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整棟教學樓寂靜無聲,走廊和樓梯間的燈都熄了,樓梯拐角處黑沉沉一片。
管昕在上樓之前,先是伸手在牆上摸索了一陣電燈開關。陸洋忽然想起,當初他們去那個偏僻的洗手間時,他就發現管昕似乎膽子有點小。
陸洋故意很重地咳嗽一下,管昕猛地回頭噓他:「別亂出聲。」
「你害怕?」
「怎麼可能。」
管昕終於成功摸到開關,打開了電燈,極輕地舒了口氣。
明顯就是害怕。
陸洋暗想著,跟在管昕後面上了樓。
兩人一前一後,安靜地走了一段,陸洋聽著兩人交錯的腳步聲,心裡眾多問題交雜著盤旋而上,情不自禁問出了口:「你今天為什麼會願意留下來陪我?」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陸洋偷眼往前瞄,看見管昕的腳步停了停。
「什麼叫陪你,」管昕轉身,正直地強調:「我主要是為了幫助你學習。」
「哦,」陸洋點頭,接著問:「那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學習?」
「因為……」
管昕還真被他問住了。
一般來說,成績差成陸洋這個德性,都屬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時半會是拯救不過來的。所以,幫助陸洋學習,基本無異於給自己找了個長期麻煩。
管昕琢磨了一會,給出一個理由:「因為我人好,道德高尚,有責任感。」
胡扯,學校裡學習不好的人多了去了,這麼有責任感,幹嗎不一個個幫過去?
陸洋冷哼。
他停在教室門口,靜靜看著管昕打開燈進去。正當管昕埋著頭在抽屜裡找書時,陸洋把手伸向了門口牆邊的電燈開關。
「啪」地一聲,整個教室又重新籠罩在黑暗之中。
管昕短促地驚呼出聲,手裡的動作一僵,幾本書劈哩啪啦地掉落在地上。他平復住呼吸,慢慢站直回身,看見一個黑影關上了門,慢騰騰朝他靠近。
管昕懸起的一顆心稍稍放鬆了些:「陸洋!你在搞什麼鬼?」
「你被嚇到了?」
陸洋語氣裡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愉悅。
「才沒有!」管昕有點生氣:「你怎麼這麼幼稚?」
他彎腰撿起那幾本書甩在桌上,抬眼瞪著陸洋。這時陸洋走到管昕身前,挨得很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一隻手。
管昕條件反射就想掙開:「你想幹嗎?」
陸洋使了點力氣,強行打開他的手心,手指在上面摩挲幾圈:「你手都心出汗了。」
「……我熱。」
陸洋順著管昕的手臂和前胸,摸到領口上繫緊的扣子,然後是凸起的喉結:「聲音也在發抖。」
「嗓子不舒服,不行嗎?」
管昕扭著脖子躲開。
陸洋不為所動,手堅持著繼續往上,觸摸他的嘴唇。
剛剛在聽管昕講題的時候,他就盯著這雙唇不住地走神。摸上去果然像看起來一樣柔軟。
「為什麼要咬嘴唇?」
「我……」
「明明就是害怕,還不承認。」
「真的沒有!」
管昕提高聲音反駁,不由自主地後退閃躲。陸洋一步步逼近,一直把管昕抵到了課桌邊緣,用指腹摩擦他飽滿的下唇。
「明明就是關心我,也不承認。」
「哪有……唔!」
陸洋沒有再給他反駁的機會,按著他的下巴,輕輕覆了上去,含住那雙嘴唇。
管昕萬萬沒有料到他的這個舉動,整個人呆滯了幾秒,失去了反抗的先機。任由陸洋靈活的舌頭挑開他的牙齒,深入進了溫暖潮濕的內裡。
等管昕反應過來,手上使勁想要推開陸洋,卻被陸洋反手握住,手指插進指縫間,交纏著扣在了一起。
陸洋曾經詢問那位富有遠見的好友:「如果確認了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好友的回答依然言簡意賅:「親她。」
陸洋愣了愣:「不是,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好友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拍了拍陸洋的肩膀:「不管現在是不是,親過以後就是了。」
很奇怪的是,儘管陸洋曾經那麼多次進入過管昕的身體,可這竟然是他們的第一次接吻。
接吻並不屬於性行為,理論上對於性行為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然而,在很多人的潛意識裡,接吻似乎卻更能代表兩個人之間的親密度和信任感。
——畢竟人的口腔內至少有兩千多億個細菌,每接吻十秒鐘,就會通過唾液交換將近八千萬個,三十秒就會是數億個,十分鐘就會……
陸洋的依依不捨地放開管昕的雙唇,退開一點距離,注視著他的眼睛:「你在想什麼?」
「我們親了十五分鐘。」
「所以……?」
「在算我們大概共用了多少口腔內的微生物群。」
陸洋噗嗤地笑了,輕啃了一口管昕的下唇:「聽不懂,好像很好玩。」
管昕抽氣:「還咬!你知道剛才那十五分鐘,有多少細菌跟著唾液轉移了嗎?」
陸洋笑得更開心了,湊上前,含住剛才啃過的地方啜了一口,嘴裡黏糊地問:「要不要再來共用一次?」
「……不要。」
細菌就算了,至少數量上還是守恆的。管昕實在不想嘴上頂著兩條香腸回家。
不過這事根本由不得他,每次當陸洋用很好商量的語氣說出「要不要」「好不好」之類的句式,實際在行動上都沒打算給他商量的餘地。
這會兒陸洋已經找準機會,又把舌頭伸進去了。
管昕的腰和腿被他親軟了半邊,沒有再拒絕的力氣,由著陸洋掃過他的唇齒,挑逗他的舌根。被徹底侵佔的感覺太強烈,逼得他不得不伸舌反擊,陸洋不依不饒地跟他糾纏住。
兩人的身體漸漸被口腔的熱度引燃,分不清彼此間誰的溫度更高一些,只知道每個互相接觸的地方都燙得要被燒傷。
陸洋貼得越來越近,幾乎把管昕完全壓在了課桌上,下身正在別有用心地往管昕腿間磨蹭。管昕覺察以後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躲開陸洋進攻的唇舌:「別在這裡……」
「可是你都硬了。」
陸洋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似的,把手伸向管昕的胯下,隔著褲子抓住那個凸起的部位:「被我親兩下就硬成了這樣,最近一直都憋著吧。」
管昕氣悶,他還有臉提這個,都是因為誰!
