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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第59章
第59章 孔雀10

  骨刺被月光照得發亮, 像閃光的長針。謝子京閃身躲過。他又恰好站在樓頂邊緣處, 差點栽了下去。

  勉強穩定住自己,他對自己的獅子下達了指令。

  王都區的房子並不高, 這是陳舊的老城區。巴巴裡獅在邊緣走動, 由於焦躁而顯得異常不安。它需要找到攻擊的空隙, 但廢樓之中剛剛一瞥而過時看到的蛇類鱗片消失了,它和謝子京沒找到邊寒的身影。

  謝子京打量著這片區域。

  邊寒為什麼會躲到這裡來?

  或者說, 當他知道唐星沒有死, 而自己一定會被發現的時候,他為什麼還會選擇回到王都區?

  謝子京知道邊寒腦子有問題。

  在畢行一那次的事件之中他聽秦戈說過, 判斷一個哨兵和嚮導的「海域」是否正常, 最直觀的方式就是看他們的精神體。精神體正常, 「海域」必定正常;精神體產生異變,「海域」必定已經異變,這是罹患精神障礙的哨兵或者嚮導最明顯的特徵。

  邊寒具體患了什麼病?謝子京心想,一個發瘋的哨兵和一個發瘋的嚮導相比較的話, 他沒法一下子判斷出哪個更危險, 前者有眼前的邊寒, 後者……有盧青來。

  他落地了,獅子隨之也穩穩站在了地面上。

  「謝子京,注意。」雷遲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白小園剛剛說,她的沙貓看到邊寒藏匿的地方當時還有另一個人。」

  謝子京一驚:「誰?」

  雷遲:「精神體的印象不夠清晰,但白小園根據大致的外形推測, 可能是孟玉。」

  事情變得更複雜了。謝子京聽到了周圍許多窸窸窣窣的聲音:危機辦的人正在包抄這棟廢樓。

  就在此時,獅子忽然轉過了頭,發出威脅的低吼。謝子京根本沒有回頭,他立刻朝前撲去,就地一滾,躲開了來自身後的一排骨刺。

  邊寒不在原本的廢樓中,他已經轉移了。之前襲擊謝子京的那些骨刺只是障眼法,眼鏡王蛇在襲擊之後立刻消失回到邊寒身上,並且再次顯形,試圖偷襲。

  眼鏡王蛇懸吊在一根斜刺而出的鋼筋上,倒掛的腦袋正盯著謝子京。

  這是謝子京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蛇。

  它通體漆黑,身上顏色比王都區更深、更重的黑暗之處還要濃郁。稀疏的燈光與清冷月光照在它身上,鱗片閃閃發光,像是不斷流動的、黑色的液體。金色的眼睛仿似從中裂了一道紅色裂縫,吞吐的蛇信也是黑色的,如同凝固的血。

  見謝子京在觀察自己,眼鏡王蛇朝著他,緩慢張開來原本在頸側微微合攏的皮褶。

  兩團墨一樣的黑點顯現在皮褶上,彷彿它的另一雙黑色瞳孔。

  謝子京微微一驚。獅子迅速移動前爪,擋在了蛇與謝子京之間。

  幾乎就在它動作的瞬間,那蛇忽然躍了起來。

  它大張蛇口,口腔上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帶毒蛇齒,就著下墜的趨勢朝著謝子京襲來。

  在它發動攻勢的同一刻,謝子京看到了一旁巷口中一閃而過的人影。是邊寒!

