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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一一九章 摔茶盞
顧懷袖想與李衛說話,可這小子竟然拘謹得很,一下變成了個悶葫蘆,竟然也沒一個字。

倒是劉氏知道一些情況,隻道:「沈老闆挺重視著這小子的,聽說還能跟著沈爺一起算帳呢。沈爺待他跟待自己親兒子一樣。」

顧懷袖聽著就笑了:「聞說沈恙現在都還是個浪蕩子,後院裡花花草草雖然多,卻沒個正室夫人撐著。他膝下無子,又有什麼親兒子不親兒子的?李衛這小子,怕被他當成自己得力屬下來養著的。」

說實話,李衛機靈,到底不與別人一樣。

當初沈恙遇刺著手收拾自己手底下的人,就收拾出了個羅玄聞,身邊隻留下了鍾恆,現在什麼事情都要鍾恆來幫著忙,沈恙肯定覺得力不從心。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沈恙這人實不會有什麼力不從心的時候。

不過貿貿然去別的地方找個不清不楚的人來當自己的心腹,還不如慢慢地養。

只不過從張廷玉這裡出去的人,現在沈恙還能放心嗎?

最要緊的,還是羅玄聞的事情。

劉氏看了看李衛,又道:「別看沈老闆這人荒誕不經得很,聽說還是個癡情種,別看府裡沒正室夫人,可兒子總該有的,前兒……」

「咚咚。」

敲門聲。

顧懷袖挑眉,道:「誰?」

「二位夫人,沈爺這邊要走了,叫鍾恆來問問,李衛走不走。」

外頭是鍾恆的聲音。

顧懷袖倒是記得這鐘恆,當初來半路上接人,見過。

她看向了李衛,李衛局促起身:「二少奶奶,李衛走了。」

「你未必需要真走,若你不想走,想來也沒人強逼你。」顧懷袖仔細地想了想,自己對李衛未必沒有那點子護犢子的心思在,只是現在有一段時間沒見,倒覺得……

李衛是長變了。

其實李衛是貧寒出身,難得碰見有人能對他好。

二爺與二少奶奶算一個半,二少奶奶算一個,二爺隻算得半個;阿德叔等人且放下不說,余著得似乎就一個沈恙了。

雖則鍾恆先生老是罵他,嘴上說著惡毒的話,卻還時時想著他;至於那一位高高在上的沈老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又叫人關照他……

這些人,李衛心裡都記著他們的恩情。

只是打二少奶奶掉進水裡,自己無能為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其實太小太弱。

所以他選擇了更大更強的沈恙。

如今聽著鍾恆的問話,意思很明確了。

若是李衛不想走,盡可以直接留下來回到顧懷袖的身邊。

可……

李衛掙扎猶豫,末了慢慢朝著地上一跪,給顧懷袖磕了沉沉的三個響頭:「小的感念二少奶奶前些年的照顧,永不敢忘記,心裡已將二少奶奶當成了娘,仍願給乾娘端茶倒水。李衛……不孝,還請乾娘原諒。」

三個沉沉的響頭,真是磕得顧懷袖心都要碎了。

她嘆了口氣,也是知道了李衛得選擇,隻道:「青黛,開門。」

青黛等人卻都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外頭鍾恆已經站著等裡頭的回答,沈恙則掐著象牙骨的扇子、一襲艾子青長袍站在樓梯口,一臉的笑意沒有消減下去,可目光也看著這邊。

他也想知道,李衛的選擇是什麼。

曾記得,當初他問為什麼要跟著自己。

李衛說,沈爺厲害,所以跟著沈爺。

他也想要這樣厲害。

今兒又遇見他乾娘,到底如何呢?

李衛在屋裡給顧懷袖磕過了頭,便走了出來,跟在了沈恙的身邊。

沈恙「嘖」了一聲,「爺還當你跟你乾娘感情多深呢,沒良心的倒是說走就走啊。」

這話說得太刻薄,引得張廷玉都皺了一下眉。

他說完,便一拍李衛的頭,讓李衛跟著自己一起下樓梯了。

只是沈恙似乎完全忘記了,屋裡還有位刁蠻的少奶奶,這會兒他說完了話,心裡正快意,沒想到屋裡顧懷袖聽見了。

她臉色一沉,端了茶杯就走出來,兩步路便來到了樓梯口。

朝底下一望,沈恙正優哉遊哉地帶著李衛走,顧懷袖冷笑了一聲,劈手便將手裡的青瓷茶盞照著沈恙後腦杓扔過去。

「砰」地一聲,緊接著是「啪」地一聲脆響,「咕咚咕咚」幾下,眾人都嚇壞了,眼睜睜看著高貴冷艷的沈鐵算盤被一隻從天而降的茶盞砸到了腦後,整個人朝著樓梯下面就撲了過去!

