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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讓大喵乖乖睡覺》第187章
第一七零章 勸服

 見秦鐘岫竟然敢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隻死死盯著洪懸大師看,劉荃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意,還有那源源不斷冒出的懼意,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他憤怒地拿起案上的鎮紙, 向自己曾經最尊敬、最信賴的老御醫擲去。

 那玉質的鎮紙不輕, 若非少帝沒有力氣, 準頭也不太好,真砸到老太醫頭上,恐怕他當場就要頭破血流。

 不過就算沒砸到頭上, 砸到身上, 也夠這杖鄉之年的老者受的, 眼看秦鐘岫就要遭殃,煜親王疾步上前, 輕而易舉地抓住了重物,才讓秦太醫免於受難。

 劉煜倒不是因為心軟同情此人才下意識動作, 他只是覺得秦鐘岫既然對忘憂花知之甚詳,如果他們想要救少帝一命, 就不能讓其有礙。

 曉年見劉煜救下了秦鐘岫, 剛剛因為劉荃舉動而懸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他雖然因為故鄉的歷史而知道忘憂的危害, 但對這種植物其實一點都不了解, 更談不上有什麼方法解毒,如果這個秦太醫有什麼三長兩短,殿上那個十四歲的少年,恐怕沒救了。

 雖然劉荃許多行為極類先帝, 總是針對煜親王,讓他們十分厭煩,但要叫曉年這個醫者眼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因為忘憂而早亡,也是件挺讓人唏噓的事情。

 更何況梁州和冀州已經出現了忘憂,眼下也出現了因為忘憂成癮的事例,保不齊忘憂之禍就會在民間生起,如果秦鐘岫研究它數十年,說不定會有解毒的法子,所以必須向秦鐘岫問清楚。

 由於曉年就站在洪懸大師身旁,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秦太醫的眼神。

 對方看著洪懸大師的目光中有震驚、有懷疑、有敵意、有不解,甚至還有某種詭異的驚喜……曉年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在這個所有人都不知道忘憂之害的時代,秦鐘岫卻已經研究它數十年之間。

 ——這位秦太醫,恐怕跟他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秦鐘岫以為認識忘憂的人是洪懸大師,所以誤以為洪懸大師才是跟他一樣的穿越者,才會露出那種複雜的神情。

 曉年想,如果自己在九州生活了六十年,突然遇到一個跟自己可能有同樣回憶的人,恐怕也會有類似的心態。

 秦鐘岫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逃過一劫,但他依舊沒有看殿上翻臉無情之人,而是繼續死死盯著洪懸大師道:“沒想到,沒想到,竟然還有……”

 眼看秦太醫魔怔了一般只盯著自己,似對自己知道忘憂真正的危害而耿耿於懷,洪懸大師心中閃過什麼,卻沒有去看曉年。

 他合掌對秦太醫道:“阿彌陀佛,秦大人既已默認忘憂之毒,還望秦大人將忘憂之毒的解法說出來,莫要再執迷不悟。”

 洪懸跟簡小大夫、煜親王想的一樣,他也覺得秦鐘岫既然已經處心積慮研究了這麼多年,理當有法子解毒。

 然而,秦鐘岫卻冷冷一笑:“大師既與老夫是同鄉,又如何不知,在這個地方談戒_斷,何其幼稚可笑。”

 洪懸大師和劉煜等人聽不懂“戒_斷”一詞,但曉年自然是聽過的,他也意識到對方說的,恐怕不是虛言。

 以這個時代的醫術,顯然不可能有諸如美_沙_酮這類不易產生耐受性、藥物依賴性低而可用於替代的合成製劑,以減少生物鹼對人體的影響,所以想要解除病患對忘憂的迷戀,只能靠其硬扛,談何容易。

 曉年看著少帝那已經有幾分虛弱的臉色和身軀,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秦鐘岫見洪懸大師聽了自己的話沒有明顯的反應,但也沒有開口反駁,就知道對方其實對忘憂只有粗略的了解,其餘再無研究。

 事實上,在華國歷史上文忠公開展禁煙運動後,推行戒掉煙癮的藥方,曾有名醫受文忠公委託撰寫《救迷良方》,研製出一種“忌酸丸”,此後,還有一位鄭姓名醫研製了改良版的解毒丸,將副作用減至最低,對戒_癮是有實際效果的。

 但秦鐘岫費勁心思、花了半輩子的功夫好不容易整出這個東西,就是要藉其作用控制這些身份尊貴的病患,又哪需要去研究所謂的戒_斷藥方。

 所以,不是沒有解毒的藥,不過是他不想投入心思去研發罷了。

 雖然聽不懂秦鐘岫在說什麼,但劉荃也意識到,自己確實中了忘憂之毒,而且還沒有解,一口氣沒上來,竟是當場昏厥了過去。

 余德自聽說那藥香里有忘憂,想著自己在少帝身邊沒少聞這種毒煙,怕也中了無解的毒,早就嚇得癱軟在地,雖然看到陛下昏過去了,也無力去扶,只能有氣無力地喊叫宮人。

 洪懸大師和另一位僧人這時候也來不及避諱,趕緊上前,曉年同時跟上前去。

 這時候劉煜牽了牽他的袖子,曉年迅速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無聲地道了一句“無事”,然後繼續上前去看劉荃的情況。

 ——若是少帝這時候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劉煜可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更何況,在洪懸大師和曉年都不可能用活人來做實驗的前提下,目前只有劉荃一人迷戀忘憂,換句話說,要想在普通百姓將來可能中毒的時候有藥可醫,那他們必須在劉荃身上下功夫。

