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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獎之後》第43章
第43章 妹妹

  我在醫院裡養傷的第三天, 趙警官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3w.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傳喚問詢了舒念, 她很配合,承認確實將我的身份告訴了夏青,但沒有不良動機, 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免得許家太過難堪,從而影響她姑媽跟許敬亭的關係,她的本意是讓夏青主動退出,沒想到夏青會做這種事。

  至於夏青嘴裡的教唆, 根本是她自己臆想的。舒念說她當時的原話是:憑你們的血緣關係, 周呦呦的60億, 不就是你的60億嗎?

  這句話有很多種解讀方式,無法判斷舒念有教唆的嫌疑。而夏青那邊, 問她幾次,她雖然咬定是舒念慫恿她殺人,但是翻來覆去無法確定當時的原話。

  員警還詢問舒念, 既然已經跟我約好,為什麼臨時變卦單獨約見夏青的時候, 沒有告訴我。舒念坦蕩的回答, 事發的那天上午, 她微信聯繫過我, 但是我沒有回復,她認為不急在一時,就沒有反復的聯繫我。

  我想起舒念當時問我的那句話, 竟然有些啞口無言,無法再爭辯。

  「這裡面其實還有疑點,」趙警官說,「據夏青交代,她買通的兩個兇手,是對方主動聯繫的她。」

  我聽得一愣:「什麼意思?」

  「就好比瞌睡遇到枕頭,在電線杆上找治病小廣告的時候遇上發傳單的,傳單上正好是對症的藥。」趙警官解釋說,「總之,這裡面確實有問題,夏青自己也說,是對方要求她把錢打到那張卡上的,她心亂如麻的轉完賬,事後也提心吊膽,轉完賬後就開始讓那家公司做賬,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查到她頭上……至於這個疑點是不是跟你猜測的一樣,只能等兇手落網後才能知曉了。」

  所以這裡面到底有沒有舒念的參與——目前是沒有半點證據能證明的,即便真的有她作祟,兇手被抓到了,他們肯不肯供出舒念,也還是未知。

  趙警官歎了口氣:「我們也試著去查過舒念的相關賬務記錄,但她是外國籍,很多情況我們鞭長莫及,無法瞭解到。」

  舒念剛回國沒多久,國內的帳戶肯定是一目了然的,她肯定不像夏青一樣,慌不擇路,可能從她回國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做好了對付夏青的準備,就像她說的,即便找不到我,也一樣有其他辦法解決。

  那麼,我這條路,是更簡單快捷,還是更合她心意?

  她又有什麼心意?

  「那個通緝犯吳濤和黃毛,我們已經在全力實施抓捕了。因為你這事,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相信不用太久,就會給你一個真相。」許是見我心不在焉的提不起精神,趙警官走的時候安慰我,到了門口,他又停住腳,「對了,夏青說……想見見你。」

  一個比狼來了還要諷刺的請求,我搖了搖頭說:「我已經不敢見她了……我怕自己吐出來。」

  我原本就已經對她失望無比,發現她與我爸信中所說的一樣——「她未必會如我預想的那樣」,因為二十多年的執念撲空,想去做個瞭解,大家彼此放過,卻沒想到她只是想先把我瞭解掉。

  住院的第四天,許家人來了。

  秦姝因為日理萬機,給我叫了個護工阿姨,每天只在下班時間來看看我,昨天她晚上加班到很晚,我威脅她如果再來,我就強行出院。

  護工敲門的時候,我正在盯著微信的聊天記錄出神,心想夏青被抓了,舒念也被叫到公安局問話,鄭易還是不知道嗎?為什麼一直不聯繫我,哪怕沒有時間找我,發條微信也行,為什麼從那天起就完全不聯繫我了?弄得我這兩天總是胡思亂想心懷期盼,然後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晚上恍惚間感覺他來看我了,溫柔的親吻我額頭,乾燥的手握著我手指摩挲,然而一睜眼,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

  護工說:「周小姐,有人來看您了,要見嗎?」

  「快請進來。」

  我以為會是鄭易。

  進來的卻是拎著果籃的許敬亭,抱著一束花的許諾,以及拄著拐杖的許老太太。

  許諾看我的眼神很不自然,瞟我一眼,對上我視線時又匆忙轉開,不吱聲的把花遞給了護工。

  護工給我在身後塞了個枕頭,攙扶著我勉強半坐起來,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老太太兩手搭在拐杖上,站的仿佛沒有上次見面結實了,目光如炬的打量我,不知道經過多少事的人,神情竟然也有點難以捉摸、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許敬亭面容憔悴,顯露出了幾分知天命的老態,但是那支撐了他大半生的氣質還在,他將果籃放到床頭櫃上,有些艱難,又儘量平穩的開口:「周小姐……身體恢復的怎樣了?」

  「還好,醫生說傷口長好可能要等近一個月。」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沒死就已經很好了,醫生說我幸運。」

  許敬亭的臉唰的白了一層,踟躕又簡短的點頭說:「……那就好。」

  「你不要誤會。」我看他似乎以為我在嘲諷,連忙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事實上,我沒想到你們會來看我,尤其是許老太太……您先坐,別累著。」

