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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幾年長 / 紫御璃天》第611章
  第六零九章夢回幾年長(一)

  【哼!妖孽癡心妄想,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自找!不過是得了些天地靈氣便狂妄至斯,還自甘墮落戀上同性,註定生生世世天煞孤星之命,斷情絕愛、永無福祉可言。你與將暝,也定是此次錯過、可遇而不可得。相戀之約,永不得成!】

  天師盯著腳下,所站之處是飄渺雲端,而將暝、幻瑛早已不見了蹤影。奪寶不成、白忙一場卻落了場空的景天面目猙獰,口中惡狠狠說出毒辣詛咒之言。

  幻瑛數千年來心心念念便是與將暝玉成好事。而景天就偏偏詛他、令他無法如願。

  須知景天出身水蕪派,修習的是巫靈訣,日積月累,隨隨便便一句話已是能夠輕易對他人施下無從抗拒的詛咒。

  若是平日裡,幻瑛本就是天地靈獸、不在五行之中,景天咒術根本與他無憂。然而彼時幻瑛身隕,神魂裂散,早已無法與景天咒術相抗。

  一時之間,眼見景天咒術便要追隨幻瑛生生世世、永不退散。

  就在這時,一道怒氣衝衝聲音響起,【大膽景天!敢傷我義弟,我叫你不得好死!】

  來者正是匆匆趕到的蝶神玄舞。而與他同來的,自然毫無懸念乃其愛人,已成龍神的敖瀚。

  早已知曉景天與二人之間恩怨的玄舞見義弟殞命,不由得氣紅了眼。而敖瀚與幻瑛有師徒之誼,與將暝後來亦是交情匪淺,因此對景天之舉自也沒有半點容人之意。

  【天師為免太過不知情識趣。壞人因緣,孽業何止千萬?】

  雖是晚了一步不曾救得幻瑛、將暝,但景天詛咒之言他們不曾錯過。

  千年來親眼得見幻瑛對將暝一片真心從未改變,而今哪容得殺害瑛、暝之人再放下如此不近人情詛咒?然而咒術已成,若想改變,非除去下咒之人而別無他法。

  敖瀚飛升先於瑛、暝二人,且神龍本就萬分尊貴、實力不凡,因而要除去一個剛剛飛升的天師自是輕而易舉。況且這天師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只因一己私念,生出諸多事端,可謂興風作浪、栽贓嫁禍、顛倒黑白,無所不用其極。便是殺了也無甚可惜,更不會有違天道。

  因而敖瀚與玄舞甚至不經商議便毫不留情將景天當場誅殺。

  但,景天到底也算是闖過神界、順利飛升的神人,即便被人收割了性命,又豈會如此輕易坐以待斃?

  動用巫靈訣秘法,景天竟是乾脆捨棄肉身,驅使著自己靈魂直奔冥界輪回道。

  =======

  ……

  耳畔喧囂聲漸漸散去,萬年前一切走馬燈般回轉完畢。

  須臾片刻,恍若隔世。

  一時間,御天行只覺得眼前變得有些模糊。

  說不清是為了什麼,只覺得心底酸酸澀澀的感覺隱隱約約,絲絲縷縷的傳來。

  其實,萬年前的將暝,對他口中“頑劣不馴”的幻狐,早在心底刻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吧?只是以為自己沒有情的將暝,一直不曾想過,自己對那幻狐的照拂承諾,根本都是出自本心。而那“本心”,正是因為有情。

  萬年前二人生死相隨的一刻仍然恍若就在眼前。將暝的心情,也由御天行靈魂深處漸漸蘇醒。然而,感慨歸感慨,於御天行,萬年前的一切便是再如何觸動他心,卻仍然是屬於將暝與幻瑛的過去。

  而自始至終,一直縈繞在御天行心頭不曾淡去半分的,卻是今生與自己相遇、相知、直至最後相愛的那個人兒。那個看似淡然獨立,實則在某些事情上卻偏偏有些執拗、內裡亦是十分柔軟、渴望被好好呵護的人兒,讓他怎麼也無法放開手去。

