?」

  「沒有。」秘書道。

  夏民主:「那他們怎麽那個樣看我?」

  「哪個樣?」秘書明知故問。

  夏民主仔細想想,「說不上來,像同情,但不可能是同情,可又像憐憫,今天哪裡出事了?」

  「沒有,肯定是您看錯了。」秘書道,「天快黑了,您回家吧。您如果不放心,我再回去問問。」

  夏民主:「不用,你也早點回去吧。」

  再說立夏和小寒,倆人從接待大廳裡出來,張家老兩口還在路邊,小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讓司機送他們回去。

  到家裡立夏剛打開門,田蓉和囡囡就出現在影壁邊。小寒有些驚訝,而田蓉見她雙眼通紅就更驚訝了,「怎麽哭了?他們欺負你了?」

  「我姥爺要打小寒,幸虧我反應快。」立夏道,「小寒,把那邊臥室門打開,我把媽的東西收拾出來,回頭給她送過去。」

  小寒:「鑰匙在咱們屋裡的抽屜裡。」話音剛落,立夏就往屋裡去。

  田蓉見狀,「你,姥爺爲什麽打你?」

  「我說錢的事,他說我胡說。」小寒道,「我算給他聽,他就要打我。」

  田蓉對那老兩口的印象不好,小寒又不像是個愛哭的人,也沒懷疑,「他們真是太不像話。」

  「都是你們慣得。」小寒道,「特別是大哥。」

  田蓉張張嘴,想爲夏明仁辯解,話到嘴邊想起綫毯掉色以及夏明珠駡小寒的時候,夏明仁和稀泥,「那是他媽,他也不能說你滾,你走。他是老師,說出這種話,以後也沒臉教學生。」

  「教學生愚孝?」小寒問。

  田蓉僵住了。

  小寒看向田蓉,「回頭大哥要在你面前說我,你就這麽問他。母親把孩子,孩子不動彈,任由母親打。母親把孩子打死,犯了殺人罪,被槍决了,這是孝順還是大不孝。」

  「大哥肯定無言以對。」立夏拿著鑰匙出來,「等他們回來,我跟他們解釋。」

  五點半,天黑下來,上班的都回來了。小寒在厨房炒菜,立夏把他爸,他兩個哥哥嫂嫂都叫到堂屋,跟他們講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小寒跟張家老兩口胡扯那段,立夏沒聽見,但他不傻,就說張家二老的表情,恨不得把小寒生吞活剝。說到小寒氣哭了,夏明義的表情變了,說到「打人」,夏明仁臉上出現濃濃的失望。

  立夏滿意了,隨後把他的打算說給一家人聽。夏明仁說,「我把媽的東西送過去。」

  夏民主瞭解大兒子,心軟敦厚,小兒子性子直,便說:「明義,你去。」

  「知道了,爸。」立夏已經把張淑華的東西收拾好,夏明義道,「現在就去?」

  夏民主:「明天去上班的時候,繞到你姥姥那邊,今天太晚了。」

  翌日,夏明義和蔡紅英各馱著一包東西送到張家。張家左右鄰居看見了隨口問一句夏明義馱的什麽。夏明義直接說他媽的東西。

  鄰裡好奇,問東西怎麽送回來了。夏明義就說,他爸和他媽分清了,以後婚聘嫁娶各不相干。敲開張家的門,把東西遞給開門的人,他都沒進去,和蔡紅英轉身走了。

  張淑華昨晚從父母口中得知小寒說她另嫁等等,氣得一夜沒睡著,今天又看到二兒子連門都沒進,氣得險些暈過去,她的弟弟弟妹也沒心思上班了,還把夏明珠叫回來。

  張家一衆爭吵的同時大駡夏家人,夏家媳婦韓小寒哼著小曲,指揮立夏殺鶏洗菜。而張家一衆還沒商量出辦法,忙乎大半日的小寒開始吃中午飯了。

  等張家終於商量好了,夏家這麽一大家子人已圍坐一桌,吃著湯圓嘮著嗑,好不熱鬧。

  飯畢,蔡紅英和明敏、明佳姐妹倆收拾桌子,夏民主和夏民生坐在院子裡賞月,夏家大門被拍的砰砰響。

  夏明仁起來就去開門。

  夏民主道:「等一會兒再開。」

  「等會兒?」夏明仁道,「我去看看是誰。」

  夏民生已經從夏明義口中得知張淑華的父母去市政府一事,肯定道:「除了明珠那丫頭,誰還敢這麽拍市長家的門?敢這麽拍的,不可能這麽沒禮貌。」

  話音剛落,夏明珠的聲音傳進來。

  「我沒說錯吧。」夏民生道。

  夏明珠:「韓小寒,有種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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