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兩個人都認為自己做了壞事。
顧奕新從屁股底下拽出一包紙巾,擦啊擦。
擦著擦著,好像更不正常了。
陸銘時囧裡囧氣地看著。
低頭下意識瞅了一眼自己。
顧奕新越擦反應越大,索性不管了。
他大大咧咧兩腿打開,準備在空氣中自然晾乾。
豪車仍然在晚高峰裡艱難地挪動。
司機盡職盡責,一言不發,做一個稱職的瞎子。
顧奕新沒精打采瞄著窗外的廣告牌,然後他看見了他自己。
「……」
顧奕新道:「陸總。」
他這下真的毛骨悚然匪夷所思了。
「這錢你直接給我多好?搞不好我就回去了呢?」
陸銘時一愣,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陸銘時冷漠道:「為了錢你什麼都幹嗎?」
顧奕新點頭:「大部分吧。除了我的本職工作以外,像什麼保鏢,保安,保全,我都能幹。不過保姆,我沒幹過,不確定能幹好。」
如果陸銘時願意出兩千萬僱他當保姆,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他還是可以考慮這個兼職的。
畢竟像林瑞那種一夜開28瓶路易十三的客人比較少,他也不是天天都能賺八萬。
陸銘時想起調查夜店時得到的訊息。
小混蛋可沒他自己說的那麼老實。
「保鏢,保安,保全?」陸銘時點點頭道,「怕不是還要加上陪酒、陪聊、陪睡?」
顧奕新頓了頓。
顧奕新十分意外道:「陸總需要的是這些服務?」
陸銘時:……
陸銘時鎮定地:「不你想多了。」
顧奕新懷疑地看著他。
顧奕新:「我很挑的……靠這個掙錢?不,我只接受符合我審美的對象,並且從不收錢。」
性生活質量在顧奕新的字典裡,排序很靠前的。
為了提高性生活品質,他倒是非常願意多花點錢找最好的酒店,如果對象質量很不錯的話,承擔價格不菲的旅遊費用,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顧奕新說著,上下打量陸銘時。
陸銘時被他看得頭皮一緊,憋了一路這時候突然非常想上廁所。
「如果是陸總的話。」顧奕新勾唇一笑,「我可以附贈幾次服務——不過,我只在上面。」
陸銘時看著顧奕新,頂著這張從小看到大的漂亮臉蛋,說出如此公然耍流氓的話來。
陸銘時被他充滿暗示的眼神看得更想上廁所了。
陸銘時一回來就讓人撤掉了所有的廣告。
然而顧奕新已經在燕市徹底出名,他去工地報到的第一天,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關於顧奕新身份的說辭已經傳了好幾個版本。
其中說的最有鼻子有眼的,是把這事跟之前林瑞被人上了的傳言結合在一起。
——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顧小少爺本是陸家的童養媳,卻在幾次酒會的接觸中結識了風流倜儻的林少。
陸少為人刻板,對顧小少爺缺乏關心,而林少風度翩翩,小意溫存,幾句甜言蜜語便打動了顧小少爺那顆閉鎖了多年的心。」
「然而林少接近顧小少爺,卻只是為了報復吞併林家多處產業的陸少。
得到顧小少爺的純純少男心之後,便迅速拋棄了他。」
「顧小少爺深受刺激,跑去夜店跳艷舞,正好遇到了前來收保護費的黑少。
黑少對顧小少爺一見鍾情,聽了顧小少爺的遭遇,便決定為他報仇,找人輪奸了負心的林少。」
「可憐顧小少爺仍然對林少一腔深情,得知此事後便與黑少斷絕關係,獨自一人離開了燕市這個傷心的地方。」
「在顧小少爺離開之後,黑少追悔莫及;林少在被輪中感受到了被他傷害的美少年們的痛苦,決意痛改前非;而陸少更是後悔對顧小少爺缺少關注,導致他心靈扭曲……」
「現在,顧小少爺回到了燕市,並且回到了陸家。或許此時,是陸少占得先機。但回頭是岸的林少和默默等待的黑少,絕不會就此放棄。」
「掙扎在大佬的愛恨情仇中的他,最後究竟會和哪位豪門闊少HE呢?」
顧奕新在工地聽著眾人的議論陷入沉思。
聽八卦是一回事。
聽自己的八卦是另一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決定闢謠。
「咳咳。」
工地上正聊得熱火朝天的眾人終於看見了蹲在角落裡捧著飯碗的顧奕新。
也就是傳說中引得三個豪門大佬為他爭風吃醋的美少年。
這個美少年穿一身破舊迷彩工裝,一身臭汗,滿頭黑灰。
正蹲在一塊稍平整的泥巴地裡,捧個大海碗。
腳邊是倒扣的安全頭盔。
比工地還工地,比民工還民工,無論裝備外形還是姿勢,都專業得讓人肅然起敬。
顧奕新征服工地只用了一天。
一周後,當陸銘時裝作不經意地向工程項目經理問起顧奕新時,經理幾乎是熱淚盈眶地彙報:
「自從顧少來了之後,工人們幹活的積極性提高了一倍,效率提高了50%,不遲到不早退。原定的120天工期現在只需50天!只需50天!」
「項目的招標工作進展異常順利,市場人氣瘋漲,現在每天都有無數電話預約!有顧少在,我們可以把原定的盈利目標上調100%!」
「老闆!您可一定要讓顧少留在我們工地啊!」
經理用手帕擤著鼻涕說。
今天是顧奕新當回兼職保姆的第一天。
鑑於陸銘時不僅沒有真的扣錢還給他漲了薪水,顧奕新很遵守約定,一下班就回到了陸宅。
陸銘時今天工作非常辛苦,和董事會幾個老頑固唇槍舌戰,最後他獲得了勝利,但也損失慘重。
已經有人看出來他身體狀況不佳,於是故意選這個時間節點想盡辦法搞他。
陸銘時一路上都很難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帶來了很多的困擾。
他被司機叫醒:「老闆,到了。」
司機擔心道:「需要我扶您上去嗎?」
陸銘時搖了搖頭,強撐著走上扶梯。
顧奕新剛回來沒多久,只來得及沖個澡,披著個浴袍,從浴室出來就聽見了腳步聲。
顧奕新走過拐角,正對上抓著扶手有些蹣跚的陸銘時。
蹣跚?
沒記錯的話,陸銘時是29,不是92,正值壯年呢。
身子怎麼就虛成這樣了?
大概當大佬真的比他搬磚要累吧。
顧奕新搬了一天磚,還精神抖擻。
兩相對比,不由有點同情。
陸銘時沒看見顧奕新,邁上最後一級台階喘了口氣,突然腦中一陣發昏。
他想伸手去抓扶手,卻抓住了顧奕新的衣領子。
被揪住衣領的小顧:(°ー°#)
他現在穿的是浴袍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