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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第29章
二九

  第八回 武林大會

  夜涼如水,朔風颯颯。

  愛竹書屋是在千竿翠綠的叢竹之中。此時,因雪飛六出,積雪把根根細竹壓得彎了腰。東北風陣陣不息,有時把竹葉上已結成冰的積雪吹落了下來,打得劈拍作響,此起彼落,像是一種不規則而又清脆的樂章。

  打發走了恃候自己的海棠,常玉嵐一時哪能入睡,對著螢火般的燭光,不住的遐想。

  關於司馬長風的死,雖然目睹了銅棺靈位,也看到了司馬駿的悲淒神色,不知怎的,常玉嵐出自內心的問題依舊存疑,有幾個解不開的結,在腦際翻騰起伏。

  ——司馬長風不但在劍術上修為多年,習劍必先練氣,血氣雙修之人,怎會突然一病不起?

  ——司馬山莊二十年來儼然武林盟主,一劍擎天的大名,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焉有不普告江湖之理?

  ——司馬駿既然克紹基裘,今後在武林之中,就應該有一定的地位,由少莊主一躍而為莊主,豈能閉門造車自封三齊玉而不宣告武林的道理?

  ——即使遵照遺囑“喪事從簡”,也應該周知世誼親友,焉能就此草草了事,只在司馬山莊內殯葬?

  想著,他的狐疑越來越多,不覺對著熒熒燭火入了神,愣然不知所以。

  突然,篤罵篤!隔著窗子有人輕彈三聲。

  彈指之人何時來到窗下,常玉嵐竟然不覺,一驚之下,揮手扇滅蠟燭,矮身撥開商格,人且不急急芽出,卻沉聲道:“哪位?”

  窗外人並不回話,隱隱約約的向屋內招手,示意要常玉嵐出去。

  常玉嵐之所以沒有聞聲射躍而出,是怕慌忙之中,被窗外之人暗算。此刻見窗外人影招手,現出身影來不是隱於暗處,這才長身,翻過窗門,落在走廊之上。

  敢情,窗外是一個細纖的身材,一身藕色緊身勁裝、奇怪的是蒙頭蓋臉,用一幅同色方巾扎得只露出一對十分靈活的大眼睛在外面。

  常玉嵐看清之後,低聲道:“台端何人?”

  那人不住的搖手,壓低嗓門道:“不要多問,隨我來就是。”說完,一拉常玉嵐的衣角,另一隻手遞過一塊三尺大小的紫紗方中,並且指指自己包紮得密不通風的樣子,分明要常玉嵐也蒙起臉來。

  常玉嵐衡量這個女人並無惡意,便依著她矇住頭臉,露出眼睛。

  藕色勁裝之人扯了扯常玉嵐的衣角,然後才松手沿著書屋的牆腳,不由正面走,反而向屋後走友。

  常玉嵐如影隨形,也像一隻靈貓,躡腳迫蹤而行。避過司馬山莊的耳目,向書房後方遁去,漸漸遠離竹叢,片到之後,已到了一堆亂石的假山腳下。

  假山的範圍不小,一面臨接荷花池,一面離入園的月洞門不過二五丈遠。

  那人順著假山的陰影伏身到了面對月洞門之處,向身後的常玉嵐用手虛空按了一按,然後手掌連翻幾下。

  常玉嵐幾乎笑了出來,他已領會得到,那人用手比劃的意思。

  果然料得個差,那人一矮身,橫躺在地上,一連幾個打滾,滾出月洞門去。常玉嵐自然是如法炮製。

  到了月洞門外,那人從花圃深入,探手取出兩包衣服,敢情是下人打扮的孝服。她丟了一包給常玉嵐,自己早已胡亂的套在藕色勁裝之外。

  常玉嵐感到此人的計畫甚為周密,也把孝服套在身上,頭上摘去蒙臉的紫中,罩上寬大的孝帽,蓋到眉頭,現身與那人相互望了,眼,互相微微全心一笑。那人在前,徑向靈堂大大方方的走去。