  蒼鷹在天頂盤旋,發出尖嘯。數隻沙貓從巴巴裡獅身後奔跑而過,朝著蒼鷹指示的位置奔去。

  「雷遲!你們移動的時候注意繞開我的獅子!」謝子京衝著對講機喊,「它打起架來不分敵我!」

  一切幾乎同時發生,在一團混亂的現場,巨獅的金色雙瞳始終緊緊地盯著躍起的蛇,沒有片刻分神。

  眼鏡王蛇沒有碰到謝子京。在它躍至最高點並開始下落的瞬間,巴巴裡獅一躍而起,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一把抓住了長蛇的中段。

  在它的爪子觸碰到長蛇身體的瞬間,蛇消失了。一團白色霧氣在巨獸的掌中翻滾,一下籠罩了巴巴裡獅的腦袋。然而消失不過眨眼的半秒,白霧中忽然鑽出一個蛇頭,朝著獅子的眼睛咬下。

  獅子也砰地一聲化作白霧躲過了這一次突襲,緊接著霧氣以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迅速凝成一隻巨大的獅爪,狠狠朝著蛇頭拍了一掌,將它按在地面。

  謝子京往剛剛邊寒出現的角落奔去,他的速度極快,像一隻貼地飛行的鷂子。

  他轉入暗巷的時候,他的獅子已經踩著那條眼鏡王蛇,死死按住蛇的七寸。

  邊寒不在這裡裡。但這條逼仄的小巷裡裡堆滿了廢棄的垃圾,盡頭是一間破敗的三層廢屋。廢屋像是被大火燒燬過,大水沖垮過,又被人隨心所欲地用釘子與木板修補了許多次,但修補他的人完全沒考慮過協調性和美感。月光冷冰冰的,蒼鷹與其他飛鳥的影子投在廢屋之上,它如同一個佝僂的、頹敗不堪的人,沉默地立在謝子京身前。

  門半開著,謝子京看到了往上的樓梯。

  「巷子太窄。」謝子京向雷遲報告,「我先進去,你們的人緊跟著我。」

  雷遲立刻拒絕:「不,讓我們的人先進去。」

  就在此時,廢屋之中忽然傳出悶聲痛呼,緊接著就像被誰摀住口鼻一樣,聲音消失了。

  謝子京回頭,由於巷口太窄,刑偵科的人只能逐一進入。「你現在把我當做外勤組的人就行。」謝子京推開了門,低聲說,「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坐辦公室的,不安全。」

  一隻沙貓蹭了蹭他的腳邊,先他一步溜進了廢屋裡,並且當先跑向往上延伸的樓梯。

  .

  「……你放了我,他們就不會為難你。」孟玉說,「都能過去的,邊寒。你已經做錯了,別執迷不悟。」

  他的話忽然之間很令邊寒不悅。

  已經做錯了,不要再繼續錯下去。——這句話就在不久前,他也聽人說過。是他的伴侶,那個溫柔親切的青年,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五年。

  邊寒再次想起了自己擰斷他脖子的感覺。恐懼和悲傷沒有打一聲招呼立刻從心底席捲而上,甚至淹沒了他對孟玉的愛意。

  「別說話!」他掐著孟玉的脖子大吼。孟玉耳後的皮膚原本就脆弱,現在已經被他扯裂,淌下血來。嘴角在撕扯之中也破了,口中儘是血腥氣。邊寒掐著他脖子,再次扯動孟玉耳後已經裂開的創口,他不由得張口呻吟,立刻就被邊寒摀住了嘴巴,聲音悶悶地斷在喉嚨裡。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邊寒離他極盡,看他的目光裡帶著火,也帶著恨。

  「你想害我?」他咬著牙說,「你愛我的方式就是不理我,就是害我,是不是?」

  但憤怒瞬間又消失了,他變換了一張可憐兮兮的臉。

  「別這樣,孟玉……我愛了你很久、很久……我沒有疲倦過……」邊寒連連深呼吸,最後衝他笑了,「我嚇到你了,對不起。」

  孟玉一聲不吭,直直盯著邊寒的眼睛。

  「我放手,但你不能喊,好不好?」邊寒像是用商量的語氣溝通,但所給出的選項孟玉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很多人想阻止我們在一起,但我不怕的。」

  他慢慢放開了手,孟玉沒有出聲。

  這是廢屋的第三層,一半的樓面已經塌了,另一半還險之又險地保存著。兩個人就呆在角落,邊寒背對著倒塌的那一側,孟玉的眼神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從樓梯口鑽出來的一隻沙貓的小腦袋。