  想到愛人,御天行心中又是一痛。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光,也複雜了幾分。

  雙拳握緊幾分,御天行薄唇緊抿。腦中,卻是浮現出三個字——“附靈術”

  一切謎團總算水落石出,一切真相,在御天行異能之下,無所遁形。

  當年幻瑛在神界險些魂飛魄散,危難之時將暝啟動往生鑒,保住了他的七魄,卻未能收住餘下三魂。而混亂之中,三魂分散,無法凝聚,就這麼墮入輪回。

  最後將暝也力竭無以為繼,被景天一記重擊,打得神魂震盪,雖然不致魂飛魄散,但也再無力凝聚神體。加上幻瑛三魂墮入輪回,將暝便也義無反顧捨棄神位,追隨幻瑛重入輪回。

  而之後的事,當年將暝並不知曉,如今,從眼前人兒身上,御天行異能所致,卻使他看得一清二楚。

  一切的陰錯陽差,始于當年將暝、幻瑛雙雙殞命之後,龍王敖瀚與愛人玄舞便由獸神宮趕來。

  景天不敵,被敖瀚、玄舞誅殺,肉身再難恢復不止,神魂也受到極大震盪、殘缺不全。

  那景天竟是當機立斷,毫不留戀的決定捨棄肉身直奔輪回,只為使出本派秘法“附靈術”,竟是就這麼與幻瑛三魂融合在一處!

  怎得如今才叫他看清事實?御天行在心底沉沉自問。

  若是能夠選擇,寧願相信眼前所見一切皆是虛假幻象,也不願接受事實。但,異能所參,並非未來,而是過往,再不會有任何意外差錯。

  “你處心積慮,投胎轉世在風怡寧身上,只因你早已知曉風白陽與師傅之間的關係,也計算到如此一來總有一日你將得到機會來到我的面前。”

  低沉聲音之中透著深邃隱忍。

  不止是萬年前的過往,不只是看破眼前皮囊之中包裹著的靈魂由何而來。御天行異能所見,還有這怪異融合神魂又是如何佔據了心愛人兒身子的來龍去脈。

  原本靜坐在原地的少年終是有了反應。

  撲閃扇動的一對睫羽仿若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飛的墨蝶。

  然而最為難得的是,那墨蝶隨著羽翼振顫,還不是折射出魅惑神秘的紫色霞光。

  如此絕色容顏,便是身為男兒身,怕也有不少男人為之傾心吧?

  當年仙妖魔界,便有不少奇人異士毫不掩飾對幻瑛好感。通天妖帝、魔佛大帝,便是其中最為執著的兩人。

  只是二人心性相異,因而對待幻瑛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但相同之處便是,無論二人對幻瑛如何盡力取悅,幻瑛那雙紫色琉璃般的瞳眸之中卻永遠只映得出將暝一人——就如同,他的眼中心中,也只容得下他的炎兒一人。

  正想到此處,墨紫睫羽終是完全張開,露出那熟悉萬分的剔透瞳眸。

  毫不掩飾的喜悅之情,帶著沒有一分修飾做作的嬌憨之意,“天!你回來啦!”

  不是炎兒。這不是炎兒。

  心底聲音沉沉響起。換來原本滿臉笑意的人兒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

  然而,停頓也只是一瞬。

  下一刻,清麗容顏上依然是濃情蜜意、思念依戀。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御天行身邊,伸手便想環住御天行手臂。然而,面色陰沉的御天行卻是不動聲色躲開。

  這也不是真正的幻瑛。

  心底聲音再次響起。幾乎使得那笑若春風的人瞬間變臉。

  “你是何時發現的?”

