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抱著目的
下午他在溪邊,和逝修不是挺開心的嗎……
江沐也沒見他有什麼'吃不消',他也沒覺得自己的'勇猛'耽誤了他什麼事兒。
聽到這裡,惟公卿算是明白了江沐今天反常的原因。
「王爺,你不高興麼?」
倆人雖然擺出最親暱的姿勢,可卻一點曖昧沒有,這氛圍反倒冷清的讓人壓抑。
「你覺得,本王應該高興麼?」惟公卿一問完,江沐立即反問。
惟公卿默然,之前那從容的笑容也已不見。
江沐看著他嚴肅的臉,他在等他的反應。
他有很多種料想,惟公卿也許會跪下求他原諒,也許會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或是用其他方式彌補他的錯誤,但是惟公卿的回答,是江沐唯獨沒有料想到的。
「我覺得,王爺應該很滿意。」
這句話的愕然程度,讓江沐把發火都忘記了。
笑容重新回到惟公卿臉上,他用那一貫恭敬又柔和的語氣道,「我不是沒給王爺帶來任何困擾麼……相反的,還讓王爺的計畫進行的很順利。」
他們抱著不同的目的聚在一起,這三人之間分歧隔閡不斷,他們性格迥異,又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讓他和平相處本就不容易,這其中還有一個惟公卿。
他算是戰火點。
有很多矛盾都是因他而起,雖然沒人承認,但彼此心裡都很清楚。
讓這樣的幾個人待在一個隊伍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可現在,無論是逝修還是重華,不都是積極配合,他們這個隊伍也漸漸有了個模樣。
有了默契,不再像一般散沙。
惟公卿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他沒讓自己挑起任何戰火不說,還‘努力’的在協調這個關係。
他不是在為江沐分擔麼。
「不然,王爺您有更好的辦法?」惟公卿把問題拋給江沐,「我當然很樂意一直陪著王爺。」
他也不想這樣,如果江沐有比這更好的想法,惟公卿欣然接受。
他比誰都不想遇到這些事情不是……
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
不管他和逝修與重華是什麼關係,‘為了’江沐,他不也是在哄著他們麼。
惟公卿說的輕飄飄的,謙卑又溫馴,但是他也狠狠的甩了江沐一巴掌。
惟公卿一再強調他是江沐的人,可身為王爺,卻要讓他的人用這種方式平衡關係。
惟公卿等於變相在指責江沐的無用。
他做這些,也是為了江沐。
一點都不婉轉,把江沐直接堵了個啞口無言。
說完之後,惟公卿又笑了下。
巴掌過後永遠都得配合個甜棗,特別是江沐,他得附送一罐蜜糖。
揭這傢伙的短,可不容易,危險重重。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不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王爺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他們能接受,這對王爺來說,不也是最好的局面麼……」
換言之,他始終把江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倆人排在後面。
他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在江沐身上,只要他一開口,不管他在做什麼都會先順著江沐。
這已經是明顯的不平等待遇了。
那倆人都沒有意見,他占著大頭的江沐,還有什麼可說的。
再說,他在江沐那裡,充其量也就是個棋子。
或者說,連棋子都算不上。
他只是一個玩物,剛好能派的上用場,江沐不過是物盡其用而已。
江沐的態度在彼此間早就是心照不宣,打從一開始,江沐就沒把他當成個人。
江沐是何等身份,他永遠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別說反抗,面對大洹的睿武王爺,連狐疑都不行。
惟公卿現在做的,就是自尋死路。
憤怒在男人眼中聚集,惟公卿清楚的見證了這個過程,可他沒有任何懼意,反倒摟著江沐,在他唇上落下個響亮的吻。
「說到這裡,王爺,惟九還真有一事相求。」
那個一貫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今兒愚鈍不已,像是看不出江沐的怒火一般,還嬉笑著與他談條件。
江沐繃著臉,也繃著即將爆發的憤怒,他道,「說。」
把玩著江沐的發尾,惟公卿的笑容更甚,「王爺一開始就只是想讓惟九幫忙,查查大洹異象,那時惟九不懂王爺的良苦用心,多有得罪,還請王爺海涵。」
江沐輕輕一哼,惟公卿抬眼,對上男人陰沉的眼眸,「惟九的償還,不知夠不夠彌補當初的錯誤……」
他被他弄個半死。
雖然沒成廢人,但差一點一輩子說不出話。
就算他再大逆不道,不管國家,忤逆親王,他受的這些罪過也夠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再說,就算江沐是王爺,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強迫小侯爺為他做事兒。
小侯爺有說不的權利。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所以這事兒,雙方都有責任,作為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他承受的這些已經到達極限了。
「惟九有錯,王爺多擔待,以前不懂事兒,但是現在,我會盡心盡力的為王爺做事兒,幫王爺找出大洹異變的原因,幫王爺除掉聞徹,只要王爺需要,任何事情我都能做,哪怕去當誘餌。」
江沐看他那眼神兒,彷彿在說,這本該就是你做的事兒。
惟公卿又笑了下,腦袋跟著輕輕一點,那睫毛都在顫動。
他笑的眼中霧氣騰騰,晶瑩無比。
「我理所應當的幫助王爺,但事成之後,惟九懇求,王爺放我一馬。」
在江沐做出反應之前,惟公卿將那男人突然抱緊,他緊緊勒著他的脖子,態度親熱,但兩人之間的弦瞬間繃緊,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
「王爺娶我過門,給我的責罰無非是因為我不聽話,現在,我聽話了,也幫王爺做事兒了,該償還的我也償還了,所以,懇請王爺在事情結束之後,放我離開。王爺可以說惟九死在路上,也可以說惟九惡疾復發無力回天,總之惟九會遠遠的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王爺面前。城裡不行我去村子裡,村子還不行深山野林決可以,就算這些地方王爺都不放心,我可以離開大洹,哪怕去個人煙稀少的地兒,我發誓,我不會再給王爺找任何麻煩。」
誠如惟公卿所言,他永遠都將江沐擺在第一位。
在江沐不反對的情況下,他會和他們親近,一旦江沐露出任何不同情緒,哪怕是一個眼神,惟公卿都會乖乖的回到他身邊。
他給他的照顧最多,對他也向來言聽計從。
惟公卿做的,讓他挑不出一點毛病。
就像那天在村子裡,惟公卿和重華在井邊的事情他看到了。
惟公卿拒絕了重華。
但是,他從不會拒絕自己。
當晚,他抱了他。
惟公卿很配合。
他們做的熱火朝天。
惟公卿在他面前就是碗水,永遠是那麼溫潤流暢。
可是,他做這些,竟是抱著這個目的。
只是逃離他身邊的鋪墊而已。
這次胡羊之行,再見面後,江沐就有種脫離掌控的感覺,惟公卿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可就是覺得抓不住了。
今晚,他又和他說了這些話。
是他對他太縱容了,還是過了這麼久,他忘記危險與害怕是什麼了。
江沐的憤怒到達臨界點。
單是那眼神,就要把他剝掉層皮。
「小侯爺確定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沒人敢和他談條件。
他惟公卿更不行。
「確定了,惟九也沒忘,王爺即便不要我的性命,也有千百種方法折磨我。」
惟公卿認真的看著他,然後,又慢慢說道……
「但王爺確定,你動我之後,這計劃是否還能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