鍾恆心跳都給嚇停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沈爺!沈爺!」

整個一壺春茶樓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唯有顧懷袖輕輕鬆鬆地一拍手,毫不猶豫口出惡言:「摔不死你!」

說完,她一拂袖轉身便去了。

沈恙被鍾恆扶起來,隻覺得自己後腦杓腫了一塊,模模糊糊開口道:「見血了沒?」

鍾恆嚇得不輕,隻道:「還好還好,沒砸出個洞,也沒見血,就是多了塊包。」

整個人都被那木樓梯上下顛倒了一回,沈恙腳下都還在晃,抬頭隻瞥見顧懷袖那清瘦背影,咬牙便罵道:「這惡婦,惡婦!」

不過是刺了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果真女子與小人難養,竟然直接摔茶杯來打人,往後誰還敢說什麼?!

鍾恆心說爺您這是自找的,不過也只能心裡說說,臉上賠著小心。

張廷玉怡然站在樓梯上,身邊是還沒反應過來的廖逢源。

他樂呵了,不由自主笑起來,分明是見不得沈恙好:「喲,沈爺您這可是千金貴體,鐵算盤一把一顆算珠都要當小半個國庫了,摔一下可不了得。鍾先生還是早早地讓你家爺去看看大夫,推薦琉璃廠外頭拐角杏林醫館,保管起死回生。」

「張二,你說誰呢。我人都還沒死呢!」

沈恙差點氣得跌腳,這夫妻兩個真是一個賽一個地心黑。

他抬手按了額頭,總算好了一些,再去看樓上的時候,顧懷袖早已經不見了影子。

這時候沈恙是真頭疼了,心底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冷笑了一聲,擺擺手便離開了。

後面張廷玉看了,也笑。

廖逢源滿頭都是冷汗:「這……」

「人賤命硬,死不了。」

張廷玉說話也是個毒的,旁邊廖逢源差點要被毒倒了,之後便見張廷玉上去找顧懷袖了。

顧懷袖回頭來喝茶順氣,見張廷玉進來,隻道:「怎沒砸死他?」

張廷玉道:「你若是出來的時候再跑快一些,將他從二樓這裡砸下去,再在下面鋪上一層尖刀,保管十死無生。」

「你倒是比我還毒。」

顧懷袖氣兒終於順了。

張廷玉則道:「無毒不丈夫。」

無毒不丈夫。

沈恙也是這樣想的,出了一壺春茶樓,他回頭看了一眼,隻道:「爺總覺得……不該心軟……」

鍾恆撇嘴:「心都心軟了,您還叨咕個什麼勁兒?回頭來還不知道您是個什麼下場呢,小的想著……要不早早地給您備下一副棺材,也免得日後沒人哭喪。」

「有棺材跟有人哭喪這是一回事兒嗎?」

沈恙抬腳便想踹鍾恆,不過一轉眼便瞧見李衛埋著頭,拿袖子擦臉,頓時笑了,「爺還沒死你就在哭喪呢,要不你也叫爺一聲乾爹,回頭來幫我哭喪?」

李衛想起自己方才拒絕了顧懷袖,選擇了沈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

像他這樣的年紀,還不懂得什麼叫「舍」,什麼又叫做「得」,更不知道什麼叫做「捨得」。

他似乎覺得自己哭得丟臉,癟著嘴道:「我乾爹是二爺,乾娘是二少奶奶,怎能再認一個?回頭給沈爺哭喪有取哥兒,輪不到小的。」

沈恙冷哼一聲。

鍾恆則是一踹李衛,「臭小子甭哭了,不知道的叫二少奶奶看見還以為有誰欺負你了呢!」

依著張家二少奶奶那個脾氣,指不定回頭來還要教訓自家爺,鍾恆想著有這一回便夠了,看李衛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才扭頭對沈恙道:「回頭沈爺您若覺得自己死後沒人哭喪,咱們多認幾個乾兒子不就成了嗎?您這頭……」

「杏林醫館,看大夫去。」

沈恙這頭可金貴著,現在後腦杓還疼。

一想到這茬兒,別的什麼都忘了,滿心隻念叨著「惡婦惡婦惡婦」,晦氣地去醫館了。

他們的馬車轎子走了一會兒,張廷玉才與顧懷袖出來,臨走時候顧懷袖抱了抱胖乎乎的廖思勉,跟劉氏道了別,總算才是回了張府。

那佛珠被她放在匣子裡,儘管沒問題,卻也不準備拿出來了。

張廷玉看了一眼,卻道:「再過得半月,便是嶽父大人壽辰,你娘家嫂嫂已經開始操辦起來。按著禮數,咱們該去看看。」

「這我記得。」

話雖這樣說,顧懷袖的表情卻出人意料地冷淡。

她只要一想起顧貞觀去年還跟他說林佳氏的事情,就堵著心。這一位是越老越糊塗,萬事都求穩,也沒個衝勁闖勁,隻想著和和樂樂,卻根本不去想是不是能和和樂樂。

林佳氏如今生了太子第三子弘晉,地位已穩,聽聞是請過了禮部,封了個側福晉,連著林恆一家子都跟著臉上有光。

只是原來林恆真正的女兒,卻不知到哪裡去了。

上一回聽說是死了。

林佳氏瑤芳……

顧懷袖閉上眼,捏了捏自己眉心,隻盼著這一回回娘家給顧貞觀祝壽,別再出什麼亂子。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晚上八點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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