  邊寒聽到了聲音,正想轉頭時孟玉一把握住他的手。

  「邊寒,我知道這個地方對我們意義非凡。」他的聲音打顫,但成功吸引了邊寒的注意力,邊寒立刻忘記了樓梯口的聲響,直直地盯著孟玉,「我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面的,對不對。」

  「對……不,不對。」邊寒牽起他的手,毫無章法地胡亂吻他的手心,「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我很早就認識你,但你不曉得我。直到你來到王都區,你住在這裡,我們才真正碰了面。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我不騙你。我可以騙任何人,但我不騙你。」

  多年前夏季的一個雨夜,邊寒作為黑兵預備役的成員和其他人一起巡視王都區。因為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臨時找了個地方避雨。那時候這屋子還沒有經歷過火,也沒有經歷過反覆多次的修補,是一間雖然破舊但足夠遮風避雨的房子。

  房子總共三層,每一層都被分隔成數個房間,出租給從外面來到王都區的地底人、半喪屍人,價格便宜,但條件極為簡陋。

  孟玉租用了一層的一張小床,和其他的租客混住在一起。雨水從門窗的縫隙裡漏進來,已經在地面積了淺淺一層水。他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和說話聲,以為是來察看情況的房東,便披著毯子起來開門。

  門一打開,眼前便是年輕的邊寒和他的同伴們。

  「你還記得嗎?」邊寒問。

  「我記得。」孟玉連連點頭。他確實記得。因為對他來說,邊寒就是他在王都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對他有著與其餘人截然不同的意義。邊寒對他很熱情,很親切,帶他認識黑兵的其餘人,製造各種機會讓他融入原本排斥他的地底人群體。他在王都區裡的所有生活,幾乎都有邊寒的參與。即便是後來認識了夏春和凌思遠,認識了唐星,邊寒也仍然是他生命之中永遠特殊的人。

  孟玉忍受著邊寒的偏執與熱情。邊寒每一次親吻他的手心,他感覺到的不是害怕,也不是難過,甚至不是噁心。是這種種情緒雜糅在一起的痛苦——他至親至愛的親密友人,殺了他的朋友,傷了他的戀人。

  他的答案讓邊寒很高興。孟玉的另一隻手按在地板上,他感覺到了地板輕微的震動:有人正在走上來。

  「邊寒!」他立刻大聲對邊寒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看著我,你看著我說出來。」

  邊寒的注意力再一次回到了孟玉身上。

  「你知道的對不對?」他笑著,用極為甜蜜的口吻說,「我明白,你一直都知道。我們彼此是相愛的。這是一個秘密。我們是黑兵的首領,為了黑兵,我們不能選擇在一起,這樣會引發半喪屍人和狼人的猜忌,我明白的。所以你跟凌思遠玩得好,我跟夏春也玩得好,我都明白的。我們一起保守了秘密,孟玉,我特別高興……」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前言不搭後語。

  「但是……但是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可憐我……他說我想岔了……他……」邊寒忽然古怪地停了下來,聲音微微發哽,孟玉驚愕地看著他眼中浮現淚光,不明顯,但晃動著,「他真好……他對我很好……他知道我愛你,你愛我,他還可憐我,他說只要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會恢復正常……他……他……」

  他的喉結艱難地動了動,忽然又笑道:「可是他錯了,我不需要恢復。他不知道,其實你也愛我的,你一定是愛我的。我對他……我對他……」

  把孟玉的手貼在臉頰摩挲,邊寒低聲發出沉沉的笑聲。可他一邊笑,那雙瘋狂的眼睛裡卻流下了淚。狂喜與悲傷撕裂了他的情緒,在他臉上呈現出古怪的分裂感:他的嘴巴發出笑聲,眼睛卻在哭。

  「他說我這是嚴重的戀愛幻想,戀愛幻想是不正常的,它會讓我發瘋。」邊寒喃喃道,「我不知道什麼是戀愛幻想,但我們之間的秘密和愛情都是真的,對不對?」

  他急切地需要孟玉的肯定,發現孟玉只是呆呆聽著,一言不發,邊寒忽然狂躁起來:「回答我!對不對!我沒有戀愛幻想!我沒有!我沒瘋!」

  孟玉觸碰地板的手掌沒有察覺到震動。上樓的人停下了腳步。

  沙貓趴在樓梯上,扭頭看著謝子京,困惑地張了張嘴。

  謝子京呆呆地站在樓梯上,被所聽到的邊寒的話震驚了。

  .

