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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也搞不定》第18章
第18章

  這周的週六上午,陽光普照,空氣清新,適合學習。

  管昕兜裡的手機一陣陣震動,掏出來一看是陸洋的短信:「在實驗室?」

  管昕放下手裡的導線,捧著手機給陸洋回:「是的,在做實驗,要準備競賽。」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可能會要忙一天,今天不一定有空跟你搞。」

  沒幾秒收到回復:「什麼搞不搞的,你對著我就只想到這種事?」

  管昕:「……確定說的不是你自己?」

  陸洋又說:「算了,不鬧你了,你做實驗去吧,我也有事要忙。」

  管昕收了手機,繼續潛心琢磨手頭的電路。同時他在心底產生了一絲絲疑惑:陸洋昨天還話裡話外跟他暗示,說今天有空可以搞一搞事情,怎麼突然又有事要忙了?

  一牆之隔的走廊外,陸洋也把手機收進口袋裡,透過窗戶望著實驗室內的人影。一個男生提著水桶走過陸洋身邊,見他站在那不動,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陸哥,你快點行不行?我們時間要不夠了。」

  「知道了,催什麼催。」

  陸洋舉起手裡的拖把,跟上了他。

  陸洋所謂的「要忙的事」就是義務打掃學校的實驗樓。這倒不是他發善心在做好人好事,而是他從教導主任那裡領的特別懲罰。

  週五的實驗課上,他們班有人因為不聽老師指揮亂使用酒精燈,引發出了小規模火災。所幸的是沒傷到人也沒造成太大損失,只是燒掉了正好放在旁邊的幾本課本。

  當然,學校還是被他們給嚇得不輕,把幾個相關學生揪出來,不僅通報點名批評,記了過,叫了家長,寫了萬字檢討書,最後還要求他們週末來學校義務打掃整幢實驗樓。

  這事本來跟陸洋是沒什麼關係的。實驗課一向都是他用來補覺的時間,根本就不會參與別人做實驗,更別提搞出火災了。火燒起來以後,他被眾人的喧鬧聲吵醒,還主動上去幫忙撲火,結果就鬧出了事。

  由於缺乏基本的實驗室常識,他不小心把酒精燈給撲翻,導致火燒得更大了。

  事後總結相關人員時,陸洋也作為反面典型,被拉出來批評了一頓。

  起初陸洋還頗為忿忿不平,他和管昕的協議下周就要結束,時間緊張得很。以後管昕可不一定會乖乖聽話了,他不抓住機會多搞幾種花樣怎麼行?

  不過昨天晚上,他得知管昕今天也要來實驗室以後,心境陡然一變——

  實驗室,沒嘗試過,想想就很刺激。

  陸洋和同學一起拖完了走廊,那位同學準備推開旁邊實驗室的門進去打掃,不想被陸洋伸手攔住:「這間我來打掃就可以了,你去對面。」

  對面是一間辦公室,占地面積要比實驗室小得多。同學不解風情,還以為陸洋是在跟他講義氣,當下感動得拍拍陸洋的肩:「你不用這麼客氣,我跟你一起去掃實驗室,沒問題的。」

  陸洋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誰跟你客氣了,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那人抱頭鼠竄,帶上拖把和抹布,跑到對面辦公室裡去了。

  走廊裡就剩了陸洋一個。他故作姿態地敲了兩下實驗室的門,才輕手輕腳把門推開。裡面的管昕抬起頭看見他,驚得手一鬆,電路板掉在實驗桌上,發出「哐噹」一聲響。

  「怎麼,不歡迎我?」

  陸洋提著拖把和水桶大大咧咧地進了門。

  管昕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這是……」

  「義務勞動,學校要求的。」

  陸洋理直氣壯,說得像什麼獎賞似的。

  管昕不明就裡,盯著陸洋的眼睛,迅速從中看出了些許意味深長的東西。

  「不行,」管昕警覺地後退幾步:「在實驗室絕對不行。」

  陸洋剛想開口說話,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管昕,你剛才提的那個問題我想了一下……」

  蘇子陽懷裡捧著實驗報告和參考書籍推門而入。他發現了門邊站著的陸洋,驚訝地跟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向了管昕。

  他們的視線裡透露著同樣一個問題:「他怎麼在這?」

  管昕的眼神在兩人身上兜了一圈,先跟陸洋解釋:「物理組的老師被分配輪流在實驗室答疑,今天剛好輪到蘇老師,所以……」

  陸洋臉色好看了些,其實也不是因為管昕具體說了什麼,只是看到管昕面對著蘇老師,卻先和他講了話。他朝蘇子陽側側身,叫道:「蘇老師好。」

  而蘇子陽依然很意外。按道理,他一個教物理的老師出現在實驗室明明很正常,而管昕竟然會特地給陸洋解釋緣由,還解釋得這麼詳細。

  他又回想起那天便利店的偶遇,更隱隱覺得眼前這兩人關係微妙。幸好他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沒有再細想下去,只掃了眼陸洋手裡拿的拖把,問:「陸同學,你是被要求來實驗室義務勞動的?」

