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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外賣竟也能紅[娛樂圈]》第36章
☆、36. 承

  白小少爺嬌滴滴,穿著襯衫在零下三十多度看了一場大戲,還真感冒了。

  他夢裡感到體內有一股火,不知道是心火還是身火,拱了一宿,早上起來嗓子就啞了。

  早上七點,嚴寒之地才剛剛有點亮光,白昱邈裹著一件到膝蓋的加拿大鵝,一步三晃地到樓下領了豆漿和包子,再捧到化妝室去,坐下。

  郝禿一邊剝著茶葉蛋一邊探了個頭進來,「噯」了一聲,說道;「你跑這來啦?觀哥找不到你人,還問我呢。」

  白昱邈懶得說話,他把劇本放在桌子上,慢吞吞地啃包子。

  東北人民真實惠,肉包子比他臉都大。

  郝禿低頭給齊廷觀發了個微信,進來一屁股坐在白昱邈旁邊,把他上下打量一通,「嘖,你這是咋了?」

  白昱邈表情哀怨,「要飛升了,懂嗎?沒看見我頭頂飄的仙氣兒嗎?」

  郝禿看了他一眼,噢了一聲,起身把通風的窗戶關上了。他大大咧咧道:「這不叫仙氣兒,這叫哈氣。這是東北,正常操作。」

  白昱邈沉默了五秒,「我嚴重懷疑你和齊廷觀才是一家的。」

  郝禿嘿嘿一笑,「那不可能,我要是觀哥的爹,你這種矯情兮兮的兒媳婦絕對進不了我家門。」

  白昱邈懶得理他。他心想:齊廷觀那種敢親不敢做的鋼鐵俠,我還不一定願意進門呢。

  齊廷觀領了早餐風風火火地進來,化妝師們也都吃完飯各就各位。臨時劇組環境艱難,主演也得和別人共用化妝間,白昱邈抬眼一看,王天然、費城也都先後進來了。

  齊廷觀把感冒藥放在白昱邈面前的桌子上,問道:「早上起來感覺怎麼樣?感冒沒?」

  白昱邈翁著鼻子,「沒有。」

  「哎。」男人一聲嘆氣,伸手摸了腦門,「有點熱啊,你怎麼搞的,沒喝熱水?」

  白昱邈一聽熱水就生氣,他餘光從鏡子裡掃到身後的王天然和費城,兩人的化妝台特意隔了一個位子,嘴上十分禮貌客套地寒暄,背地裡偷偷傳遞曖昧的眼神。

  白昱邈嘆口氣,嘴也不張地小聲逼逼:「道邊上撿個野男人都比我進度快啊……」

  齊廷觀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白昱邈臉更臭,「熱水喝多了,漲肚。」

  男人聞言便說道:「那你抓緊上廁所,等會開工頻頻請假不好。」

  「…………」

  白昱邈徹底自閉了。

  造型師讓白昱邈重新洗了頭髮,稍微化了點髮蠟給他抓成具有民國年代感的小分頭。眉峰描重,淺大地色眼影粉把眼眶襯托得格外深邃,唇膏稍微用了偏暗一些的顏色,把少年氣硬是壓下來幾分。

  鏡中青年,俊秀英銳,眉目深邃而明動。襯衫係到領口最後一顆釦子,帶出沉穩嚴肅的氣質。青年眸心微動,不經意地流露出壓抑之下那股能讓人為之瘋狂的神秘。

  白昱邈純粹是氣得不想說話,偏偏齊廷觀站到他背後在鏡子裡看了看,滿意道:「我沒看錯,你就是演狐狸的不二人選。」

  白昱邈沉默。

  齊廷觀又說:「保持住現在的狀態,這就是許蔚深該有的樣子。你能做到嗎?」

  白昱邈頓了頓,緩緩道:「你天天給我倒一杯熱水,我可以的。」

  齊廷觀聞言怔了怔,感覺這小子陰陽怪氣還埋著一股子幽怨,但他琢磨一下感覺也沒什麼不妥,就答應了,「我以後早中晚都給你準備,一天要喝八杯水的。」

  白昱邈嘴唇動了動,忍了好幾次才把心裡的話忍了回去。

  我日你的八杯水。

  許蔚深是中統有頭臉的辦公室主任,主裝三套,一套白襯衫搭深灰色毛坎肩,一套淺灰色西裝,一套白毛衣搭深咖色呢大衣。

  趙蕤則只是個教書退休後的書店老闆,主裝就兩套,一套尋常穿著的深灰色長褂,一套執行任務時的黑色訓作服。訓作服上衣扎在褲子裡,襯得齊廷觀身高腿長,眉目一沉,硬漢氣質爆棚。

  兩人換完衣服出來相遇,齊廷觀看著白昱邈軟綿綿地裹在白毛衣裡,像只可愛溫順的小綿羊。白昱邈看著齊廷觀那兩條長腿,嘆口氣,更哀怨了。

  長得好有啥用。長得好又不肯用,這不是浪費大自然的基因資源嗎?

