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加勒比海的幽靈》第11章
第十一章

  明月已高高地掛在天空,給大海、沙灘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銀光。不知什麼時候,月光悄悄地走進那條舊魚船裡,給這對情人的身上彷彿裹上了一層銀灰色的薄紗。

  瑪麗·安妮斜躺在安德烈亞斯的身上,他們的軀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兩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心臟的跳動節律。她那豐滿的乳房壓在他的胸脯上……她將手從他的兩條大腿中間抽出來,她那修長的腿慢慢地移到他的兩股之間。

  從陸地上吹來的陣陣暖風,帶來了沼澤地的潮濕昧。舊魚船外面,只有大海的波濤衝擊珊瑚礁發出的轟轟聲,單調地持續著,一刻也不停。轟鳴的波濤聲中,偶爾夾雜著海風吹折棕櫚樹枝的斷裂聲,同時還能聽到棕櫚樹上猴子的姥鬧聲和鳥兒的呢哺細語。

  她親吻著他,不停地,反复地吻著,從嘴唇到眼睛,從鼻子到脖子,從耳根到胸膛,沒完沒了地吻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靜靜地爬在他的身上,無意識地撫摩著他胸脯上蜷曲的長汗毛。他摟住她,慢慢地將雙臂和雙手腹著上下起伏的,軟綿綿的脊椎骨向下滑去,一直滑到她的兩條大腿之間……

  這是最神聖最幸福的時刻,彷彿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在為他們祝福、為他們歌唱。

  “女海盜瑪麗·安妮就這樣誕生了……”當瑪麗·安妮停止講述時,他好奇地問道。

  “我們只搶劫了兩個遊客就湊足了所短缺的船錢,付清了船債。我們一貫的經營道德是?不欺騙商業夥伴!”

  “真的不?”他小聲問。

  “不,不。我欺騙過你嗎?安德烈斯。我將一切都告訴你了。”

  “馬戴姆·帕爾馬女士呢?”

  “後來她只好繼續經營刺畫店,兩年後便死於癱瘓。她一點也沒有受罪……我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精心地照料她,她死後,我為她舉辦了隆重的葬禮——象埋葬王后一樣的葬禮!還給她的墓前樹了一個大理石墓碑,墓碑上雕刻著天使的畫像。後來,不知道哪個白痴給上面塗上了黥墨……

  賴赫想笑,但沒有笑出來。

  “從此你們的生意就興隆了?”賴赫問。

  “是的,兩年後我們便控制了所有的航線,並且訂購了'阿爾特哈'號,這是加勒比海上最好,最漂亮的一艘快艇。”

  “還裝有火砲和兩挺機關槍。'加勒比海的幽靈'從此降生了。”

  “不錯,費爾南多在陸地上,我們在海上。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還創建了一個民間藝術品與獸皮出口公司,並且聘請了一位有名望的律師擔任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向……

  “卡西拉博士……”

  “是他。”

  “你們收買了他……”

  “當然得收買他。達爾奎斯制定了一個空中計劃,我們的公司立即就興旺起來,並擁有現代化的先進設備……”

  “這些我在伯利茲你們的住所時已經知道了,公司的偵探通過無線電隨時向你們報告海上的情況。”

  “費爾南多想從空中用3枚空對水自動制導導彈消滅我和你,大概瑪麗·安妮·托爾金斯的末日即將來臨。這太殘忍了。喬安娜·泰伯和瑪麗·安妮·托爾金斯這兩個名字我叫哪一個好呢?”

  “喬安娜·賴赫……”他小聲說。他摟著她的頭,仔細地看著她。她那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中閃閃發光。

  “你喜歡這個名字嗎?”賴赫突然問道。

  “你為什麼不說:喬安娜·火星……喬安娜·水星……喬安娜·天王星。我距這些星星之間的距離和離賴赫的距離一樣遙遠。”

  “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們擁抱,我們接吻,我們同呼吸共患難,我們是一個人,喬安娜……”賴赫激動地說。

  “今晚是。明天呢?”

