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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八十五章 二爺善心
進聆蘭軒挑了一盆蘭,顧懷袖沒怎麼瞧出雅緻來,倒是張廷玉喜歡得不行。他跟聆蘭軒的老闆彷彿認識,兩個人聊了一陣,然後老闆開口就要一千二百兩銀子。

顧懷袖忍無可忍,終於把張廷玉拖走了。

「哎,你幹什麼?」

張廷玉有些哭笑不得,那一盆蘭花可不一樣,顧懷袖直接把自己拉走,回頭那蘭花別人買去了怎麼辦?

顧懷袖卻懶得管那麼多:「錢多了沒地兒燒,屋裡擺什麼花不是擺?偏生你喜歡那東西,走了。」

俗人顧三,從不管這些。

張廷玉站在聆蘭軒前,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跟著顧懷袖走了。

只聽說過男人管著女人花錢,怎的到了他這裡就倒回來了?

看見顧懷袖要回車裡,張廷玉連嘆氣的力氣都沒了,他站到車轅旁邊:「不再逛逛?」

「我想出去聽戲。」

都說揚馬蘇戲,顧懷袖也想開開眼界。

這要求定然算是出格,可她如此坦白,倒讓張廷玉不知如何是好了。

張廷玉想了想,「中秋燈會的時候,河上會有人唱戲的,到時候再看吧。岸上的這些戲台,都是大老爺們兒去的地方,要不就是請戲班子回自家園子唱,咱們那院兒太小,裝不下。」

說的也是,顧懷袖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她撩著簾子,便要進去,臨了卻又頓住:「咱們也去河上燈會嗎?」

張廷玉上來,扶了她一把,兩人進了車內,坐下,他才道:「去啊。我已問廖掌櫃的借了一條船,屆時滿河都是遊船,大戶人家都是要出去的。」

「這倒是有機會開開眼界了。」

顧懷袖舒展了舒展筋骨,已經有些期待過幾天的事情了。

遠離了京城,彷彿就遠離了憂煩。

當初的一切,似乎都跟顧懷袖沒有關係。

甚至……

她完全不用去想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整日與張廷玉遊這遊那,即便是遇見種種棘手的事情,與他們二人的關係也往往不是很大。

看客的心態,日子變得慢悠悠。

顧懷袖搭上眼皮,「阿德還沒回來嗎?」

「不是被你支使著去找那個小乞兒了嗎?」

張廷玉可不會認為李衛是什麼良民,早年雖不知他怎麼在京城,可敢當街搶人東西,滿嘴謊話,便知道是個黑心腸的。

因他覺著自己看事兒更清楚,尤其明白那眼神,所以才覺得顧懷袖不該動惻隱之心。

可……

一向鐵石心腸的女人,被人平白喊了乾娘,還破例救人,想想也別有一番味道的。

張廷玉忽然道:「咱們要個孩子?」

「……」

她手指僵硬了一下,回頭看張廷玉,一雙眼底透著幾分奇異的沉默,隻道:「順其自然便好,我若沒孩子,你會休我嗎?」

張廷玉失笑,摸了摸她額頭,「沒發燒呀。」

顧懷袖拍開他手,唇角下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生孩子這種事兒哪兒能勉強……唔,你今兒晚上去睡書房可以嗎?」

