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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罪證》第138章
☆、138. 莫比烏斯環【10】

  楚行雲忙問:「誰?」

  周渠良從二樓往下走,停在他面前,道:「賀丞。」

  賀丞?怎麼會是賀丞?他想過會是其他任何人,唯獨沒有想到是賀丞。

  楚行雲即感到慶幸,又感到不安,也就是說,能否找到在二樓投放炸彈的人,全部的希望就壓在了賀丞身上。

  他嘆著氣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又問:「他一直站在這兒嗎?」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在......」

  周渠良同樣很聰明,在楚行雲捋時間線的時候,他也想到了放炸

  '彈的人很有可能利用的是二樓空蕩無人的時間,避人耳目,趁機作案。

  楚行雲見他欲言又止,滿面疑慮,於是追問:「他怎麼了?」

  周渠良看了他一眼,道:「沒什麼,他只是在市長秘書講話的時候去了一趟衛生間。」

  楚行雲機警的抓住重點:「衛生間在二樓?」

  既然已經被他說破,周渠良索性把心中的疑慮也說出來:「他去衛生間後,一直到保安疏散人群都沒有回來,我就上去找他,卻看到他躺在洗手間外的樓道裡,就像是——」

  周渠良擰著眉,再次陷入疑惑當中。

  楚行雲已經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心態往下追問,彷彿只是條件反射,身體本能:「就像是什麼?」

  周渠良轉頭看著他,目光冷寂又深沉,道:「就像是睡著了。」

  楚行雲有點暈頭轉向,以往處理任何盤根錯節的案件都沒有像現在一樣,給他帶去沉重的壓力和疑惑,剛才還覺得自己捋出了頭緒,然而現在卻覺得一頭扎進了迷霧當中。

  「帶我去看看。」

  有了周渠良帶領,他才得以發現原來西面角落正對著一條走廊,十幾米的走廊走到頭向左轉,就是衛生間。

  周渠良指著男士洗手間斜對面的一個位置:「當時他就躺在這兒。」

  「什麼樣的姿勢。」

  周渠良用手比了一下,道:「頭朝著西邊,側臥著。」

  西方?

  楚行雲站在他說的位置上,背對著洗手間看著西方,眉目間疑色更深。

  如果賀丞頭朝著西方,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走進衛生間,甚至有可能是在去衛生間的路上。他側臥著,說明他倒下的力道有所緩衝,起碼沒有被人迎面襲擊,那樣他會仰倒在地上,然而他卻側臥著,就像是——被人放下去了似的。

  困在只剩殘骸的宴會廳,這些問題都不會得到解答,況且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多餘的訊息也難以尋到,於是他對周渠良說:「走吧,先出去。」

  走出國賓樓,武警還在探測爆炸物,陳經理還在和消防隊的指揮官糾纏,堅稱自己消防安全方面沒有任何問題,說什麼都不願配合檢查。

  楚行雲走過去,稍微提高了嗓門,就把耍賴撒潑的陳經理的氣場壓了過去:「把你們酒店頂層宴會廳的設計圖紙給我一份。」

  說完不等他有所反應,又走向相熟的武警隊長,拜託他調出幾個人幫忙取周圍國賓大樓正門和後門兩個出口附近的私用攝像。

  周渠良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他無暇顧及自己,於是走上前對他說:「楚隊長,那我就先走了。」

  楚行雲跟他握了握手,道:「辛苦,今天謝謝你了。」

  周渠良道了聲'客氣',剛準備抬腳,就見擁堵的道路中又開進來一輛警車。

  消防車灑在地面的積水造成夜晚寒氣濃重,喬師師從車上下來,立刻裹緊了身上的短風衣,抱著胳膊往楚行雲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老大。」

  她停在楚行雲和周渠良面前,先看了周渠良一眼,蹙著兩道彎眉,心事重重的樣子,然後對楚行雲說:「我看過現場了,情況不樂觀。」

  她一句'情況不樂觀',楚行雲大概就明白了,意思就是兇手做的乾淨,走的順暢,沒留下線索,無從追踪。

  「咱們有人留在現場嗎?」

  「沒有,國安的人把現場都封了。」

  楚行雲皺眉:「國安?」

  現在國安兩個字在他眼裡直接指代的就是賀瀛,然兒賀瀛參與進來,又給三起槍擊案添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傅隊他們晚了一步,國安已經——」

