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就愛吃這口

　　張玉鶴一挑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張玉萍先慌了。

　　「趙總，我們沒那麼多想法。您千萬別把我弟弟的話當真啊。」張玉萍生怕弟弟真跟人家打一架去。

　　「玉寶兒，別衝動。」

　　張長貴雖然沒吭聲，可是也沒贊同。

　　張玉鶴和趙一虎對視一眼，忽然笑道，「我就這麼一說，咱們也不用去報復他們，咱們家自己過的好了，自然就是讓他們最難受的了。趙大哥，來來，我敬您一杯，剛才我就是玩笑話，您別當真。」

　　「哈哈哈哈，大爺大嬸別擔心，我們倆逗著玩呢。」趙一虎呵呵笑著應道，兩人乾了一杯後轉移了話題。

　　一家人這才放下了心。

　　這一頓飯吃到了兩點多，趙一虎的司機和手下來了才算停。期間主要是幾個男人喝酒，張家母女三個吃飽後就去忙活了，各種留出來的醬菜都放在了準備好的透明保鮮盒裡。

　　每個盒子能裝十斤左右的滷菜，各種品種加起來也有百十斤了，醬肉五十斤，醬雞十隻，再加上今天的新產品醬排骨趙一虎也要了二十斤。

　　張長貴昨天晚上讓賀老六殺的那頭豬個頭不小，現在賀家的肉都賣給張家了，下水和豬頭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買主，乾脆都讓張長貴買下了，這樣整豬一起價格更便宜，而且張長貴也想多發展出點新品種。

　　上午的時候賀家把收拾好的豬肉和下水都送了過來，張長貴又新起了一鍋滷水專門做下水。

　　送來的時候晚，吃飯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沒滷好，此刻趙一虎一出屋正好聞見香味，頓時就不幹了。

　　「大爺，兄弟，這可不地道了啊。這好吃的怎麼還不賣我啊？」趙一虎喝得倆眼通紅的說道。

　　「什麼好東西？」張玉鶴一臉茫然，隨後也聞到了一股香味，「你說這個，好像是我爹滷的下水。還沒熟吧？」

　　「嗯，十點多才送過來的，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給我！我要！」趙一虎急赤白臉地說道，「我就愛吃這口！」

　　張家父子沒辦法，挑著已經夠火候的給趙一虎裝了一些。一部分肥腸、豬肝和那條豬尾巴都給他裝上了，其他的像是豬頭放進去的最晚，而且豬頭也不容易上色，要想吃也只能等明天了。

　　趙一虎戀戀不捨地表示這個豬頭一定要給他留著，他明天還要來。

　　臨走的時候趙一虎給張玉鶴使了個眼色，張玉鶴和爹媽說了一聲，要送送趙一虎，全家都是老實人，也沒多想，還讓他送遠點。

　　醬肉正在往車上裝，張玉鶴站在趙一虎的越野前面和對方聊天。

　　「兄弟，那個什麼劉磊，不過是個小角色，你需要，哥哥幫你辦了。」趙一虎笑道。

　　「不用，謝謝趙哥的心意了。這種事還是自己幹比較解恨。」張玉鶴也瞇著眼笑道。他看著雖然無害，但是可不是真的無害。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大姐被他們欺負，那自然沒有忍的道理。

　　「好，我就喜歡兄弟這痛快，你說，需要我幫什麼忙？別說這縣城，就是這市裡，省裡，我都還是能罩得住的。」趙一虎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張玉鶴通過昨天的接觸就猜到了趙一虎的性格，果然不錯，這位頗有點江湖人的感覺，對那些仗勢欺人甚麼的，最是厭惡，尤其昨天吳曉茹一家在天南大飯店鬧騰，趙一虎是看了個滿眼。

　　「還真有事想要麻煩趙大哥。」張玉鶴也不墨跡，兩人都心知肚明，要是不求趙一虎幫忙，他也就不跟出來單聊了。「我想要劉磊的一些詳細資料。比如他做的什麼生意……」

　　這家人不就是有幾個錢就猖狂嗎？他就從錢方面下手。

　　原本是五千多的各種滷菜，雖然這些下水張家父子表示不要錢了，趙一虎還是湊整給了六千。

　　再加上今天張家姐弟在市集上賣的錢，加起來有將近九千塊了。

　　一天收入九千塊，全家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一天收入近萬，他們從來不敢想。在這之前，張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幾萬塊，這還是有了美食城，再加上種地，賣燜子等等全部的收入，平均到一天，也就幾十，一百都到不了。

　　可現在，幾天就要賺出過去一年的錢了？

　　他們要是早就有這能耐，何至於窮成這樣。

　　不過大家也都明白，祖傳的醬肉手藝，其實也就那樣，無非是幾樣常見的調味料，再加上好食材。如果沒有張玉鶴帶來的那味犀浦草，現在估計也就是一天幾斤的銷量，這還是比較樂觀的算法。

