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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外賣竟也能紅[娛樂圈]》第63章
☆、63. 轉

  白昱邈還沒點開通話,微博突然推送了一條熱門。

  【上海快搜!金山區民警收到報案,獨自居住在家的牛女士受餓不死外賣配送員宋某持刀入室搶劫,嫌疑人已逃逸,搶走手機電腦首飾等個人物品及現金一千多元,詳情點擊>> >……】

  白昱邈愣了一秒,目光在「餓不死」三個字上停留,他一遍沒反應過來,想要再讀一遍,彈窗已經消失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白霆威。

  「爸。」

  白霆威的聲音隱含被壓抑的盛怒,「出這麼大的事,警方都要立案了,新聞都傳出去了,你這個總經理怎麼當的?!」

  電話另一頭除了白霆威的聲音之外是一片死寂,隱隱地甚至有回聲,白昱邈一聽就知道是在會議室,白董事長開著會突然知道這件事,立刻打電話過來訓斥。

  白昱邈下意識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日曆。

  二月六日,是每季度白氏集團股東財會的日子。長桌兩側坐著的,是白氏集團大大小小的股東。如無意外,下一季度的股東財會上,白昱邈會交出自己作為白氏準繼承人的答卷,讓這些人點評。

  難堪、憤怒,和一種如草蛇般蜿蜒爬竄的委屈,攪合在一起,湧在白昱邈腦袋裡。他不知道這通電話是不是免提,只得咬牙道:「我立刻去查。」

  他飛快地冷靜下來,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來龍去脈,說道:「宋某入室搶劫後逃逸,警方要找人,第一反應是根據訂單聯繫餓不死方面獲取宋某的個人信息。這件事理應迅速被我們知道,不管事實如何,我們的PR會立刻行動,即使壓不下新聞,也會知會高層、迅速回應。被人打到這麼措手不及只能說明這件事不是偶然發生,是有人去營造的。爸你不要急,我立刻飛上海。」

  白昱邈話音落,電話另一頭傳來嗡嗡的議論聲。他沒有猜錯,這通電話被白霆威開了免提,當著大大小小二十多個股東的面,如同被拉出來示眾。

  白霆威怒道:「飛上海?你去幫著捉嫌犯還是幫著慰問受害者?你人在哪裡?」

  「我在家。」白昱邈嚥了一口吐沫,「爸,除了這件事,我還有別的事要問您。」

  不料白霆威一聽說他在家,竟然更怒了,「回家了?好,我電話都白打了,一個兩個,全都……你在家老老實實待著,這件事我已經吩咐餓不死上海副總去辦了,你在家裡給我寫檢查!」

  「檢查?」白昱邈臉色都白了,「這種關鍵時刻,您讓我寫檢查?爸……」

  電話掛了。

  兩聲忙音過後,手機屏幕自動回到了主頁面。白昱邈對著滿屏幕的APP圖標愣了足有十秒鐘,半晌後他解開了襯衫領口兩顆釦子,有些茫然地坐回到沙發裡。

  王雪立秀麗的面龐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她從剛才白昱邈的只言片語中推測出事件大概,說道:「怎麼會這樣?餓不死的騎手篩選流程不是很嚴苛嗎,怎麼會出這種事?」

  白昱邈當初做騎手時就意識到,騎手的素質是建立用戶信任的關鍵。自他接手公司,餓不死對騎手的管理更為嚴苛。凡是素質低下、被不同顧客打過「舉止粗魯」標籤、心理測試不過關、從小到大有任何不良記錄的全部被篩下,公司為了接納更多高素質服務人員做騎手,不惜高抬底薪。

  諷刺的是,餓不死運營三年多,從未出過這種問題。偏偏就是這些耗成本的舉措落實後,出了這麼大的事。

  提出這項措施、批款花錢的是白昱邈,落實這項措施、統籌一切的是Martin——白昱邈趕走Lisa後培植起來的自己的心腹,全公司、全集團,上上下下人盡皆知。

  白昱邈頭劇痛,他揉著鼻樑,緩緩道:「這就是沖著我來的,想讓我在董事會面前無地自容……漏洞百出,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在搞事情,我爸怎麼會想不通。」

  他說著,鼻腔深處忽然湧現一股酸熱,聲音裡迸出了一絲委屈難忍的哭腔。

  「我爸什麼都能猜到,他怎麼會這麼不給我臉。二十多個股東聽著,他劈頭蓋臉這麼訓下來,屎盆子全扣在我頭上,要我日後怎麼在董事會面前交卷?」

  「兒子,你別這樣……」

  王雪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白昱邈抹了一下微微濕潤的眼角,睜開眼,卻見自己美麗的母親目光躲閃,二人這麼近的距離,他可以看見王雪立的嘴唇在細微地顫抖。

