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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兩教主挑戰群英
那個男的一眼看到了麥小雲頓時怔了一怔,接著脫口地說:“你是麥小雲!”
麥小雲並不認識對方。
但是,當那個黑衣漢子的懷中鑽出了一隻黑毛猴子時,他心中不由一動,也就回口地說:“你是‘黑然神’!”
不錯,他們正是“黑煞神”、“黑煞女”和“黑煞猴”。
這一點,麥小雲可要比乃弟強多了。
麥無銘待對方報出了名號,才知人家的身份,而他,見聞廣,經驗豐,一看到那隻黑毛猴子,就能了然於胸了。
“黑煞神”聽了感到困惑,他說:“兄台認識在下?”
“不認識。”
“那兄台見過在下?”
“也沒見過。”麥小雲也同樣的心有疑慮,也同樣的一字不改回敬了過去,說:“兄台認識在下?”
“不認識。”
“那兄台見過在下?”
“也沒見過。”
麥小雲忽然憶到對方雙雙地站在旁邊,不由赧然地說:“啊!請恕在下失禮,二位請坐,我們相見有緣,何妨喝他兩杯。”
“從命了。”“黑煞神”爽直地轉向“黑煞女”說:“二妹,坐吧!”
兄妹二人分別地落了座,麥小雲又開口了。
他笑笑說:“在下的確是麥小雲。”
“‘雲天青龍’,我們兄妹久仰了。”
“黑龍江畔的‘黑煞神’、‘黑煞女’,以及那隻‘黑煞猴’,在下也是聞名已久了。”
店小二適時地送上了碗筷和菜餚,麥小雲又囑咐他多弄幾道菜,兩壺酒。
“黑煞神”說:“我們兄妹身漂南國,只不知麥大俠怎會一眼就呼出賤號來呢?”
麥小雲說:“當然,身穿黑色衣衫的人在天底下多如過江之鯽,但再帶有一隻黑毛獼猴的那就少之又少了。”
“好眼力,好見識……”
“兄台誇獎了。”麥小雲笑笑說:“我也正在納悶著呢,兄台怎會這麼肯定在下就是麥小雲?”
“因為在下由嶺南來,在嶺南曾經會見過令弟麥無銘。”
“哦!”麥小雲聽了心頭一動,說:“舍弟去了嶺南?”接著,他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有些滯鈍。
“是的,他與洪家寨有了瓜葛,有了糾紛。”
“啊!那兒有諸多的毒蟲毒物,煥蚣百腳!”
“不錯,但令弟對毒蟲似乎毫無所懼。”
“黑煞神”略一遲疑,略一停頓,又說:“不過,對方尚有幫手,而那些幫手飼有厲禽,蓄有猛獸,恐怕應付不易。”
“黑煞兄何以知之忒詳?”
麥小雲精神一振的說著。
黑煞神遂將自己兄妹去嶺南的經過和遭遇全給說一遍。
“原來如此,多謝二位仗義,在下這廂謝了。”
“哪裡的話,這原本是我輩應做之事,只是我兄妹慚愧,因受對方療毒之惠,格於局面,礙在情勢而未能公然挑明,至今想起,心中仍舊感到黯然呢!”
麥小雲誠懇地說:“黑煞兄言重了。”
“黑煞神”覺得心中耿然,他說:“麥大俠是否要去嶺南走上一趟?我是‘老馬’,當能奔得輕車熟路。”
麥小雲衷心地說:“不用了,事情全都過去了,如今舍弟已經平安無事。”
他坦然地笑笑,接著又說:“吃過飯,我們只要去南貫大路的十里亭,那就能等到他了。”
“黑煞神”滿腹狐疑。
他雙眼緊緊的盯著麥小雲說:“怎麼?莫非你曾經接到令弟的傳報?”
麥小雲搖搖頭說:“沒有。”
“那你怎麼說得如此肯定?”
麥小雲澀然地笑了一笑,說:“那是我昔才所感應到的。”
“感應?”“黑煞神”不由恍然大悟地說:“啊!對了,你們是孿生兄弟?”
“是的。”
“我聽說李生兄弟冥冥中彼此常有心靈上的感應。”
“有時候血親或夫妻也會。”
“那我們快些吃,吃完了就去十里亭等麥無銘。”
北國的人直爽豪邁,他們是想到就說,說了就做。
“二位請。”麥小雲端起了一杯酒說:“我敬你們。”
“喔!不敢。”“黑煞神”也捧起了酒杯說:“俺兄妹敬你。”
破格搗練子令“功名道,京畿路,二者皆辛苦,淚眼相送心酸楚。長亭兼短亭,一程又一程。”
長亭是離人惜別的地方。
長亭是迎賓相候的所在。
長亭,它也是過往的客商,來去行旅歇足舒腿的處所。
這時,未末申起,安徽南下大道的一個長亭裡有三個青年人在歇足。
這三個青年人的性別是二男一女。
這三個青年人衣衫的色澤二黑一藍。
這麼說,他們該是麥小雲和“黑煞神”兄妹嘍?這麼說,他們不是在歇足而是在迎賓嘍?不錯,正是他們。
他們正是在那裡等候由嶺南返回來的麥無銘。
麥無銘離長亭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麥小雲和“黑煞神”兄妹全都迎了出去。
“啊!麥大俠,你怎麼這麼快也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