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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第71章
71. 變天(上)

  周容華這話說得很敞亮,基本上就是明明白白的投誠了。

  張德妃聞言却是冷冷一笑:「可是我怎麽聽說,前些日子,周容華去延慶宮去得很勤快啊!」想來沾好處還敢擺出這副自傲的樣子,當她是專撿別人不要的破爛不成!一個小小的容華,也敢在她面前說這種話?別說是正四品的容華,就是正三品的婕妤她也沒放在眼裡。

  周容華臉色微微一滯,她沒有料到張德妃會這般不留情面。她入宮時日尚淺,地位不高,至於聖寵,不說遠的,就同一批秀女中,前有嚴婕妤後有藍芳華,眼前雖說還算風光,可若有一朝皇帝對她恩寵不在,那麽等待她的就會是一方幽靜院落,永不見天日。

  按照大齊朝的習慣,除了皇后之外,凡是皇帝寵幸過而無所出的宮嬪,先皇駕崩後,皆要送去寺廟裡落髮清修爲皇室祈福,當然四妃亦會被奉養宮中,這可算是最正統的側室應有的待遇,不過其他的低位妃嬪,就沒這麽好運了。

  一盞青燈,落髮爲尼,就是她們的終身。這也是後宮女子爲什麽想著拼命往上爬或者想方設法懷孕生子的原因,哪怕只是生下一名公主,就算她年華老去不能在後宮頤養天年,也會被女兒接出宮去贍養,有所依靠,而不用跟其他無所出的宮妃被送去寺廟强迫爲尼。

  周容華不想落到如此境地,她先頭向延慶宮示好,可是柳貴妃根本就對她看不上眼,更別提她還要照顧柳容華肚子中的孩子,對周容華是愛理不理的。幾次之後,周容華也看出門道了,便轉移了目標,想著向張德妃投誠,雖然張德妃恩寵不在,可倒底還有一個二皇子,若是皇后和太子……從身份上來看,張德妃是最有資格問鼎後座的人。

  種種算計心思在心頭輾轉反側也不過瞬間之事,周容華臉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仿佛之前的失態從來沒有出現過,她道:「妾只是依禮前去參拜,幷無他意,還望娘娘明鑒。妾雖低微,可倒底能讓皇上憐愛一二,若能以此助娘娘夙願得償,妾萬死不辭。」

  張德妃懶懶地挑高一眉,手中精緻的檜木香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道:「話可別說得這麽滿,你可只有一條命,怎麽萬死啊?周容華還想搭上誰的命?」語氣沒了適才的冷意,可也顯得漫不經心,心不在焉。

  周容華忙改口道:「是妾嘴笨,不會說話,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張德妃沒興趣聽下去了,截口道:「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好好學著。貴妃和淑妃可是貫會哄皇上歡心,等你學了她們的三分本事,再來我這清寧宮吧。來人,送周容華。」說罷,起身走回了內室,徒留周容華一人尷尬地待在原地。

  立即有一名宮女上前,福身道:「周容華,請!」

  周容華原本嬌美的容貌一陣青一陣紅,好一會兒才壓下心頭的屈辱感,强笑地點了點頭,隨宮女步出了清寧宮。

  連著一個多月的陰雨連綿,今日是難得的睛朗天氣,陽光明媚,連天空都顯得格外蒼藍。周容華站在灰色的宮墻邊,抬頭看了看,心裡覺得特別諷刺,難道說在後宮中,她連讓人覺得利用的價值也沒有嗎?

  「主子?」伺候她的宮女擔心地喚了一聲。

  周容華深吸一口氣,道:「無事,回去吧。」

  「是。」

  清影閣

  「主子,周容華今日去了清寧宮,可是走出宮門時却臉色慘白,而周容華和德妃娘娘在裡面的談話,目前尚不能得知。」

  秦婕妤微微一笑,笑容有著說不出的冷洌,「又是一個看不清身份的……」

  說著突然沒了下文,聽著周容華的事,不禁讓秦婕妤想起了以前的自已,若說拎不清身份,她又何嘗不是這麽走過來的。若不是因著上一次在延慶宮她對淑妃有著援手之情,指不定這個清影閣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皇上還是在建章宮嗎?」秦婕妤問道,快一個半月了,皇帝根本沒怎麽翻過牌子,太后不理事,皇后被軟禁,其他妃嬪則是身份不够,所以目前後宮之中,尚無人向皇上進言多多雨露均沾。