  康池到劇組時剛好兩個主演換了下一身衣服,他帶著一身寒氣闖進拍攝棚裡,看見白昱邈眼前一亮,誇獎道:「不錯,比我想像中效果要更好。」

  齊廷觀說:「小白平時看起來就是個貴公子相,但其實五官的可塑性很強,我第一眼看到他就這麼覺得了。」

  郝禿笑嘻嘻:「觀哥看人還是很準的。」

  康池點點頭,「你們繼續,我去看看上一組照片,順便看一下其他演員。那個,費城和王天然拍了沒?」

  導演助理小姚:「他倆還排著呢,換好衣服了。」

  康池點點頭,又問:「李斐然和賈祥到了嗎?」

  賈祥是個四十歲的老戲骨,扮演中統局長賈如江。李斐然是這兩年起來的一朵小花,扮演賈如江的女兒賈珊。

  小姚說:「同一班飛機,正往劇組趕。賈祥昨天出發前閨女突然發燒了,晚了一天。李斐然通告排得緊,連夜轉機,早上飛過來的。」

  康池點頭表示知道了。

  《代號狐狸》的主要角色一共六人,中統辦事處主任許蔚深、墨林書店老闆趙蕤、中統局長賈如江、其女賈珊、中統行動一隊長姜升(王天然)、二隊長蔡寂(費城)。

  白昱邈和齊廷觀連午飯也顧不上吃,連續拍了六個小時。到下午,他們終於拍完了最後一套合體圖,換下衣服準備休息。

  攝影棚外排排坐著另外幾個主演,李斐然還在化妝,其他三個男演員在等著。

  王天然和費城很懂事地主動跟齊廷觀和白昱邈打招呼,齊廷觀點了下頭,又主動去和賈祥問好。

  賈祥笑容平和,看了一眼白昱邈,對齊廷觀道:「這是你要捧的小孩?」

  齊廷觀:「也不小了。讓他拍一部戲試試,能成就捧,不能成就回去繼承家業,反正他有一大攤子家業排隊等著呢。」

  賈祥是個戲骨,不愛評價圈裡別人的發展,只轉頭說道:「對了,陳楚康導演明年開春有新戲,是部青春片,我看了本子真挺不錯,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狗血橋段,感情很真摯也很正能量,你有時間找陳導聊聊吧。」

  白昱邈涼涼道:「觀哥一把年紀了,演不了大學生吧。」

  賈祥愣了下,差點被逗笑。齊廷觀瞪了白昱邈一眼,「瞎說什麼?」

  他轉向賈祥,卻也點頭道:「他說的也沒錯,我二十八了,不適合那些。」

  賈祥搖搖頭,「不適合你的角色我就不會提了,人設沉穩內斂,細節非常出彩。陳導和我提過一句想找你,但投資方那邊有點想捧墨星翰,你知道的,流量小生嘛,適合這種片子。總之你去聊聊看,你也不是第一次和陳導合作了。」

  齊廷觀點頭,「謝謝前輩推薦。」

  兩人一起往休息室走,白昱邈手揣在羽絨服兜裡,還在叨叨。

  「你呀,你說你,二十二歲才大齡出道,一打眼六年過去了,人民群眾都是看著你一天天老去的,演這種青春意氣的片合適嗎?」

  齊廷觀深吸一口氣,瞥眼看他,壓低聲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在懟我。就為了我昨晚在車上說你一句?」

  白昱邈冷哼,「實話還不讓人說啦?」

  齊廷觀看他一眼,兩人剛好走進樓梯間,男人站在扶手旁上下看了眼都沒人,便順手把白昱邈拉進角落裡。

  白昱邈心裡一動,死寂如水的內心終於有點小激動。他垂眸想:來了來了,惹火了,要親我了。

  親完了說幾句撩他的話,今天下午就入洞房。

  卻不料齊廷觀嚴肅地打量著他,片刻後說道:「你到底怎麼了,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愁眉苦臉,一副意難平的樣子,誰惹你了?」

  白昱邈板著小臉,小聲逼逼:「我不是意難平好嗎……我是菊花難平。」

  齊廷觀嚇了一跳,懷疑自己聾了,「什麼??」

  白昱邈腆著臉:「冰天雪地,我抵抗力太低了。我申請每天晚上加一點活動量,這樣一整天身子都暖和。」

  齊廷觀老臉先是一紅,而後迅速嚴肅下來,沉默地直視著白昱邈。

  白昱邈被他看得莫名心虛,「看什麼啊?合理要求懂嗎?像我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少爺,零下三四十度適應不了,怎麼了?」