  再不費力掩飾,正色相問的容顏,與幻境之中所見敢愛敢恨、直來直往的幻瑛一般無二。

  “魔嬰結成之時。”

  御天行淡淡回答,也未想著虛以逶迤。只是平靜容顏之下,卻是一顆禁不住顫抖著的心。

  眼前身體之內有著幻瑛三魂。而幻瑛七魄當初被往生鑒收起。

  那麼,他愛著的炎兒又是怎樣的存在?明明,炎兒與幻瑛的氣息是如此相近;明明,種種跡象都曾說服著他們,他的炎兒便是幻瑛轉世!

  對面人兒露出了然模樣,而後繼續問道,“你也知曉了,我的神魂與景天老匹夫合為了一體?”

  “——”

  回答他的,是御天行沉默頷首。

  妙眉微蹙,更上前一步,應著那冷硬容顏,少年心有不甘的質問道,“就因為這樣,你便不打算履行自己當初對我許下的諾言了嗎?!”

  “……”

  注視著眼前怒氣衝衝的容顏,與幻境中曾經見過的幻瑛一般無二。卻與心中人兒有所不同。

  他的炎兒……便是惱了,也只會用異常燦爛的笑顏來掩飾。他彆扭的人兒呵——

  再次感受到御天行心中所想,絕世的容顏幾乎扭曲。低吼的聲音衝口而出,說出的話,狠狠揪扯在御天行身上,“那個替代品、冒牌貨已經不存在了!!”

  “閉嘴!”

  面色一冷,御天行低沉聲音喝止對方“胡言亂語”。

  “將暝!你說過來世會愛我的!你言而無信!”

  為眼前這人傾盡所有付出,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一向心高氣傲的幻瑛如何能夠甘心——即便,那個所謂的“他人”,根本也是他神魂的碎片!

  “你,並非幻瑛。即便你是幻瑛,我愛的,也只有炎兒一人。”

  “你——!”

  沒想到一向寡言少語的將暝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少年難以置信的退後半步,喃喃說道,“他是我神魂碎片。你愛他,便是愛我不是嗎?如今我本尊在此,為何你卻心心念念想著無足輕重的碎片?”

  “誰說炎兒是神魂碎片了?你不要忘了,‘幻瑛’,還有七魄收在往生鑒中。”

  聽到往生鑒三字,少年紫眸之中飛快閃過一縷精光。

  雖只是一瞬,卻未被御天行錯過。

  果然,天師的神魂還在其中,並且,經歷了千萬年,兩個截然不同的神魂竟然沒有此消彼長、而是依舊共存著!

  “景天天師,為了一件法寶,弄到如此田地,又是何苦?”

  突然不再稱呼幻瑛,御天行話鋒一轉,竟是與面前少年體內景天的神魂對其話來。

  而少年聽到御天行改了稱謂,驚異之意溢於言表,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臉色驀然一變,坦率直接雙瞳之中換上一片陰森深沉。

  “輪回轉世許多回,沒想到將暝世侄竟是越來越糊塗了。”

  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笑意,轉換為景天神魂的少年悠悠說道,“原本數千年來都是我的神魂佔據優勢。只是遲遲無法將妖狐三魂煉化。然而此世,感受到你的氣息,妖狐三魂突然變得強勢許多,乃至我竟無法再順利壓制住他。原本若你對他再多假以辭色,加上混元珠之力,或許被消亡殆盡的是本天師也未可知。誰知你卻再次出人意表,竟不願接受幻瑛,而是心心念念惦記著那塊神魂碎片。”

  “炎兒絕非神魂碎片。活生生一個人,怎可能只靠一塊神魂碎片便能支撐?”

  沉著臉,御天行一字一頓說著。然而,面前少年卻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來自御天行心底深處那不可抑制的焦躁之意。

  “哈哈!這話連你自己都不能相信,不是麼?將暝世侄,勸你一句,做人莫要逃避現實。萬年前,你就是如此,結果害人害己。而今還是如此,又錯過了與妖狐重逢、雙宿雙飛的最佳時機。莫非,本天師當年的咒術並未因為身隕而被破?果然成了神人,咒術之威也不可同日而語!若是當年被本天師得到往生鑒、浮世輪任何之一,必定更加如虎添翼。假以時日,必定成為神界第一人!”

