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懸掛廣告牌的繩子一直垂到二樓上方。
江封迅速下到二樓欄杆處, 虎著臉對余火伸出手:「跳過來。」
余火略略使勁讓繩子前後晃動,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等到最近接欄杆的位置時一躍而下, 正好被江封抱了個滿懷。
分別了整整一個月的戀人就在懷裡,溫暖,可愛, 氣味迷人,眼睛像是黑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帶著自己完全無法抵抗的笑意——江封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親他一口呢,還是先把他按在腿上狠狠打一頓。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 頭頂上還飛著兩隻攝像機,這兩件事他一件也做不了。
火熱的大掌在余火腰間揉了揉,低啞性感的聲音裡滿是威脅:「等回去再跟你算賬。」然後不捨卻克制的將愛人鬆開,往後退了一步。
電視台總控制室,以及六層高的巨大商場內, 同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和掌聲:「余火你好帥!班長我愛你!!封封火火闖九州啊喂!!!」
歡呼尖叫聲經久不息, 幾乎都要把房頂給掀起來。余火站在二樓欄杆邊上, 向所有粉絲和路人鞠躬致謝:「感謝大家!謝謝你們的幫助!」
「余火!」一道身影穿過擁擠的人群朝著余火飛奔過來:「我成功了!他們沒抓到我!咱們倆可以分錢了哈哈哈哈哈……」
鮑寶花本來是想往余火身上撲的,臨到跟前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視線緊緊盯在江封身上。臉頰很快便微微泛出紅色,摘下眼鏡鬆開頭髮,風情萬種的一甩, 然後蓮步輕移往江封跟前走了兩步:「這位應該就是緝拿組的歐巴了吧, 初次見面, 我叫鮑寶花,你可以叫我寶寶或者花花,對了歐巴你叫什麼名字,能相互留個聯繫方式嗎?」
不等她靠近江封兩尺之內,余火抬手攔住她,素來溫和的臉上神色嚴肅,壓低聲音宣誓所有權:「不行,他是我的。」
江封忍不住翹起嘴角,隨即又迅速壓下去,看向余火的眼神甜得能拉出絲來:忽然覺得,也不是很生氣了呢。
鮑寶花足足花了好幾分鐘才終於接受「優質男性都去搞基」的殘酷事實,望著二人惡狠狠咬牙:狗男男!
勉強拾起尚未來得及送出去便碎裂一地的芳心,鮑女士前後左右找了兩圈,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兔子呢大哥!!!」
「啊!」余火這才想起來:「還在樓上!」
兩人趕緊跑回四樓,幸好,兔子還原封不動躺在椅子上,余火打人的力道十分妥當,顛簸這麼久吳仁德也沒醒過來。
江封緊跟著二人跑上來,看他滿臉緊張的模樣有些好奇:「這什麼東西?」
余火轉頭對他笑,滿足得不得了:「一百萬!」
「逃亡」錄製在中午十二點正式結束,滿足了商場粉絲們合影簽名的要求,將吳仁德送到警察局做完筆錄,又前往電視台配合節目組進行後續收尾工作,等到江封和余火終於能開車回家時,天色早就擦黑了。
這一路極其難熬,江封從未覺得回家的路竟如此漫長。
余火就坐在他身旁副駕駛的位置上,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即使這麼近的距離也因為安全帶的束縛而變得難以忍受。江封緊盯著前方的路面,餘光卻片刻也沒從愛人身上離開過:他烏黑的頭髮,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子,俊秀的側臉,還有鮮紅、濕潤、柔軟而誘人的嘴唇。
每一個地方都讓他血液沸騰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刻停下車,將他推倒在車後座上,扒下他的褲子,撕碎他的衣裳,然後把他操得面色潮紅眼淚汪汪,細白的小腿扛在肩頭不斷顫動,哭著喊著跟自己求饒。
交握的手掌越來越緊,車廂內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躁動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也似一聲聲響在耳邊,連同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匯聚出熱烈洶湧的情潮,將二人完全淹沒其中。
可現實像是故意要和他們作對一樣,一路上只要經過十字路口,就必然會是紅燈。
等到急趕慢趕還是被第七個紅燈攔下來時,江封忍不住狠狠捶了下喇叭:「臥槽!」
余火輕聲笑了起來。江封轉頭看他,伸手在他同樣高高撐起的地方揉了一把:「笑什麼,都這麼硬了,你難道不想要我嗯?」
「啊!」余火驚喘著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拉出一道誘人的弧度。細白的手指緊緊攥住座椅,片刻後在江封作亂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綠嗯啊……綠燈了……」
江封不再耽誤,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道路前方,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在二十幾分鐘後把車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一個甩尾漂移將車完美卡進停車位裡,江封摔門下車,火速繞到副駕駛的位置彎腰解開安全帶,然後一把將余火拽進懷裡親了上去。
足足憋了一個月的親吻炙熱而激烈,唇舌交纏如同兩頭猛獸之間的廝殺。余火在江封的手探進衣服之前及時制止了他,眼睛濕潤氣息不穩:「先,先回家……」
兩個人手牽著手幾乎是衝進了電梯裡,因為顧忌有攝像頭,余火不許愛人做出太過親熱的舉動,但這並不妨礙江封從背後將他環入懷裡,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氣勢洶洶的某處極具暗示意味一下下挺動。