陸洋頗有技巧地握著那處揉搓幾下,見管昕扭著臉不說話,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沒有自己解決過?有這麼忙嗎。」
「都像你……不學習……那麼閑……」
下體一陣陣兇猛的快感襲來,管昕艱難無比地把話說出口。
「不意淫那個姓蘇的了?」
說到某三個字時,陸洋手上刻意多用了點力氣。
管昕被他準確地按在敏感點上,觸電般地渾身一顫。大腦當機的瞬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陸洋到底說了什麼:「……你說誰?」
這話讓陸洋翹了翹嘴角。
「沒說誰。無關緊要的人。」
陸洋低頭再一次親他。
等到他們磨磨蹭蹭地結束這個親吻,管昕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陸洋解開了褲子,內褲也被扯下,和長褲一起滑到腿彎處,穿堂風涼絲絲地從下體吹過去。
在自己班級的教室裡光著遛鳥,身下就是平時上課學習的課桌,但凡有點廉恥的人都受不了。管昕撐起上半身,抬腿掙扎:「你脫我褲子幹什麼?」
「好久不見了,想跟它打個招呼。」
陸洋抓起管昕光溜溜的小兄弟,熟練地套弄幾把,三兩下就把管昕搞得直喘粗氣。
管昕羞恥心發作,一邊爽得不住喘息,一邊彆彆扭扭地推拒:「不要在教室裡……」
「沒開燈,外面看不見。」
陸洋滿不在乎地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教室裡黑漆漆的,管昕沒有清楚。只看見陸洋利索地脫下自己的褲子,拆開那個東西的包裝。
就是傻子也能想明白這是什麼了。
管昕難以置信:「陸洋!你竟然帶安全套來學校?」
陸洋把東西套在自己的性器上,俯身壓住管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別生氣,沒準備對別人用,就是為你帶的。」
「……誰氣這個了!」
這不更說明蓄謀已久嗎?太不要臉了!
「我早就想這麼幹了,」陸洋坦蕩蕩地說:「尤其想在你的課桌上,把你按在上面,然後……」
管昕簡直沒臉聽下去,羞憤地打斷陸洋的意淫:「為什麼是我的課桌,這讓我以後怎麼在上面學習?」
「哦,也是。」
每次陸洋一用上這種好商量的語氣,管昕都會感覺不太妙。果然,陸洋半抱起管昕,作勢要往後走:「別人的課桌也行,就你後面那張吧。」
反正管昕後面坐的那個男生他也看不太順眼,沒事幹嗎老拉著管昕討論問題。
管昕一聽,扭著腿拒絕:「別,千萬不要!」
陸洋滿意地收了手,把管昕放下:「所以你還是喜歡自己這張課桌囉?」
管昕無奈地抗議:「我不喜歡課桌……」
「難道你喜歡講臺?」
「不不不,不喜歡!」
「既不要課桌,又不要講臺,還有哪裡能選?讓我再想想……」
「算了……就……就課桌吧……課桌挺好的……」
管昕終於被他折騰得放棄了抵抗,攤在課桌上不動彈了。
陸洋拉開管昕無力垂下的兩條腿,借著安全套上的那點潤滑液,把手伸進管昕的後穴裡擴張。
「嘖,幾天不進去,好像又變緊了……潤滑劑不太方便隨身帶,等會你可能得忍著點。」
他抽出兩根手指,把頂端對著管昕的後穴摩擦兩圈,探了進去。
這一次潤滑不太夠,摩擦力比以往大了許多,管昕空虛許久的後穴又熱情得過分,緊緊絞著陸洋不放鬆。陸洋每一次挺進都花了很大力氣,撞得課桌發出一聲聲「刺啦刺啦」的悶響。
靠在課桌上面的管昕心驚膽戰,懸著的雙腿不安地纏上了陸洋的腰。陸洋卻因此得以更加深入,每一下都像是要把管昕貫穿。
劇烈的快感和細密的脹痛交加,把管昕折磨得禁不住發出了驚叫聲,陸洋埋下頭,用自己的嘴唇封上去。
兩雙唇剛一相觸,滾燙的舌頭立刻迫不及待地交纏在一起,徹底結合的充實感讓人頭皮發麻,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只知道要盡全力地跟對方貼得再緊密些。
兩人暢快淋漓地射了精,混著下身黏膩的體液,把管昕的課桌蹭得濕滑一片。管昕紅著臉拿起用過的草稿紙擦拭,陸洋從後面摟住他,饜足地親他的脖子和肩膀。
陸洋想起一個剛剛被他忽略掉的問題,含著管昕微帶熱意的耳朵提問:「你今天主動來找我,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
管昕手上尷尬地一停:「……沒什麼,都忘了。」
說他欲壑難填,過來想找陸洋搞自己?
看現在這狀況,好像也沒必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