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爭 第一八七章 宮外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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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宮外來信
“殿下?參見陛下、殿下,五殿下,三公主。”
霜月應聲進了御華殿,只見她手中捧著一紙信箋向一眾人見了禮,這才不明所以的向御紫炎問了一句,“不知殿下指何事願意一起?”
御紫炎看著霜月一臉茫然模樣,但笑不語,下一刻卻是渾身一僵——原來是御天行的魔掌借著桌案遮掩,探入了他大`腿內側,正在因方才御紫炎對旁人綻開明媚笑顏做著“懲罰”。
“天——”
識海之中,傳來御紫炎有些不穩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疑惑之意,不懂御天行為何突然如此。
御天行則是在識海之中冷哼一聲,“炎兒不准對別人如此笑。”
“呃——這……”
一時之間,御紫炎無言以對,心中腹誹一句,月又不是別人——
卻換來某只魔掌愈發肆意妄為,險些將御紫炎全身力量抽了去,哪裡還有餘暇去為霜月解惑釋疑?
霜月何等伶俐,自然看出了陛下與殿下之間不尋常的旖旎氣息,大約也猜到了從御紫炎處一時半會兒已是得不到回答了,便又滿腹狐疑的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霜潔。
“殿下問你我姊妹是否願意追隨殿下入道修真。霜潔自然是答應的了。”
霜潔簡短說明方才情況,霜月頓時兩眼一亮,看向御紫炎,“殿下,此話當真?不是玩笑?”
“呵,我幾時在月和潔面前打過誑語?自然是真的。”
御紫炎總算攢足全身力量,捉住了那只在他身上作怪的大手,這才對霜月點頭說了一句。只是這一回,卻不敢再笑得太過。心中再次嗔一句身旁某人太過幼稚與霸道,卻也無力歎息一聲——他自己實在也太容易妥協了——
得到御紫炎點頭肯定,霜月一雙靈動美眸之中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握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著,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若不嫌棄,霜月願永生永世追隨殿下!”
“月!”
沒想到霜月竟會反應如此激動,御紫炎立時將方才某人的告誡拋至九霄雲外,離座攙起霜月,動作輕柔拭去霜月眼角溢出的一兩點晶瑩,眼中帶著一兩點慈祥笑意道,“真是個傻姑娘。我早就說過你我不是主僕,而是親人。平日裡你心直口快,亦不見你表現出半點恭謹之意,為何這時卻又來跪我?”
御紫炎這邊說著,霜潔也在一旁由懷中掏出絹帕,交到霜月手中。霜月一面嘿嘿訕笑著,一面接過霜潔遞來的絹帕,擦淨臉上淚痕,解釋道,“昨日霜月聽到緣楓、墨雨提及殿下不同意他二人追隨殿下入道修真。霜月還以為——”
“你啊……怎得總是如此冒失,斷章取義?”
御紫炎搖搖頭,笑著輕斥一句,明明還是剛及弱冠的少年模樣,遠不及霜月、霜潔生得成熟,然而那仿若長輩一般帶著慈愛的語氣,卻不曾讓在場任何一人生出違和之感。方才明明還壞笑取樂的人兒,此刻卻又帶著幾分滄桑之感,包容一切,前後矛盾的氣質在同一人身上體現,卻又令人覺得本該如此。
旁人想不透為何如此,御天行卻是對其中緣由一清二楚。
對於像極前世摯友筱陽的霜月,御紫炎心中總是帶著一兩點縱容情緒。不似像極了前世夜禹橋之妻的潔——無論對清,抑或是潔,在御紫炎眼中都是敬重信賴的存在。筱陽與清,都是在夜禹橋生命中留下極深刻印象的女子。而如今重生為御紫炎,月與潔,同樣在他心中佔據了不一樣的地位——
還不等御紫炎沉浸於往事之中,便覺腰間突然多了一股霸道力度,整個人便跌坐回椅子上,卻是沒有因為力道衝擊感到身下疼痛,那力道倒是控制得宜。低頭一看,御紫炎啞然失笑——他的天,獨佔欲真不是一般的強!