走出電梯門的瞬間,兩人再次糾纏著親了上去,熱情、投入、不顧一切,以行動傾訴著分別多日纏綿入骨的深切思念。
碾轉來到自家門邊,江封抽空將嘴唇從余火身上移開片刻:「開門。」
「滴!」悅耳的電子音響起來:「歡迎主人回家!」
剛走進門,早就聽見動靜的醜丑和帥帥立刻衝了過來,兩隻興奮得不行,尤其是醜丑,扒著余火的褲腿拚命撒嬌搖尾巴。
不等余火蹲下去跟它好好親熱親熱,江封直接將愛人攔腰抱了起來:「先來後到行不行,你爸今兒晚上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帥帥,把你妹帶走。」
帥帥應聲叼起醜醜的後勃頸,醜醜撲騰著四隻小短腿,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看著她爸被人抱著上了二樓,哼唧哼唧半天,轉頭在她哥臉上咬了一口。
二樓激烈而曖昧的動靜徹夜未停,直到天色濛濛亮,才隨著兩道沙啞的低吼聲逐漸平息下來。
帥帥甩了甩耳朵,從樓梯口站起來讓出了位置,示意醜醜現在可以上去了。
余火躺在落地窗前的軟墊上劇烈喘息著,睫毛濕噠噠黏在一起,眼角全是淚痕。體內幾乎滅頂的洶湧快感尚未完全平復,像是細密的電流竄遍全身,指尖不時便會輕微抽搐幾下。
江封將他抱在懷裡背靠著沙發,伸手拽了條毯子搭在二人腰間,順帶著遮一遮滿身曖昧而引人遐思的痕跡。低頭在他嘴唇上蹭了蹭,聲音裡滿是饜足:「寶貝兒,舒服嗎?」
余火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像閃電也似從門外衝了進來,高高躍起準確跳到余火胸口,委屈而熱情的將口水舔了他滿頭滿臉。
「哈哈哈哈……」余火大笑起來,伸手在它頭上揉了揉,然後把臉埋進它蓬鬆柔軟的毛髮裡深深吸了一口:「醜醜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嗯?」
醜醜以更充沛更熱情的口水回答了這個問題。
帥帥也進來了,走到二人中間躺下來,親暱地將頭搭在余火肩膀上。余火揉著他的耳朵親了一口:「帥帥真乖,你想我了嗎?」
帥帥在他手上舔了舔。
余火心中滿是歡喜,低頭又親了一口:「我也想你,感謝你這段時間照顧醜醜,你真棒寶貝兒。」
江封伸手扭過帥帥的臉,看著他鼻子上清晰的幾顆牙印嘖嘖兩聲:「這是醜丑又咬你了?」
余火有些驚訝:「醜醜咬帥帥?」
「那可不,人家現在可是家裡的小公主呢。帶出去遛的時候躲在帥帥屁股後面比誰都慫,一回到家就逮著帥帥可著勁兒的欺負。不光咬,還搶食兒,兩個食盆都要霸佔,帥帥吃哪個她搶哪個,偏偏帥帥還讓著她,我要教育教育醜醜他還不讓,叼著立刻跑得沒影。」江封抱住帥帥的頭:「我說兒子,你該不會是把醜醜當成女朋友寵了吧?」
帥帥吐著舌頭沒說話,倒是醜丑嫌他體積太大礙事,抬腳就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余火皺眉剛想呵斥,帥帥便叼著醜醜的脖子轉頭放在了自己背上。
江封挑眉:「我說什麼來著!得,這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可別做壞人了。寶貝兒你看,太陽出來了。」
落地窗外,淡金色的光線穿透層層絢爛雲彩,一點點自地平線以下噴薄而出,恢宏,壯觀,宛若神蹟美不可言。
余火枕在江封胳膊上,功法在體內悄然運轉,濛濛白霧似的靈氣匯聚丹田,順著交握的手掌從江封體內遊走一週,在二人之間形成完整的循環,些許溢出來的,便被醜醜和帥帥仰著頭盡數吸食。
朝陽升起,歲月安謐。溫暖的日光傾灑在身上,直教人昏昏欲睡。
就當余火即將閉上眼睛時,江封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寶貝兒,原來的余火是不是曾經給徐涵買過戒指?」
睡意稍微退去幾分,余火抬頭:「沒錯,我最初來到此方世界在醫院中醒過來時,有護士將他車禍前隨身攜帶的東西交給了我,其中就有一枚戒指。怎麼了?」
「有戒指的話,或許能證明他和你的清白。戒指還在嗎?」
余火點頭:「在箱子裡,當初搬去藍海公寓的時候都和他的私人物品打包放在一起了。但是發票不在了,應當是在爆炸中化作了灰燼。」
當初余火也曾想過利用戒指證明徐涵說的全是謊話:若是原身當真如徐涵所說那般,出軌劈腿另尋他愛,又怎會連求婚戒指都準備好,想在徐涵生日那天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沒有發票,余火又不知道戒指是在哪裡買的、什麼時候買的,空口無憑根本不足以教人信服,說不定還會被徐涵反咬一口。
加上原公司不許他私自發聲,戒指便塵封進紙箱之內。
江封在他額上親了親:「只要有戒指,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乖,睡吧。」
兩天之後,江封走進梅琴的辦公室,交給他一隻裝戒指的首飾盒和一份文件:「都查清楚了,你需要的資料都在這兒。」
「嘖,專業人士動作起來就是不一樣,這效率絕對五星好評。」梅琴翻了翻資料十分滿意,片刻後抬頭看他:「對了,車載錄像的事情你沒跟余火說吧?」
「你不是說最好先別讓他知道麼。」
「相信我,只有完全不知情,到時候的反應才最真實、最強烈,效果也最好。反正提前知道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江封掃他一眼:「聽你的意思,計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要麼不動,要麼就一擊必中。」梅琴眼中閃過森森寒光:「這一次,絕對會讓徐涵那龜孫子死無葬身之地。」
跟我鬥?老子在娛樂圈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送走江封之後,梅琴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李啊,我有個項目想跟你談一談。」梅琴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把《李屋大冒險》開播至今的收視紀錄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