張廷玉頓時沒話說了,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二少奶奶,您就折騰我吧。」

這時候,便格外想將他眼前這小小女子拆了吞進肚裡去。

張廷玉摟著她的腰,隻道:「有耕耘才有收穫,看樣子你二爺我還不夠努力。」

顧懷袖掐他腰,「無恥。」

兩個人笑鬧著,馬車慢悠悠地朝前面走,一直等到回了家,阿德那邊才有消息。

顧懷袖沒想到阿德竟然把李衛給領回來了,頓時有些詫異,她還拿著雞毛撣子戳前面那一隻藍釉堆花瓶,乍一見人進來,手上力道沒控制好,差點將花瓶給戳落下去。

「怎的帶他回來了?玉佩呢?」

她叫阿德去又不是把這小子解救回來,只是為了玉佩。

當初那玉佩乃是形製一樣的兩隻,一隻給了孫連翹,一隻還在李衛這裡。雖不是一對兒,可到底跟孫連翹一樣的玉佩落在別人手裡總是不好。

顧懷袖原本已經將這件事給放下,現在看見李衛當然要給辦得後顧無憂。

李衛說玉佩已經當掉了,可顧懷袖還記得當時在茶棚裡面瞧見人走過去,腰上掛著的就是那玉佩。

若真如李衛所言,玉佩當掉了,那買玉佩的人少說也是個富人,不該如當日所見一樣穿著粗麻布的衣裳。

顧懷袖眼力見兒還是有的,那一日從茶棚外面經過的,因當就是李衛。

顧懷袖想了想,叫人進來,看李衛還是埋著頭,瘦得皮包骨一樣,不知怎地冷笑了一聲:「小小年紀,撒謊的本事倒是一流。你且說說,幾日之前外河上沈鐵算盤的船出了事,死了一船人的時候,你在哪兒?」

李衛驚訝地抬頭,沈鐵算盤的名頭他自然聽說過,那一日出事的時候他也在。

可……

顧懷袖怎麼知道的?

心知自己瞞不住,也不知張二少奶奶葫蘆裡賣的什麼葯,他如實道:「當時小人跟著船上人在跑腿。」

「那當日你可也戴著玉佩走的?」

顧懷袖挑眉問,而後似笑非笑地看著。

人很小,心很野。難說不是好苗子,只可惜長得有些歪了。

顧懷袖暗嘆的時候,張廷玉已經端著一把紫砂壺進來了,正在把玩著,忽然瞥見這小子,隻往圈椅上一坐,便饒有興緻地看著,也不插話。

顧懷袖回頭壓低聲音:「你怎地來了?」

「剛跟人鬥對聯,贏了一把紫砂壺,就回來了。」

最近張廷玉在江寧可謂是春風得意,江南文風很盛,多的是文人士子動口動筆,往往喜歡拿件東西當彩頭。張廷玉大部分時候都在旁觀,只有瞧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才會參與進去。

不過他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必定是手到擒來。

今兒這紫砂壺,也是白得來的。

顧懷袖聽著,笑罵了一聲:「如今二爺是比那京城八旗公子哥兒更瀟灑了,鬥雞走狗賭錢,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風月場裡一進一出,快活似神仙。」

「你又說到哪兒去了?」張廷玉把紫砂壺一放,「整日裡便知道摸黑我。這小鬼又是怎麼回事?」

說的是李衛。

顧懷袖也坐下來,又看李衛:「那一日我方到江寧,就在茶棚裡坐著,瞧見那玉佩從我面前過去的,只是沒見著你人。甭告訴我,玉佩就是這幾天當了的。」

「二少奶奶所言不錯。」

李衛飛快地瞥了顧懷袖一眼,說了這一句。

顧懷袖氣笑了:「得,又是你娘沒了對吧?」

她一心覺得李衛嘴裡沒一句實話,在京城的時候,便聽他說他娘病重,這時候又說沒了,若他娘在世,怎麼也不這樣說啊。

摸不準這小子是不是又在撒謊,顧懷袖道:「若是你娘病了,帶我去瞧瞧你娘,咱們找個大夫給治治;若是你娘沒了,你也帶我去看看,好歹你這樣為著你娘,也算是有孝心,不管怎樣,已去者為大,在世之人儘儘心也成,好歹下了葬……」

李衛卻道:「方才回去的時候,我娘已被人葬下了……」

這時候,顧懷袖忽然想威嚇他,再扯謊扭送他進官府,想想又算了,雞毛蒜皮小事。

正巧這時候廖逢源那邊的人又來請張廷玉,張廷玉嘆了口氣,道:「跟你老闆說,我就去。」

那人奉命來傳話,話傳到了便走。

張廷玉跟顧懷袖說了一聲,便起身去了,他出門的時候原想要帶阿德去,不過忽然瞥見堂屋那邊的情況,便對阿德道:「回頭若是二少奶奶要趕那小子走,你便收留了他吧,看著怪可憐的。留在院兒裡打雜做事,怎麼都成……」