  話說一半,喬師師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噤了聲看向周渠良。

  周渠良和她對視一眼,禮貌性的笑笑,然後準備離開。

  喬師師忽然伸手攔住他:「等一下,周先生。」

  周渠良依言停住,目光沉靜的看著她:「什麼事?」

  喬師師從手機裡找出一張照片舉到他面前:「姜偉,認識嗎?」

  周渠良皺著眉認真辨認兩眼:「不認識。」

  楚行雲也起了疑:「喬兒,怎麼回事?」

  喬師師看了看楚行雲,末了又看向周渠良,道:「這個人剛才在家裡被殺了,是你公司的一個實習生,而且他被殺前報案的時候,留下了這句話。」

  說著,她從手機裡找出一段錄音,當著他的和楚行雲的面播放。

  楚行雲留神去聽,聽到一道年輕男性嗓音的呼救,最後一句話止於'是華豐集團周——'隨後,一聲慘叫為這起死亡之前的錄音劃上休止符。

  是華豐集團周渠良?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周渠良,只見周渠良微微擰著眉,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太陽穴忽然突突直跳,楚行雲煩躁的掐了掐眉心,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無奈道:「周總,儘管我很願意相信你,但是既然死者的留言中提到了你,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周渠良依舊保持著從容不迫的風度,目光從喬師師身上移開,落在楚行雲臉上,目光逐漸凝結,冷卻:「那麼現在我是被警方傳喚了嗎?」

  楚行雲細細看他兩眼,訕笑:「沒這麼嚴重,簡單問個話而已。」

  周渠良唇角撇出一絲笑意,張開雙臂給他展示自己一身狼狽,道:「那請你給我時間,讓我回家換身衣服。」

  楚行雲笑:「那今天晚上就算了,明天早上上班時間,我在市局等你。」

  周渠良謝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停住,回過頭道:「如果你要派人守在我家門外,我表示理解。我想說的是,我家裡客房很多,可以為你的人提供一張床。」

  楚行雲斜勾著唇角,不動聲色的看 他,在心裡欣賞他的從容和風度,磊落和瀟灑。

  忽然,他把喬師師往前推了一把:「喬兒,送周總回家,今天晚上別給人家添太多麻煩。」

  喬師師正在恍神兒,冷不防被他一推,險些撞到周渠良身上,還是被周渠良扶住肩膀才沒有跌倒。

  她眼神一閃,連忙從周渠良懷裡退後半步,然後回頭去瞪楚行雲。

  楚行雲沖她挑眉一笑,從在一旁等待許久的陳經理手中拿走一份圖紙,然後率先離開國賓樓,沿著夜色深沉的步行街很快走的沒影兒了。

  喬師師一個人能打三四個地痞流氓,一般的婦女不能和她相提並論,所以他還真不擔心這妮子會被誰佔便宜。如果今天晚上真出事了,那也是她佔了周渠良便宜。

  「那就麻煩你了,喬警官。」

  周渠良說完,率先走向她停在路邊的警車。

  相比周渠良的坦蕩,喬師師就有些小人般的戚戚,站在夜深霧重的街邊,咬一咬牙鼓一鼓勁兒,小跑到車旁,拉開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說了句傻話:「去哪兒?」

  話一出口,險些咬著自己的舌頭,她豎起手掌擋在臉側,遮住周渠良投來的目光。

  周渠良忽然笑了笑,笑聲很輕,輕的幾乎可以忽視:「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休息。」

  由於此行的身份已經被楚行雲拆穿了,所以一路上喬師師很尷尬的保持沉默,周渠良也不著意和她搭話,一路上諾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今天晚上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他們去別墅區的路上,雖然瀰漫在城市上空的恐慌和硝煙已經逐漸散去,但是卻彌留在街道上行人的臉上,路旁被撞壞的基石上,和依舊在街道上躥行善後的特種車輛上。

  周渠良撐著額角,面容肅靜的看著路邊停靠的幾輛被撞毀的私家車,以及正在和交通警察吵鬧糾纏的私家車主。

  轉瞬即逝的,無奈的交通警察和索要賠償的市民都隨著街景被留在身後,前方又迎來連夜搶修電纜的電工。

  喬師師留意用余光觀察他,道:「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今天晚上死的不止姜偉一個。」

