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番外三
剛懷孕時,季聲的食慾很不好,有時剛喝了兩口清粥,就放下勺子,說沒胃口了。
周弋儉心裡擔心 ,便端過對方的碗,一口一口地喂季聲。只有這時候,季聲才願意勉強多吃些。
但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周弋儉有工作,總不好叫他一日三餐都陪著自己。季聲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身體稍微適應一些的時候,便催著周弋儉好好工作,別成天一有時間就往家裡跑。
話是說了很多次,卻也從沒見周弋儉聽過。
大概是醫院離家的距離並不遠,一到了飯點,周弋儉總能趕回來。反覆幾次,季聲也知趣地不提了。在家安胎的日子,平靜得近乎枯燥,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可一見到周弋儉,他的心能安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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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過了三月。這期間,但凡是有關他的事,周弋儉都親力親為。
彷彿是反了過來,過去那些年裡,季聲是如何照顧周弋儉的,現今他得到了同樣豐厚的回饋。
就連他的飲食料理,周弋儉也安排得妥妥帖帖。
喝了口熱牛奶,季聲放下杯子,偷瞄一眼廚房,慢慢踱了過去。這時候,周弋儉已經不許他進廚房了,說是怕油煙味嗆到他。
季聲一邊不以為然,一邊又不敢走得太近,只站在男人身後靜靜地看著。他想,周弋儉這五年來,不光只有年歲的增長,更有廚藝的精進。
過去那個能將廚房燒著的男孩,如今卻能變著法子給他換菜譜了。
聞著廚房飄溢出來的食物香味,季聲倒真的覺得餓了,他開口問道:「你在煮什麼?好香。」
聽到話,周弋儉轉頭來看他,笑著回答:「蝦仁燕麥粥。」剛說完,又關了電,像哄孩子似的哄他:「你去把手洗乾淨,然後我們就開飯。」
說也奇怪,自身體穩定之後,季聲總是覺得餓,可真要吃又吃不了多少。每當這時,周弋儉就跟以往一樣,會溫聲軟語地哄著他吃,哪怕只是多吃一兩口,周弋儉都會揉著他的發,誇獎他:「我們聲聲好乖啊。」爾後又會親暱地吻他的臉頰,誘導著:「下次我們爭取再多吃一點, 好不好?」
最開始聽這樣的話,季聲總會鬧個大紅臉,小聲反駁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哄。」
周弋儉是怎麼回應他的?
好像是牽起他的手,輕吻幾下,笑著說:「嗯,我們聲聲是大人了。」
然後靠近他,吻了吻他的眉心,與他對視的雙眼,溢著溫柔笑意。季聲正沉溺其中,又聽到他說:「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個小孩,我一個人的小孩。」
情話醉人,季聲不能免俗,照例醉過去了。
日子一久,季聲也習慣了周弋儉時不時的不著調。就像現在,季聲反而會調侃他:「你這麼會哄人,以後孩子也讓你來哄。」
「不要,」周弋儉洗著碗勺,水聲裡夾雜著回答:「我就願意哄你。」
季聲聽了話,倚著門框情不自禁地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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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兩個月,季聲逐漸顯懷。這時候,他已經很少再去外面了。周弋儉每天牽著他在家裡散步,當做是日常運動。再有,懷孕期間總免不了腰酸背痛,所幸他的體質並不差,再加上周弋儉的細心照顧,倒也不算難過。
即便偶爾腳抽筋了,周弋儉也會很快趕來幫他處理。男人的手掌輕輕揉捏著他冰涼的腳心,溫暖,且讓他感到安全。
看著周弋儉嚴肅的神情,他想試著調動氣氛,於是便調侃道:「你緊張什麼,我又沒事。倒是你,像個小老頭似的皺著眉,可不好看了。」男人手上的力度適中,沉默片刻,才低聲道:「我緊張你。」
周弋儉抬起頭,一雙黑綠異瞳分外吸睛。望著他眼裡的光彩,季聲摸著他平展的眉頭,笑問:「那孩子呢?」
