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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第175章
第175章 天劫劍

  掐斷一線牽之後, 曲悅依然氣的像隻蛤/蟆。

  九荒小心翼翼:「六娘,怎麼了?」

  曲悅張口便想說,她時常都有一種衝動, 在昏暗的小巷子裡,弄個麻袋套住曲宋的頭, 將曲宋暴打一頓。

  但她忍住了, 萬一九荒分不清楚這是氣話,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沒事。」她悻悻道。說話間山體內部再一次晃動, 「走吧, 出去了。」

  一行人進入地道裡,通過幽暗的地道往火山外走。

  大岩蟻啃噬出的地道, 可容納兩個人並排,九荒習慣性走在曲悅身後,謝無意則與曲悅走並排。

  葉藍鈞猶猶豫豫的快走兩步,也與九荒並肩而行。

  他咳嗽兩聲,但九荒沒有任何反應。

  九荒的身高比他高了些, 他略抬下巴, 微微偏頭:「大哥。」

  九荒聽見了,可他結內丹中身體不適,懶得與他說話,反正說的也是浪費口水的廢話。

  葉藍鈞又喊:「大哥?」

  曲悅扭頭, 視線跌進九荒眼底。

  九荒見她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一挑, 心領神會, 便應了葉藍鈞一聲:「恩。」

  葉藍鈞認為他會如此疏離, 是自己方才有欠考慮的緣故,沒話找話著套近乎:「大哥,你方才與那女魔交手之前,為何要拆發冠,換法衣?」

  一句「與你何干」正要出口,九荒及時忍住了,腦筋一轉,瞄一眼前頭半丈遠的曲悅的背影,傳音給葉藍鈞:「我怕打架之時,將爹送我的衣裳損壞,我就沒得穿了。」

  他指了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乞丐般的破爛衣裳又添新一道裂口。

  葉藍鈞微微楞,他想了蠻多理由,卻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法衣而已啊。」

  意思是他們葉家乃是十九洲四大世家之一,有的是錢,雖說用度是有規制的,可身為家主的長子,哪裡至於連穿件法衣都小心謹慎著?

  九荒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葉藍鈞不明白他搖頭是幾個意思,打量他這一身破衣爛衫,在心裡胡亂猜測,越猜測越是難受。

  曲悅聽著身後兩兄弟動靜,不明白九荒為何會轉為傳音,不過以神識打量九荒,表情並無不耐煩,葉藍鈞也挺正常,她便放心了。

  「你一直盯著它們看什麼?」幻波趴在耳墜邊沿上,好奇的打量謝無意,因為它從前沒少聽曲悅提起他,也沒少見識他鍛造的奇怪法寶。

  謝無意正左手劍柄,右手劍格,翻來覆去的打量,疑惑著道:「鑄劍的材料雖稀有,但也不是難得一見,我完全參不透機制。然而天慟與天仇雖是一正一邪,我卻可以從中感受到類似的氣息,能判斷它們出自同一人之手,擁有著某種相近的特質,可天劫拿在手中,我沒有任何的感覺。」

  「假劍?」幻波眨眨眼,「能拿來封印怪物,不可能是假的吧。」

  「肯定是真劍。」彌殷和那女魔修同時感應到劍氣,曲悅絲毫不懷疑。

  謝無意道:「我沒說是假的,只是說這柄劍如今與那兩柄劍不同,就像天邪魔化一樣,它似乎生病了,並非處於正常狀態。」

  幻波笑起來:「你這話說的有趣,它何止是生病,它都被分屍了,斷成了三截。」

  謝無意無語:「聽說那位飲劍仙的劍還被碎屍了呢。」

  曲悅隱約明白謝無意的意思,他擅長鑄造法寶,鑒定法寶,自然也會修理法寶:「會不會是封印妖獸太久了,被妖獸的妖氣污染了?」

  「不像。」謝無意不是很確定地道,「島上不是有傳言,靠近火山之後會走黴運麼,師妹你說修煉天劫劍是劍主走黴運,不該往外釋放黴運,天劫此舉,更像是在奪人氣運。」

  曲悅道:「但彌前輩不是說,可能是柄無主劍,所以釋放黴運便沒有了指向性。」

  謝無意道:「按照十二神劍的機制,目前已知的,黑化的天邪不清楚,天賢天傷是一類,天怒天仇天慟是一類,天殘天厭天劫是一類。師妹,天殘劍是你學生的,天殘劍未認主之前,靠近天殘的人會感覺到身體不適嗎?」