  白昱邈心中忽然一動,「媽,你剛才告訴我的事情,是真的嗎?」

  王雪立的聲音一下子挑了上去,「怎麼可能是假的?我騙你幹什麼?!」

  印象裡,王雪立一直是優雅從容,風輕雲淡的,白昱邈記事以來,從沒見她這麼失態過。

  王雪立頓了頓,又恢復到平時的聲音,「媽沒有騙你,當年去見了一面,見了一面就回海島去和你爸爸度蜜月了。」

  白昱邈的語氣平靜得令人髮指,「那麼之後呢,之後有見面過嗎?」

  王雪立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瞬間啞口無言。

  白昱邈苦澀一笑,「是我反應慢了,如果只是當年那匆匆一面,屁大點事,我爸怎麼捨得和您置氣這麼久?機票酒店行程單,十幾年來一筆一筆去查,拒絕和您說話,還把信用卡停掉……以最差的情況說,他何至於遷怒到我?」

  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家三口的聊天框,「說起來,元旦之後,我在竹馬劇組拍戲一個多月,我爸一次主動聯繫我都沒有。回家是您喊我回來的,上次我在群裡說話……」

  【14:32】

  散財童子白昱邈:二老最近是不是對我思念過重?

  王雪立:拍完戲就回家吃飯吧。

  散財童子白昱邈:得令。母鳥都為了小鳥收起翅膀回巢了,小鳥當然要回家。老鳥呢?老鳥在做什麼?

  【14:38】

  白霆威:開會。

  白昱邈苦笑一聲,「我爸平時會說什麼?會說,小兔崽子你混在外邊吧,別回家了……回家想吃什麼就讓劉嬸給你做,別來煩我。」

  王雪立木然地說道:「兒子,你不要多想,你不能這麼想媽媽……」

  「媽,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白昱邈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失了顏色,他像個死人一樣枯槁,然而心臟卻在胸腔裡一陣一陣地心悸,彷彿下一秒就要梗死。

  王雪立:「你和你爸都是一個脾氣,不願意聽人講話。」

  白昱邈苦笑:「如果人講的是真話,我當然願意聽。媽,我只問你一句,這些年,你真的沒有再見過Auvan?」

  王雪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白昱邈慘笑一聲,摀住了臉,「讓我一個人待會,我得給公司打兩個電話。」

  王雪立輕聲道:「兒子,你是你爸的兒子,媽媽做過錯事,但是沒做過對不起你爸的事。我被你爸關在家裡這麼久,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如果他真的懷疑得太過離譜,我會和他談。」

  白昱邈啞聲道:「媽,你一直都那麼驕傲,希望自己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完美無瑕的,就連這種事你都沒有和我說實話,要不是我爸剛才遷怒到了我頭上……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讓我怎麼信?談?我爸不是拿不定證據就篤信的人,更何況是這麼嚴重的事,你覺得你還能談的回來什麼?」

  過了不知道多久 女人離開了這個房間。白昱邈維持著一個手摀著臉的姿勢,彷彿僵在了沙發上,他僵了好一會,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是三個字:小齊爹。

  情緒一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白昱邈胸口劇烈地起伏,呼吸渾重摻雜著鼻音,他靜靜地看著屏幕,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過了好一會,他把電話摁了。

  他伸出僵硬的手掌,屈伸十指活絡凝固的血液,而後他深呼吸幾次,給Martin打電話。

  Martin的腳步聲在紛亂的走廊中格外驚心,他快步走了好一會,像是找到了一間安靜的會議室,電話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Martin:「白總,我知道您打電話是要問什麼,我正在處理這件事。上海的人已經和警方接洽好了,我們會立刻獲取更多信息,我已經訂了航班,我馬上就飛上海。上海的副總……那個天殺的孤兒說話支支吾吾,不肯和我交底,我馬上就過去!」

  白昱邈的聲音十分冷靜,不像是個二十一歲剛剛上手公司沒多久的小年輕,也彷彿根本沒剛剛聽過家裡那攤如同驚雷般的糟心事。

  他說道:「我們的騎手全部沒有過往案底,假如真有入室搶劫,那麼一定是潛在心理問題突然爆發,平台派單也是隨機,也就是說,沒有經過任何蓄謀。在這種情況下,訂單一定是可查的。」

  Martin愣了下,「我懂了,如果訂單因為任何原因不可查,這裡面就有問題,我會立刻讓PR發聲質疑。」

  白昱邈「嗯」了一聲,他腦海裡突然閃過幾個片段。

  一個月前,在Tropical冷飲店,洪天富曾經信誓旦旦地和墨星翰說:白氏股價不保,不足為患。

  不久前,在劇組附近的豪華酒店電梯裡,Lisa也陰陽怪氣地說:白少還坐著總經理的位子呢……

  白昱邈驟然睜開眼,斬釘截鐵道:「洪天富和Lisa不止一次預見過白氏和我個人的危機,這件事大概率是他們的手腳。既然是無中生有,那麼一定會有訂單問題,查不到訂單、第三方委託派送,種種可能性都有。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一環一環盯著警方去查,懂嗎?」