  「沒怎麼,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齊廷觀笑了笑,忽然說道:「今天開始,每天晚上收工後,我陪著你,繞宿舍樓跑十圈。」

  白昱邈:「…………」

  他終於忍不住,臉紅脖子粗地罵出了聲,「齊廷觀,你就是個棒槌!!」

  白昱邈氣得推開他就想走,卻不料男人又把他摁了回去。

  白小少爺菜刀眼看著他,「跟你說,壁咚沒用啊,咱倆梁子結大了,你休想佔點便宜就把事給了了。」

  齊廷觀卻很嚴肅,他搖了下頭,說道:「邈邈,來劇組了,我得跟你說清楚幾件事。」

  白昱邈聞言站住,狐疑地看著他,心裡隱有不好的預感。

  齊廷觀頓了頓,開口道:「進了組就要收心,不管你是霸道總裁也好,商界新貴也罷,進了組就是演員,和所有演員都一樣。專心入戲,拍好每一個鏡頭,不搞花裡胡哨的東西拖慢大家的進度,這是演員該有的專業修養。」

  又來了,又來按人頭聽他念經。

  白昱邈簡直無語,撇嘴道:「知道了老闆,你用得著這麼上綱上線的嗎?」

  齊廷觀看著他,「不僅僅是職業修養,還有收心的問題。我知道你天賦高、專業功底過硬,但你準備並不算充分,到現在劇本剛剛精讀一遍。接下來你要用心琢磨人物,鑽進去,不要天天想入非非,知道嗎?」

  白昱邈隱隱有些火大,「想入非非是什麼意思?」

  齊廷觀嘆口氣,摸了摸他炸開毛的腦瓜,低聲道:「這部劇很短,戲程不過兩個來月。這兩個月我們都收斂一點,不要太親密了。」

  白昱邈距離崩潰只有最後一毫米,他攥著拳頭問道:「親密是指什麼,摸摸捏捏都算親密?」

  齊廷觀點頭,「算的,凡是影響你入戲的,都算。」

  他猶豫了下,「劇組人多眼雜,我們眼部以下盡量不要有任何接觸了,好嗎?」

  好你個肺。

  白昱邈一股火拱上來,差點氣吐血,他推開男人轉身就走。

  「邈邈。」齊廷觀在背後無奈地叫他,幾步追上來,白昱邈卻越走越快。

  他本來有點感冒,這會被氣得又上了一把火,肺裡像是裝了個呼啦啦的風箱,喘氣都帶著回音。

  他猛地回頭,怒道:「齊廷觀我告訴你,小爺就在這裡,你今天不來搞,以後都別來了!」

  齊廷觀懵了,懵了好一會,「不是,你到底怎麼了?之前我們不是都說的好好的,還沒到時候,怎麼昨天從夜店回來你突然就……」

  男人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地猜測道:「不會是這段日子小齊對你產生了什麼影響吧?」

  「小齊能有什麼影響?!」白昱邈吼,「豬都比你解風情!我對著豬意難平,她都知道哼兩聲給我解個悶!」

  齊廷觀無語了,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原來你和小齊背後還有這種活動。」男人百感交雜地說道。

  白昱邈不想再說話了,他悶頭上樓,遠遠地把男人甩在身後。

  回到房間,手機響了聲,男人的消息進來。

  「別不高興了,拍完戲觀哥帶你出去玩。乖,晚上下來跑步,我到時候叫你。」

  「……」

  「我日!哈哈哈哈!」顧明遠的笑聲穿過冰冷的手機,直穿耳膜和心臟,他一邊瘋狂捶著自己的辦公桌一邊擦淚,說道:「真這麼慘啊?求日被拒,反覆求日,反覆被拒。哈哈哈!深夜約跑步可還行?」

  白昱邈面無表情,「你是個人嗎?我跟你說公司的事情,你笑話我是幾個意思?」

  顧明遠瞪大眼:「小少爺,是你說正事說著說著突然瘋狂吐槽,你怪我?」

  白昱邈窒了一瞬,低聲道:「那你幫我分析分析。他之前說希望得到父母祝福,有名有份再走最後一步,我能理解。但現在父母算是都認可了,難道非要死守著我們彼此在對方父母面前磕過頭才算完嗎?」

