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
李西施笑道:“沒有關係!不過……不過……”
她搖了搖頭,又道:“其實,如果不是你林姑娘在座,我也許能說得更明白些……”
林天香終於想明白了。
敢情,這胡家大院還有更不可告人的地方。
而且,一定跟女人有關係。
林天香可算得上女人中的女人,所以,她心中很不痛快。
她想問明白,到底這胡家大院是怎麼樣糟蹋女人,可是,她卻無法啟齒。
因為,她還不想讓金北嶽覺得她是個潑婦。
但是,金北嶽似乎已經知道了林天香的想法。
他冷冷地瞧了李西施一眼,道:“楚夫人,我想請教一下,你這句不好的買賣,究竟指的是哪一點?如果說只是指胡家大院內,眼前看得到的生意,我看,也並沒有什麼太見不得人的地方嘛!除非,你們還瞞著什麼……”
李西施一笑道“沒錯,我們是瞞了些事,金公子,你最好不必多問……”
齊敢忽然插口道:“楚家嫂子,我有句話,說出來你別見怪……”
李西施道:“怎麼會?你齊老任說什麼,我也不敢見怪呀!”
齊敢道:“好!”
他忽然臉色一沉:“這胡家大院會不會只是你在暗中經營的買賣?也許,楚長江並不知道有這麼家買賣?是不是?”
李西施臉色一變道:“我跟我老公可是誰也沒瞞過誰,你別想挑撥離間我們!”
齊敢笑道:“挑撥你們?我閒得沒事幹了?哼!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就算我遇到楚長江,我也不會問他的!”
李西施笑了笑,她放下心了:“是……齊老,我相信你……您別見怪……”
林天香這時卻在和金北嶽低語。
金北嶽在笑。
在李西施眼中,金北嶽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金北嶽忽然推杯而起。
林天香也跟著站了起來。
李西施皺了皺眉,忙道:“金公子、林姑娘,你們不吃了麼?是不是嫌酒菜不好吃?”
她本來是想問他們要去哪兒,但她卻十分機警,臨時改為問他們為什麼不吃。
這樣,至少她可以不擔心金北嶽和林天香有藉口想搜查地下室別的地方。
當然,這個地方就是胡四海口中的人肉作坊。
可惜,李四海雖然機警,但金北嶽和林天香卻並不笨,所以,該問的,他們還是會問的。
金北嶽淡淡一笑,道:“楚夫人,我們對這地下的房舍很喜歡,你能引我們到處走走麼?”
李西施在心中罵了一聲小滑頭,但口中卻道:“這個麼……金公子,地下的房子都很潮濕,沒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別的地方,都是堆東西的,也很髒……”
林天香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不見得吧?我就看不出這兒有什麼髒亂的樣子……”
金北嶽更是笑道:“楚夫人,我看這地下的一切,卻別有天地,楚夫人又何必吝於引介呢?”
李西施的臉色很不好看。
有些事正如齊敢所說的一樣,楚長江可真的沒要李西施在胡家大院幹著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李西施卻瞞著楚長江在做。
這事,對李西施而言,她是不希望楚長江知道的。
如果不想自己老公知道,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越少人曉得越好了。
所以,她極其不喜歡外人到地下室來。
現在,顯然是麻煩已經惹上了身。
李西施似乎是想不答應也不行了。
因為,金北嶽和林天香已經向小廳側面的一道石門走了過去。
那是作坊,人肉作坊的入口。
李西施很想起身阻止,但是,她看了齊敢一眼後卻沒有行動。
齊敢正瞧著她在笑。
這笑意令李西施心中有些發毛,她覺得齊敢的笑,彷彿是一把刀。
對於像齊敢這種有名的殺手而言,有時候他的笑,比怒更令人吃驚。
李西施當然明白。
所以,她不妄動。
齊敢看了李西施一眼,說道:“楚大嫂,你不陪他們入內麼?你放心他們進去嗎?”
李西施當然不放心。
然而,她更不放心的是眼前的這位殺手。
她低低嘆了一口氣道:“齊老,他們……我是不很放心,但是對你,我可更不放心了?”齊敢大笑。
他忽然長身而起,一揮手道:“楚大嫂,我一個人留在外面也無聊,要去看,當然是一塊兒去了!”
話沒有說完,齊敢的人,已邁入那石門之內。李西施哈哈一笑,她居然沒急著進去。
她向胡四海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一甩長發,向另外的一扇門走去。
胡四海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李西施就走了。
所以,他只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當然,他還得依李西施的指示去辦事。
他也匆匆走向金北嶽他們跨入的那道門口了,他伸出—指,在門邊上的一個按鈕上一按。
石門忽然封閉了。
把金北嶽他們留在門內。
胡四海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因為,只有他才真正知道。
林天香不可怕。
而金北嶽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齊敢也不太可怕。
能勝過蛇婆的人,天下又有幾個?
可惜,這事李西施並不知道。
否則,她就不會想把金北嶽他們困在地下了。
她小看了金北嶽,是她一生來最大的錯。
而這個錯誤,卻是無可原諒的,也沒有機會讓別人來原諒她了。
石門之內又是一條小甬道。
甬道兩邊,分別有不少垂下布簾的房門。
金北嶽、林天香、齊敢全部沒有去掀那門簾。
他們順著甬道向前走。
也許是藝高人膽大。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怕兩側門內有什麼埋伏。
其實,在金北嶽來說,門內是不是有人,是不是有充滿了殺氣的危機,他在踏入甬道之後,就能感受得出來。
所以,他才不在乎。
因為,他已然感覺到那些門後的人,都是充滿了脂粉氣息的女人。
而且,還有一股奇異的藥味雜在其中。
這不明白的告訴了他,門內都是有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