 洪懸大師和曉年要救的,其實不僅僅是劉荃這個人,更重要的,是為將來可能因為忘憂而受難的普通人,留一線希望。

 所以無論是為劉煜著想,還是本著一名醫者的天性,曉年都不可能放劉荃不管,更何況還有洪懸大師在,先救人再說。

 心知曉年是為了自己才趟這攤渾水,煜親王馬上令宮人請候在偏殿的蔡大人過來,並讓人到太醫院請仇院使速速趕來。

 蔡鵬匆匆入殿,見少帝已經人事不省,洪懸大師等人正圍著他查看,而陛下的御用太醫秦太醫卻被宮人壓在一旁垂頭不語,立刻怒問:“陛下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向煜親王,眼裡寫著震驚和憤怒,他不知道劉煜下步想要做什麼,但身為陛下的太師,哪怕明知道這樣對上煜親王,自己會有危險,蔡鵬也不會任由劉荃受攝政王所害。

 眼前是一位錚錚鐵骨的忠臣,明顯被誤會的煜親王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他面無表情地道:“秦鐘岫圖謀不軌,對陛下用毒,剛剛被洪懸大師識破,孤已叫人去請仇院使過來,蔡大人有什麼疑惑,就問余德吧。”

 恰好余德見了帝師,終於有了勁兒,他連滾帶爬地過來,跪在蔡鵬的腿邊哭訴:“大人,大人,煜親王殿下所言非虛,這秦……秦… …他害苦了陛下啊!”

 雖然心裡清楚洪懸大師才是可能救他們的人,但余德哪裡敢去求煜親王帶來的人,他現在滿心希望都放在眼前這位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身上,只求蔡鵬能夠想辦法救皇帝、救他。

 然而蔡鵬根本對剛剛殿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到現在還滿心迷惑。

 他分不清到底是煜親王圖​​謀不軌、想誣陷陛下身邊的太醫,還是真如劉煜和余德所說,是洪懸大師識破秦太醫的毒計,而陛下是自己暈了過去。

 好在不久之後,太醫院院使仇春暉到了,他和洪懸大師一起施救,雖未能讓少帝立刻清醒過來,但至少保住了他因氣急攻心而差點丟了的命。

 眼看少帝昏迷,自己的師兄又犯下毒害皇帝的重罪,將他推舉進宮的仇院使難辭其咎,自是不敢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秦鐘岫幼年乃是一名行乞的孤兒,因緣際會被仇春暉的祖父所救,一開始留在仇家醫館做了藥童,後來因為聰明伶俐被仇大夫收為徒弟,成了仇春暉的師兄。

 只是秦鐘岫後來辭別,去了別處遊歷,仇春暉也入了太醫院任職,兩人近二十年未見,等再見時祖父已經仙逝,他們也從年輕的師兄弟,變成了年長的老大夫。

 那時候仇春暉對先帝的病症無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讓先帝養著、拖著,因聽聞師兄用忘憂治過魘症,遂向先帝推舉了秦鐘岫,本意是要給煜親王殿下治病的。

 誰知道,煜親王沒讓秦鐘岫治自己的魘症,卻把小方脈聖手簡遵友帶離了太醫院,而秦鐘岫漸漸得到先帝重用,替代了仇春暉這個院使,變成先帝眼前的第一人。

 曉年在旁邊聽聞,心中不禁後怕。

 若是那時候劉煜用了秦鐘岫,恐怕這時候中忘憂之毒的人,就不是劉炘和劉荃這對父子,而是他的劉煜了!

 這也終於解了曉年心中一直的疑惑,為何那時候劉炘的身體明明有好轉的意思,甚至有精力把徐家和有異心的宗室一網打盡,卻在幾個月內突然就歿了——看來跟忘憂之毒也脫不了乾系。

 只是曉年不知道的是,哪怕劉炘撐過了那幾個月,秦鐘岫也沒敢那麼快讓先帝也中毒。

 因為秦鐘岫非常清楚,先帝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哪怕上了癮,也未必會為他所控,所以他遲遲不敢對劉炘下手。

 好在先帝積年累月地勞心勞力,處處算計,早有油盡燈枯之意,再被忘憂之毒一催,雖看似恢復了些精神,實則是被催命,果然不久就嗚呼哀哉。

 從某種程度上說,劉炘是自己害了自己,秦鐘岫的“藥”,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罷了。

 而劉荃這個少帝明顯不如先帝那般聰慧狡黠,所以根本不是秦鐘岫的對手,只要他稍稍動作就可以輕易控制。

 秦鐘岫之所以一直限製藥香的用量,不過是為了防止少帝過快損耗精氣,太早一命嗚呼,那他通過控制君王而控制整個冀州的目標,也就無法實現了。

 既然老天沒有給他這個穿越者一個助他叱剎風雲的身家背景,那他只能自己找一個有這種機會的人,好好利用起來。

 只是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他竟然被另一個穿越者給識破了……秦鐘岫覺得老天實在太不公平了。

 眼看劉荃氣急攻心,眾人皆圍繞冀州皇帝,被內官壓制的秦鐘岫看了看自己的腰間。

 ……

 冀州皇帝劉荃醒來的時候,記起自己已然中毒的事情,趕緊令人去嚴刑拷打秦鐘岫,逼他說出解毒之法,卻得到此人已經在獄中吞食隨身所藏藥香而亡的消息,頓時萬念俱灰。

 這時候他好不容易想起洪懸大師來,立刻召見他。

 “大師,救朕!”雖然秦鐘岫說此毒無解,但他哪里肯死心。

 然而洪懸大師這回真是無能為力,眼看少帝驚慌不定,只能道:“陛下當務之急,是再不能用那藥香……”

 至於其它,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從長計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劉荃同學涼涼,下章小虎崽就要回來了,小仙女們想它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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