  他慨嘆:「老男人甚麼都好,但就是太傳統了。偏偏還是個戲骨,一進劇組翻臉不認人,之前還是老流 呢,一到劇組秒變訓導處主任。」

  顧明遠咋舌半天,實在沒好意思說其實是你一看就像個小寶貝,人家可能有負罪感。

  他斟酌了半天,改換了委婉的說法,緩緩道:「你穿著羽絨服大棉褲去勾,可能成功嗎?你自己想想,那棉褲幾厘米厚?屁股上一捏能捏到肉嗎?」

  白昱邈一愣,「你是說……」

  「小哥哥,長點心,動動腦子。」顧明遠唏噓一聲,「還好你又帥又有錢,不然就你這傻不溜秋的樣兒,一輩子也別想被人看上。」

  這句話滔天打擊,把向來從容自信的白小少爺打擊懵了。

  他窩在宿舍裡看了一下午劇本,眼看著五六點天黑了,他終於做了一個重要決定。

  百度搜索:成熟男人喜歡的裝扮。

  關鍵詞第一:清純白月光。

  關鍵詞第二:穿他的衣服。

  關鍵詞第三:細長腿。

  白昱邈一斟酌,懂了。

  他打開自己的行李箱一通瘋狂刨,硬是刨出來一件齊廷觀之前的襯衫。白昱邈比例本來就比男人更好,襯衫一穿剛好遮住屁股,兩條細白的小腿晃悠晃悠,自認為非常清純。

  他心機婊技能點亮,又往身上狂噴了一通齊廷觀平時用慣了的古龍水,把髮蠟全都洗掉,頭髮吹得軟軟蓬蓬的,壓下來一點遮住額頭。

  手機響了一聲,齊廷觀的微信進來了。

  「我在樓下了,下來跑步嗎?」

  白昱邈一咬牙:「跑呀,等我。」

  他把加拿大鵝往身上一套,遮住了大腿,只露出膝蓋下面。

  「反正一見面就拿下,也在外面待不了幾分鐘。」

  鏡子裡的小年輕裹在厚實的羽絨服裡,揣兜敞懷,白襯衫和腿若隱若現。他膚色白皙,頭髮烏黑,還對著鏡子造作地咬了咬嘴唇。

  「一定可以的。」

  「……白昱邈,你能成功。」

  白昱邈端莊地下了樓。宿舍外面路燈昏黃,遠遠地,投下兩道溫馨的身影。

  等等……兩道!

  白昱邈走到門口,看著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齊廷觀和康池正站在一起聊劇本,齊廷觀背對著他沒看見他出來,康池倒是一眼瞄住了他。

  見慣世面的導演一懵,看著自家主演在這零下三十多度的東北室外,光著兩條小腿飄了下來。

  他驚呆了:「小白,我們不是要夜跑嗎?你冷不冷啊?」

  齊廷觀聞言轉過身來,頃刻間臉就黑了。

  白昱邈穿的是他的襯衫,噴的是他的古龍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白昱邈在心裡罵了十八條街,只好笑臉迎上去,寒風裡打著哆嗦,說道:「沒錯……我就愛好這麼跑,哈哈。」

  康池看著他都覺得冷,那兩條小腿打著哆嗦,跟癲癇似的。

  他擔憂道:「你們富家少爺不都該穿著皮草鍛煉身體嗎?你這是什麼習慣啊?」

  白昱邈頓了頓,「我們白家就是這種教育。日本冬天穿短褲跑步的小男孩您知道不?一樣的,我爸從小就愛磨練我的意志,我還喜歡冬泳呢。」

  康池頓了頓,心說真的不會磨練出風濕病關節炎嗎?

  股骨頭壞死了還能拍戲嗎?

  他正斟酌著要勸兩句,身邊的齊廷觀先說話了。

  齊廷觀臉色有點難看,盡量壓抑著心裡的火,直接把羽絨服脫了,袖子系在白昱邈的腰上給他把腿圍好,蹲下去擺弄拉索,沉聲道:「逞什麼強?本來就感冒了心裡沒數嗎?回去換衣服。」

  白昱邈倔勁上頭,「我不冷,我要鍛煉身體。」

  他又說:「是你說的給我增強夜間活動,增強免疫力,你說了又找事。」

  齊廷觀深吸一口氣,「咱倆誰找事?」

  康池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你倆……」

  網上都在傳齊白CP,上次吃飯的時候他隱約察覺到一點,這次就更明顯了。

  作為一個二線導演,他沒那麼多規矩。齊廷觀和白昱邈都是挺好的小輩,他沒必要去插手,但他此刻站在這裡有點尷尬。

  齊廷觀意識到了,回過頭來歉意道:「導演,不好意思,要不您先跑兩圈?」

  康池連忙點頭,打個圓場一路小跑著走了。

  目送他背影消失,男人臉色終於一黑到底。

  「白昱邈。」

  他攥著羽絨服箍著人往樓裡走,沉聲道:「你先給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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