  曲悅搖頭:「不會,逐東流最初從覆霜學院劍閣裡取出來時,只是一柄普通寶劍,毫無奇特之處。」

  她懂了,同理類推,天厭與天劫也不會在沒有主人的時候,釋放劍意,引人注目。

  所以天劫應是出了什麼問題,像謝無意形容的那樣,生病了。

  「可惜入我劍門這十二柄神劍太過玄妙,我的見識與道行都過於淺薄了。」謝無意長籲短歎,「若能擁有一柄,令我精細研究就好了。」

  「擁有一柄?」曲悅眼皮兒霍霍直跳。

  謝無意想到什麼,目光炯炯的看向曲悅:「師妹,天劫的確挺適合那個魔種器靈,我就不要了。除去絕代前輩尋找的天厭劍,現在還有天仁天狂天寶,這三柄之中,若有無主的,記得給我留著!」

  「啊,對了!飲劍仙只差碎劍就能合道,合道之後天傷將會與他分離,幫我問問飲劍仙,要不要收我為徒,將天傷劍傳給我啊!」

  什麼?瘋了吧?

  曲悅沒好氣的問:「師兄,從天仇身上,你還沒看到這些劍的可怕之處?」

  「可怕與它的可愛相比,不值一提。」謝無意搖搖手裡的劍柄,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就像情人一樣,徹底的擁有它,佔有它,才能觀其長短,知其深淺。若能參悟透這十二柄劍的機制,對我來說,絕對是勝讀百年書,勝行千里路啊!」

  曲悅抱著手臂,沉默不語。

  謝無意央求:「好師妹,你就幫我留意下吧,你往後要什麼寶物,要什麼我給你造什麼。」

  曲悅木著臉道:「我怕你爹知道之後會追殺我。」

  謝無意擺手:「那不可能,我爹打不過你爹。」

  曲悅依然不答應:「茲事體大,你們謝家、符器宗可是特殊部門的大金主,萬一我真給你找柄劍,把你練瘋了……」

  曲悅已經看出來了,其他劍宗是人練劍,入我劍門是劍練人。

  「那更不可能了。」謝無意怕曲悅不答應,幾經欲言又止,忍不住神劍的誘惑,神秘兮兮的傳音道,「有個秘密你知道嗎,我們符器宗是特殊部門的金主不假,但我們背後也有個金主。」

  曲悅狐疑的看向他。

  謝無意瞧她這表情,明白她不知:「正是你們曲家。」

  曲悅楞了楞,逐漸露出有趣的表情:「你真會開玩笑。」

  「真的,這是我爹當家族秘密告訴我的,我爹從小寶師成長為大寶師,受你曲家不少的恩惠,當年建宗的資源也都是你曲家出的,準確來說,你曲家是我們符器宗最大的股東。好像江伯父建立藥神谷,也多虧你曲家支持。」

  謝無意朝她眨了下眼睛,「不止如此,在異世界,你家同樣扶持了不少新興門派和商會,所以你們家最不缺的就是資源了。」

  曲悅迷茫:「我爹這麼有本錢、有生意頭腦的嗎?」

  父親骨子裡明明很清高,最不喜歡「生意人」。

  而且謝無意的父親,和她父親歲數差不多,符器宗也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父親那時候哪來這麼多資源?

  想起父親的斑斑劣跡,曲悅覺著這些錢可能不太光彩。

  「我爹說是你爹的師父,給你爹留了一大筆遺產。」謝無意道,「不過,你爹從來不管這些事兒,出面的是……」

  恍惚想起來什麼,謝無意閉上了嘴。

  曲悅:「我娘?」

  謝無意點點頭:「所以你放心,就算我真被神劍練傻了,資源也不會斷的。」

  「師兄,你是為了讓我幫你留意著神劍,故意騙我的吧。」曲悅眯起眼睛,「我二哥都不知道。」

  曲宋整天想著怎麼從符器宗討好處。

  「你大哥也不知道,我爹說這是你娘交代的,說你大哥太能揮霍,太講排場,太裝……」謝無意將那個字母硬生生咽下去,「至於你二哥,又太會省了,若不說是我們贊助的,技術部根本發展不起來。」

