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同通寶鼠對視了一眼。
小胖子通寶鼠立刻在齊昊的眼神之中開口問道。
「要不要說?」
他們如今已經培養出了一定程度的默契。通寶鼠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其實……可以試試看。」
齊昊這才轉過頭看向顧白。
他似是下定很大的決心。然後齊昊對著顧白報出了一個名字。
「天通谷。」
他只是說出這個地名,對面的少年的眼神一瞬變得銳利許多,他捏緊手指,然後再看向眼前的齊昊,眼中湧動著一股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情緒,隔了許久,他才說道。
「你們進去過?」
「而且成功走出來了。」
他後面半句話用的是肯定口氣。
顯然顧白也想明白,若是對方沒有進入過那裡,是不可能認出他來的。想來是他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同他相關的東西。
而齊昊則是看向顧白,然後齊昊把那枚黑魚玉佩握在手掌之中。
黑魚玉佩在他手指晃動。顧白的眸光根本沒有離開顧白手中的那枚黑魚玉佩,他隔了數道呼吸,才說道。
「原來是此物。」
「此物帶你們入了我曾經的幻境,所以你們才能夠認得我。」
他這樣說,顯然是想清楚明白,齊昊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了顧白,關於楚瀅瀅的下落。
「楚瀅瀅呢?」
他的眼神明亮地盯著顧白看。
「她是不是沒有煙消雲散?」
顧白則是意味不明的輕哼了一聲。
「楚瀅瀅……哼哼,你很關心她麽?」
「你居然能夠說出楚瀅瀅,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很多,該不會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你通通全都見到了一個遍吧?」
齊昊沒有默認。
反而是那隻小松鼠,看見氣氛好似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被迫無奈站出來打圓場。
「你們別談這麼多了,不管你們是要敘舊還是要做什麼,站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總不成樣子,不如我們還是去方才的地方……」
這隻小松鼠回頭看了看,這條街道好像一下子變得空蕩。
不像是剛才那樣人來人往。
而齊昊卻感覺掌心一涼,然後那枚黑魚玉佩居然好像被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擢取,然後要從他掌心飛走!
他反應速度極快,伸出手握緊。
然後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細線居然拴在他的黑魚玉佩上頭。
要把這枚玉佩,從他的手掌心拽走。齊昊的第一反應,是看向對面的顧白。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並不是顧白,因為顧白的表情同他一模一樣的錯愕,然後顧白深吸半口氣,猛然出手,他的力量集中於他的手掌。
齊昊甚至看不出來他是如何動手的。
只聽見遠處一連串爆破聲。
然後街道盡頭,原本空白的地方好像一下子被打破,顯露出一道身影,顯露出的人,那一抹妖異的綠色顯得分外顯眼,也讓齊昊大吃一驚。
居然會是柳瘟公子?
他想要出手搶奪他的黑魚玉佩?
而通寶鼠則是呸了一聲。
「厚顏無恥!我堂兄的東西你也敢搶?」
「呸,法寶有靈性,強行搶奪你才得不到,法寶也看不上你這樣的人。」
通寶鼠的這句話說得倒是義正言辭字正腔圓,但是對面的柳瘟公子只是桀桀地笑了兩下。
「法寶……一個神人怎麼配得上這樣厲害的法寶。」
「依照我看,這法寶既然被我瞧見。」
「便理所應當歸我所有才是。」
「既然你們不願意交出來,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親自動手拿一拿。」
柳瘟公子的話大大咧咧,氣得小胖子的鼻子都歪了。
而齊昊的手指依然握緊黑魚玉佩,他抬起頭盯著對方。
「你很想要,這樣屬於我的法寶?」
柳瘟公子點頭,笑而不語。
他根本沒有把齊昊放在眼中。
包括通寶鼠在內。
在場的人,沒有人是神王境界,也沒有人是他對手!
通寶鼠雖然是難得的神獸,但是卻根本不擅長打鬥,又有何人能夠從他手中搶奪走這樣法寶?
柳瘟公子這樣想著,心中難免便有幾分得意,他得意洋洋地抬起臉,注視眼前齊昊,打了一個響指,從他身上便飛出無數道銳利的絲線。
那些絲線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特殊的材料製成,非鐵非銀,但是寒光一閃一閃,一看便極為銳利,飛舞之間,彷彿能夠割傷人。
這絲線四下散逸開來。
然後猛然撞擊上齊昊的手掌,要逼迫他放下那塊玉佩。
若是齊昊不鬆手的話,便很有可能被這法寶,活生生地割裂手掌!
他動作極快,根本連半點思考的空間都不給人留存下來。
而齊昊卻咬緊牙關。
他不鬆手。
那柳瘟公子眼中掠過一絲狂熱同得意,下一刻,就當那絲線快要纏繞向齊昊的手腕。
站在一旁,之前一直顯得極為安靜,毫無反應的顧白,卻突然動了。
他伸出手,從袖袍之中,飛快地抽出一張符咒,然後猛然在半空之中揚起!
那符咒閃爍而過璀璨光芒。
光芒連連爆裂。
符咒飛快閃爍,從上頭爆發而出的驚人力量,連對面的神王柳瘟公子,都為之心驚膽戰!
「這是……神王境界的符咒?」
「好犀利!你到底是哪家勢力的弟子?」
「怎麼會擁有這等符咒?」
柳瘟公子想要退避三舍,但是他深知這種符咒的珍稀程度,他不相信對面的人手中會擁有很多這樣的符咒,但是顧白的動作,卻打破了他的想法。
因為這少年,飛快地又從袖管之中,抽出了許多張相似符咒。
然後這少年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
「你若是再進一步,我便一口氣全都發動。我有把握,讓你重傷。你要不要試一試?」
柳瘟公子聽見這句話,當真有些不敢動了。
他萬萬沒想到。
會遇到一個,手持這麼多神王符咒的瘋子!
「你到底是什麼勢力的人?」
「你幫他一個小小的神人做什麼,莫非你也貪圖這黑魚玉佩?」
顧白搖頭。這玉佩他不會拿。他若是想要拿,他當初就可以拿下。只是因為當初的顧白便明白,他並不是適合這枚黑魚玉佩的主人。他沉默了片刻,方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因為這東西不該被人搶奪。」
「你可以走了。」
柳瘟公子心中還有幾分不甘不願,但是那符咒威力太大,他猶豫再三,終歸還是沒有再停留,飛快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