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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往事》第40章
☆、第40章

  清晨,山坡的路口邊,停著一輛車,Anton疲憊地揉揉臉,看向曙色微露的天邊,天就快大亮了。

  對面,一輛黑色轎車駛來,交錯間無聲無息地停下來,落下了駕駛室的玻璃。

  開車的是西蒙斯自己。

  「什麽事?!」依然威嚴十足。

  Anton照舊看著遠方,不動聲色地把手裡的帶子遞出車窗。

  西蒙斯沒有接,看著Anton,「什麽?」

  「偶然得到的。」Anton緩緩說,「我想,你還是聽聽。」他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跟你扯上什麽干係,更不會給誰遞東西。但是,這帶子,你,還是聽聽吧。」

  西蒙斯這才接過來,疑惑地看向Anton。

  「是真的。複製帶,我找技術鑒定過了。」Anton沒有表情的說,「另外,我剛才聽一個線人說,郊區,」他的聲音西蒙斯聽起來有點疲憊,異常緩慢,「就是老哈里的地盤上,」Anton說了一個人名,「這兩天來了一夥人,帶了個亞洲人,有傷,買過藥。你看看吧。打報告我最快也得9點鐘才能報上去,你的動作應該比我快。」

  清晨的空氣分外凜冽,Anton有點冷了,「我記得,你說過,」他轉過頭打量打量西蒙斯,又轉回去,「十幾年前,他會為了一個原因出賣自己,十幾年後,為了相同的原因,他還會再做一次……」

  話似乎沒有說完。他?不就是說的Jimmy嗎?西蒙斯納悶地看著他,等著Anton把話說完。

  但是Anton只是扭頭瞥了西蒙斯一眼,就升起玻璃,開起車子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西蒙斯納悶地看著手裡的帶子,覺得Anton今天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事實上,Sam已經收到了消息,鄭和另一個人給扣在科林斯的一個手下那裡,他已經在和科林斯正式談判,準備換人,換鄭煥龍,至於那另一個人,Jimmy,他已經預備讓他聽天由命了。

  開著車,Anton深深打了個哈欠。天已經大亮了。

  這個忙碌的晚上,幹了太多事情。

  他反覆聽了幾遍帶子,又連夜找人鑒定,給幾個線人打電話,約西蒙斯。

  那盤帶子不足以給希金斯增加什麽新罪名,但是,那內容……卻叫他分外吃驚!

  Anton的腦子裡現在同時盤繞著好幾個巨大的問號:為什麽?Rene,或者Jimmy,他為什麽那麽做?

  他想起海濱別墅的那天晚上,西蒙斯的恨意、Rene緊閉的眼睛;想起那間房子裡,Rene對自己輕佻地坦白--為什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Anton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拆解不開這團謎團了,想想,他只有期待今天晚上,跟Alex的再次長談。

  別墅裡,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大半個窗子,屋裡光線昏暗。

  西蒙斯按下放音鍵。

  15年前的老帶子,發著沙沙的雜音。

  嘈雜的音樂。

  「那麽,你來是就想跟我說這個的?!」希金斯的聲音。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啪」得一聲,一隻大手猛地拍在好幾個按鍵上,錄音機停了。

  聽見Jimmy開口,西蒙斯便知道帶子裡是什麽了,那帶子竟然是當年Jimmy跟希金斯交易的錄音。

  他不想聽。

  西蒙斯背轉身,走回屋子中央,呆呆地望向一邊。

  15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能記起第一眼看見那個年輕人的樣子。

  那場狂亂的舞蹈,晃動的臀部,憑空勾起他的慾火;然而,讓他慾火升騰起來,久久無法按捺下去的,卻是那孩子的眼睛--那雙眼睛有點驚惶,有點躲閃,像受驚的小獸,卻明亮單純,偶爾看過來的時候,竟像一泓清泉,看進人的心裡。

  那一瞬間讓西蒙斯無比驚訝,他怎麽生出那樣一雙眼睛的?他怎麽竟會有那樣的目光?

