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
除了急迫的需要發洩外,他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汗如雨下,鼻息咻咻,周身有如火焚,血脈湧漲似要突體而出,口中微微呻吟有聲!
她為了要救他,免得他血管爆裂而死,以最大的決心,犧牲自己,雙目緊閉,一顆心幾乎跳出腔子來。
她已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似乎宇宙的末日來臨。
這是誰的錯?
他嗎?
她嗎?
那留置這肇禍之源的屋主人嗎?
都不是!
這是命運之神的惡作劇,這是情孽。
他瘋狂的吻她,擁她,撕她,抓她!
這名震武林,被人目為女魔的一代尤物,此刻脆弱得像一隻幼弱無助的羔羊,她為了“情”,而奉獻自己。
在愛神的祭壇上,甘心情願的做犧牲。
驀然——
她覺得自己已是寸縷無存,全身赤裸。
一陣劇痛,全身有如電擊。
於是——
天在旋!
地在轉!
一個身形如置身在滔天巨浪之中,顛簸、暈眩。
一幕人類延續生命的戲劇上演了。
天昏地暗。
宇宙沉淪。
失去了神智的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一味瘋狂,有如狂風暴雨席捲大地。
而她——
恰如暴風雨摧殘下的花朵。
她昏厥了數次。
風停雨止。
兩人沉沉淪入睡鄉。
久久——
他睜開疲乏的雙眼,似從一場惡夢中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山魔女羊脂白玉般的胴體,和滿榻斑斑落英,他心頭劇震,如焦雷轟頂。
一時之間。驚愕得如泥塑木雕。
等他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時,心膽俱碎,用力絞扭著自己的頭髮,如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道:“司徒文,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你究竟做了什麼事?你究竟做了什麼事啊……”
激動了一陣之後,他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回溯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希望得出一個結論。
他望了一眼那殘存的菜餚。
最後他入目驚心的是那隻蒼翠欲滴的綠三酒瓶。
這是肇禍之源。
他輕輕下床,略理衣衫,走到桌前,拿起那隻綠玉瓶,仔細一看,瓶上有一個小紙箋,標明了“千年和合露”五個蠅頭小字,他心中又是一陣激盪,如果他事先發現這幾個字,說什麼也不會喝下去。
他開始沉思——
這間屋子的主人是誰?
雪山魔女何以要帶他到這裡來?
為什麼那綠王酒瓶會放置在桌上,而使他誤飲?
雪山魔女不可能不事先發現這綠玉酒瓶!
天下會有這等奇巧的怪事。
這間小屋,極可能是雪山魔女的住所!至少是她熟人之居。
這“千年和合露”是她預先放置的,目的在引誘自己墜入她預先安排的妙計中。……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推測的不錯!
陰謀——這是一個可恥的陰謀。
於是——
無比的怒氣,倏然自心頭湧起。
他暗罵一聲,無恥的女人,卑賤的女人!
他望了一眼床上玉體橫陳的雪山魔女,直感到她是一個紅粉魔鬼,醜惡無匹。
砰!
一個綠玉酒瓶,在地上砸得粉碎。
這一聲脆響,卻把尚在昏昏沉睡中的雪山魔女驚醒。
她悠悠睜開朦朧秀目,發覺自己竟然一絲不掛,骨軟筋疲,羞叫一聲,面紅過耳,心如鹿撞,急切中扯下一片帳幕,掩住嬌軀,想起方才的一場暴風雨,餘悸猶存。
她半閉著眼,等待著他的撫慰和溫存。
室內靜得如一座幽谷古堡。
時間在默默中消逝,她所期待的並未來臨。
不由疑雲頓起,難道自己的一番捨身相救,他竟絲毫無動於衷?難道他竟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難道……
她終於忍不住,出口叫了一聲:“文弟!”
他緩緩回過身來,神情冷漠得像一個雪人!
她心中一震,滿頭玄霧,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酒性還未完全消退,神智還沒有回覆不成!
“文弟!你……”
“哼!”這冷哼中含著無比的輕蔑和不屑。
她更是愣愕莫名,他誤飲了“千年和合露”,眼看就要血管爆裂而死,自己為了救他,而不惜付出了女孩子最寶貴的視同第二生命的貞操,這犧牲不可說不大,他不唯半句感激道歉的話都沒有,反而冷眼相向……她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