阿德有些不明白:「二爺您這是?」

「忽地想起來,我前幾年也沒比這小子好到哪裡去。」

張廷玉笑笑,嘆了一聲。

阿德卻陡然明白了過來,他心疼自家爺,隻道:「小的明白了,只是若二少奶奶不同意……」

「她頂多嘴上說兩句,一會兒罵我兩句,你瞧著吧,該收留還是要收留。」

張廷玉多了解她呀?反正家裡也不缺錢,多養個人也不妨事的。

阿德送張廷玉這邊上了轎子,又回來伺候顧懷袖,卻見顧懷袖提溜著李衛的領子。

「瞧瞧你穿成什麼樣?出去坑蒙拐騙,也好意思說見你娘去?有什麼去不得的?要不就是你坑騙我,要不就你自己沒臉去。」

顧懷袖皺著眉,眼底帶著不悅。

李衛掙扎,很想踹她,不過是平白大路上喊了聲乾娘,她怎麼比自己的娘還麻煩?

李衛真是欲哭無淚,看見阿德過來,便知道自己掙脫不了了,垂頭喪氣下來:「那我帶你去看看……」

很好,達成一致。

這還是李衛頭一回坐馬車,雖然不敢進去,可跟阿德坐在前面,卻覺得很有意思。

他小孩子心性起來,興奮得不行,還想去幫車夫趕馬,被阿德敲了頭,叫他安靜,別吵了車裡二少奶奶。

顧懷袖倒是不覺得吵,她垂眸下來盤算了盤算。

興許每個對後事有所預料的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誘惑。

也許,這個李衛就是以後的李衛。

她緩緩閉上眼睛,卻摳著手指,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原本已經忘記了許久的事情,又浮現了出來。

如今才康熙三十一年,距離那些個爺們鬧出事兒來還早得很,只是她本以為四阿哥此刻應當對太子忠心耿耿,不了竟然早就開始了謀劃。

最終奪得皇位的乃是雍正,那麼這一位四爺,又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對那位子有了野心?

沒有野心,不能成大事。

顧懷袖也是有野心的人。

京城張家那邊,張英深得皇帝器重,大哥張廷瓚卻遊走在太子與四阿哥之間,而張廷玉如今不過是籍籍無名的官二代。

至於李衛,怕也只是白身窮小子。

她屈腿坐在車內,敲著前面阿德跟李衛一大一小兩點影子,也不知怎麼忽然勾了勾唇。

罷了,能爭則爭,不能爭順其自然也好。

很快,前面李衛喊了一聲「到了」,於是馬車停下。

顧懷袖下車來,卻發現這裡果真是一片荒郊野嶺,東面便是亂葬崗,西面卻有一片墳地,有不少的小土包都堆在那裡。

阿德有些慎重,「二少奶奶,要不小的跟他去看,您在這裡等著?」

這樣的地方,一向是活人避諱著的,怕沾了晦氣。

顧懷袖卻不是那信這些的人,她隻慢慢地扶著青黛的手下來,淡淡道:「死人如何能與活人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倒比我還怕得慌,走吧。」

青黛是了解顧懷袖的,看阿德有些為難,勸他到:「二少奶奶從不避諱這些的,你如今不知道,往後便知道了。」

阿德摸了摸自己頭,「往後小的記住了。」

他又回頭看李衛道:「你帶個路吧。」

李衛點點頭,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前面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墳包,這裡沒有幾個人,只有他們一行,馬車停在外頭,周遭寂靜。

李衛到了一處新修的墳頭,旁邊不遠處還有座新堆起來的小土包,看著寒酸。

顧懷袖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那一座墳前立著的墓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便是你娘的墓嗎?」

李衛站在墓碑前面,悶悶地「嗯」了一聲,兩手握緊了很久沒鬆開。

阿德有些遲疑地看了顧懷袖一眼,顧懷袖沖他搖了搖頭,微微地嘆息。

她的目光越過了這一座墳,瞧著前面新堆起來的小土包,又無奈勾唇,上去拍了拍李衛的肩膀,道:「別哭了,我信你了,不給你娘磕個頭嗎?」

李衛背對著顧懷袖,舉起袖子擦了擦臉,又搖搖頭,卻沒說話。

顧懷袖於是收回手,道:「那便走吧,往後來的時間還多,你自己來看看就是了。」

後面阿德青黛等人都沉默了,相互地望著,顧懷袖卻已經轉身,朝著來路走了。

他們回了馬車邊許久,也沒見李衛回來,過了約莫有一刻鐘,才看他紅著眼睛回來。

顧懷袖沒說話,只看了一眼阿德:「二爺走的時候有交代你什麼?」

否則依著張廷玉的性子,怎麼也要帶個得力的人在身邊的,怎麼會把阿德留在這裡?

