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交易達成

　　原想著比前一天多了幾十斤肉，能多賣個一千多塊就不錯了，剩下多的就是那些滷菜，沒想到這些看似不值錢的滷菜竟然也賣了一千多塊，裡外裡一下就破了五千。

　　「不行，我得去找一趟賀老六！」張長貴坐不住了，蹬上鞋穿上他的大棉襖就要直奔了賀老六家。

　　「爹，你騎著電三輪去吧。」張玉鶴不放心。

　　「也是，一會兒我就直接拉回來了。」張長貴想想也是，推著電三輪就出了院子。不是張玉鶴不想著開車去，實在是大晚上的，張長貴兩口子都堅決不許他去。

　　張玉鶴只好留著家裡鹵他的菜，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剛七點多鐘。

　　九點多的時候，滷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張長貴還沒回來。張玉鶴不放心地打了個電話過去，賀老六家也沒人接。

　　「估計都在後院殺豬呢，聽不見。放心吧，沒事。」在本村，孫翠芳是很放心的。轉頭又看向大閨女，「玉萍，讓孩子先睡覺吧，是跟我睡還是跟著你？」

　　「姥兒，我和小舅睡。」

　　「小舅我還沒忙好完呢，你要和我睡就得等。」

　　「那也和小舅睡。」

　　吳子豪如今也都自己一個屋睡覺了，並不太願意和姥姥、母親一起睡。

　　張玉鶴忙好完自己那一攤事，過去看看小外甥，沒想到這小子已經睡著了。

　　等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張長貴總算是回來了。車上拉著兩扇豬肉。張玉鶴等人趕緊上去幫忙，將東西收拾一番，就當明天早上開始做醬肉。

　　睡得晚，起的早，張玉鶴覺得還有點睏。不過他爹那邊精神頭十足，早就已經將肉處理好，開始醬上了。

　　其實倒也不用急，先放進去的是處理好的肘子，等待的時差正好處理方子肉，最後才是排骨。不過光是肘子和方子肉就把一口大鍋填的滿滿噹噹的了，排骨只能等下一鍋。

　　一家人忙活了一早上，吃過早飯，張玉鶴先把張玉萍和吳子豪送到縣城去上學，又轉回來拉上東西去了集市。

　　家裡這邊留著孫翠芳和張長貴兩個人看著點，和趙一虎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半，連看貨，帶吃飯，一舉兩得。

　　因為增加了新品種的滷菜，那些不太捨得買醬肉的人家也會買上點滷菜嚐嚐，十來塊錢沒有太多人在乎。

　　因為要給趙一虎留一些，而且要在對方來之前趕回去，張玉鶴帶來的東西並不多，幾隻雞，幾十斤醬肉，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滷菜。

　　萬事開頭難，一旦市場打開了，那基本上就是等著賺錢了。張玉鶴和張玉薇姐弟兩個人商量好，一個負責切，稱重，一個光負責收錢。各人負責好自己那一部分工作，別亂了就行。

　　他們剛把東西從車上抬下來，回頭客和一部分新客就圍了上來。

　　張玉薇一邊收錢一邊維持秩序，張玉鶴則忙的頭都抬不起來。一份一份的醬肉滷菜遞出去，錢一份份的收起來，時間飛一般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

　　張玉薇看了一眼手機，「玉寶兒，十一點了，咱們得趕緊回去了。」

　　「哎哎。」張玉鶴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口鍋，醬雞早就賣完了，醬肉還有一點，滷菜剩下的也不多了。

　　「也沒幾個客人了，要不然咱們收攤？」

　　「賣完了吧。」張玉鶴算了一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的，再者說就算他們回去晚了，家裡爹媽都在呢，也不怕趙一虎進不了門。

　　好在這些醬肉很快就被人買走，買走的人正是之前在張玉鶴這裡買過醬肉，還要了一些醬肉湯的那位大姐。這些又來買，張玉鶴見是熟人，對方又可憐巴巴要肉湯，索性將鍋裡剩下的湯底都給了對方。

　　十一點一刻，姐弟將攤子收拾乾淨，朝著家趕。

　　趙一虎果然已經到了，正在屋裡和張長貴聊天，還帶來了不少的東西。

　　「趙大哥來了，抱歉回來晚了。」張玉鶴一進門就笑著道歉。

　　手藝雖然是他爹張長貴的，但是出去擺攤子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張玉鶴一個人張羅，張長貴基本上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就算說也是和兒子說一句半句的。

　　所以和趙一虎聯繫的始終都是張玉鶴。

　　「哎，小兄弟回來了。」趙一虎正在炕頭和張長貴喝酒聊天，一回頭看到了張玉鶴，「快快，小兄弟，就等你吃飯呢。」

　　張玉鶴洗了手坐在了桌子邊，「怎麼樣趙大哥，我們家新開發的幾個品種都不錯吧？」

　　「好吃好吃。」趙一虎忙不迭的點頭。

　　其實他心裡也十分的驚訝。

　　那天是他碰巧路過，聞著味道很香。結果他順著味道找過去，買了一點，這一吃就覺得滿口生香，再想回去多買點的時候發現東西已經賣完了。要光是聞聞味道也就算了，吃了幾口又沒吃過癮，這饞虫徹底勾上來了，問明白了第二天還賣，這才罷休。