  那宮女道:「是啊,這一個半月來,皇上隻分別去了延慶宮和長樂宮數晚,其他時候就只在建章宮處理政事。」

  秦婕妤擱在桌子上的右手,來回撫摸著柔軟的布料,自言自語道:「說起來,柳容華那兒,快生了吧……

  宮女不知秦婕妤話中的意思,只是順口接道:「沒這麽快呢,按說還得再等兩個月才能瓜熟蒂落。」

  秦婕妤也沒在意她的回答,結合了前朝的形勢和後宮的走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聲音輕之又輕:「看來快要變天了!」

  蕭皇后……

  她還記得很清楚,當年進宮之時曾經以大禮跪拜過的蕭皇后是那麽的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經年遷徙,却是落得如此下場,一朝從雲端跌落成塵埃,連同親生兒子和家族也不能幸免……

  ————————————————

  雨勢消停,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自從天氣變好以來,沈茉雲這幾天都有點心神不定,她總覺她好像忘了什麽事,拿起茶杯放到嘴邊,正準備喝一口,可是忽然間又移開放回桌子上。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弄得一向穩重的剪容都忍不住了:「娘娘,可是這茶水不好?要不讓奴婢再爲您沏過新茶吧!」

  沈茉雲回過神:「恩?哦,不用,是我心煩罷了。」說著擺了擺手,將茶杯放了回去。

  剪容示意紅汐去幫淑妃換過一杯新茶,她則是問:「娘娘可是在擔心青州灾情?娘娘寬心,聽前邊傳來消息,說是大雨停了,河床已是回落,相信很快就能安撫好當地灾民,皇上知道後,也是龍心大悅呢。」

  沈茉雲搖頭:「不,不是這些……」到底是什麽呢?只差那麽一點點,可就是想不起來,像是有隻爪子在心頭不停地撓著,讓她心焦不已。

  剪容一聽,也沒輒了。倒是素月在一旁笑道:「雨停了也好,正好可以將那些被褥啊、衣服什麽的拿出去曬曬。只可惜,雨一停,日頭又毒了起來,別說,正午時在宮道上走著,還能讓人熱得眼暈呢。」

  熱?沈茉雲一驚,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想起她忽略了什麽事。每次大水過後,被淹沒過的地方肯定會有不少人或者動物喪失性命,灾難時期人們逃難都來不及,很多屍體就這麽隨意放著。待洪水退後,太陽一出,天氣變得炎熱,被水浸泡的屍體很容易就在高溫的環境中腐爛,産生細菌病毒。一傳十,十傳百,就極容易形成令人聞之色變的時疫。

  京城雖說沒發大水,可也下了好長時間的大雨,不知道會不會有所影響?

  一想到這裡,沈茉雲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所有的親人都在京中,要是時疫真的在京城流傳起來,肯定是一場灾難。她定了定心神,看向剪容:「皇上今天有沒有翻牌子?」

  剪容想了想,道:「沒有。」

  沈茉雲皺了皺眉,「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想求見皇上,可有辦法?」

  剪容爲難了:「若無傳召,後宮妃嬪是不能隨意去建章宮的。就是皇后娘娘,親自去了,也得先使人通報,皇上同意後才可以進去。這……」

  沈茉雲不死心:「沒有別的辦法嗎?」

  剪容搖了搖頭,不是她不肯幫忙,而是真的沒有辦法,敢闖建章宮的妃嬪基本都在冷宮待著了。不過見到沈茉雲不掩焦急的神情,還是安慰道:「不定一會兒御駕就會來長樂宮了,娘娘別太急。」

  沈茉雲只能嘆氣:「希望吧。」皇后的昭明宮她還能闖一闖,可要是她敢闖建章宮的話,就算成了,她也就完了。

  沈茉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掰著手指算著皇帝什麽時候會過來長樂宮。偏偏宇文熙像是跟政務死磕上了,連著七天都沒有踏進後宮一步,完全破了以前的記錄,日夜對著的,除了大臣還是大臣。要不是知道宇文熙沒有那啥啥愛好,沈茉雲真要懷疑建章宮那裡是不是正在上演某些禁忌之戀。