阿德訕訕笑了:「二少奶奶真是火眼金睛,目光如炬,二爺說看著這小子聰明,若是他願意便收了在身邊使喚,也好過他在外面漂泊流浪著,算是咱家做個善事。」

果不其然,阿德一說這話,顧懷袖冷笑了一聲,也不說李衛如何,隻罵張廷玉:「你家二爺就是個多管閑事的,沒得給自己攬上一堆禍事,他自己願意勞累,便自己勞累。總而言之,這主意是他出的,回頭後悔也是你二爺的事兒。」

說完,她轉身便上了車,懶得管旁人了。

阿德留在外頭,忽然竊笑了一聲。

哎,跟在兩位主子身邊也有一年多了,今兒才算是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二少奶奶素來是個心腸硬的,看看在京城時候那手段,即便是對著年幼的四公子都沒心軟過,該耍的手腕一樣不少。二爺這回主動說什麼留李衛在身邊使喚,無非是幫二少奶奶說,可謂是用心良苦。

這兩口子自己怕是心知肚明,還要矯情過來,矯情過去,也是絕了。

阿德自己琢磨琢磨,忽然就樂呵了。

他回頭一看李衛,隻摟著他肩膀,也不嫌棄這小子滿嘴謊話,拉他上車的時候隻跟他說:「甭管你如今是啥樣,生你養你的娘,總不會嫌棄你的。莫哭了,走嘍!」

車駕回了別院,顧懷袖下車進屋,晚上得了廖逢源那邊的消息,說張廷玉今兒晚上興許不回來了。

她差點氣得砸了東西,回頭來又捨不得手裡汝窯白瓷的茶杯,悻悻收回來,隻對阿德道:「滾滾滾,都滾,叫你家爺滾得遠遠的,別回來了。」

阿德冷汗涔涔,連聲應了就要退出去。

不料,顧懷袖又叫住了他,「去給李衛做兩身衣裳吧,咱院裡他若願意待,便隨便他做,當個雜役跑腿兒之類的也成,給他月錢……你二爺收他當了小廝,雖未必使喚他,可還是要放月錢。這都是為著二爺名聲想……罷了,那墳頭也別管了,咱們都當不知道這事兒。」

阿德等人都是識幾個字的,可李衛不識字,甚至不一定知道墓碑上那些是什麼。

今兒白天,李衛指的那墓碑上,根本不是「李某某氏」,甚至沒一個姓兒對得上,明顯是別人家的墓碑。

倒是那墳墓旁邊有個小土包,是新堆的,看著淺淺的一個,一般人也不會覺得那是墳包。

顧懷袖這裡的人,倒是一下子心知肚明了。

她手指攪著茶杯之中的茶水,蘸著輕輕在桌面上畫字,聲音也輕輕的:「他興許隻不想旁人知道他娘葬得不體面,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有骨氣,也得有本事才行,且看他往後長不長本事吧。」

說完,她擺擺手,也沒有聽阿德說什麼的意思,便叫他去了。

阿德躬身出去,仔細想想,忽然想起當初二爺偶然說顧懷袖……

一面是蛇蠍的刁鑽毒辣,一面是仁慈的菩薩心腸。

至於到底是哪一面?

猶記得二爺將一隻手伸出來,輕輕地翻覆了兩下,笑笑卻不說話。

阿德也將自己的手伸出來,學著當初的二爺翻過去,又覆過來,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可又說不清道不明。

嗨,他想這麼多作甚?

二爺跟二少奶奶,壓根兒就是倆矯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吃個飯去,回來繼續碼字。

最近小天使們都去哪裡了……留言變少了(。﹏。*)蠢作者雖然不回留言,可每天都在默默窺屏的啊,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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