  說也奇怪,司馬山莊既是江湖的盟主,應該戒備森嚴才是,而常玉嵐等兩人從月洞門起,一路穿過兩重院落,並沒碰到一個人。

  甭說什麼明樁暗卡了。

  其實,說明了並沒有什麼稀奇。

  第一,司馬山莊的名頭甚大,此刻尤其是如日中天,黑白兩道的朋友,似乎沒有膽量找自己的麻煩。

  第二,司馬山莊的外線靈活,大半的高手,都在本莊外圍,莊內,用不到五步一樁十步一哨。

  第三,最大的原岡是司馬山莊真正的保障深入地下,一切的秘密,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何必安排哨卡,落得從容大方。

  當然,今天的“愛竹書屋”與“荷風水謝”兩地,暗處必有監視之人。怎奈百花夫人對司馬山莊的一房一舍,一草一木都熟知得清清楚楚,因此,完全瞞不了她。相反的,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邁過暗卡,瞞過監視人的耳口,帶出常玉嵐,直奔靈堂而來。

  常玉嵐先前井沒有看出她是百花夫人。此時,包紮得緊的頭巾解去,才看個明白,不由低聲道:“我們到哪兒去?”

  百花夫人應道:“靈堂,看看棺材內躺的是不是司馬長風。”

  常玉嵐心想:“原來不止我有這個疑團。”想著,口中不覺道:

  “敢情夫人心中也與我猜疑的不約而同。”

  百花夫人道:“你以為天下人只有你最聰明?”

  常玉嵐不由覺得臉上一陣發熱,幸而天色陰霾,看不見彼此的臉色。

  兩人一問一答之際,已到了喪棚之外。

  喪棚中雖然燈光通明,但是僅有兩個堡丁伏在桌上打盹,既沒有看到執事守孝之人,也沒有樂手吹打。

  常玉嵐低聲道:“夫人,靈堂內僧人雖散,依俗司馬駿必然在靈幕內守孝護靈,我們可不能大意。”

  百花夫人道:“你可失算了。”

  常玉嵐湊近了百花夫人,更加小聲的道:“怎見得呢?”

  百花夫人幾乎依偎在常玉嵐胸前,散發出陣陣襲人的香息,飄飛的亂發,隨風掃在常玉嵐的臉上,嬌聲道:“司馬駿若是真在靈堂,一眾堡丁不像眾星拱月的隨侍左右嗎?喪棚內的守夜人有天大的膽子敢伏桌打盹嗎?你為何沒有想到?”

  常玉嵐暗喊了聲:“慚愧!”

  不是常玉嵐心思不夠細密,而是司馬長風之死,大大有些文章。

  因此,常玉嵐道:“依此看來,老莊主之死,裡面一定另有文章。”

  百花夫人道:“你為何不說另有陰謀毒計?”

  常玉嵐睜大了眼睛道了聲:“哦!”

  百花夫人悠然輕聲道:“司馬長風是難以捉摸的。記住!我進靈堂制住所有的守夜之人,你的任務就是掀開棺蓋,看清有沒有死屍,若有,再看清楚是不是司馬長風。”

  這正是常玉嵐輾轉不眠心中的一個謎。聞言連連點頭,口中卻道:“萬一司馬駿出乎意料之外,真的在靈黨中護靈守夜呢?”

  百花夫人淡淡一笑道:“你依原路快快回到愛竹書屋,靈堂中的一切交給我。”

  常玉嵐忙道:“使不得,我不能把事情丟在你一個人的身上,萬一……”

  “沒有萬一!”百花夫人斬釘截鐵的道:“司馬駿還翻下出我的手掌心,放心好了!他絕對不會在靈堂之內。我們要快,假若我料得不錯,三更以後,司馬駿會回到靈堂,事不宜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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