  曲悅:……

  敢情曲宋整天浪費的,都是自己家的資源。這若是讓他知道,怕是會流下一缸悔過的眼淚。

  「師妹,劍的事兒,就拜託你了啊。」謝無意可憐巴巴的看向她。

  說著話已經到了地道入口處,曲悅道:「再說吧。」

  ……

  地道入口就在曲悅遇到天仇劍主的那座山附近,一行人出來之後,便飛到山頂上,注視著火山上方的情況。

  不必謝無意啟動腕表,曲悅單用耳朵聽,都能聽見周圍遍佈著觀戰的人,多半是島上的居民,這麼多大佬在場,撿便宜的心理是不可能有的,基本是來湊熱鬧的。

  這巨獸罕見,大佬們各顯神通,同樣少見,能從中學到不少本事。

  「妖獸已經快要力竭了。」九荒打量了幾眼,做出判斷,「不過,兩個時辰是我爹他們的極限,若一個半時辰還拿不下,六娘,咱們得立刻走。」

  「小月亮,這是個什麼妖獸?」幻波觀其全貌,總覺得有一點點眼熟,「我似乎在我們魔種裡,見過這種怪物的畫像?」

  曲悅眸光一動:「你見過?」

  幻波托著腮:「有些像,但又不太像,只能說比較類似。」

  曲悅沉吟,魔種世界起源於天人開荒者,除了人之外,開荒者還帶了不少生物入內,所以這種妖獸應是上古存在過,後來被天人帶走了,或者滅絕了。

  「前輩在哪裡看到的?」曲悅問。

  「想不起來了。」幻波只對故事和八卦印象深刻。

  半個時辰後,曲悅聽見君執的聲音從上空壓下來:「曲先生。」

  她尋聲仰頭,瞧見一身樸素青衣的君執坐在一片雲朵狀的飛行法寶上,腰後掛著一個圓布袋,裡頭裝的肯定是魔種了。

  「君前輩。」她朝他拱手。

  君執落了下來,微微一笑,看向她身後的九荒:「蓋世兄,有些時日不曾見過了。」

  九荒不討厭他,對他點了點頭。

  曲悅沒給他介紹謝無意和葉藍鈞,直截了當的問:「關於天劫劍,我二哥都與前輩說清楚了吧?」

  君執調侃道:「難為先生有好事會記得我。」

  曲悅尷尬著笑道:「可晚輩是真覺得這柄劍適合您,畢竟是神劍,威力絕對有保障,代價只是讓本就很倒楣的您,稍微再倒楣一點,對您應該是利大於弊的。當然,晚輩只不過是提個建議,是否爭取天劫劍,由您自己選擇。」

  君執莞爾:「我懂,先生能為我考慮這麼多,的確令我感動。」

  曲悅指向巨獸眼睛上方:「劍身在那裡,要等他們將妖獸廢掉之後才能拔/出來。」

  謝無意:「君前輩,劍格與劍柄在這。」

  君執收回看向巨獸的視線,目光鎖在謝無意雙手上:「看著並無任何奇特之處。」

  連他平時在古戰場上撿回魔種的垃圾劍都不如。

  「能否借我一觀?」君執請求。

  「給。」謝無意雙手一伸。

  君執先取過劍柄,握在掌心裡,正準備去拿劍格時,劍閣突然微微晃動,「砰」的一聲,如被吸鐵石吸引,從謝無意手中飛出,撞向了劍柄,與劍柄黏連在一起。

  幾人俱是一怔。

  曲悅訕訕道:「晚輩說什麼來著,晚輩就覺得天劫肯定會中意您。」

  君執也是哭笑不得:「所以,我當真與這倒楣劍有緣分。」

  他話音落下,劍柄竟然脫手,飛去幾人上空。

  謝無意瞪大眼睛:「師妹,這劍……」

  曲悅沒聽見他說什麼,因為她先聽到一股由遠及近的呼嘯聲。

  這是……劍破空而來的聲音!

  曲悅用猜的,都知道是天劫劍身自妖獸額頭抽離,朝他們飛來了。不是九荒吸來的,是劍格與劍柄合體那一刹,牽引而來的。

  九荒抱起她就跑:「散開!」

  這話是說給謝無意和葉藍鈞的,因為在他抱起曲悅那一瞬,君執已經跑了。

  君執身上帶著魔種,不敢有絲毫大意。

  少頃,但見一道流火托著長尾奔襲而來。

  嘭!