  昨天實驗室的火災鬧出那麼大動靜,蘇子陽自然是知道的。

  陸洋剛才還厚著臉皮,現在一聽蘇老師這麼講,莫名犯起了彆扭。這似乎顯得他就是個闖了禍的頑劣學生,在老師面前矮了一個頭。

  「是的。」陸洋承認以後,忙不迭補充:「但是昨天的火災不是我惹出來的,跟我沒什麼關係。」

  說罷還瞄了瞄旁邊站著的管昕,後半句顯然不是說給蘇老師聽的。

  蘇子陽聽了這話仍不太放心,囑咐道:「實驗室裡有不少精密儀器,你打掃的時候注意一點,別碰壞了。」

  陸洋一愣,心頭竄起了火苗,姓蘇的什麼意思?

  管昕忽然開口插話:「實驗室裡的儀器是挺容易弄壞的,我做實驗的時候也不小心燒壞過。」

  這是明顯在安撫陸洋了。

  蘇子陽對他們倆間的彎彎繞繞不明所以,笑了笑,順著管昕的話頭說:「上次不怪你,那個電路太複雜,連我都沒看出來問題在哪,誰知道直接就把電流錶給燒壞了。」

  管昕則說:「我後來回去查了點資料,發現其實我當時的思路是錯誤的,不需要想得那麼複雜。」

  「哦?能不能演示給我看一看?」

  這兩人講著講著就湊到了一塊,對著電路板開始搗鼓起來。陸洋在一邊偷偷抻著耳朵聽,聽得一頭霧水,滿頭都是問號。

  蘇子陽正在擺弄著電路板,注意到陸洋灼灼望過來的視線,抬起了眼:「陸同學,你也對這道題有興趣?有什麼意見想說嗎?」

  「我……」

  陸洋倒是想參與討論,可惜他什麼也說不出。

  他抿著嘴不說話了,轉身悶頭去拖起了地。沒多久,耳畔管昕和蘇子陽的聲音又交替響起,成堆成堆他理解不了的術語。雖然和管昕共處一室,可他頭一次發覺管昕和自己隔得很遙遠。

  陸洋拖完了地,準備去擦試驗台。他在沖洗池裡洗抹布,一把擰開了水龍頭,涼水嘩啦啦澆在他手上,像是把他進門前滿心興致勃勃的期待都給澆滅了。

  他昨晚籌畫了好幾遍,要怎麼把管昕推到寬闊的實驗臺上,面對冰冷的實驗儀器,用自己的火熱狠狠頂進他的身體深處。讓管昕以後在這裡做實驗時,都能臉紅心跳地回想起他。

  這些想像在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陸洋開始懷疑,即使曾經一次次進入過管昕的身體,他和管昕內心的距離又能有多近呢?不要說管昕心頭的白月光蘇子陽了,就連管昕後座那個老纏著他討論問題的男生,他可能都比不上。

  「管昕,你在走神?」

  蘇子陽的手在管昕眼前揮了揮。

  「沒有。」管昕收回看向陸洋的視線,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沒睡好,對不起。」

  「沒事。你別光顧著用功,也要注意休息。」

  「嗯,知道了。」

  「今天就先到這,看你好像有點累。」蘇子陽收好試驗臺上的儀器:「我辦公室裡有幾本書,你可以拿過去看一看。」

  管昕連聲道謝。蘇子陽讓他跟自己去辦公室,管昕瞥了眼陸洋,說:「老師,我有點疑問想自己研究,您先去吧,等我五分鐘就行。」

  陸洋一點都不想聽這倆人一會兒討論一學習一會兒互相關心,背著身乾脆眼不見為淨,一門心思擦試驗台。他聽見腳步聲噠噠噠走近,餘光掃到一雙鞋在他跟前停住,是管昕的。

  陸洋頭也不抬,沒什麼好氣地問:「不是還有問題要研究?怎麼到我這來了。」

  管昕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你抬一下頭。」

  陸洋抓著抹布的手緊了緊:「你想幹嗎?」

  「生氣了?」

  陸洋不服氣了,甩開手上的抹布,猛地抬了頭:「誰生氣了?有什麼值得我氣……」

  他睜大眼,迎面是管昕突然近在咫尺的臉龐。管昕的嘴唇靠在他的唇上,只是簡單地相貼幾秒,很快就撤了回去。

  管昕有點不好意思地伸手抹嘴角:「等我幾分鐘,馬上就好。」

  他想了想,壓低聲音說:「實驗室裡真的不行……我們等會去你家?」

  陸洋什麼也沒回答,怔怔地目送著他出了門。

  他還沒有從剛才那個淺嘗輒止的親吻中回過神,滿腦子都是管昕嘴唇溫軟的觸感。這應該是他們自從認識以來最純情的一次接觸,連舌頭都沒有伸出,卻罕見地讓陸洋的臉頰都紅了起來。