  “永遠……”

  “你知道費爾南多·達爾奎斯想用導彈消滅我們。”

  “那是白日作夢,我們到開曼布拉克去,那兒很安全。”

  “可是,你的女兒在那兒……”瑪麗·安妮不安地說。

  “我將帶你到我家去,對女兒說; '安內特,這是我的新夫人'。”

  “你真的這樣做嗎?安德烈斯。”

  “真的。”

  “我彷佛做了個甜蜜幸福的美夢……”她小聲說,“為什麼人常常會從夢鄉中驚醒呢?”

  她突然爬到他的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用嘴急切地探尋到他的雙唇,狂吻起來,當他剛要……她卻狂叫起來,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讓我死吧!安德烈斯……”她說,“求求你,讓我死吧。”

  當他的黑色軀體一下子從船底翻起,死死地壓在她身上時,她苦苦哀求道,“使不得,安德烈斯。你扼死我,現在就讓我死吧!我不想活到可怕的明天……不想享受人間的歡樂……不想看到該詛咒的太陽!我不想看見明天……我害怕明天……”

  第二天早上,胡安·諾爾斯從船上向賓館走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條晃來晃去​​。

  昨天晚上,他和一個餓狼般地企盼男性的中年女遊客玩了一個通宵。天剛黑,他們在海灘上散步,觀賞加勒比海那絕妙的夜景。當他們走到離那條舊魚船不遠的地方時,看見一賴赫和瑪麗·安妮,便停止了腳步。

  “寶貝,回我們船上去吧,那兒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如果那兩位也到你們的船上去怎麼辦?“老姑娘面帶笑容地問。

  “今晚上老闆肯定不會上船。今晚,船隻供我們倆使用。”

  黎明,討厭的蜂嗚器嗡嗡的響聲,把胡安從他的情婦莉莉懷中喚起。他來到無線電電台室,電台的呼叫信號指示燈一閃一閃地,但是,還聽不到對方的呼叫聲,過了一會兒,信號便自動接通了。

  由於胡安·諾爾斯和莉莉整夜如飢似渴地作愛,這時,他確實感到累了。他有氣無力地坐在電台前的皮轉椅上,把耳機戴在捲曲的頭髮上,然後按下按鈕。

  “這裡是阿爾特哈號!”胡安打了個呵欠說。他嗅到自己身上有股濃郁刺鼻的香水味,彷彿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沾滿了莉莉的香水。我應該下海遊一會兒,把身上這股味兒洗掉才行,胡安心想,要不,怎麼去見老闆。聖母瑪麗亞,這香得難受的香水。實在令人噁心。

  “阿爾特哈號,”他說。並對著麥克風又打了一個呵欠。

  “你們在哪裡?”對方大聲問,“我呼叫了半天,為什麼不回答?我們在這一海域到處尋找你們。見鬼,你們究竟藏在哪裡?”

  吉姆·麥克·唐納德。

  胡安笑著對著話筒挖苦對方,“你想知道我在哪裡嗎?親愛的吉姆,除非你是千里眼,首先,讓我告訴你,我們很好,一切都很順心。”

  “費爾南多要用導彈幹掉你們!”

  “他永遠找不到我們,吉姆,你別耍花招了……”

  “什麼花招?”麥克·唐納德吼叫道,“為了尋找你們,我把嗓子都喊啞了!”

  “為什麼?”

  “我們要向你們靠攏!你這個蠢貨。”

  “你恰好和我想的一樣。你弄清我們的準確方位之後,就可向費爾南多報告,讓他向我們發射導彈!除了這個目的,大概你再沒有別的了吧,吉姆,我們不會上當的!”

  “聽著,胡安,你這個大言不慚的耗子!”吉姆說。從話音裡聽出,吉姆是嚴肅的,並且很誠懇,使胡安感到吃驚。“胡安,你說我是不是有威望的愛爾蘭舵手?”

  “你提這個話題太滑稽了,吉姆。”胡安回答,“這幾年你的海盜生涯也是有名氣的……”

  “我現在洗手不干,還不行嗎?你這個臭婊子養的。”麥克·唐納德吼道,“我們大夥決心與費爾南多斷絕關係,向你們靠攏,向我們的船長瑪麗·安妮靠攏!”