“父皇——”
御紫炎有些無奈、有些好笑、又有些心中甜滋滋的看著身旁一臉深沉的男人,喚了一聲。
“哼。”
誰知自己的呼喚卻換來身旁男人一聲冷哼,識海之中同時傳來一句話,“看來炎兒對晚上即將到來的懲罰很是期待啊……”
“唔——”
被御天行咬牙切齒的話語激得身上一顫,御紫炎在心中討好的說道,“天,我知錯了……”
其實……他並不是很清楚哪裡又錯了——呃——好吧,其實,或許他心中有些猜到了大概……呵。
“又‘知錯’了?”
御天行挑眉緊緊鎖住眼前一雙深藏著幾點笑意的紫瞳,繼續在識海之中陰測測的說道,“炎兒是‘知錯’了,還是‘明知故犯’呢?”
“呃……”
御紫炎突然覺得眼前人好似暗夜魔王一般,而他自己,則是陷入魔掌任人宰割的小肥羊,一時之間卻又全無反抗的餘地……不,或許,他根本就甘之如飴……哎,怎麼短短幾日,他一顆心就被父皇牢牢抓住,逃不脫,也不想逃脫了呢?這般滿足與順服,仿佛並非幾日,而是早已有之。不,是愈發愜意與自得——
愈發?與何時相比?
御紫炎心頭仿佛驀地閃過一些模糊片段,卻又依舊看不清。心中奇怪,明明前世記憶該當全部恢復,為何心中還有模糊部分?
心頭恍惚閃過一個名字——幻瑛?
“他”?“來生,讓我來愛你”——
一個名字仿佛呼之欲出,卻又好似總隔著一層薄霧,看不分明。
“炎兒?”
耳邊傳來御天行疑惑聲音,御紫炎心中一凜,方才朦朧意識散盡,抬頭正撞見御天行帶著幾分擔憂的目光,心中一動——莫非方才他心中所想,父皇不知道麼?
“炎兒方才怎麼了?為何識海之中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分明?”
御天行在識海之中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御紫炎同樣在識海之中回了一句,果然看到御天行英氣的眉蹙起,遂笑著安慰一句,“或許是與我離奇身世、還有那幻瑛有關。不過天放心,我並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只是方才意識有些恍惚。”
“嗯。”
御天行沉沉應了一聲,抓著御紫炎的手略使了幾分力,“雖然我也不覺得那幻瑛有何惡意,但炎兒心中所想不為我所知,我很是不高興——”
“呵。”
識海之中聽御天行直言自己心中不快,御紫炎輕笑一聲,帶了幾分安撫之意說道,“天又何必不快?莫說是你,便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方才腦中掠過一些模糊片段為何。”
“——”
御天行看著御紫炎一雙紫瞳之中戲謔笑意,沉默不語。
“這麼一來天可是滿意了?”
御紫炎看著御天行眼中確認的意味,愈發笑彎了眉眼,捉狹的問道。
“炎兒這可是在取笑我?”
御天行眯起一雙眼,危險的問道。
“對了,月,那是誰的信?”
佯裝沒有聽到御天行的問話,御紫炎突然轉移話題,問向霜月,只是眼角未曾散盡的笑意,出賣了主人的心情。
看著這般的御紫炎,御天行心中好似爬過千萬隻螞蟻,奇癢難耐,卻又礙於在座眾人,無法將這頑皮人兒揉進懷中好好懲罰一番——莫說他的炎兒事後恐怕會跟他提出嚴重抗議,便是他自己,也萬萬不願心愛人兒滿面桃花的嫵媚模樣被多餘的人瞧了去……
“哦。這是宮外送進來,要交給陛下與殿下的。”
經御紫炎這麼一問,霜月才想起自己來到御華殿的緣由,一面說著一面遞上手中信箋。
“宮外送進來的?”
御紫炎疑惑的反問一句,探頭看向御天行接過在手的信箋,信封上只寫了他與父皇敬啟之類的話,卻並無落款。
御天行正要開啟信封,卻被御紫炎攔下,“父皇稍等。”
御天行依言停下手裡動作,看向一旁霜月,“此信從何而來?”
霜月會意,如實回道,“回陛下,是夜華綢緞莊送來的。”
聽霜月說是從那裡送來的,御紫炎才放心鬆開了搭在御天行手臂上的手——綢緞莊內有父皇的影衛數名。既是從那裡傳來,這信想必也不會有什麼蹊蹺。
知道御紫炎方才阻攔行為是擔心他的安危,御天行愉悅一笑,才緩緩打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