  在廢屋之外的街道上,巴巴裡獅還在玩弄著腳底的蛇。雷遲等人越過空洞,從樓上和樓下兩個方位向廢屋接近。他看到了那條一直在巴巴裡獅爪下翻滾的眼鏡王蛇,回頭問小劉:「為什麼這條蛇不立刻消失?邊寒可以驅使它,對吧?」

  「『海域』異常的哨兵和嚮導對自己精神體的控制能力是比較差的。」小劉解釋,「精神體是精神世界的具象化,如果精神世界已經異常,連哨兵和嚮導本身都沒辦法讓它恢復正常,他們怎麼可能順利驅使精神體。有時候精神體會特別容易被激怒,常常會因為某些不足一提的原因而躥出來攻擊人,有時候就會變成獨立意識很強的東西,哨兵和嚮導可能都沒法理解它們的行為,它們不太受主人的控制。」

  「對自己精神世界控制力不足,就會變得很難跟精神體溝通?」雷遲想了想,問。

  小劉點點頭:「其實不僅是異常,有些時候,比如人極端疲憊,極端激動,極端憤怒,這些情況下精神體都是很容易傷害別人的,就是因為主人沒法順利地跟平常一樣控制它們。」

  兩人說話間,街道中忽然炸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獅吼!

  這聲狂怒的吼叫,瞬間震動了這條街道上所有的精神體。幾乎就在瞬間,蒼鷹消失了,它帶領的鳥群也消失了。刑偵科眾人釋放出的精神體一個接一個地化作白色霧氣,一時間竟然無法再次釋放。

  「我的天!」白小園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來,「怎麼回事!獅子瘋了嗎!你那邊的小貓全都消失了!」

  隨著怒吼,獅子舉起前爪狠狠砸在地面上,但地上已經沒了眼鏡王蛇的影子。它的爪子上出現了數個黑色的孔洞。

  是蛇背上帶毒的骨刺。

  蛇被獅子制住之後,一直在尋找它鬆懈的機會釋放骨刺。骨刺帶毒,立刻對巴巴裡獅子造成了傷害。

  在短暫的遲疑後,巴巴裡獅化作了霧氣。霧氣滾蕩,漸漸消失。

  在獅子被刺中的瞬間,謝子京腦中忽然狠狠一疼,他連忙抓住樓梯欄杆穩定自己,但針扎一般的疼痛仍舊令他短暫地產生了眩暈感。樓梯上的沙貓消失了,而他聽見邊寒已經站起。獅吼傳來,謝子京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衝到三層的半個樓面上,看到了站在邊緣的孟玉和邊寒。

  邊寒的手臂上纏著一條黑色的眼鏡王蛇,它是襲擊者,顯然得意洋洋,並不被獅吼所震懾。

  「獅子是你的?」邊寒說,「你們全都很煩人。」

  他轉頭看孟玉:「怎麼辦?我們現在要往哪兒去?」

  兩人所站的位置十分危險,只要稍不注意就會跌下去。謝子京不敢輕舉妄動,他開口對邊寒說話,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的戀愛幻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沒有戀愛幻想!」他大吼,牽著孟玉的手「我和孟玉是相愛的!」

  就在他吼出聲的瞬間,孟玉忽然掙脫了他的手,縱身往外面躍去。

  「!」

  邊寒完全是下意識地去拉他,但來不及了。孟玉往下落去,就連邊寒自己也傾斜了身體,失去平衡。本能令他立刻穩住自己,但身後忽然湧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直接往樓下推。