  “什麼?你們想在這兒乾什麼呢?”

  “幹什麼都行,……如果沒有活干,擦地板也行!你怎麼不理解我們的心情?只要和船長在一起,我們無論幹什麼都行。”

  “這又是一個新花招。吉姆。”胡安說,“誰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舵手之一,難道你想幹擦地板這活兒嗎?絕對不可能!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告訴你我們的方位,不過,我會把今天通話的情況告訴給我的老闆。”

  “慢著!你這個耗子!”麥克·唐納德喊道,“我還有話,把我的話記下來告訴船長。你有紙和筆嗎?”

  “有。”

  此刻,胡安正拿著記錄著吉姆·麥克·唐納德消息的紙條走進賓館。

  瑪麗·安妮·托爾金斯和賴赫瞎士坐在搭有涼棚的平台上正在用早餐。他們旁邊不遠處坐著幾個美國遊客,這些遊客們正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他們昨天在伯利茲內陸的見聞。

  其中有幾個人在談論他們參觀古代印加城盧巴安圖遺址的見聞,有的談論他們穿越熱帶森林在伯刊茲訶上遇見的奇聞。

  有一位肥胖的得克薩斯人滔滔不絕給餐桌周圍的人講述他在伯利茲河上親眼看見一個土著人追捕野豬的情景,野豬在伯利茲河岸邊中彈後便落入河中,這時,渾濁的河水頓時像開了鍋似的,魚群立即向野豬撲來,上百口閃光的三角大牙蜂擁而上,野豬周圍的血泊迅速擴大,血泊中只有裸露著的可怕的三角牙齒、眼珠凸出的魚群來回穿梭游動……幾分鐘後,被啃得一光二淨的野豬骨架從遊艇旁邊漂過去。

  食肉魚……

  得克薩斯人繼續說:“使人吃驚的是;竟然還有土著兒童在伯利茲河裡洗澡、游泳,但卻沒有被食肉魚吃掉!這些兒童大概有一種能嚇跑食肉魚的臭味。”

  胡安·諾爾斯站在離賴赫博士坐的餐桌三步遠的地方。他的舉止就像酒店裡的服務員,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有什麼事?胡安。”賴赫問。

  胡安打量著瑪麗·安妮·托爾金斯,她今天的舉止變得驚人,臉上流露出一副溫順、靦腆的神情,身穿一件白底藍花的緊身棉布連衣裙,明顯地勾畫出她那苗條軀體各個部位的優美線條來。

  “這是麥克·唐納德留的肺腑之言,”胡安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紙條舉起來,“不過,不是給您的,老闆,而是給女士……”

  “吉姆?!”瑪麗·安妮的臉頓時變得非常嚴肅,充滿內心的幸福和歡樂一下子消失了,“吉姆怎麼……”

  “是通過無線電聯繫的,”胡安說,他還像個招待似的呆呆地站著,“今天黎明,吉姆呼叫,我就與他通話了。”

  “你昨晚在船上?”賴赫吃驚地閩道。

  “是的,老闆……”

  胡安像個木頭人似的呆站在那兒,眼角里露出一絲滑稽的笑容。

  “你在賓館裡有房間,胡安……”

  “晚上睡在船上,海浪一盪,搖搖晃晃的,很富有浪漫色彩,先生……”

  “啊哈!”賴赫笑著問,“你說的浪漫色彩是什麼意思?”

  “莉莉,先生,美國人。”胡安笑嘻嘻笞道。

  “她現在在哪兒?”

  “在她的房間裡,先生。”

  “你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正確嗎?”

  “不!先生。”胡安·諾爾斯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她看見火砲、機槍了嗎?”