　　「玉寶兒，家裡沒有幾顆犀浦草了，你要不跟你的朋友說一聲，再賣給咱們家點？這次不能白要了，多給人家點錢。」張長貴發話。

　　家裡賺的錢，都和犀浦草息息相關，多給人點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去掉了犀浦草的神秘光環，恐怕他家的醬肉賣都賣不出去了。

　　張玉鶴點點頭心裡苦笑，要是真有這樣一個朋友就好了，可惜那個掌握犀浦草的安和是個植物位面的植物人……

　　張玉鶴一愣，覺得自己想好像有點問題，植物位面的人，和植物人恐怕完全不一樣，可轉念一想對方到現在都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而且一睡幾十上百年，恐怕比植物人還麻煩。

　　正胡思亂想著，門口有人喊了一嗓子，「玉寶兒，你家的快遞。」

　　張玉鶴整個人都振奮起來，趕緊去開門，「勇哥！」

　　門口的人正是廖勇，黑燦燦的臉上帶著笑，「我回來的時候正好有人讓我給你捎過來，我都幫你簽字了。」

　　「謝了啊，勇哥，晚上一起喝酒啊？」張玉鶴回來也好多天了，一直說找他們喝酒也沒去。

　　「行啊，去我那兒？」

　　「別，來我家吧，我家有好菜。」張玉鶴笑道。「晚上我把賀天也喊過來。」

　　「那小子家的生意做的不錯，聽說他家的豬一口氣都賣出去了？」

　　「沒錯。」

　　「嘿，也不知道誰這麼大手筆都買了，聽說就是咱本村的？」

　　「嘿……」張玉鶴乾笑一聲，「我們家買的。」

　　「啥？你家？」廖勇忽然提提鼻子，「好香的肉味啊，看樣子你家又開始醬肉了，這味道可是不賴，改良配方了？行，晚上我非過來吃你小子一頓！」

　　廖勇關上車門走了，張玉鶴拿著包裹迫不及待地回屋拆了起來。

　　「玉寶兒，我去一趟賀老六那兒。」張長貴在外屋喊了一嗓子，「你是讓賀天小子晚上過來吃飯吧？」

　　「嗯，爹，你幫我喊他一聲。哎，爹？」張玉鶴從自己屋出來，「又去他家幹啥，不是還有一扇多豬肉呢？」

　　「我這不是怕不夠嗎？」

　　「爹，我有個想法。」張玉鶴想了想說道， 「咱們是要做大的，不能跟著顧客走，要讓顧客跟著咱們走。」

　　「啥，你說的啥意思？」張長貴完全沒聽懂。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在各個集市上兜售咱們家的醬肉的，咱們的目標是開店。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固定的客源，雖然不知道能撐多久，但是是個好的開端。」張玉鶴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先不放在集市，而是把他們都吸引到咱們家來，這樣咱家就變相地成了一個固定的店鋪。」

　　其實這並不是張玉鶴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手裡的犀浦草已經不多了，而且趙一虎給的價格比他們定的價格高出百分之十，目前只能先緊著趙一虎這邊的供貨。不解決掉調味料的問題，擴大生產就是個虛無縹緲的願望。

　　「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不去集市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明天該做多少做多少，趙一虎的人上午十點來拿貨，咱們十點保證出鍋就成了。等他們的拿走，剩下的再去集市上賣。」

　　「這……大家買不到還不鬧意見啊？」

　　「咱們現在達不到每人都能買到的條件。這樣，剩下的份額少了，大家的購買慾也許會更高，到時候咱們宣傳一下家裡的地址，咱們這邊就成固定店鋪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張長貴點點頭，「那明天？」

　　「咱家後院那邊不是挨著後面主道嗎？我覺得等開了春，咱們在那邊蓋幾間房，就在後院加工醬肉。買幾台電氣化設備，爹，我可是看過了，將來咱們不但可以準備口自動醬肉的大鍋，還能買一套熏肉的機器。到時候品種就更豐富了。」

　　張玉鶴搬出來自己的電腦，搜索出來給張長貴看，不多時張家姐妹和孫翠芳也湊了過來。

　　看他們看的入神，張玉鶴悄悄回了自己房間。剛才的包裹還沒拆開呢。

　　包裹不大，但是裡面品種不算少。薄荷、檸檬和檸檬樹葉、老樟樹的枝條和樟腦丸……也不知道這店家怎麼弄來這麼多東西的。

　　張玉鶴將這些東西一一都掃進交易系統的倉庫裡，又從爹媽那屋抓了把茶葉罐子拿了起來。

　　「玉寶兒，你要喝茶啊？」孫翠芳看著兒子呢，看他拿起茶葉罐趕緊攔著，「你帶回來那個好茶葉我都放在旁邊的罐子裡呢，那裡面是你爹之前喝的老破茶。」

　　張家之前的條件不太好，張長貴喝的茶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碎且顏色深，入口有些苦澀，但是價錢便宜，幾十塊一斤。買上一斤，能喝不少日子，好歹也是茶。而且這種茶還挺提神敗火的，喝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多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