  第九天,永旭皇帝終於踏進了長樂宮,可惜見到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笑容,而是難得一見的焦慮時,不由得有些擔心,伸手扶起正在行禮的淑妃,道:「愛妃病了?看上去瘦了不少,可是宮人們伺候得不精心,累著了?」

  話音剛落,長樂宮的宮女太監們全部跪了下來,生怕帝王一怒,遷怒於他們。

  沈茉雲依著宇文熙的手勁起身,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有心事。」

  「哦?」宇文熙理也不理跪了一地的宮人們,拉著沈茉雲就往裡面走去,待在軟榻上坐定後,才問道:「什麽事?跟朕有關係?」

  第一次看到沈茉雲在他面前這樣,想來她的心事應該是跟他有關的。想到這裡,宇文熙有些好奇,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沈茉雲這麽失態。

  沈茉雲點頭,眼中帶著憂慮,將她這些天的擔心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末了還急道:「皇上,您說是不是咱們是不是該做些準備……」一抬頭,却看到宇文熙在撑額低笑,楞住了,這跟她想的情形差不多了,她有想過他會生氣,會擔憂,會惱怒她插手政事,想過很多,也沒想過他會露出這麽輕鬆的笑容,「皇上?」

  宇文熙一把將站在他面前的沈茉雲扯進懷中,江喜很知趣地帶領宮女們下去了,只留兩人在內室獨處。

  「每次洪灾過後,十次有九次都會發生時疫,早就讓人去處理了。愛妃放心就是,肯定不會危及京城的。」宇文熙看著懷中美人雙目圓瞪,小嘴微張的可愛姿態,不由得玩心大起,掐了一下那嫩滑的臉頰,果不其然,臉頰慢慢暈染上了一層紅暈,一直沿伸至耳際。

  沈茉雲想拿塊豆腐撞過去,她覺得自已真的好白痴,居然白白擔心了這麽長時間。想想也是,由史記載以來,發大水的次數早就多不勝數,更早遠的還可以追溯到大禹治水的上古時期。數千年下來,就算一次兩次不知道善後,十次八次後,人們還能不知道嗎?肯定早早就讓人注意這方面了,她真待。

  沈茉雲別過臉,實在不好意思見人,含含糊糊地說:「是妾莽撞,不通俗務,讓皇上見笑了。」

  宇文熙低下頭,在那白晰修長的頸項咬了一口,引得沈茉雲低聲呼疼,才道:「愛妃能有這個心思,朕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愛妃的擔心也有道理,朕聽說,京城近郊附近有些村落得了怪疾,看上去像是時疫的症狀,幸好發現及時,已讓人過去處理了,想來很快就能平息,不會傳進京城的。」

  「皇上英明。」沈茉雲真心實意地說道。

  宇文熙笑道:「不擔心了?心事解决了?」

  沈茉雲低頭,羞愧地說:「是我太自以爲是,皇上就別笑我了。」果然小說中穿越女主隨便一個想法就能驚艶世人的情節是不存在的。

  宇文熙道:「你一個閨閣女子,本就不知曉這些事情,你能想到大水過後會引發時疫,就很好了。」

  沈茉雲:「……」

  自從在宇文熙那兒得到圓滿的回答後,沈茉雲便放心了,日常生活也恢復了以往的步調,不緊不慢地過著。

  沒人會想到,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九月二十,太子和京城幾個勛貴家中的公子去京城郊區狩獵,却被一隻灰爪狸抓傷了手臂。太子殿下當時只以爲是小傷,幷沒有在意,只是包扎了一下,不顧下人們的阻擋,繼續在那裡進行狩獵。

  九月二十一,太子得了高熱,開始胡言亂語。

  九月二十三,太子陷入了昏迷,皇帝讓太醫們齊聚東宮會診。太醫們診脉後,又查看了太子殿下的身體,幷仔細地詢問過內侍後,才向皇帝進言:「臣等懷疑,太子殿下患上了時役,應是在獵場那天不小心被一隻灰爪狸抓傷而受染。」

  皇帝下令,全力救治太子殿下。

  九月三十,太子宇文琮治而不愈,病逝,終年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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