　　第二天總算是買到了，但是不但沒解了饞引，反而覺得更好吃了。

　　他自己就是開飯店的，什麼好吃的沒吃過，連帶著老婆和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都對吃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了。

　　別人家都發愁孩子小胖墩，唯有他們家，女兒五歲，兒子十三歲，都有點厭食的傾向，讓他們好好吃頓飯可難了。尤其是肉食，幾乎不怎麼吃，頂多吃點魚，吃點蔬菜水果的。大人這麼吃算是減肥了，小孩子這麼吃營養怎麼能夠。趙一虎夫妻為了這事天天發愁。

　　張家這醬肉他帶回去之後，兩個孩子第一次吃肉吃的狼吞虎嚥的，醬肉一人吃了好幾塊，醬雞也一人啃了個雞腿還想吃。

　　夫妻倆哪敢讓孩子這麼吃，平時吃飯小半碗都費勁，現在吃這麼多別吃壞了。

　　好說歹說，總算讓兩個孩子放棄了肉和雞，倆孩子表示每天都要吃。事後趙一虎的老婆擔心這肉裡會不會有什麼添加劑讓人上癮，讓趙一虎送去檢驗一下。

　　這結果一出來，趙一虎自己都傻了，這醬肉、醬雞裡不但沒有什麼有害成分，反而是營養價值非常高。趙一虎放心之下，也就動了和對方合作的念頭。他的飯店裡價位很高，就算張家的醬肉價格不低，他也完全扛得住並且有利潤。

　　也就是因為等這份結果，第二天趙一虎沒買到醬肉，這下倆孩子可不幹了，連飯都不肯吃。趙一虎頭大的從家裡跑到自家飯店裡躲清淨，沒想到正好遇到了張玉鶴一家來吃飯。

　　這也算是有緣分了。

　　昨天沒有買到，自然也就沒嚐到這新增加的滷菜的味道。今天張玉鶴每樣都給他留著呢，尤其是還新增加了醬排骨醬肘子，張玉鶴沒回家之前，趙一虎可是足足實實地過了嘴癮。

　　「來來，也嚐嚐我們家的菜。」孫翠芳將自己做的酸菜粉絲和豬肉燉粉條端了上來，家裡就她一個人忙活，張玉萍上午順利辭職，帶著孩子回來的時候也都快十一點了，是以這會兒才算是做熟飯。

　　「大嬸，快別做這麼的菜了，吃不了。」趙一虎攔著。

　　「沒啥了，再弄個素菜。」孫翠芳又炒了土豆絲和笨雞蛋，這才上桌。

　　這麼好的菜自然是要喝點酒才更好，趙一虎本來來的時候沒打算喝酒，結果一吃這些菜，實在忍不住了。張玉鶴拿出一瓶沒開瓶的五糧液出來給趙一虎和張長貴都斟滿一杯，「我就不喝了，一會兒我把趙大哥送回去。」

　　「別別，老弟，一起喝一杯，我給司機打電話了，一會兒讓他來接我，順便把這些醬肉什麼的帶回去。」趙一虎拿過酒瓶給張玉鶴倒了一杯，「我和你說，現在沒有醬肉，我們家倆小祖宗連飯都不吃，我可哄不了。」

　　現在孩子都不好惹，都是小祖宗，吳子豪雖然還算懂事，可張玉萍也是感慨頗多地直點頭。

　　「大妹子，你家這個不錯了，你看吃飯多香？我看著都高興，我們家那小子，吃的還沒貓多呢！」

　　張玉萍笑著沒說話，其實小子豪也就是最近才長點肉，以前也算不得胖。

　　「大妹子，昨天那鬧事的是你什麼人啊？」趙一虎好奇道。

　　「是……是我婆婆和大姑子姐一家。」張玉萍有點尷尬，但是還是實話實說了。

　　「呃……」趙一虎一臉尷尬。他倒是看出來兩邊認識了，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近的關係，早知道他就不問了。

　　倒是張玉鶴眼神閃爍了一下，面帶氣憤，「這吳家老爺子雖然人不錯，但是沒想到討了這麼個惡婆娘，更沒想到她女兒女婿竟然也是這樣囂張跋扈的人。我聽說這劉磊暗地裡還是這縣城的一霸？號稱他罩的人誰也動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替姐姐出口氣。」

　　「玉寶兒……」張玉萍連忙拉了弟弟一把，「我們不和這種人計較。」

　　她就這麼一個弟弟，哪裡捨得他和這種人死磕，劉磊再有錢，再有勢力，在她這裡也不及她弟弟一根寒毛值錢的。

　　趙一虎眼神一凝，忽然笑了起來。

　　這小兄弟比他想的有意思啊，這是來試探他了？

　　不過倒也無所謂，他看好張家，這醬肉必然能賺大錢，這張家小兄弟顯然也不是一把人，貌似還會功夫，他是有意結交的，否則訂個醬肉而已，他犯不上親自來。

　　「老弟要想幫大妹子報仇，也不是多難。」趙一虎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醬肉，「他也沒多大勢力，要想報復他，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