  “先生,她對武器毫無興趣,您放心,不會出事的。”

  “就這些事嗎?胡安。”

  “是的,先生。”

  胡安將紙條遞翁已伸手來接的瑪麗·安妮。

  “要我念給你聽嗎?”瑪麗·安妮對賴赫博士。

  “念吧……”賴赫說。

  “親愛的船長,”瑪麗·安妮讀著,“受全體船員的委託,我向您報告,我們大夥決心與費爾南多分道揚鑣,撥有一個人願意跟他走,大夥只聽從您的命令,無條件地服從您的凋遺,衷心地懇求您能接收我們船長,不管您走到哪裡,我們都跟到哪裡,那怕是走遍天涯海角!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幹!這決不是詭計,我們再次懇求您,告訴我們您現在的位置,我們立即向您靠攏,大夥非常惦念您……如果悠耍與賴赫博士結婚,我們全體船員請求他,接收我們做他的奴僕。我們都有兩隻予,什麼都能千,幹什麼活都行,我們有一顆忠於您的赤腰忠心。船長,大夥在您身邊已經習慣了,不願意到別的地方去找工作,都盼望著再見到您,懇求您回答我們吧,您的忠實舵手佔姆·麥克·唐納德。”

  瑪麗·安妮手裡的紙條掉下去了。她念到最後。句句聲音顫抖,她被吉姆的話感動了。

  她看著賴赫博士,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撫摩著蓬散的披髮。晨光下,她的披髮油光閃閃,就像一面用細絲線織成的紗巾。

  “我相信吉姆說的都是心裡話。”她說。

  賴赫撿起紙條,又看了一遍,拿不定主意。

  “費爾南多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我們上空……”他懷疑地問。

  “麥克·唐納德是個直率的人,他不會耍陰謀。”

  瑪麗·安妮從他手中接過紙條,順手拿起賴赫雪茄旁邊的打火機,點燃紙條,然後將手裡的餘燼搓碎扔進煙灰缸裡。

  “你定奪吧,安德烈斯。”

  “這是你的事,喬安娜……你的船。”

  “不,昨天還是……今天早上太陽升起時,它便是無主的船了,它曾經是屬於瑪麗·安妮·托爾金斯的船,可是她昨晚突然消失了,你接管了這條船,它已經不屬於她的了。”

  “一條裝備著可升降火砲和機槍的船!並且還等候著一隊在加勒比海經歷了多年海盜生涯的強盜!”

  賴赫博士看了看胡安,他簡直像個呆子一樣,愣愣地站在那兒,等候著老闆的調遣。

  他轉過身去,向賓館的專用小碼頭望去。阿爾特哈號停泊在一些英國、美國和荷蘭遊艇的中間,這些遊艇已經掩蓋了它那雪白的,流線型的船體,不會有人一下子能發現它的。

  “你可給我下了個硬蛋。”賴赫躊躇地說,“我這次離開家,本來是想考察大堡礁和那裡的魚產情況,誰知回家尉卻要帶領一群海盜…… ”

  “我害怕明天……”瑪麗·安妮小聲說,“確實,他們來這裡,我就更害怕了。”

  “麥克·唐納德信得過嗎?”賴赫問。“我可以說幾句嗎?先生。”

  胡安·諾爾斯還站在三步以外的地方,他打量著賴赫和瑪麗·安妮。這個忠實的奴僕能猜著他老闆那難以捉摸的心理,這時,賴赫並沒有要問他的意思,他便見縫插針了。

  “什麼事,胡安……”

  “吉姆說最後一句話時都哭了,是的,他是哭著對話筒苦苦哀求的,先生。”

  “但是,如果我們告訴他我們的方位,或者告訴他我們會合的地點……費爾南多會監聽嗎?”

  “如果他把電台調到我們的波長,當然會監聽到的。”瑪麗·安妮小聲說。

  瑪麗·安妮低下頭閉上了雙眼。看來此事不干是不行的,賴赫心想,我不能拋棄這個女人,從昨晚上起生活便有了新的價值……一種值得爭取的價值。

  瑪麗·安妮繼續說,“我想,費爾南多或者卡西拉肯定在監聽我們的電台,一日有情況他們會瓦相通報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過了一會,她又說:“我倒有個主意……不過這得由你來決定,安德烈斯。”

  “什麼主意?喬安娜。”

  昨天晚上,他第一次叫喬安娜時,她曾傷心地哭著說:“喬安娜已經被謀殺了,她已經消失在科爾多瓦山脈的荒山野林中。現在,瑪麗·安妮也不在人間了……安德烈斯,我沒有姓名……”他翻來覆去地親吻著她,並且溫情地對她說:“跟著我說……慢慢地跟著我說,要像嬰兒學說話一樣跟著說:我叫喬安娜·賴赫……喬安娜·賴赫……喬安娜·賴赫……”