眨眨眼,周弋儉認真道:「他好好地待在你肚子,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你……啊,」還沒說完,季聲就吃痛地皺起臉,緩過勁,卻又笑了,「孩子踢我了。」
看了眼時鐘,周弋儉俯身親親季聲凸起的肚皮,小聲說:「已經很晚了,你要乖乖的,晚上讓媽媽睡個好覺。」
手摸上男人的黑髮,季聲心裡軟乎乎的,嘴上卻說:「我要做爸爸。」周弋儉低笑一聲,打趣他:「你還沒聽膩?」
「......」季聲哭笑不得,推開了人,他扶著腰,慢慢往樓上走,周弋儉很快跟上來,親親他的臉頰,邊走邊說:「好了,別生氣了,爸爸?」
「我哪敢生你的氣啊,」季聲揶揄他一句,下一秒又抬眼去看他,「你不胡說,我就謝天謝地了。」
男人眉眼艷麗,眼尾上挑,眼珠如同清透明亮的琉璃,閃耀明媚,令他移不開眼。周弋儉忍不住又親上去,在季聲的眼尾印下一個認真的吻。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季聲,極為鄭重地說:「是我謝謝你。」
季聲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眼裡的光亮更盛,臉上的笑容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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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季聲到底是一個男人,因身體奇特而懷上了孩子,所以他也不知道,女人懷孕時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身體越來越敏感,性慾也跟著變強。這樣令人羞恥的事,他不好意思詢問母親,更不敢和周弋儉說,只好偷偷忍著。
嘴上不說,身體卻誠實。周弋儉整理他換下來的衣服時,就發現了這一點。他也不當面直接問季聲,只是在睡前,強勢地剝光了他的衣服。
燈光明亮,照得季聲平滑白皙的皮肉更具美感。因為懷孕,季聲的胸部也有了變化,比之前鼓起一些,如同是少女剛發育時的乳房。大抵是很久沒做了,季聲心裡感到緊張,便抬手用手臂遮掩住雙眼,又瑟縮著身體,似乎是在害羞。
先吻了他的下巴,再沿著細白的脖子下滑,流連於小巧精緻的鎖骨附近,接著,周弋儉一口含住了粉嫩的乳頭,他啾啾地嘬來嘬去,弄得季聲渾身打顫。他再清楚不過,這是季聲的敏感帶,用力吸上幾下,季聲潮吹了。
周弋儉不敢冒進,只伸了一根手指進入穴道輕輕戳弄。季聲不住地悶哼,挺著胸往他嘴裡送,左邊的乳頭已經微微紅腫,上面還沾著不少口水,呈著誘人光澤。
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臉龐,季聲在提醒他,不要冷落另一邊。周弋儉心裡明白,卻偏偏不聽他的,只用蠻力吸咬著左邊的乳粒,激得季聲嗚嗚出聲,彷彿是在下意識地撒嬌。
情熱難耐,季聲無意識地抓撓著男人的後背,嗚咽得更加可憐。周弋儉輕笑一聲,張大了嘴,連同紅粉色乳暈都含進嘴裡,軟滑的嫩肉被咬著嚙著,又被舔著吮著。
屋內,情色纏綿。
穴口張開,周弋儉加了兩根手指,慢慢攪弄著,房裡響起咕嘰咕嘰的微弱水聲。季聲熱得直冒汗,小聲喊他:「周......我、我要,你進來,進來呀......」
周弋儉不是柳下惠,面對這種緋糜情色的場景,他的下身早已筆挺如柱。可他仍然只是一邊用手指弄著季聲,一邊快速擼動身下性器,不多久,季聲高吟一聲,穴內噴出了大量粘液。
是憋得太久了。
但周弋儉還沒射,他喘著粗氣,左手還在上下動著。季聲渾身發軟,輕聲問他:「怎麼不進來?」他沒回應,又讓季聲握住自己的性器擼動,過了許久,他才堪堪釋放。
陰莖半軟半硬地昂著頭,顯然還沒得到滿足。周弋儉的眼皮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忍狠了。他將陰莖塞回內褲,伏身來親季聲的嘴唇,溫聲詢問:「我抱你去洗洗?」
他太珍惜季聲了。
這時,季聲也好像懂了他的意思,撐著床坐起來,卻問:「是我現在的樣子,讓你沒興趣了嗎?」
周弋儉微皺眉頭,牽著季聲的手按上蠢蠢欲動的性器,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道:「你看我這樣子像嗎?」
「那你就進來,」季聲一時犯倔,有意誘惑自制力本就岌岌可危的男人,他說:「我想要你。」