  搭在他雙肩上的是一雙巨大的獅爪,其中一個爪子上,還殘留著黑色的孔洞。

  巴巴裡獅已經回到了謝子京的身上。趁著邊寒不備,謝子京迅速釋放了它,它從謝子京身上躍出,準確而迅猛地撲倒了邊寒,把他往樓下帶。

  在孟玉即將摔到地下的時候,一旁的樓頂上忽然躍出了數個黑色的人影。他們體型輕盈,行動速度遠比一般人更快,貼地迅速接住了孟玉,轉身立刻攀上來時的樓頂。掀動的風吹起了他們的兜帽,露出冷峻的臉和半喪屍人獨有的紅色眼睛。

  數人把孟玉帶到了一旁的樓頂上。這裡已經聚集著不少地底人與半喪屍人。秦戈接下了孟玉,緊緊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了。」

  「……你,你勸好了他們?他們聽你的話?」孟玉在驚悸之中清醒過來。

  「是他們願意幫我們,幫王都區。」秦戈把孟玉交給身後的地底人和半喪屍人,逕直走向了樓頂邊緣。

  巨獅推落邊寒,為了緩衝落勢,連續翻滾,最後落地時異常平穩地將邊寒壓在了自己的四爪之下,張開獅口,惡狠狠地衝他低吼。

  邊寒摔得頭暈目眩,但認清楚眼前的精神體之後,目光頓時一冷。

  一條黑色的眼鏡王蛇從他頸後躍出,直衝著巴巴裡獅的臉面咬下。

  獅子已經失去了和這條特殊的蛇玩鬧的心思,它巨大的身形幾乎完全直立,兩隻前爪抓住了蛇頭與蛇尾,在蛇還未來得及對自己釋放骨刺之時,手上狠狠一用力,竟生生把這條蛇扯成了兩半!

  眼鏡王蛇斷裂了。它張開蛇口,發出無聲的尖利嘯叫。但比這更可怕的是邊寒的痛呼。

  精神體受到嚴重創傷,讓他瞬間像徹底發瘋了一樣在巨獅身下撲騰,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他手腳抽搐,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抱著頭連聲慘叫。

  他的慘叫連白小園和夏春都透過對講機聽見了。

  「……你們危機辦沒有麻醉針、電擊棒或者……或者手.槍嗎?」夏春簡直呆住了,「為什麼要這樣搏鬥?」

  「特殊人類的管理機構不能配置這些工具。」白小園抬起醉眼看她,「特殊人類很危險,即便是危機辦這樣的機構,也絕對不能讓他們接觸槍支。那些真正有權力的普通人就是這樣想的。」

  「……那怎麼才能制服他?」

  「我不知道……我再放些沙貓過去吧。」白小園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新釋放出來的沙貓們一路狂奔,跑過空洞之後,現場已經靜下來了。巴巴裡獅不見了,廢屋裡的謝子京也不見了。邊寒躺在暗巷之中,雙目緊閉,手腳還時不時微微抽搐,但已經平靜了下來。刑偵科的人進入廢屋查探,雷遲則蹲在邊寒身旁,皺著眉頭看他。

  幾隻沙貓跑進暗巷,乖乖坐在他面前,仰頭看他。

  「……是秦戈干的。」雷遲看著沙貓,不由自主地就開口解釋了起來。

  白小園聽著對講機,一頭霧水:「秦戈?秦戈怎麼了?」

  「邊寒的精神體被巴巴裡獅扯斷了之後,他的精神受到很大創傷,開始發狂。」雷遲說,「秦戈強行入侵了他的『海域』,正在執行拷問。」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之外的小劇場】

  雷遲:雙十一買了什麼?

  白小園:買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雷遲:剁手。

  白小園看著身邊的沙貓:快!把手伸出來!

  沙貓伸出前爪,白小園作勢一砍,精神體的前爪消失了。小貓在地上嗷嗚打滾,很快又長出兩隻新爪子,眼睛看著雷遲和白小園,耳朵抖抖,尾巴甩甩。

  白小園:要多少有多少,你剁嗎?可以代替你剁,一次100塊,有價講。

  雷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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