  她蹬著他這樣說了,不過只說了一遍。

  然後她就靠在他身上,搖著頭,“這不可能,安德烈斯,你愛我,人間的歡樂我們只能在手上、噶唇之間享受……可是,在下面,在我們的軀體相交處是不會實現的,安德烈斯,我們永遠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我是一個被十二個加勒比海國家追捕的海盜……”

  昨晚,他多次對她說:“忘掉過去吧,讓過去永遠化為灰燼。我們將尋求一條心安理得的道路,但是,我們也要捫心自問,在這個不講人倫道德的世界上,為什麼我們偏偏要在良心上過意不去呢?……”

  “我命令吉姆和船員去薩巴,”她對幀赫說,“費爾南多的飛機飛不到那兒。”

  “這個我相信,”賴赫博士呆呆地看著喬安娜,“薩巴?你讓吉姆和其他船員去中東的沙巴嗎?”

  她微笑著將手搭到他的胳膊上說。“薩巴是安的烈斯群島中的一個小島……這個小島像一個無法攻克的崖石堡壘。”

  “你怎麼對薩巴島了解得這麼清楚?喬安娜。”

  “這又是一段新的歷史,安德烈斯,”她傷心地苦笑著說,“你瞧,我吃盡了苦,人間的酸、甜、苦、辣都嚐過了,你要把我的過去沖洗掉是非常困難的呀。”

  “讓我試試看吧。喬安娜。”

  安德烈亞斯轉身看了看像個樁子似的胡安。

  “胡安,不要像賓館的招待一樣,老站在這兒,精神起來,快去和你的莉莉告別……準備出發!”

  “去薩巴島?先生。”

  “不,回家。去開曼布拉克。”

  “見你的女兒安內特,”喬安娜站起來,這身合體的緊身連衣裙使得她的軀體顯得格外纖細。當然,要比那身寬大的船長制服雅緻得多。“我怕,如果她知道我是……...”我們不給她講這些事情。“

  “你想欺騙你的女兒嗎?”

  胡安轉身沿著通向碼頭的礫石小道向賓館的專用碼頭奔去。他並沒有去向莉莉告別,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與她告別。昨晚,從他倆上船後整得她幾乎一夜都沒合眼,現在,她肯定在賓館裡正沉醉於甜蜜的夢鄉之中。此外,突然告別會使事情複雜化,況且,莉莉還是美國女子觀光旅遊團中的佼佼者。她要在這兒逗留3週,按照傳道士的要求,修身養性,爭取來年在第一流的教會銀行中做講道德的典範人物。再說,她可能還是美國反恐怖婦女協會的會員。

  “是隱瞞,而不是欺騙。”安德烈亞斯解釋道。“難道你就不敢對她說我是海盜嗎?”

  他圍著桌子走到她跟前,將手搭到她的肩膀上說; “不談這些了,現在我們就去結帳,快去收拾你的行李。”

  “我們要在這兒玩幾個星期。安德烈斯。”

  她壓低嗓門好像對他下命令似的,突然她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指就像幾隻鋼釘一樣死死地扒住他的肌肉,他確實感到疼痛。

  “求求你,在這幾住上3個禮拜吧,讓我們在一起痛痛快快地享受3個星期的人間歡樂吧,求求您,安德烈斯……我知道,我相信過後一切全完了!整個世界都是空的!和你過上3個星期的幸福生活……對我來說,終生滿足了。”她的頭緊緊地靠在他的肩上,堅決而果斷地說。“我不跟你去開曼布拉克。”

  “'安德烈斯,由你來定奪吧',這句話是誰說的?”

