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做個交易

　　張玉鶴一頭冷汗地嚇醒了。

　　看看手機，已經六點了，顧不得回想這個夢，趕緊爬了起來。

　　「玉寶兒，多睡一會兒。」張長貴看了兒子一眼，「咱們如今有車了，可以晚點出發的。」

　　張玉鶴摸摸頭，傻笑起來，「我忘了。」

　　張長貴笑著搖搖頭，這傻兒子。

　　雖然張玉鶴跟他學的確實不錯，自己還能開動腦筋更改配方，可讓自小就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天天起早貪黑的，他滿心都是不捨得。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孩子這麼辛苦。

　　昨天晚上兒子堅持要一個人看著鍋，讓他們都去睡覺。可他們老兩口哪裡睡得著，到底還是等著兒子忙活完關燈睡覺了，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照理是忙忙碌碌的一個早上，但是因為有了汽車，總算是可以好好吃飽飯再出發了。

　　「媽，三姐，一起去吧？」張玉鶴把路子和滷料鍋放到車鬥裡。「雙排座，全家都能坐下呢。」

　　「行嗎？」孫翠芳很是意動，可是想想又搖頭，「算了，我還得做飯呢，不然回來吃什麼！」

　　「媽，咱們出去吃一頓如何？」張玉鶴建議道，「或者是買點現成的回去吃。」

　　「不行不行，車上這麼多東西呢，哪能去外面吃。」孫翠芳更是搖頭了。

　　「行了，趕緊上來吧。還讓孩子求你似的。」張長貴坐在副駕駛上不滿地開口。「開車去來回都快，回來再做也來得及，不行就煮餃子！」

　　被老伴這麼一說，孫翠芳有點不好意思地上了車，張玉薇等車開車去後鎖好大門，也上車坐在了後排座母親身邊。

　　今天的村子不算太遠，比昨天的要近一些，開車才一刻鐘就到了。

　　「這有車就是好啊。」張長貴感嘆道。車子停靠在一邊，父子倆將鍋和爐子搬下來，又搭了一塊板子，放上一應的傢伙什，開始賣醬肉。

　　別看只賣了兩天，還真有了不少的回頭客。這些都是之前買個半斤一斤嘗嘗滋味的，畢竟這肉真的不便宜。也有的覺得葷的貴，買點素菜，買點滷蛋也照樣解饞。

　　結果今天圍上來一看，攤子上不光有醬肉、有醬雞，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滷菜。

　　這些菜的價格相比醬肉要便宜太多了，海帶、土豆、蘿蔔之類的都是八塊一斤，香菇、金針菇、乾豆腐、豆干之類的則都是十二塊一斤。這也是張玉鶴根據自己買菜的成本加上去的。

　　東西不貴，算得上是物美價廉了，尤其是滷出這種好滋味的滷菜。

　　滷蛋的價格要貴一些，雞蛋現在都五塊一斤，趕上雞肉的價格了，再加上要先煮熟，剝皮再滷，比較繁瑣，價格也高一些。一斤十五，能稱八、九個，平均每個快要兩塊錢了。

　　這和早點攤子上的比相對貴一些，但是味道卻好上很多，昨天買的一箱子雞蛋煮了一半，有二十多斤，很快就被搶光了。

　　醬肉什麼的雖然價格貴一些，張玉鶴也有辦法，買一斤醬肉，送半斤的滷菜，也就是八塊錢那一檔的，隨便選。

　　如此一番促銷，他們這個攤子前被圍得水洩不通。

　　老顧客自然是挑著自己喜歡的買，那些今天才知道這張家醬肉老號的人，也被這些人激起了購買慾，別管多少，都買了一些。

　　不管買多少，張玉鶴都笑臉相迎，他知道這些人至少有一多半會成為回頭客的。

　　張玉鶴一邊低頭忙活，一邊心裡讚嘆自己的英明神武，要不是帶著他媽和三姐，今天他們父子倆得累死。

　　即便如此，張玉鶴忙著張羅吆喝著順便稱重，張長貴沉默地在那裡撈肉切肉，那母女兩人負責遞東西收錢也忙活的夠嗆。