  周渠良不禁愣了一下:「還有誰?都是我的員工?」

  喬師師道:「不是,其他兩名死者不是華豐海運的人,我們還沒找到這三名死者之間的聯繫。」

  周渠良扭頭看她一眼,臉上笑容摻上幾分真假不定,虛實莫辨,道:「既然你們懷疑我和一樁命案有關,那你們也有理由懷疑我其他兩樁命案有關,所以現在我是警方重點調查的嫌疑人了嗎?」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喬師師依舊在他臉上看到當日他們上門搜查周世陽的車時,他因為弟弟受到不公和質疑而憤怒的神色。

  喬師師忽然粗聲大氣的笑了笑,開玩笑似的道:「你敢這樣說,我們還不敢這樣想呢,我們隊長讓我盯著你,只是想找到你和死者姜偉之間的聯繫而已。」

  周渠良頷首沉默片刻,隨後轉頭看向窗外,淡淡笑道:「華豐海運以前是由世陽管理,現在交給了我的副總邱治,明天我會讓他協助你們調查。」

  他這麼坦蕩,完全一副熱心提供線索,積極配合調查的好市民的模樣。

  她幾乎想給楚行雲打個電話,告訴他;老大咱別盯周渠良了,他成熟穩重又帥氣,肯定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啊啊啊啊!

  帶著好市民回到半山別墅區,她把警車停在了周渠良家中的車庫裡。

  看著他關車庫的身影,喬師師心裡特複雜,想她蹲點嫌疑人的次數多不勝數,被嫌疑人體諒外勤作業辛苦,被邀請到家中過夜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不光是她,整個刑偵支隊都沒遇到過。

  周渠良把車庫門關好,沒留意她臉上不停變換的神色,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鑰匙走向別墅房門。

  他們站在門首下,感應燈自己亮起,周渠良打開房門和客廳的燈光,道:「請進。」

  喬師師一進門兒,就被大金毛一頭撞進懷裡,差點沒被它撞出門兒。

  「水餃。」

  周渠良像呵斥不聽話的孩子似的微微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金毛。

  金毛才從把爪子從喬師師身上拿下來。

  喬師師蹲在門口喜滋滋揉金毛風腦袋:「水餃好像挺喜歡我的。」

  「嗯,很難得。」

  周渠良跟她閒聊的空檔,已經打開了一樓起居室左手邊的一間客房,揚聲道:「廚房櫥櫃第三個格子裡是它的狗糧,麻煩你幫我喂喂它。」

  喬師師應了一聲,順利的在他所說的地方拿出一袋狗糧,又在起居室角落裡找到狗盆兒,把大金毛帶過去,盤腿坐在地上很沒分寸的給它倒了滿滿一整盆兒。

  「你在幹什麼?」

  她邊看著水餃吃東西,邊問道。

  「客房很久沒人住了,我收拾一下。」

  周渠良在客房的衣櫃頂層拿出一套乾淨的被褥,依靠自己並不怎麼純屬的手法鋪好床單,然後走到窗邊,拉開窗邊,打開窗戶,以便讓室內的空氣盡快度換成新鮮的。

  「太麻煩就算了,我在客廳睡沙發就行。」

  喬師師渾不在意道。

  周渠良把窗簾規整好,笑了一下,聲音低了許多,說:「那怎麼行。」

  他拍掉掌心的灰塵,打算把被褥套上新的被罩,身形卻在轉身之間忽然停住。

  窗外有人,就在此刻,一樓窗外,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這個人背貼著牆壁,半只胳膊露在外面,和站在室內的周渠良僅有一牆之隔......