喉結上下滾動,周弋儉口乾舌燥,還在負隅頑抗:「我也想要你。但我怕做起來,控制不好力,會傷到你。」
「躺下,」季聲面色紅潤,視線游離,卻說:「我自己來。」
驚訝地挑起眉,周弋儉沒再說話,老實躺好了。季聲跨坐在他身上,重新掏出他的性器,抬起臀部慢慢坐了下去。穴道足夠濕潤,進入的也很順利。小穴緊緊吮吸著周弋儉,逼著他重頂兩下,季聲戰慄一瞬,竟爽得再次高潮。
季聲眼角含淚,大汗淋漓,被一下一下地戳得抽泣不止。周弋儉雙手揉著季聲腰上的細肉,直弄得人更軟,更濕。雙腿發顫,季聲一手撐著周弋儉的腿,一手扶著自己的大肚,哭得滿臉都是淚痕,看起來像是被欺負慘了。
望見這種模樣的季聲,周弋儉越發激動,他快速挺撞著穴口,搞得季聲連聲哀求:「慢......啊嗯......慢點......」
聞言,周弋儉適時收斂幾分力,起身親了親季聲耳邊的鬢髮,體貼道:「難受?」
季聲搖搖頭,與他鼻尖相對喘息著,緩了緩,他才答:「......舒服的。」
看穿了季聲口是心非的心思,周弋儉縱容地笑著,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那我......慢點?」
季聲滿臉通紅,也不說話,只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這下,逗得周弋儉真的笑出了聲。他的聲聲啊,口不對心,傻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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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發出嘎吱聲響,床上是一片淫亂景象。
季聲腰下墊著柔軟的枕頭,長腿纏著周弋儉精瘦的腰。紫紅性器在他的穴道內進進出出,肏得穴肉翻捲,旖旎又色情。周弋儉雙手捧著他的臀,兩根手指就著黏液插進他的後穴。
每當性器進入,他免不了往後躲,一躲,卻使後方手指進得更深。兩面夾擊,弄得季聲又是淚又是汗,全身都濕漉漉的。捏著季聲軟嫩的臀肉,周弋儉問他:「還好嗎?」
季聲晃晃腦袋,抑制著哭腔,道:「你、你快結束,我想......」
「嗯?」重撞一下,周弋儉明知故問:「你想幹什麼?」
季聲被逼急了,也再顧不得了:「我......」
他還是說不出口,難道真要他說他想尿尿嗎?
周弋儉俯下身,親上他的肚臍眼,舌頭隨即鑽進去,輕輕舔舐著。身下,手指又摁上季聲的陰蒂,逼問道:「不說?」
腳後跟不停地摩擦著床單,顯出季聲內心的焦灼。捨不得再為難他,周弋儉逕自拔了出來,抱起他往洗手間走。
解決完生理需求後,季聲心覺尷尬,他瞥了眼男人的勃然然性器,驀地轉開臉,然後扭捏開口:「要、要繼續嗎……」
捏捏他的耳垂,周弋儉笑道:「很晚了,洗洗睡吧。」
花灑噴出的熱水有些燙,淋得季聲渾身泛紅。男人眼底透著渴望,手裡動作卻很規矩,仔細地給季聲清洗著身體。
兩人靠得很近,周弋儉挺立的性器戳著他的背脊,抵得他尾椎直發麻。他側過臉,鼓起勇氣再問:「真的不繼續嗎?」水聲淅瀝,周弋儉並沒聽清,頭挨得他更近,問:「什麼?」
咬牙轉過身,季聲面對著他,右手握住他的陰莖,乖巧地幫他擼動起來。周弋儉沒拒絕,摟著他的肩,伸手拿過浴巾披在他的身上。
他繼續動著,聽見了周弋儉急促的呼吸聲。
許久,周弋儉終於射了。季聲剛鬆了一口氣,下一刻,手裡的巨物卻再次膨脹起來。「你怎麼......」他想埋怨周弋儉幾句,抬眼望去,對方臉色也浮現著不好意思的紅暈,雙眼卻好像餓狼似的,正直直地盯著他。
季聲怔住,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男人幫他擦乾身上的水珠,又拿過浴衣幫他穿好。弄好之後,周弋儉低頭親了親季聲柔軟的嘴唇,啞聲道:「你先去睡,記得蓋被子,別感冒了。」
「……嗯,」走了兩步,季聲又回頭來看他,猶豫不前:「那你......」
「你再說,」周弋儉毫不掩飾眼底的慾望,「我就不放你走了。」
季聲赧然,低著頭回:「我又沒說要走。」
靜了三秒,男人大步走過來,一把抱起他出了浴室。季聲正呆愣著,卻聽見周弋儉氣勢洶洶的說:「等孩子出生了,這些我全都要加倍補回來!」
又是一怔,爾後,季聲倏地傻笑起來,被愛,被珍視,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美妙。
他覺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