  “我不想見你的女兒,真的,安德烈斯……”

  “我承認,這是一件棘手的事,但是,我的生活應該由我自己來選擇。”

  他拉著她的手,到服務台按照賓館經理的要求交了3個星期的房租。其原因是,他們走後,一時沒有客人來住,房間可能會空一段時間,這裡的房間一般都是預定的,最少3個禮拜。……一般誤入歧途到這裡來住的都是些個人和學生的旅遊團體。胡安的莉莉也屬於這類旅遊團體的成員。

  胡安早已收拾好了,在船上等候著賴赫和瑪麗·安妮,他身穿一件T型寬橙衫和一條船員制服褲,頭上戴著一頂邊緣凸出的亞麻布太陽帽。

  “找已經和安內特Ⅰ號聯繫上了。”他主動說,“麥克·唐納德在安內特Ⅰ號的電訊室都激動得昏過去了。你們知道這小於現在在哪兒?他在洪都拉斯前面的卡拉塔斯卡島附近。”

  “很好。”喬安娜靠在阿爾特哈號的欄仟上,眼睛直盯著賴赫,“費爾南多上當了,他在前面,我們就安全多了。”她向賴赫打了個手勢, “安德烈斯……你的船。你怎樣說,我就怎樣幹……”

  和吉姆·麥克·唐納德通話效果十分好。賴赫博士將揚聲器一接通,吉姆的吼聲轟的一下充滿了尾子。

  “總算聯繫上了。”揚聲器里傳出青姆激動而渾厚的男低音,“先生,聽見您的聲音了,很清楚,我們很想听聽船長的聲音,她在您身旁嗎?”

  “她在我身邊,吉姆。”

  賴赫將揚聲器向下轉了轉。這時,他腳下的甲板已經開始抖動,緊接著轟轟隆隆的馬達聲傳遍了整個遊艇。

  “啊哈!”吉姆吼道,“你們啟航了,先生,我聽見馬達聲了,謝天謝地,我的眼淚都快滾出來了!你們在哪兒?先生。”

  “在你們附近,船長有話要對你說。”

  賴赫將麥克風遞給喬安娜,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坐在電台前的皮椅上。

  “舵手……”她大聲說。

  “船長!”吉姆喊道:“弟兄們,她在講話。船長在講話。她在跟我們通話……”他的聲腔裡明顯地帶著哭音。

  他真的激動得哭了,賴赫心想,吉姆這樣的彪形大漢也真的會像孩子那樣哭嗎?

  “你們大家都在艙房嗎?”

  “全都在這裡!”喇叭裡響起了大鬍子的聲音,吉姆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在竭力地使自己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我們大家都在這兒,您的聲音很清晰,船長。”

  “我命令你們。”喬安娜嚴肅地,就像她往常在自己船上給吉姆下命令那樣說。

  “您下命令吧,船長,”揚聲器裡又傳來了麥克·唐納德的男低音,“我們沒有乾不成的事情。”

  “你們直接朝薩巴島航行。”

  “薩巴島?!”

  “我想,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吉姆。”

  “船長,你怎麼命令我們去薩巴島?用這條船能到嗎?我們不論在哪裡會合都行,為什麼偏要去薩巴島呢?先生,您聽見了嗎?您的船隻能做富翁們腳下的滑雪板。它作為富翁們遊玩的工具來說是條好船,但是,要執行船長的命令開往薩巴島,它就像條跛腿的騾子。請原諒,船長,我們只好執行您的命令慢慢地走了。我還得去仔細地檢查一下機器,看看我們是否能到薩巴島。我們能不能在半路上某個地點會合,然後再把'安內特Ⅰ號'拖在'阿爾特哈號'後面……”

  喬安娜以請示的目光看了看賴赫,他搖了搖頭。

  “我們獨自去薩巴島。”她用命令的口氣說,“我們可以向你們靠攏……但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現在還說不定,大概我們要走在你們前面了……”

  “真的!船長。”麥克·唐納德又吼叫起來,“我恨不得把麥克風吞下去。我們盡最大的努力快速航行,我聽見你們已經全速前進了……”

  “是的,我們已全速前進了。”

  喬安娜看了看鑲在電訊室牆壁上的電子大掛鐘,現在是11點20分。

  “還有,吉姆,你們直線向薩巴島前進,我們繞道而行,我們會見面的。”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偷快的一天。”吉姆興奮地說,“我發誓,我要像飛魚一樣穿越大海……但願別碰上鯊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