  那目光若是屬於女人,望向男人,定叫天下男人熱血沸騰,為之生死;看向孩童,便能讓孩童歡笑雀躍揮舞手臂索求擁抱,看向老人,便能讓老人點頭敬許。

  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心底裡什麽孩童時代早已丟掉的東西,叫他心頭一動,只此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

  那以前,那以後,他都再沒有過那種感覺。

  走出好遠,他回頭望去--那孩子剛好擡頭,那雙眼睛正像夜色裡的寶石在烏七八糟的「港口」裡閃著光。

  那一眼,讓他堅信自己可以徹底擁有那個男孩子,像握住自己的心一樣,把他攬住。

  但是--許久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可是這錯誤卻嚴重到一夜之間,就讓自己的幫派風雨飄搖,手下死的死傷的傷,讓另一個跟了他很久的男孩被捅數刀死在野外。

  現在,要他親耳一句句聽清楚,那個人是怎樣出賣自己的--他真的不想再聽!他拒絕讓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再來一遍。

  屋子裡升騰起團團煙霧。

  15年前,西蒙斯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西蒙斯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事實上,他父母的婚姻,並不曾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

  西蒙斯的父親是個孤兒,而母親則出身顯貴,她的父母反對倆個人的婚事--據說,她應該嫁的人正是西蒙斯父親的老板--西蒙斯的父親,既是那家的養子,也是那個人的保鏢。

  西蒙斯的母親發現有了小Sam後,就跟西蒙斯的父親私奔到南方,在美麗的德州平原上,一個鄉下的牧師給他們結了婚。

  他們只需要沿著公路,穿過德州美麗的大平原,就能到墨西哥,那是那個時代,很多年輕人的夢想。然而,事實是,他們還不需要走到那一步就逃過了追殺。他們來到達拉斯,生下了小Sam,那時,正是路易斯在達拉斯的黃金時代,是六十年代上半期的事了。

  西蒙斯的父親後來也死在了槍林彈雨的幫派之爭裡,西蒙斯接任了父親的位子,把一個不大的幫派,幾年之間,做到跟路易斯、希金斯幾個人平起平坐,成為達拉斯和德州北部地區的四大幫派之一。

  但是一夜之間,他父親親手創下的幫派毀於一旦。

  他自己也只能投奔佛羅里達的姑媽家,以一個外姓人身份寄人籬下。又過了快十年,他才有了今天的位置,並且遠強於當年他在達拉斯。

  知道那男孩子心裡沒有自己之後,很久,他還是把那孩子放在身邊,就是不願接受這一點。

  但是最後,終究,還是他認輸,承認是他自己錯,是他太天真,那雙清澈的眼睛,終究只不過是又一個陷阱,冷靜又無情。

  他跟那個叫Kenny的男孩早就認識,他把那個男孩再度帶回家裡時,跟Jimmy還沒有分手,但是已經對Jimmy充滿失望。

  他知道那個正在讀書的男孩伶牙俐齒,Jimmy說不過他,但是卻想不到Jimmy會有那麽強烈的報復心!那個男孩子在那個晚上被人奸殺在野外,身前背後中了好幾刀,死得很慘,除非私仇,而且直接與床笫有關,否則他們不會那麽折磨他。他想不出,那個還在學校的男孩子跟誰會有仇。

  他更驚訝於Jimmy的手段!

  事實上,在出事的當天,兩個人還見了面,Jimmy給他整整打了快一天的電話,在電話裡哀求,只要見面。

  他終究還是去了。

  他不知道,如果當時,他說話委婉一點,留幾分餘地,事情還是不是這樣子。

  後來他聽說,就在那天晚上,從飯店離開,那個負心的情人在路易斯那出賣了他,於是他才明白過來Jimmy那天為什麽要約他。

  15年過去了,他驚訝於自己竟然還在乎這段往事。

  但其實,那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他沒有出奔佛羅里達,也就沒有今天江湖上的西蒙斯了。

  半晌,那隻手又伸過來,按下了放音鍵。

  「我給你他的貨場、和墨西哥人那邊的接頭渠道。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得了,Jimmy,你想要什麽?!你是想叫我操你!哈哈哈哈!Sam把你甩了,你憋不住了!」希金斯淫蕩的笑聲。