　　別看今天帶了這麼多的東西，反而比平時更快的收攤了。東西不是賣光了就是送光了，除了滷湯什麼都沒剩下，只能收攤了。

　　正收拾著，後面有人喊了一句，「小兄弟！」

　　張玉鶴抬頭，發現是連續買了他家兩天的那位大哥，「呦，您來晚了，什麼都沒了。」

　　對方臉上一片震驚。

　　「你這賣的也太快了啊，這才還不到十一點呢！」這位大哥沮喪起來，「買你家的醬肉也太不容易了。我家不住這裡，每天往這邊趕，就為了買這一口醬肉吃，居然還白跑了。」

　　「真對不住……」張玉鶴有心送對方點什麼，可惜今天賣的精光，就剩下兩鍋湯了。

　　「唉。」這位大哥嘆口氣，「你們就不能多做點嗎？」

　　張玉鶴和張長貴對視一眼，笑得有點無奈，「做的真不少了，光是醬肉就醬了一扇豬，再加上醬雞和各種滷菜，林林總總的得一百五十斤了……」

　　這麼多的東西，也虧得他們一個多小時就買了個精光，他也是真沒想到。

　　「賣的這麼好？」對面的大哥嚇了一跳。他剛開始買張家的醬肉的時候，張玉鶴他們也就醬個一二十斤，那時候是試試水。這才不過幾天的功夫，這銷量都到了一百多斤了？

　　對方思量了一下，忽然開口，「小兄弟，咱們做個交易啊？」

　　「啊，什麼交易？」張玉鶴感興趣地問道。

　　「我每天從你這裡訂點醬肉，你給我留著如何？」

　　「要多少啊？」張玉鶴想了想也可以，大不了換口大鍋，再換個大點的爐子，正好這個是他爹拿舊鐵桶改造的，短時間用還行，時間長了不成。

　　「這樣，你們先送一陣子，每天五十斤，怎麼樣？」

　　「五十斤是要醬肉，還是醬肉和醬雞？我們現在還增加了各種的滷菜，什麼海帶、土豆、蘿蔔、香菇、乾豆腐卷……」

　　「這麼多？」男人聽的目瞪口呆的。這可真是日新月異，每天都有新花樣。「這樣吧，小兄弟，我現在也是什麼都沒吃到呢，明天，明天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如何？」

　　「這樣……」張玉鶴和張長貴商量了一下，點頭答應。他們這邊人都爽快，直接邀請對方去家裡談，到時候正好嘗嘗味道。

　　「行，那咱們明天見。」雙方留下聯繫方式，張玉鶴又把地址給對方詳細地留下，這才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虧著帶著我媽和我三姐，不然今天腦袋都大了。媽，想吃什麼您說，今天咱們得在外面慶祝一下。」

　　今天賣的醬肉是昨天的兩倍還要多，再加上醬雞和那些滷菜，保守估計得三四千的收入。不過現在他們也統計不出來，因為錢在孫翠芳母女兩人分別拿著，只能回家再算了。

　　「回家吃吧，時間還早，來得及做飯的。」

　　「那不行，好不容易出來了。」

　　「那這些東西放哪裡啊，上面有爐子有鍋的。這些東西丟了也就算了，萬一滷湯讓人拿走怎麼辦？」

　　張玉鶴想了一下，「這樣吧，咱們先回家。反正去縣城也要路過家門口的，然後把東西放家裡，咱們再出發。」

　　這個提議，張長貴和張玉薇都點頭同意，孫翠芳雖然還是有點捨不得，可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只能點頭了。

　　與此同時，容恣言也收到了手下的彙報。

　　「容總，地方是找到了，不過他當年入伍是在學校，所以填的是學校位址，雖然也有家庭住址一欄，但是後來因為加入特殊部隊，所以他現在保密級別很高，其他的東西我們……」來彙報的男子擦了擦冷汗，「所以我打算親自去一趟，等找到了詳細地址再和您彙報。」

　　「那你去吧，一個月內最好能找到，我下月手頭的談判應該也塵埃落定了，不管能不能拿下，我都要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