  Martin:「我知道。」

  不知為何,Martin說話似乎有些保留,有些欲言又止。

  白昱邈又說:「不行,有別人插手,警方未必做事麻利。馬上要過年了,股價無論如何不能受到影響,我們要走一步險棋。」

  他當機立斷說道:「餓不死立刻發聲否認,語氣要堅定,就說這個騎手是惡意偽裝,公司正在配合警方全力追查真相。」

  Martin愣了愣,「這樣不行吧!把話說死怎麼能行?萬一這事真是我們倒了血黴撞上的偶然事件,這不是留著話柄給人罵麼?」

  白昱邈挑眉喝道:「真要是我們倒霉,還怕多這一件丟人事嗎?把話說死,一分餘地都不留。順便,幫我約明天上午的記者會,我們一定以最快速度安撫大部分用戶對公司的信心,不能讓敵人搶到節奏,懂嗎?」

  Martin:「我懂了。」

  「就這樣辦吧,把你的航班號給我,我會向上海分公司施壓,我們保持聯繫。」白昱邈說完最後一句,力竭一般地丟出手機,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

  當年面試中戲,他走出教室後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思考能力為零,壓根無法相信自己能夠應付得了剛才那場表演測試。可在面試過程中,他確實是注意力專注、像是打開了腦袋裡所有的引擎,把一切都想到極致。

  他現在又有那種感覺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一通兩分鐘的電話裡做了那麼多重要的決定,他現在的大腦有些空白,腦海裡想的卻不是餓不死的事。

  他閉上眼,突然在想,他其實和老白一點都不像。

  認識他的所有人,甚至齊廷觀,都在見到他媽媽之後感慨:你和你媽長得一模一樣。

  略作了解後,他們還會說:其實你的性格也隨你媽,但你做事風格是像爸爸的。

  長相和性格,是基因裡帶出來的。

  做事風格,卻是後天教育和家庭氛圍浸染出來的。

  白昱邈覺得很怕,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刻產生這麼深的恐懼,怕到他幾乎不敢衝到王雪立房間裡去問出最後的問題——我爸到底為什麼會遷怒我,你有沒有婚內出軌,你和Auvan到底見過幾次面、做過什麼?

  白昱邈只知道自己完了。無論投資麗晶的事情能不能成,白霆威當著董事會所有人的面,把餓不死這場足夠影響公司股價、甚至集團其他子公司股價的重大危機,責任扣到他的頭上。

  已經足夠說明真相,足夠說明老白的態度了。

  他有些遲緩地摸下床,從地毯上撈起手機,翻出和老白最後一次私人聊天的記錄。

  白霆威:兔崽子,我看顧明遠那小子天天開著蘭博到處浪,等你拿到董事會認可,爸也給你買。他開小牛,爸給你買大牛。

  白霆威:別開齊廷觀送你那阿斯頓,那是什麼顏色啊?金不金黃不黃的,屎一樣。

  白昱邈:爸你就是嫉妒我媳婦會賺錢,我媽就只會薅你的羊毛。

  蹲在地毯上的黑髮青年突然埋下頭去,把臉埋在雙膝之中。過了片刻,靜謐的臥室裡傳來一陣低微的抽泣。

  與此同時,白氏集團頂層董事會議室裡。

  Martin平復了一下從隔壁餓不死大樓跑步過來導致的粗重的呼吸,把手機放下,局促道:「董事長,各位董事大佬……那個,白總搶著主動給我打了,對話內容你們都聽到了,我還要給他打回去嗎?」

  白霆威是全場唯一面色算得上愉悅的,有著細微魚尾紋的眼角還沾著幾絲近乎得意的喜氣,像是在一場面紅耳赤的爭論中剛剛獲得勝利。

  他清了清嗓子,平和下語氣,「沒事了,你回去吧,按他交代的辦,去吧。」

  Martin連忙點頭:「好,是。」

  等到他一路小跑離開了會議室,白霆威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目光掃過一眾和他年齡相仿的董事。

  沉穩道:「這就是白昱邈做事的態度和風格,不管你們聽到了多少坊間傳聞,不管傳聞是真是假。你們可以對他接下來要著手的投資案持觀望態度,可以暫時保留三年後重新整理股權結構選舉新的董事長的權利,但眼下,餓不死的總經理就是白昱邈,他接手公司時間不久,為公司賦予的活力和應變預案卻都無可超越。」

  白霆威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鷹隼版銳利的目光從這群叫囂的中年男人臉上一一剜過。

  他說了一句四年前電話裡,那個大學還沒上的毛頭小子拿來吼他的話。

  「創業的本質是前瞻,企業管理者需要的是接觸,我兒子具備這個時代年輕人該有的魄力,是真正接觸過行業完整生態的人,在座諸位和你們推薦的備選人,都不如我兒子。」

  人群中忽然有人低笑了一聲,「是你兒子,還是你養子?」

  白霆威面色毫無變化,帶著高坐內地排行榜前三集團董事長席位多年的沉穩。語氣篤定,不容反駁。

  「是兒子也好,是養子也好,未來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可容商榷,但餓不死的執行總經理只能是白昱邈。不管血緣如何,白昱邈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兒子,已經給他的東西,我沒有要回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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