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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讓大喵乖乖睡覺》第186章
第一六九章 對峙

 秦鐘岫自從入了太醫院, 因是仇院使的師兄,一開始就很得先帝看重,後來更是獨占鰲頭,連副手都是先帝破例讓他從宮外帶進來的。

 一大早, 秦太醫像往常一樣到自己的溫塘擺弄嬌貴的藥花, 這是今歲最後一批, 必須要小心培育,才能保證初春的用量。

 宮裡不缺銀錢,每年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秋冬季節養花, 好供皇帝和后宮嬪妃賞玩, 但像這樣專門用來種草藥的溫塘卻是不多見。

 整個太醫院, 原本只有一個大的溫塘供御醫們合用,但秦太醫來了之後, 先帝又讓人建了個稍小的,專門給秦鐘岫一人用。

 溫塘中那一叢叢絢爛的藥花如芙蓉一樣艷麗, 看得人賞心悅目,連重複而枯燥的工作也變得有意思了許多。

 因只有秦太醫一人動手, 要把溫塘里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得花上不少時間, 他若不去少帝寢殿問診, 大多精力都花在這上面。

 太極殿傳旨宣他的時候,溫塘的事還沒弄完,秦鐘岫見是余德身邊眼熟的內官,於是問道:“陛下有何事召老夫進殿, 可是有不適?”

 這兩日陛下確實有些不爽利,但清晨的時候他已經去過太極殿一趟,確認過沒什麼大礙,這才趕回來伺候溫塘里的藥花。

 這樣的話,也只有秦太醫敢問出口來了,那內官低頭看著對方手上厚厚的手套,猶豫了一下,到底不敢得罪皇帝最看重的御醫。

 他沒有直接回答秦太醫的問題,而是道:“煜親王殿下和乘音寺的高僧入了宮,想來宮裡能熱鬧些了。”

 沒有說“何事”,但卻變相點明了原因——陛下突然召秦太醫,是因為煜親王和乘音寺的僧人。

 秦鐘岫聞言,點點頭:“請內監稍後,容老夫整理一下。”

 剛剛跟泥土花木打了半天交道,手套上、鞋上難免沾到東西,這樣子去面見陛下,實乃不敬。

 “秦大人請。”這個內官知道秦太醫的溫塘是不能隨便進的,所以站在門口等他整理。

 秦鐘岫在溫塘里放了可以換的干淨外衫和鞋,他將手套脫掉,還是用清水、澡豆淨了手,然後才換上乾淨的衣服和鞋。

 一邊行動,他心中一邊在想煜親王和乘音寺僧人,與陛下宣他入宮的關係。

 乘音寺乃是冀州的鎮國寺,秦鐘岫自然知曉,只是厲皇帝殘暴,與佛無緣,而先帝雖仁愛,但身體不好,從未出過京城,自然也不能像歷代皇帝一般去乘音為天下祈福。

 雖然在其登基、千秋之時,會有乘音寺的僧人來京,但未見先帝和陛下與寺裡有多親近。

 佛門裡向來多醫者,可隨時接濟平民。乘音寺裡有一位洪懸大師,更是聲名遠播的醫藥大家,據說大師走遍了冀州的五湖四海,甚至到雍州等其餘諸國遊歷,可以算得上是一本會行走的《本草》。

 但秦鐘岫並不羨慕這位高僧——天下藥草這麼多,一個人窮其一生也難全部看到,既然不能看全,那看精幾樣就足夠了。

 他想:此時距離年節也近了,難道煜親王和乘音寺的僧人進京是要跟陛下談祈福的事情?

 若要在京中設法事為天下祈福,陛下自然要親臨,這一系列的法事走下來,比聖上去祭天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非常考驗人的體力和精力,所以現在讓他這個負責陛下脈案的御醫進宮商議什麼,也不奇怪。

 秦鐘岫想到這裡,整理了一下袖口,就走出了溫塘,他將溫塘的門鎖好,確認無礙,然後才坐上了來接他的軟轎。

 秦太醫雖然醫術高超,但到底年紀大了,腿腳沒有那麼方便,憑自己在偌大的皇宮裡行走,那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

 幾個抬轎的內官力氣大,腳程也快,不一會兒就將秦太醫送至了太極殿外。

 秦鐘岫下了軟轎,又整了整衣冠,才入內覲見。

 他雖入宮沒有幾年,但對這座太極殿已經十分熟悉,從先帝時期開始,每日至少來一次,多則往返數次,甚至有連續一段時間住在裡面不出宮的情況,所以他閉著眼睛都能走進去。

 來到殿中,秦鐘岫就立刻感受到煜親王強大的存在感——對方高大的身形已經足夠搶眼,再加上周身散發的威勢,令人生畏。

 與之相對的,他身邊的兩位僧人和一個年輕人就顯得溫和許多,秦鐘岫只粗略地瞟過一眼,並未多注意那個年輕人,更多關注的是乘音寺的高僧,畢竟那裡面有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洪懸禪師。