  看著洋洋得意、笑得開懷、大放厥辭的少年,御天行卻並未如預料中一般震怒或是對其所言嗤之以鼻。

  隱約察覺到御天行反應的不尋常,少年笑聲戛然而止,卻是緊鎖著眉頭想不出面前那人為何能夠在自己再三挑釁之下仍然能夠壓抑著心中怒氣。

  細細思忖一番,終是無果,少年只得定定瞧著面前之人,卻仍是看不出半分端倪。

  但此刻,御天行心中卻是愈發焦躁不安——與“幻瑛”與景天扯出諸多贅言,只為爭取時間尋找愛人所在。

  雖然論起將靈識分為無數細絲的法子還屬炎兒最為在行,但這並非意味著,御天行就無法做到。只是不若愛人能夠堅持很久,也不若愛人能夠很好掌控靈絲尺度。

  但此刻,他並不想驚動佔據在愛人體內的兩股神魂,以免——

  接下來的話御天行甚至不敢繼續去想。雖然……心中已是隱約想到某種可能,但,仍是不願相信、不能相信!

  深吸一口氣,御天行微微垂下頭顱,不願對方看到自己臉上表情變化。

  但,即便極力壓抑心情起伏,又如何能夠瞞過心意相通的對方?——即便內裡神魂已是不同,但,連心草之效卻並未消除!

  “真是冥頑不靈!都已說過,你心心念念愛著的,不過是妖狐神魂的一塊碎片。”

  “……”

  不願理會對方之言,御天行仍自垂首而立,靈絲,卻仍然不曾放棄探入愛人體內,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關於愛人神魂仍舊存在的證明與痕跡。

  【萬年前的死別,幾世輪回終是在原點相遇。肆意妄為的妖狐與冷清淡漠的男子。父皇,若你是幻瑛等候了萬年的將暝轉世,那我,到底又是誰?】

  突然,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透過一條極細的靈絲傳入御天行靈識深處。

  垂著的頭顱,眼中劃過一道亮光,卻又在下一刻,因為那生疏的稱呼而心痛不已。

  【炎兒!】

  此刻御天行再顧不得被對方發現的危險,透過探入到愛人體內的靈絲喚了一聲。同時,分散於其他各處的一束束靈絲帶著無限渴望與希望朝著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聚攏而去。

  但是,任憑御天行再如何找尋,卻再也沒有得到半點聲響與回應。

  心,驀地涼了大半。

  莫非自己當真只是思念成狂,以致產生錯覺了麼?

  垂下的頭不再只是為了遮掩情緒——或者說,此刻的御天行根本已經忘記了面前之人內裡,兩個糾纏在一起千萬年神魂的存在。

  然而,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御天行仍是無法放棄,更加多的靈絲鑽入更深處,仿佛時間、空間的界限在此刻已經化為烏有。餘下的,只有想要尋到愛人的執念,再無其他。

  ……

  不知過了多久,甚至快要達到一種忘我的狀態。靈絲的深入,幾乎成了一種慣性。

  就在這時,御天行只覺靈絲所見,竟驀地化作一片迷茫霧氣。那霧氣,竟像極了通向凝吟峰頂路上的那一片幻陣!

  原本已有些木然的情緒再次雀躍起來,御天行精神一振,本能的感到某種轉機暗藏於這一片迷霧之中。

  受了鼓舞的靈絲繼續深入,又不知過了多久,重重迷霧終於漸漸散去,緩緩浮現出的情景,竟使得御天行險些失控!

  心動了,微茫中你無雙的顏。人海之中不會擦肩不相見,回眸心手已相連。

  心痛了,彩雲端你含淚的眼。幾度輪回相遇三途岸川邊,已是夢回幾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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