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78.危機

　　「各位， 經過我們初步接洽和篩選，目前有意投資容生成為我們新股東的， 主要是這三家公司， 資料已經發放到各位手上。」

　　容穆禮掃視在場的股東， 然後又看向容成玉，「容總，還有在場的諸位， 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

　　「擴大經營規模是我們容生戰略性計畫的第一步，請大家仔細研究手上的資料， 務必從各方面多加考慮， 選出我們的新夥伴。」

　　容成玉沉穩地說道， 今天這場會議的主題就是要決定出資人選。但對於結果， 他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決定。

　　過了十幾分鐘後， 與會人員就開始提意見了。

　　「康財金融這公司我反對， 康財近年來主要涉及網絡借貸， 據我所知， 他們公司的盈利報表存在造假情況。而且， 網絡借貸這條盈利鏈風險太高，對他們後期的發展前景不看好。」

　　「康財確實不行， 正源藥業我也不贊同。近年來國家對中藥領域規定越來越嚴，正源藥業今年已經開始受到影響，就他們今年的淨利潤而言， 要一次性拿出融資所需要的資金， 恐怕也不是易事。」

　　「對， 沒錯，我也認同這個觀點。」

　　「正源藥業不行。」

　　「康財金融也要排除。」

　　……

　　眼看討論的結果基本一致，容穆禮朗聲問道：「所以，大家都贊同由翔飛地產入股？」

　　聽到這名字，容成玉的眼神閃爍了幾下。

　　「翔飛地產是明城的龍頭企業，資質良好，這個我贊成。」

　　「沒錯，而且他們的資金鏈十分穩健。」

　　「翔飛跟我們容生向來關係也不錯。」

　　「贊成。」

　　「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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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結果顯然在容穆禮預料之中，他轉頭看向容成玉，「容總，您的意思呢？」

　　容成玉雙手交疊，撐著下頜，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過頭來看容熙，「容熙，你的意見呢？」

　　容少鵠手上的股份已經全部轉讓給容熙，現在他的意見也是舉足輕重。

　　容熙點頭，「容總，就這三家企業而言，我的意見跟大家一樣，支持選擇翔飛地產。」

　　要有意投資容生珠寶，又能一次性能拿出這麼多錢的企業，並不容易找。

　　容成玉環視全場，最後沉穩地說道：「我們舉手錶決吧。」

　　表決的結果並不出乎意料，所有人都選擇了翔飛地產。

　　「既然如此，那就請容穆禮副總裁盡快跟翔飛接洽。」

　　「好的。」

　　融資方案是容穆禮提出來的，這件事也由他全權負責。

　　回到辦公室，李星瀾給容成玉倒了杯茶，隨即問道：「怎麼了，容總？我看剛才在會上，你好像不是很贊同要選翔飛？」

　　左看右看，翔飛地產都是最佳的選擇。

　　容成玉看著他，許久都沒說話，最後也只是搖搖頭，「沒什麼，只不過是和他們有些私人恩怨罷了。」

　　翔飛地產……是解家。翔飛的老總，就是解秋他爸。

　　其實這些年來，容家和解家關係不錯。解秋高中畢業後就脫離解家，他與容成玉那點小兒女關係，自然影響不了兩個企業間的合作。

　　這次解家要出錢買容生股份，這也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容成玉揉了揉眉心，或許是最近家裡事太多，影響了他的判斷。

　　李星瀾看得出他很累，也勸道：「容總，你要是累的話，就放幾天假休息吧。現在手頭的幾個案子只剩些手尾，我會跟進的。」

　　現在這節骨眼，就算讓容成玉不上班，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兒。

　　「算了，我不累。你把容副總送過來的資料再複印一份給我。」

　　李星瀾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應了一聲「好」。

　　擴大經營規模是容生發展計畫的第一步，融資案的進展很快。

　　沒過幾天，解家已經派人過來正式簽訂合約。

　　容成玉沒想到，出現在簽約儀式上的人，竟然是解秋！

　　「成玉，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

　　雙方握手，坐定。

　　簽約儀式很簡潔，翔飛地產出資八千萬購買容生的股分，正式成為容生的新股東。

　　簽約儀式過後，解秋笑吟吟地對容成玉說：「從今天開始，我們也是合作夥伴了。現在剛好是飯點，不請我吃頓飯慶祝一下嗎？」

　　自從祁顏的事後，容成玉對解秋的觀感已一落千丈，「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不餓，不想吃飯。」

　　解秋也不惱，他輕笑了一聲，「行，那請我去你辦公室喝杯茶，總可以吧？」

　　他趕在容成玉開口前，又說道：「我想，你應該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容成玉盯了他數秒，才冷聲道：「走吧。」