  流火撞在劍格上,爆發出一團墨黑色的衝擊波!

  待黑光散去,一柄「印堂發黑」的劍逐漸展露出面貌,在空中打了個璿,劍指逃竄到百丈外的君執,朝他飛了過去。

  君執猶豫了下,沒有躲閃。

  天劫劍圍著他轉了一圈,劍尖朝上,停在他眼前。

  君執遲疑著伸出手,想去握住劍柄,然而天劫似乎也有顧慮,竟躲開了。

  君執蹙起眉:「你這是何意?」

  曲悅緊張的關注著君執與天劫劍,她怎麼覺著天劫見到君執並沒有挑中主人的歡喜,情緒非常的複雜?

  正思考著,聽九荒道:「糟糕!」

  這兩個字從九荒口中蹦出來,必定是有天塌地陷的大事發生,曲悅立刻望向火山上空,沒有天劫劍的封印,那妖獸怕是力量激增,葉承錫一干大佬們情況不妙。

  然而情況比曲悅猜測的更加糟糕,那妖獸不但力量爆發,一尾巴甩飛眾人,直奔著天劫劍撲來。

  翅膀全部展開之後,可謂遮天蔽日。

  「君前輩,莫要理會那劍了,快跑!」曲悅喝道。

  君執只顧著研究天劫劍,被曲悅一喝,亦是吃了一驚,側身飛走。

  豈料天劫竟然立刻跟上!

  而那妖獸也瞬間轉了方向,速度奇快,與天劫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將我表妹還來!」邢諺拋出小鐵球,化為黑羽天人翅,疾追而去,拽住那妖獸的尾巴。

  然而他已盡虛脫,僅僅只是拖慢了妖獸的速度,反被妖獸拽飛。

  妖獸追著劍,劍追著君執,君執心道自己真是倒楣透頂了,遂解下腰間的布袋,朝曲悅的方向扔過去:「先生,接著!」

  九荒正抱著曲悅浮在半空,毒霧化為藤條網,將布袋兜住,拖拽回來。

  曲悅提著魔種,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無措,果然有君執在的地方,永遠都平靜不了。誰若想多多歷劫,體驗人生起伏,跟著君執准沒錯。

  鎮定過罷,她傳音:「君前輩,回魔種裡!」

  說著,她又將布袋往外一扔,「韭黃,快彈過去!」

  九荒反應了一下,毒霧化成一個彈弓,「砰」,將圓球布袋彈飛,恰好彈在君執逃命的路線前方。

  君執怕自己回魔種,這劍會追著魔種,萬一妖獸將魔種一口吞了該如何是好呢?

  曲悅猜到他的顧慮,傳音:「它連一個天武人都消化不了,對魔種應該沒有影響。」

  真將魔種吞下去反而好,可以通知宗權,讓宗權出來從內部將那女天武救走,順道從內部誅殺這頭妖獸。

  「好,魔種交給先生了。」眼瞅著那妖獸逼近,君執飛入魔種。

  在旁人看來,他是鑽進了布袋子。

  曲悅正準備連接一線牽,讓曲宋去通知宗權,終於到了他找回面子、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卻見那柄天劫劍,竟追著君執進入了袋子內!

  「天劫竟能穿透魔種?」九荒也是微微訝異。

  下一刻,令曲悅驚掉的下巴的事情發生了,妖獸抵達之後,竟瞬間縮小,也鑽進袋子裡!

  曲悅:????

  拽著妖獸尾巴的邢諺被魔種外壁阻隔,被迫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亦是面露茫然。

  「莫非,此物乃是萬物乾坤袋?」邢諺以為是這布袋子將妖獸給收了。

  他正要伸手去抓袋子,袋子卻被九荒的毒霧藤蔓網兜走。

  邢諺眼神殺過來,看到是熟人,且還是那個自己看中的姑娘,原本因苦鬥妖獸而戾辣的目光漸漸緩和。

  收回天人翅,他朝曲悅飛來:「不曾想,姑娘竟有如此天地靈寶,再煉化此獸之前,能不能先將我表妹放出來?」

  曲悅抱著魔種,沒有搭理他。

  她正在瘋狂的聯繫曲宋。

  魔種內要出大事了,而父親還在萬仞山閉關,這莫非就是父親最後的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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