 不過很快的,秦鐘岫就發現少帝點過藥香,而且看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詭異。

 依次向陛下、煜親王行禮,秦太醫並未主動說話,而是等皇帝開口。

 “秦太醫,乘音寺的洪懸大師先前到梁州去過一趟,找到了些藥材,想與你瞧瞧。”

 對於自己的事情,劉荃向來緊張得很,他讓余德從洪懸大師手中取了一隻木盒,然後呈給秦鐘岫看。

 秦鐘岫打開木盒,目光微閃,但面上卻一點不見慌張:“回陛下的話,這當是忘憂的米殼,入藥也有凝神靜氣、止咳的效用,只是沒有用植株的效果好。”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陛下用的藥香,就有忘憂,與陛下的病症,是對症的。”

 這時候若是否認自己用過忘憂,已經是不切實際的事情,不如自己主動承認,還能打消帝王疑慮。

 雖然沒想到洪懸大師竟然真的去了梁州,而且還找到了這種藥花,但秦鐘岫並不擔心。

 即便是在梁州當地,忘憂也不過是一種珍貴的觀賞花,洪懸大師再厲害,頂多知道其可入藥。

 關於藥香的秘密,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知曉這個秘密。

 只不過忘憂單做藥的時候,確實因為其特殊的成分容易讓人產生不良的反應,如身上紅腫、暈眩、嘔吐等,正如邪風入體的症狀。

 秦鐘岫想,洪懸大師怕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對陛下說了什麼。

 可邪風入體的事情,本就是因人而異,一開始沒有產生這樣的病症,之後也就通常不會再有,所以對方抓著忘憂花這點不善,是奈何不了他的。

 劉荃見他承認用了忘憂,原本是想發火的,不過他剛剛用了點藥香,雖然中途給止了,但還是恢復了一點精神,此刻有了些思考的能力。

 他見秦鐘岫如此鎮定自若,完全沒有被拆穿用忘憂而驚慌失措,這讓劉荃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若是忘憂真的有毒,那秦鐘岫現在怎麼可能還如此鎮定?也許忘憂並非是毒花,不過尋常草藥罷了。

 想到這裡,劉荃壓下心中怒意和懼意,他還不想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跟自己的御醫生隙,免得中了煜親王的詭計。

 他放緩了語氣,對秦鐘岫道:“秦太醫,乘音寺的洪懸大師稱此花有毒,又因煜親王知曉朕在用此藥,所以才召你過來對峙。”

 秦鐘岫心道“果然如此”,於是將自己心中腹稿說出,解釋了忘憂的利弊:“忘憂雖卻有微毒,但蜂毒、蛇毒亦是毒,卻各有奇效,可見用藥之事不能一概而論,還得因病而施,因人而辨。”

 他對洪懸行了一禮,繼續道:“大師周遊九州,見多識廣,但老夫用這忘憂已經有數十載,經歷的病人無數,若沒有把握,怎敢用在陛下身上。”

 ——當然,過去那些病人,並非都能用上藥香就是了……

 曉年站在洪懸大師身後,聽了秦太醫的話,一向寬厚的他也不免生出怒意來。

 照這位秦太醫的說法,他已經研究忘憂幾十年,看他煉製藥香的手法,可見對忘憂成癮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眼下卻故意拿忘憂的毒和蜂毒、蛇毒做比,企圖混餚視聽,實在可惡!

 其實成癮有害這件事,對於現在的九州人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理解的事情。比如有人嗜酒、有人嗜甜,有人無辣不歡,有人無肉不歡,這都是癮。

 但生物鹼對人的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的破壞是不可逆的,不像辣的東西刺激一下腸胃、肉食酒水增加身體負擔一樣多少還是有救的。

 劉煜能夠感覺到曉年的憤怒,他微微側步,將曉年擋在自己身後,不讓上方的劉荃看到。

 洪懸大師見煜親王動了,也往前走去,對劉荃和秦鐘岫合掌:“《內經》中對草藥的毒性已經分得十分清楚,並非有毒就無用,這點世人皆知曉……貧僧雖未對忘憂有太多了解,但也聽說,忘憂之毒,非在當下,而在長遠。”

 秦鐘岫聞言,心中劇震,他強壓住想要抬起的頭,不去看洪懸,唯恐自己的情緒被對方捕捉。

 可惜乘音寺的高僧並沒有如他所願,還是很快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忘憂之所以不可用,不僅僅是因為其微毒,而是長期使用會產生巨大的依賴性,若是一旦停用,病者就會難受至極,痛不欲生,身體比未用藥前還要虛弱。若是一意孤行,繼續用藥,又會傷其根本,長此以往,必定減壽……陛下,忘憂之毒,實不能與蜂毒、蛇毒相提並論,其危害之大,尤比寒食散之毒更甚。”

 坐在殿上的劉荃看著低頭的秦太醫,厲聲問道:“秦太醫,洪懸大師所言,是否屬實!”

 秦鐘岫腦中卻聽不到劉荃所言,他只是震驚,洪懸大師竟然是一個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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