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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第26章
第26章 吐口水

  君舒悲痛欲絕, 眼淚流了一筐,跪在君執身邊懺悔。君執則拉著他的手輕聲幾句安慰, 勸他生死看淡, 努力做人。

  遺言一樣, 君舒全都一口應下。

  若非知情,眼前的叔侄情深看的曲悅簡直也想流淚。

  「先生,還請您收下我。」君舒痛定思痛, 目光堅定,誓要在九國試煉做出一番成績,讓他二叔走的安心。

  曲悅並未收回先前的嚴厲, 只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君舒離開以後,君執施法抹去石頭上他吐血染上的痕跡,重新盤膝坐好,看向曲悅的目光伴有讚賞。

  曲悅先誇獎:「前輩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

  君執一派謙虛:「是先生引導的好, 我不過順勢而為。」

  曲悅沒有和他踢皮球,君執一瞧就是個悶頭做大事的人, 沒那些個虛榮心,不喜歡被人誇。

  調整一下抱琵琶的姿勢,她略帶歉意的欠了欠身, 自責:「您不怪晚輩咒您短命就行。」

  「豈會,以往我總想著遮掩舊傷, 不令他擔心, 卻不知暴露出來, 還有這等好處。」君執瞧著的確是不在乎,「先生總是另闢蹊徑,令人刮目相看。」

  曲悅赧然一笑,不太想和他繼續商業互吹,憑他二人的本事,怕是能吹上一年。

  然而君執仍有苦惱:「可惜,他還是沒說他藏劍不出的原因。」

  曲悅勸他放寬心:「這不重要,您想知道原因,也是想要知道症結所在,引導他戰勝自己。」

  君執若有所思:「你說的有理,是我著相了。」

  「前輩只是關心則亂。」這句是心裡話,曲悅問,「您的心情可好些了?」

  「好了許多。」君執連笑容都真摯了幾分,「先生是位好大夫,很懂得對症下藥。」

  「既然如此,咱們不妨趁熱打鐵,再試試吧?」曲悅表現出只對他傷情感興趣的模樣。

  「好。」君執沒有二話,旋即合抱雙手,閉目引導真氣。

  曲悅隔著兩丈遠看著他,單用耳朵聽,都能聽出他經脈堵塞的厲害,已呈現出天人五衰的前兆。

  方才對君舒說的話的確是謊話,但以君執如今的身體狀況,他的修為不可能再有所提升,壽元也就還有兩三百年的光景。

  倘若他真是為了阻斷天魔火降世,將自己耗損至此,堪稱大仁大義。

  曲悅是很尊重這種人的,但將自家的禍水,引去旁人家裡去,危害到地球的安全,管你什麼理由,異人監獄的刑罰是免不了了,壽元又要折損一半。

  進入異人監獄,可不是養老閉關。他們特殊部門的監獄是一個法寶,一座天羅塔,入內後會喪失法力,也無法修煉,是真的坐牢。

  和其他寶塔不同,天羅塔是倒懸著的,塔尖朝下。

  共十八層,塔尖直插進地心岩漿裡,酷熱至極。

  按照囚犯的危險等級,從上至下關押。十六到十八層,關押著重刑犯。尤其十八層,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被縛魂鎖穿透琵琶骨,釘在方寸之間,喪失法力的情況下,微動身體,都會痛入骨髓。

  君執這身體,關進十八層裡去,估摸著十年也熬不住。

  不過十八層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根據曲悅的初步評估,君執頂多第十層。

  身側瀑布嘩嘩作響,感受到他已經引導完真氣,曲悅忙不迭撥弦,音符逸散出去,引動散在他周身的真氣,進入他靈台中。

  這一次疏導雖也有阻礙,起碼進行下去了。

  曲悅都不記得自己將曲子彈奏了多少遍,心無旁騖,引導著他體內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轉一次又一次。

  停下來時,已是傍晚。

  君執臉上明顯恢復了些血色,又稱讚許久她的家傳功法。

  曲悅準備離去前,他忽地出聲:「我險些忘記,昨日先生觸犯了我覆霜律例。」

  曲悅眼皮兒一跳,的確是自己有錯,陪著笑道:「昨兒下午幻波想要新鞋子……」她如實講訴一遍經過,「豈料回學院後,它後悔了,非要那人的鞋子,晚輩被逼的沒辦法,唯有連夜出城去追,卻沒追上。」

  再補一句,「晚輩留下幻波,也是為了學院。而且晚輩免費為您療傷,是否可以將功補過呢?」

  身為公務人員,她第一件事就是熟讀當地律法,闖宵禁和違規飛行,要被派去勞作十日。

  她現在已經在勞作了。

  君執點點頭:「無妨,我只是隨便問問,好奇那令先生夜奔的男子……原本以為是先生的情郎。」

  曲悅將琵琶收回意識海裡蘊養著,略顯窘迫地道:「怎麼可能。」

  她怕是很難會有情郎了,人說曾經滄海難為水,她見慣了父親和哥哥們,遇見一個男人,總下意識和他們比,哪裡還會有令她另眼相看之人?