  剛才他們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全黑著,只有車庫前亮著兩點光源,所以很難看到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此時也是湊巧進入了'訪客'窩藏牆後的房間,不經意間發現了這位突然造訪的客人。

  周渠良僅用了短短幾秒鐘時間接受了此時的險境,隨後目光一暗,轉身走出客房,不動聲色道:「不麻煩,就是很久沒通風了,灑一點清新劑會好一些。」

  客廳裡的喬師師要起身幫忙:「清新劑在哪兒?我去哪。」

  她剛有動作,卻見周渠良滿面冷肅的從客房裡出來,豎起食指對她「噓」了一聲。

  周渠良從豎在牆邊的球筒裡抽出一根棒球棍,簡短的向她打了一個手勢:別動。

  喬師師機敏的從他的肢體和神情中察覺到危險的氛圍,於是連忙站起身,看著他提著棒球棍走向門口,沒有如他所言般留在原地,而是放輕步子跟了過去。

  就在周渠良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水餃以為主人大半夜的要和他玩接球,忽然狂吠了一聲衝到院子裡,不僅如此,還捎帶手的撞倒了周渠良。

  他們這邊動靜著實太大,喬師師清楚的聽到水餃剛衝出去,屋子斜後方忽然傳來一聲響動,想必就是周渠良警示她的'危險'。

  沒有任何猶豫和思考,她拔腿衝出門口,撇下被金毛撞到不知道傷到了哪兒的周渠良,順著聲音傳來的方位跑過去。

  周渠良好巧不巧撞到了腰,只遲了喬師師一步,撐著棒球棍從地上站起來,也跑了過去。

  雖然喬師師速度很快,但是金毛闖禍在先,埋伏在車庫旁的人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暴露,所以喬師師趕到屋後時,只看到月明星稀下一個男人的背影矯健的爬上車庫,然後攀上高聳的圍牆,沒有絲毫逗留的一躍而下。

  喬師師不甘示弱的徒手爬上兩米高的車庫,踩在圍牆剛要往下跳就聽周渠良叫她:「喬警官!」

  喬師師連忙急剎車,身體裡的後坐力險些把自己送出去。

  「怎麼了?」

  她急道。

  周渠良扔掉棒球棍,單手扶著腰走到剛才那個男人藏身的窗後,從地上撿起個什麼東西,然後抬頭看著她,聲調深沉道:「他有槍。」

  有槍?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走的人是她離開的誘餌,還有其他人埋伏在周渠良周圍,稍一琢磨,不追了,留下保護周渠良要緊。

  喬師師從車庫上蹦下來,把他手裡的東西拿走,藉著客房窗戶透出來的燈光一看,才發現是一副彈夾,裡面裝載了滿滿六顆子彈。

  她心裡先是一緊,後是一鬆,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嘴,冷笑著罵了句:「操,不是小偷小摸吧。」

  跟了楚行雲多年,這妮子也有點邪性。

  周渠良看了她一眼,依舊冷靜道:「不知道和今晚發生的槍擊案有沒有關係。」

  喬師師把彈夾揣兜裡,抱著胳膊望月沉思,經過深思熟慮道:「本來還懷疑你,現在你的嫌疑基本可以抹了。同一天,幾乎同一時間段不會偶然發生多起槍擊案,很有可能是有策劃和預謀,既然姜偉是目標,你也是目標,那麼你們的處境應該相同,我們應該尋找你和姜偉之間的共通點——」

  說著,她忽然發現她把眼前的周渠良當做了同事,於是連忙結束自己的推測,乾淨利落道:「明天你得好好配合我們調查。」

  周渠良道:「當然了,我也很想我為什麼會被持有槍械的危險分子盯上。」

  說著看著她問:「那你今天晚上是先回去,還是留在這裡?」

  喬師師納悶:「我為什麼要走?」

  周渠良:「......我這兒已經不安全了。」

  喬師師一臉的理所應得:「那我更要留下了啊,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現在又受傷了,我走了誰保護你?」

  周渠良做夢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從一個女孩子嘴裡聽到'我保護你'這句話,他彎著唇角似是想笑,隱藏黑暗中的眸子很是複雜的看著喬師師。

  喬師師只注意到他一直捂著後腰,於是問道:「你磕著腰了?」

  「剛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喬師師彎下腰往蹲在她腿邊的金毛腦袋上輕輕拍了一巴掌:「瞧你幹的好事兒。」說完關切道:「我幫你看一看吧,不嚴重的話按摩按摩應該就好了。」

  周渠良不假思索的擺手謝絕:「不用了,我——」

  話沒說完,喬師師粗枝大葉的哎呀一聲,拽住他的手腕反客為主往屋裡走:「這有什麼,我們隊裡幾個老爺們我都按過來了。我們隊長誇我技術一級棒!」

  周渠良:......

  話是好話,意也是好意,只是這話從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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