  「誰吃下他的生意就能當上老大。錯過今天晚上,下一個死的就該輪到你了。」Jimmy不動聲色地盯著希金斯說。

  15年前,達拉斯,希金斯那間陰暗的辦公室,Jimmy和希金斯相對而坐。

  「你那個小騷穴,早就癢得不行了吧?急著想要我給你鬆動鬆動呢!」希金斯漫不經心地彈一下指甲。

  「Sam今天晚上十一點要和一夥東歐人在南邊的工廠做一筆很大的交易,那生意是路易斯介紹的,但是他不知道路易斯早就準備了足夠的人在等著他去。」

  「我早就聽說你憋得受不了,夜夜都想著男人幹你!」希金斯戲謔地瞧著Jimmy。

  Jimmy置若罔聞地盯著希金斯那雙陰暗的眼睛。

  「Sam對路易斯沒有太多防備,他今天晚上去必死無疑。」他想起昨天在「港口」貨倉裡聽見的話,那幾個人太熟悉他了,招招制人要害。

  「路易斯一直在挑唆那兄弟倆與Sam的爭鬥,當然也挑唆你,不是嗎?!」

  「我敢打賭,你下面早硬得不行了!」其實,希金斯嘴上說著,一邊下流地看著Jimmy,一邊動腦在琢磨Jimmy的話。

  「路易斯的人,今天晚上全在對付Sam,他自己周圍必定缺人,你可以先取他老巢,再去Sam那裡。那時,兩邊剩下的人,都不會太多了。」

  「除了想讓我操你,你還想要什麽?」

  「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哈哈!這麽說,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救你那濫情人一命?可是我憑什麽要管?!」

  「如果你今天不動手,路易斯轉回身來,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你,不是嗎?過了今夜,你就再不是他的對手了……」

  「所以他今天下手對付Sam要瞞著你。就在昨天,他跟你在」港口「吃喝玩樂,背後就在安排這件事。不幸,我因為等Alex,就在那堆貨物背後睡覺。一個晚上,我都在。」

  「Jimmy,你真是一個小騷貨!」

  「你不會不清楚,他接著要收拾的是誰吧?!」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想你都未必知道吧?」

  「路易斯身邊有個人叫羅恩,他有兩個兄弟,一個叫Kenny在Sam那兒,另一個,是你的一個保鏢……」

  「誰?!」

  「昨天你在喝酒,他們的人都在後邊。有誰離開過?」

  希金斯陷入了沈思,眼裡升騰起猙獰地殺機,許久,他臉上重新浮現出陰森的笑容,重又開了口,「小寶貝兒,你叫我怎麽相信你?!」

  「過了今晚,以後你再沒有機會了!你輸定了!」

  「我知道他的貨場,也知道他跟墨西哥人那邊的接頭方式。」

  Sam的事情,Jimmy沒有故意想聽,但是,那些過往的場面,就想電影裡一格格的畫面在他腦子裡刷刷翻動:外面的樹,天空,飄蕩的窗簾,自己的衣服,周圍漂浮的玫瑰香味;不遠處,跟自己呆的地方隔著那片玻璃牆,就是Sam他們幾個人說事兒的地方,偶爾他擡頭看向那個人,那個人也會回過頭看看他,就在玻璃牆那一邊:他們幾個在說話,在打電話,他聽不見,但是唇,他們說話的唇在動。

  沒有人知道,他會唇讀。

  他知道,只要慢慢回憶,他都能想起來,那些清楚得可怕的細節。

  他知道,縱使他想忘記,它們依舊埋在他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等待時光過去的某一天,像大海潮湧把海底的貝殼掀上沙灘,它們會浮出他記憶的海面。

  「還有,我碰巧也知道路易斯的貨在哪裡。你忘了,路易斯表面上對Sam形同義子,他提出跟Sam再次合作時,一起去過那裡,我碰巧,記得路。」

  Jimmy看著希金斯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贏了!

  「還有他接頭的通路。因為路易斯那夥人講葡萄牙語,我碰巧能聽懂。」

  兩個人靠近了,對望著,Jimmy的聲音就像耳語。

  「那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跟你交易,不殺了他?」

  「殺了Sam,這幾個地方,你就一個也得不到了。」

  「你認為,抓住他們我自己問不出來嗎?」

  「夜長--夢多。」Jimmy聲音,像一隻羽毛輕輕吹到希金斯耳邊,「--那兄弟倆不會給你多長時間!」那兄弟他指的是那第四大幫派。

  「知道地點的,只有Sam和路易斯的親信。槍戰結束,你再找不到同時知道這幾樣事情的活口了!」Jimmy露出惋惜的神情。

  「如果……我今天,不放你走呢?」希金斯看著Jimmy,在心裡掂量著。

  「我剛剛見過Sam,15分鐘前。」Jimmy盯著希金斯的眼睛,忽然婉爾一笑。

  「你不妨去打聽打聽。」

  「不湊巧。我多說了一點不該說的話。不很多,只是,如果我今晚不出現,Sam和東歐人那邊--」他看著希金斯的表情,「交易取消!」

  他再次盯著那個人的眼睛,「--你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你,想我救他,幹嘛不直接告訴他,讓他殺了路易斯?」希金斯緩緩的說,目光越發猙獰,「你還有什麽目的?」他的腦子可不笨。