　　「李助理，你還沒去吃飯啊？我們都吃完了！」

　　秘書吃完飯回來，發現李星瀾辦公室裡還有動靜，這才趕緊提醒他去吃飯。

　　「哦，都快一點了……」李星瀾原本正埋頭修改文件，聽到秘書的提醒，才發現午休時間已過了一半。

　　他關掉電腦，隨手拿了手機和錢包，準備去附近的小攤販隨便解決一頓。

　　沒想到剛入電梯，就碰到了容穆禮。

　　男人一看他手上的東西就皺了眉：「你又加班到現在？」

　　明明加班是他一個人的事，容穆禮又不是他的誰，可對方這麼嚴聲質問，李星瀾倒憑生一股心虛感。

　　「最近工作比較多……」

　　他還沒說完，容穆禮就打斷他：「你胃不好，吃飯一定要準時。」

　　這道理李星瀾當然懂，可一忙起來，有時候忘記飯點是很正常的事。現代都市白領，誰沒個胃病呢？

　　「叮咚。」

　　電梯在一樓停下，李星瀾剛要走出去，就被身後的人拉住。

　　「你是不是又要去吃那些路邊攤？」

　　容生停車場在負一樓，李星瀾從一樓走出去，那就代表了他是要步行到附近吃飯。

　　容穆禮對他的生活習慣很熟悉，李星瀾有些不自在，「都一點了，我隨便去附近吃點就行。」

　　看他這樣子，容穆禮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知道容成玉一年給你多少錢，值得你這麼為他賣命！」

　　他用力將李星瀾拉回電梯，然後摁下關門鍵。

　　眼見電梯門又緩緩關上，李星瀾也有些無奈。

　　容穆禮看出他的心思，直接說道：「我帶你出去吃，吃多久都沒關係，要是容成玉敢說你遲到，你儘管叫他來找我！」

　　李星瀾是真的沒轍了。從下屬的角度來講，容成玉是個好上司。別說他要是吃飯遲到，就算今天下午他都不回去，容成玉也只會擔心他是否出了事。

　　容穆禮開車載他到海鮮大酒樓。現在已過了飯點，他們點的砂鍋粥很快就上桌了。

　　「這家的魚都是現點現殺，用砂鍋熬出來的粥也綿稠。你胃不好，就不要老是去吃那些路邊攤，既不乾淨又不衛生。」

　　容穆禮非常自然地替他倆都舀了一碗。他知道李星瀾不喜歡吃姜，還特地把薑絲都挑出來。

　　用砂鍋熬出來的魚粥新鮮滾燙，入口更是鮮甜無比。李星瀾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可又忍不住辯解：「其實，路邊攤也不一定都不好……」

　　容穆禮剛想直接回他一句「你是想在那裡吃到蟑螂還是老鼠」，可一觸及他的眼神，又把話給吞下去。

　　他怎麼就忘了，李星瀾從小家境貧寒，是他媽媽在路邊擺攤賣餃子把他養大的。

　　氣氛一下又陷入安靜。

　　容穆禮其實並不餓，早上籤約儀式中途公司有提供糕點，他已經有吃些墊了肚子。此刻他放慢了速度，反而側過頭盯著李星瀾。

　　李星瀾吃飯的樣子很安靜。正如他的人，細緻地舀著瓷碗裡的粥，然後慢慢送入口中。

　　他察覺到身旁的眼光，不由得停下來，「怎麼了，容副總？」

　　這聲「容副總」像是把容穆禮打回現實，他轉過頭，「沒什麼。」

　　李星瀾突然覺得場面有些尷尬，他想找個話題緩解這種不適，「這裡環境這麼好，這餐肯定不便宜吧？」

　　「還行，差不多四五百吧。」

　　李星瀾苦笑一聲，「那可真貴。」就這麼一鍋粥，人均就要兩百多。如果只有他自己，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

　　他這樣子容穆禮又看不慣了，「容成玉給你的薪水那麼低？你一個容生的高級助理，來這種地方吃飯很正常。」

　　人事部是由容穆禮分管的，李星瀾一年拿多少工資，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李星瀾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年薪有六十多萬。」

　　在他這年紀，能拿到這年薪，其實已經相當難得。

　　容穆禮簡直想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平均月薪五萬出頭，你就算天天吃這些也吃不窮你，沒必要省吃儉用。」

　　李星瀾尷尬地笑了下，就不接話了。

　　他能怎麼說，跟容穆禮這種含著金鑰匙出世的豪門公子哥不同，他打小家裡就是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塊來用。就算現在經濟條件好了，可這種根植於骨子裡的觀念與習慣卻是永遠都改不掉。