  許老太太看著我沒動,我說:「我以為你們會恨我,沒想到你們還會來看我。」

  夏青被抓的當天,許氏的股票一開盤就連續下跌,直到許家發表緊急聲明,態度分明的支持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並指出夏青隱瞞身份等一系列的內情,才沒能被輿論的吐沫星子淹死。

  許敬亭苦笑了一聲:「你不也是受害者?」

  許敬亭看事情要想得開很多,他不質問我為什麼隱瞞,也不像要打探詳情的樣子,只是很有同理心的想到我一定也不好受。可能二十多年前,那些讓他不得已與夏青同床共枕的舊事,讓他感同身受。

  許老太太卻體會不到,她緩緩開口說:「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

  我想了想,直視她審視、不贊同的目光,淡聲說:「大概是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盤,總是希望事情的結果對自己最有利,總是認為算的天衣無縫、分毫不差,直到有一天發現結果背道而馳,才會去思考,為什麼當初沒有如何如何去做。」

  許老太太神色倏地一變,我接著說:「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多說無益。」

  她站在自家的角度上認為我做的不對——至少對許家來說,讓他們遭受了無妄之災,但是我憑什麼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看問題?事實上,許老太太當年棒打鴛鴦,情急之下抓住夏青這根自以為的橄欖枝時,想過會有今天嗎?

  可能上年紀的人,自我感覺吃的鹽比別人吃的飯多,讓他們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比登天還要難,他們需要找個背鍋俠,然後理直氣壯的興師問罪。

  許老太太臉色很難看,但是她保持了不跟我這個年輕病人吵架的教養,拄著拐杖沉著臉沒有再說話。

  許敬亭見氣氛比剛一進門時更尷尬,出聲客套的說:「周小姐沒事我們就放心了,你安心養病,有時間我們再來看你。」

  我也巴不得他們快點走,連忙說:「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等我話落音,許老太太已經轉身往外去了,護工跟著去送,我看見落在後面的,一直沒出聲的許諾,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許諾回頭看我,面無表情的繃著臉,眼神卻捉摸不定,大概至今無法接受我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這個事實。

  她站住腳沒再走,卻也沒有主動開口。

  我按捺不住的詢問她:「昨天是不是鄭易爸爸的葬禮?你去了嗎?」

  許諾似是沒料到我會問這件事,頓了一下,乾巴巴的說:「去了。」

  「你看見鄭易了嗎?他還好嗎?」我期待的看她。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許諾目光戒備,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說:「不要因為你也是受害者就認為我不討厭你,要不是你,我媽媽……」

  她沒有再說下去,眼圈泛紅的瞪著我。

  頭一次,我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兩句話:「你其實心裡有數對不對?她是你媽,也是我媽,如果她真的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後會不會想,有一天她會要了你的命?她的經歷,她的性格,注定了她眼中只有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其他的——男人、孩子,她會愛,但不會深愛。」

  許諾倔強的昂著下巴,偏過頭,飛快的抹了一下眼淚。

  「你其實也沒有多喜歡鄭易是不是?」她下意識的要開口,我搶話說道:「他對你態度又不好,更不會寵著你,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只是夏青說你們合適,你才想試試的,對嗎?」

  多少次裡,許諾看到我和鄭易在一起,最多會憤怒的瞪我幾眼,轉臉就和鄭皓、容崢他們玩的開心,無憂無慮又沒心沒肺的像個住在城堡裡的公主。

  雖然她不認我這個姐姐,我也並不想叫她妹妹,還是沒管住嘴,忍不住說:「你都要二十四歲了,雖然衣食無憂,但也不像我一樣有錢,未來你爸爸也許會再……總之,你自己要有點規劃。」

  「要你管!」許諾臉都紅了,炸起一身的毛,哼了一聲撇嘴說:「你先管好自己吧,有錢有什麼用,照樣管不住自己男人,都要被舒念搶走了,還在傻不愣登的跟別人講大道理。」

  「什麼意思?」我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那種不好的預感要成真。

  「字面意思。」許諾說,「反正,昨天鄭叔叔下葬的時候,站在鄭易身邊的人,不是你。」

  她說完見我一直沒吱聲,放下抱著的胳膊:「我肯定沒有看錯……你好自為之吧,我先走了。」

  *

  住院的第十五天,醫生說我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兩天就可以拆線。

  秦姝說:「別看你腦子不怎麼樣,身體倒是倍棒,恢復的還挺快……哎你怎麼回事,我好不容易下班抽空來看看你,你看你這昏昏欲睡的死相!」

  「今天找了一本小說看,午覺都沒睡,好困……」我眯眼鬆垮垮的倚在枕頭上,含糊的說:「秦小姝,你每天雷打不動的來看我,我真的好感動……」

  「忙的忙死,閒的閒死!」秦姝伸手狠狠地戳了戳我腦門,「那你早點睡,一會兒讓護工給你買點吃的上來,我先走了,晚上還有個培訓會議。」

  秦姝腳上十釐米的高跟鞋嗒嗒的敲擊著地面,漸行漸遠。我掀開被子,扒著門縫,見三三兩兩的護士各自忙著,輕手輕腳的穿著一身病號服,逃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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