  許久以後,陸洋才想起,他剛才有話沒來得及跟管昕講。

  拖地的時候他都想好了,其實也不一定要去他家,甚至也不一定要繼續履行什麼協議。那個見鬼的協議馬上就要結束了,之前他們每次見面都忙著辦事,以後可以去做一些別的事情。外面陽光這麼好,哪怕只是看看電影,壓壓馬路也可以,就像他們這個年紀的那些小情侶一樣。

  情侶……

  想到這個詞,陸洋心裡一動,抬起手,拇指在彷彿還殘留著溫度的下唇蹭了蹭。

  管昕把兩本厚厚的磚頭書塞進背包裡,回頭跟蘇子陽道謝告別。蘇子陽說:「我怎麼覺得你看上去有點迫不及待的,要去跟女生約會?」

  蘇子陽只是無心開個玩笑,倒是把管昕給說得心裡一驚。以前他都只恨不能在蘇子陽辦公室裡多待一會兒,現在竟然會表現出等不及想要走的樣子,還明顯到連蘇子陽都看了出來。

  他趕忙否認道:「老師您別說笑了,我就是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管昕出了門,腦子裡一團亂麻。他剛才腦子一熱主動親了陸洋一口,這會兒恨不得鑽進地裡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洋。

  他們倆的關係從協議開始,陸洋是脅迫方,他自己是迫於無奈不得不從,怎麼就演變成這樣了?都說人類本性脆弱,很容易就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看來是真的很有道理。

  推開實驗室門,陸洋還等在那兒,實驗室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剛才教導主任來驗收他們的打掃成果,難得地誇了誇陸洋,說他負責的這片實驗室打掃得特別好,加上他本來情節不嚴重,就直接放人了。

  這時候臨近中午,強烈的陽光從玻璃窗裡照進來,一向陰冷的實驗室也有了點暖洋洋的氣氛。陸洋乾咳一聲,問管昕:「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去怎麼樣?」

  管昕沉浸在斯德哥爾摩的自我懷疑裡,抬頭看見陸洋在陽光底下的一張笑臉,眼神閃爍中隱約有點忐忑,像是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可以。」

  完了,症狀似乎真有點嚴重。

  「對了,你下午還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我想去看個電影,一個人看好像沒什麼意思,不知道你……」陸洋支支吾吾的。

  管昕懂了:「想約我看電影?」

  陸洋既然被他看穿,也就不遮掩了,大方地點頭:「我看最近上映了幾部都不錯,科幻片,你不是就喜歡這個嗎。」

  他那天在管昕房間裡轉了一圈,書架上除了課本和參考書,就是一堆科幻小說,果然是書呆子的口味。

  管昕沒想通陸洋怎麼突然轉了性。這幾天陸洋仗著協議快要結束,恨不得把那些他從色情文學和小電影裡看來的東西全實施一遍,這突然換成純情畫風是怎麼回事?

  他左思右想,心頭浮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在電影院絕對不可以!」管昕不安地往後縮了縮:「我接受不了這個尺度,太大了。」

  陸洋被他的反應弄蒙了:「什麼尺度?現在電影審查這麼嚴格,不會有大尺度的。」

  管昕:「……原來你是真的想跟我看電影?」

  陸洋瞬間領悟:「管昕,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一個未成年人,哪裡來的這麼多黃色思想?」

  這個淫魔也好意思說別人!管昕怒了,剛才是誰一進實驗室門,就滿臉恨不得立刻就地來一發的表情?

  陸洋逗管昕逗夠了,伸長手一下一下摸他的頭髮順毛:「我真沒想幹什麼,就是想跟你看個電影。一個人看電影太無聊了,你陪陪我。」

  最後半句聽著簡直像是在故意示弱撒嬌。

  管昕撇嘴:「你兄弟不是挺多的,隨便拉個人陪你看都不行?」

  「嗨,跟他們看多沒意思。嘰嘰喳喳的,吵死了,什麼都不懂還淨喜歡瞎評論。」陸洋賣完兄弟,轉頭開始拍馬屁:「實不相瞞,我最近也特別喜歡看科幻片,就是剛開始看,有很多地方看得不是很明白,就需要你這樣專業的來給我講解講解。」

  兩人出了實驗樓,週六的校園裡靜悄悄的沒什麼人,陸洋大著膽子靠過去,把管昕的手拉在自己手裡,管昕輕輕掙了掙沒掙開,也就隨他去了。

  「跟我去趟車庫,我騎車帶你。你想去哪吃飯?」

  「我也不知道,你選吧。」

  「我想想……有一家靠電影院很近的,我覺得特別不錯。」

  「知道得真多。」

  「吃醋了?唉,唉,別打人!我只跟男生去過……啊呸,只跟我那幫哥們去看過,都是一群人一塊的,沒跟誰單獨去。」

  「誰管你是跟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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