  唯有的一個,如今還在監獄裡。

  君執笑了笑,妲媞沒來給他送衣裳,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件氅衣披上。

  自石頭落下,儒雅拱手:「明日再會。」

  「明日再會。」兩丈遠,曲悅隔空回禮。

  ……

  從妲媞的屋後,飛到自己的屋後,來到叢林小溪邊,曲悅去敲了敲花瓶。

  白天裡幻波通常在睡覺,傍晚才開始活躍。

  隔了好一陣子,它從花瓶裡露出頭,依然頂著江善唯的臉。江善唯一頭卷髮,它自然也是卷髮,從水裡冒出來時,彎曲的頭髮上掛著一些綠油油的草。

  「小月亮,你這麼自覺來給我講故事?」幻波抬頭看天,今兒的太陽沒打西邊出來,不信。

  「我想問問前輩。」曲悅傳音給它,「昨天咱們在客棧遇到的男人,您能分辨出他是哪國人麼?」

  幻波趴在邊沿上,嘖嘖嘴:「你看上他啦?」

  曲悅直截了當:「他或許是我失蹤多年的三哥。」

  幻波一詫:「三哥?你哥哥認不出你?」

  「他如今處於劍隱狀態,沒有記憶。」曲悅知道不說清楚,好奇心重的幻波是不會回答她的,於是解釋了一遍。,

  幻波眼睛亮閃閃:「好奇特的劍道,上古的玩意兒果然有趣。」

  曲悅催促:「前輩。」

  「好啦好啦。」幻波咬著唇,仔細回憶昨天在茶樓的情景,「他們是覆霜國打扮,連口音聽著也沒有破綻,但這些偽裝不難。主人身上瞧不出異常……」

  實際上是只顧盯著他的臉瞧,旁的根本沒注意,「而守門的侍從,腰間掛了劍,瞧劍穗子的款式,應是天風國或者炙炎國人。」

  幻波實在沒有太多印象,「你若昨日讓我仔細觀察就好了。」

  「我那會兒哪裡知道。」與三哥擦肩而過,曲悅一想起來心裡就慪的慌。如今將範圍縮小了一些,心裡總算有個安慰。

  曲悅陷入沉默,天風和炙炎,抽空得過去一趟。

  幻波被吵醒了,本想拉著她繼續講故事,但見她眼下青黑,泛著疲態,擺擺手催促她:「快回去歇著吧小月亮,瞧你這幅無精打採的模樣,講故事怕是要打哈欠,也太破壞氣氛了。」

  「恩。」曲悅笑著道了聲謝。

  她發現幻波雖然特別自戀,卻不自私。任性,但有分寸。

  即使是妖,畢竟也是活過一把年紀,未必不如人通透。

  ……

  曲悅回到屋捨前時,已經聽見偏院裡雲劍萍吵吵嚷嚷,似乎是看中了夏孤仞的房間,想讓夏孤仞和她換一換。

  原本好好說話還行,但她偏偏喊了一聲「夏天真」。

  夏孤仞能理會她才怪了。

  稍後君舒再搬來,這偏院更是熱鬧。

  不過,曲悅心裡發愁著最後一個人選。君舒見識多,逐東流穩重,夏孤仞是一柄利劍,雲劍萍則是因為隊伍需要一個妹子,不抬杠,修劍的妹子真的是不多。

  至於最後一人,該選個哪種特質?

  她頭疼著回房裡去,什麼也不做,在門口掛上個「請勿打擾」的牌子,一顆丹藥下肚,直接躺倒在床。

  一覺睡到自然醒,已是第二天傍晚。

  想起還要給君執療傷,匆匆出門。

  召喚來仙鶴準備去隔壁,原本腳都已經離地了,她又跳下來,去敲江善唯的房門:「小唯。」

  江善唯慢慢吞吞打開門:「師姐。」

  他頭垂的很低,但身高擺在那裡,曲悅恰好能看清楚他的臉。

  本想瞧瞧他左臉上的傷好些沒,一看嚇一跳,右臉居然也被仙鶴啄了,兩邊對稱,高高腫起,像是塗了腮紅。

  曲悅嘴角直抽抽:「還是那隻鶴?」

  江善唯清澈見底的眼睛裡泛著淚花,揪著被抓了好幾道傷痕的手,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我本想修煉幾日再去挑戰它的,但昨夜裡聽見敲門聲,我出來一瞧,它突然偷襲我。我不和它打,它朝我吐口水,我一時沒忍住……」

  「這麼會玩的嗎?」曲悅難以置信,這仙鶴成精了吧,可那天她騎著它的時候,聽它氣息,明明與旁的仙鶴沒有任何區別,「我去找找它。」

  「別啊師姐。」江善唯忙慌拉住她,「說好我要自己贏過它的,你若幫我出頭,它更要嘲笑我,朝我吐口水了。」

  曲悅反手拽住他:「我不動手,我不過是去瞧瞧這隻鶴。」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還從未見過如此雞賊的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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