　　這就是他們這種貧民窟出來的孩子，跟容穆禮這種天子驕子最根本的區別。

　　容穆禮知道他不開心了，心裡也有些懊惱，好不容易和他平心靜氣地吃頓飯，居然又把話題聊死了。

　　好在李星瀾也不是計較的人，服務生拿著賬單進來時，他還搶著要付款，最後是容穆禮直接給他一記眼神，他才把手放下。

　　「謝謝你，容副總。」

　　吃人嘴短，李星瀾乖乖道了聲謝，心理卻有些後悔了。

　　他不是不知道容穆禮對他是什麼心思，從理智上來講，他應該離他遠遠的，可有時候自己也會被容穆禮稀里糊塗的帶出來。比如說今天，他就不應該和他來吃這頓飯。

　　等上了容穆禮的保時捷，李星瀾才發現前面不是回公司的路。

　　「容副總……」

　　容穆禮看出他心中的疑問，他空出一隻手鬆了松領帶，「我請你吃頓飯，你陪我去喝杯咖啡，這不為過吧？」

　　「這……」他想說快遲到了，可容穆禮又搶在他前頭說：「別擔心，花不了多少時間。或者，我親自打個電話給容成玉？」

　　「不，不用！」

　　李星瀾趕緊阻止，要是真讓容穆禮打了這通電話，又不知道要引起什麼誤會了。

　　容穆禮看了他一眼，然後踩足油門。保時捷最後在明城一家高檔咖啡館停了下來。

　　這家咖啡館李星瀾只是耳聞，並沒有真正進來過。這裡都是手磨咖啡，隨便一杯都將近四位數。

　　這一回，李星瀾自然不會問東西的價格。

　　手工咖啡散發著醇厚的香味，李星瀾輕抿了一口，卻是皺了皺眉。

　　「怎麼，覺得不好喝？」

　　他搖頭，「不，只是不習慣。這家咖啡館口碑很好，只是我平時喝多了膠囊咖啡，碰上這種真正的好咖啡，反而有些不會欣賞。」

　　他說的是實話，可容穆禮卻以為他意有所指。

　　他定定看著李星瀾，「星瀾，你完全可以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你知道的，只要你答應——」

　　他還沒說完，李星瀾卻鄭重地道：「容副總，我只是個普通人。月薪五萬左右，每個月還要還兩萬多的房貸。我的生活很簡單，早餐吃的是八塊錢一碗的皮蛋粥，午餐在食堂吃，或者是在路邊攤解決，晚餐自己到菜市場買菜來做。」

　　他抬頭直視著容穆禮，「禮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要當三十年的房奴，才能得到一套屬於我的房子。對於你來說，那或許只是一天股票的盈利。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公司上班，這輩子我可能根本不會跟你有交集，你懂嗎？」

　　這聲「禮哥」像是打開塵封的回憶，容穆禮也有些激動，「你說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我容穆禮想要你，哪怕你是個乞丐我都不介意。」

　　李星瀾苦笑一聲，「謝謝你，禮哥。可是，我們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容穆禮的眼神漸漸變得陰鷙，「是真的不適合，還是你心裡始終惦記著容成遠？」

　　「……」李星瀾別過臉，顯然他不想談及這個話題，「我跟容總……成遠哥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

　　「上司下屬？哼！」容穆禮冷哼一聲，「我可沒見過哪個下屬會被上司金屋藏嬌的！」

　　李星瀾臉色當場白了，「請你不要亂說！我和成遠哥之間絕對是清白的！」

　　「你們清白？清白到我在他房子裡看到你？」

　　「夠了！」李星瀾雙眸已隱隱泛起怒意，「你侮辱我可以，但你絕對不能侮辱成遠哥！他從來沒背叛過他夫人！」

　　容穆禮的聲音也提高了，「李星瀾，你自己也知道，容成遠不但是個死人，而且他還是結過婚的，值得你對他這麼唸唸不忘嗎？」

　　「值得！成遠哥給予我的一切，我永遠也還不清！我願意守著他過一輩子！」

　　容穆禮錯愕數秒，然後才反應過來，「呵呵呵……你願意守著一個死人過一輩子？」

　　他低低笑了起來，笑聲逐漸變得瘋狂，同時也引來店裡其他人的側目。

　　但是，很快他就停下，盯著李星瀾的雙眼蒙上一層陰霾。

　　「星瀾，你想奉獻你的一輩子，為你的成遠哥守住他的江山？做夢！」

　　他將手覆上李星瀾的手，優雅而殘忍地說道：「我告訴你吧，你那成遠哥的弟弟……很快就要離開容生了。」

　　李星瀾聞言，臉色立刻變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穆禮執起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遲些你就知道了。很快，你就不用再為他們兄弟倆賣命……」

　　男人的吻深情而優雅，可李星瀾卻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住。

　　容穆禮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氣派的辦公室！難怪你當初還是選擇回來繼承家業。」

　　解秋隨意走動，辦公桌上一張合影，卻讓他的眼神黯了黯。

　　那是容成玉和祁顏。

　　容成玉把外套甩在椅背，逕自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明人不說暗話。解秋，你來這裡幹什麼？」