  「沒有用,就算交易取消,」一瞬間,Jimmy的眼睛暗了下去,這句話,他戳中了他心底的傷,「只要今天晚上路易斯不死,怎樣他都死定了!」

  他見到Sam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個時候就是想逃也沒有出路了,但是這句話,他不能說出去。

  「路易斯這麽多年來,在Sam身上下的功夫太深了!不過,如此看來,恐怕他也不會在你身上少下工夫吧?!」

  「我只想你救他一命--老大的位子,兩個人的生意,換他一條命。你劃算。」

  「不。還不夠,你知道還有一樣東西,我一定要要的。」希金斯玩味地看看Jimmy,又玩弄起指甲,然後擡起頭,赤裸裸地盯著Jimmy。

  「我知道……」那目光讓人一陣心悸,Jimmy點點頭,「……一年。」

  「哈哈哈哈!開玩笑!三年!」

  「一年!」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Jimmy看著他,面色凝固,「好,三年。」

  「那麽你想過,三年之後你還能活著離開嗎?」希金斯又猙獰著笑起來,「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

  Jimmy沒有表情地看著他,「那是以後的事,不是嗎?!」

  他早就知道,就算他能活到那時候,在希金斯那兒待了三年,也斷不會像在西蒙斯那待了幾個月,希金斯斷不會放過他。不過,他多半,是活不到那時候了。

  兩個人深深地對望著。

  Jimmy直盯著希金斯那雙陰森邪惡的眼睛。

  「哈哈哈哈,小寶貝兒,他不會是第一個上你的吧?」Jimmy造次的目光讓希金斯很不舒服。

  「至少,不會是你了!」Jimmy惡狠狠地回敬回去。

  「放心,我會操得你終生難忘!」希金斯站了起來。

  「我後天過來,看你的結果。後天一早,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東西了。」Jimmy說。

  「Sam身邊那個小寶貝兒,你想怎麽辦?」

  Jimmy一個猶豫,他顧不得他了,「你,你放他一馬吧。」話卻還是說出了口。

  「哈哈哈哈!如果他乖乖聽話的話!」

  「……」

  「不過寶貝兒,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咱們的交易,包括Sam。」Jimmy猜到,他要栽贓給路易斯。

  「那就讓他一輩子不知道罷。」Jimmy也站了起來。

  「別忘了,今天晚上我不在你這兒。他活著,後天我才會過來!」出門前,Jimmy再次暗示,他跟Sam在一起。

  「早點兒過來,你那小嘴好久沒有舔過男人老二了吧?我會讓你舔個夠的!」希金斯在他背後說,允諾了交易。

  紐約郊外的別墅裡,第三天了。

  Rene的手腕上多了一條鏈子。

  去海邊木屋前,Rene給斯特林奇打了電話。

  那天他追查中得知,Michael的幫派扣下鄭後,已經跟那兩兄弟談妥,預備把鄭送過去,鄭到了那兒就必死無疑。既然這件事一開始是斯特林奇下面的人找的鄭煥龍,他當然希望,還是由斯特林奇下面的人收回這條龍。

  放下電話他就到了海邊,到得很及時,他在那截住了那倆兄弟的人,可是戰鬥剛結束,科林斯手下一夥人就來了,對方人多,屋裡鄭肩膀上中了一槍,人昏迷著,他沒法把鄭帶走,幾乎沒有抵抗兩人就被一起帶走了。還好沒帶警徽和證,否則當時他就死定了。

  三天,這夥人沒有把他們倆交到科林斯的親信那裡。他知道,斯特林奇下面的那些人,一定找過這夥人的小頭目了。然而他擔心一點,就是斯特林奇太遠,如果科林斯的親信失去耐心,動起手來鞭長莫及。

  床上,再度傳來了呻吟聲。在他趕到海邊前,那夥人一定給鄭煥龍用了藥,鄭一直昏昏沈沈的。

  Jimmy自己也三天沒吃東西了。他一直在想法自救,但是周遭看管很嚴,沒有得到機會。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地板上的Jimmy感覺到了房間的顫動,他立刻意識到要出事了,馬上站起來,帶著拴在手上鏈子躲在門後,把最後一截鏈子抖了一圈拎在手裡。

  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槍聲,然後是一些人的腳步聲,他知道,有人沖進別墅了!

  隨後房間的門被砸開了。

  --然而,沖進來的,卻不是他正在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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