　　以解秋的為人，他巴不得跟翔飛地產劃清界限，怎麼可能作為公司代表出席簽約儀式？

　　解秋拉開他對面的椅子，神情悠然地坐了下來，「成玉，你幹嘛這麼緊張？我是解家的一份子，今天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不是嗎？」

　　不，一點都不正常。容成玉幾乎能嗅到陰謀的味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可不會認為，解秋突然重新做了職業規劃，要把鋼琴放下，投身家族企業中。

　　果然，下一秒解秋眼神變得玩味起來，「成玉，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想要挽回你？」

　　容成玉審視著他，沒開口。

　　解秋逕自說下去，「你放心，我解秋不撿破爛，只要是別人的東西，我都沒興趣。」

　　容成玉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怎麼？容生還有你想要的東西？」

　　「有啊。」解秋瞥過他一眼，然後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比如，摧毀你。」

　　容成玉瞳孔微縮，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而凌厲，「你想報復我？」

　　「這是當然。」解秋收回之前開玩笑的口氣，整個人正襟危坐。

　　「容成玉，你三番兩次羞辱我。之前在莊園你當著那麼多老同學的面，處處維護祁顏，還在言語上羞辱我。你知不知道，這事到現在，我還被那些人拿來當笑話。」

　　「還有，那晚在秀展上……枉我對你一心一意，可到頭來你還是那麼絕情！」

　　「你簡直不可理喻。」容成玉猛地站起身，「解秋，我容成玉自問沒有哪個地方對不起你。如果你硬是要鑽牛角尖，那我只能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說完，他走到門邊，直接開了門，「好走，不送。」

　　「你……」解秋咬著下唇，他沒料到容成玉竟然真的這麼絕情。

　　自尊不允許他再繼續呆在這個房間，解秋站起身，他經過容成玉身邊的那一剎那，冷冷說了句：「容成玉，你就儘管再擺架子吧！很快，你就會知道羞辱我的後果。」

　　容成玉直視著他，表情卻不起一絲波瀾。

　　最終，解秋憤恨地瞪他一眼，像只高傲的孔雀離場了。

　　解秋一走，容成玉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他飛快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喂，是我。你馬上給我查下解秋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對，要快，越快越好！」

　　對方的辦事速度顯然很快捷，沒過多久，容成玉就拿到結果：是容穆禮。

　　解秋和容穆禮……

　　容成玉無意識地在白紙上寫下這兩人的名字，他用筆輕輕戳著，心裡卻泛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這兩人究竟想幹什麼？

　　容成玉很快就知道了。

　　解秋成為容生新股東後的做第一件事，就是他至於現在公司管理層人員的能力，他提議召開董事會，要求更換董事會成員！

　　解秋想要撤換誰？

　　公司管理層人員……？

　　容成玉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但很快這想法又被他自己否絕掉。原因很簡單，解秋和容穆禮手上的籌碼不夠。

　　容成玉思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的人選還是容熙。

　　如果解秋真的和容穆禮聯手，那很有可能容穆禮就是要報之前他趕走容穆安這一箭之仇。

　　容熙出局的話，他剛拿到手的那點股份就成雞肋了。

　　容成玉還在思考這件事，李星瀾卻是特地找他。

　　「容總，我總覺得明天的董事會不是那麼簡單。」

　　「星瀾，按你的看法，你覺得解秋的目標會是誰？」

　　李星瀾踟躕，他看向容成玉的眼神裡有隱隱的擔憂，「我……說不準。從表面上來看，如果解秋真的和容副總他……那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容熙。」

　　容穆禮和容成玉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的父親在容生鬥了一輩子，現在輪到他們的兒子。

　　「從表面上看？」容成玉敏銳的抓到他話中的關鍵詞，「那從暗地裡呢？」

　　李星瀾想直接說容穆禮的目標是他，可他細想了一下，又覺得現在光憑容穆禮和解秋手上的股份，根本不可能動搖容成玉的地位。

　　但是，真正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天容穆禮在咖啡館對他說的話。

　　他認識容穆禮這麼久，對他的做事風格非常熟悉。如果不是有把握，他肯定不會對自己說出那些話。

　　可這件事他又不能跟容成玉直說，哪怕容成玉會誤會他和容穆禮的關係。

　　容成玉見李星瀾一臉糾結，不免寬慰他道：「好了，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我肯定會保住容熙的。別忘了，現在容生我才是主事人。」

　　「……是的，容總。」也對，李星瀾安慰自己，現在容生裡面，容成玉高達百分之五十，就算容穆禮和解秋聯手，估計也翻不了什麼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