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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錦衣衛工作報告》第66章
第66章

  這話從宋映白口中說出來比從黎臻嘴裏說出來殺傷力大得多,謝中玉跟黎臻不對付,但還能反唇相譏,等輪到宋映白“捅刀”的時候,直接被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黎臻心情就好了,雪上加霜的道:“咱們才出來一個月嗎?我還以為差不多得有兩個月了。”

  宋映白頷首:“確實是一個月了,可能事情發生的太多,導致對時間的感覺混亂了。”

  謝中玉不想聽這些,打岔道:“咱們出去再說吧,咱們三個身為活人在這裏漫無目的的亂逛很危險。”

  旁邊洗紫河車的婦人催促道:“有道爺來救,你們還是趕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宋映白和黎臻跟婦人告了別,隨著謝中玉往出口的方向走。

  謝中玉納悶的道:“對了,你們在這裏怎麼沒因為地府的煙瘴受到傷害,宋映白,我在找到你之前,真的很擔心,還尋思你要是真被鬼兵鎖走了,我就是拼命也要把你找回來呢,不騙你,我真的做好準備了。”

  黎臻心裏哼道,你還挺會變著法的表達自己有情有義。

  宋映白自打知道這是地府,也想過這個問題,這地方絕對不是普通人的肉身能來的,這點毋庸置疑,自己能抗得住不被煙瘴所害,很大可能是跟喝的那幾口井水有關。

  至於黎臻,他沒喝井水也沒事,可能真是母族非人,天賦異稟。

  “我們也不知道。”宋映白見謝中玉如此講義氣,笑道:“你的確夠朋友,我真沒想到你會出現,你怎麼知道我遇到危險了?”

  “不告訴你。”謝中玉故意賣關子。

  黎臻冷笑,怎麼著,以為你這麼說很調皮嗎,立刻接話道:“那也不用告訴我了。”

  謝中玉氣道:“我又沒跟你說話。”

  黎臻針鋒相對,“宋映白問你為什麼會來,你說不告訴他,這地方一共就咱們三個人,那你只能是想告訴我了,可惜我也不想聽。”

  謝中玉吵架不如黎臻,敗下陣來,“你是真傻還是故意跟我作對?”

  宋映白覺得這氣氛很不好,再次當和事佬,“我有個提議,從現在開始咱們都別說話了,節省體力,有任何問題出去再說。”

  黎臻笑著對他道:“好,聽你的。”氣得謝中玉撅著嘴大步走在前面。

  有謝中玉帶路,大家很快來到了出口,一個個鑽了出來,等走在最後的黎臻一出來,謝中玉便封鎖了隧道,還謹慎的檢查了一遍。

  “此處因為有地獄井的關係,本來就容易滋生精怪,千萬不能讓地府的鬼魂溜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謝中玉道。

  宋映白恍然大悟,“難怪鏡妖說它在這裏漸漸成了精,看來對有些妖物來說,這地方可是塊修煉的福地。”

  地獄井就在腳下,估計磁場就不一樣,加上浮到地面上的精氣加持,簡直是妖怪修煉的聖地。

  當然前提是不要讓守護地獄井的大蛇發現,否則可能還沒等成精呢,就被它給吞了。

  蜈蚣精當初跟著寧采臣,一開始就暴露了出關的目的,否則但凡露出一點想借著風水寶地修煉的念頭,都得讓吳寧給提前滅了。

  謝中玉好奇的問:“對了,你們在地獄井裏看到什麼了?能夠進去,還能活著出來的,你們也算是傳奇人物了。”

  黎臻反問道:“什麼地獄井?”

  謝中玉一愣,“你們沒去地獄井嗎?這裏出現了守護地獄井的大蛇,還有一開始,我的尋人司南其實是指向地下的,怎麼看你們都是到了地獄井。”

  就算謝中玉救了他們,但是到達地獄井屬於機密,宋映白當然選擇跟黎臻一起掩蓋,“蛇妖的確有一條,我們跟它纏鬥到了地下,接著就被甩到了陰曹,然後你就來了。”

  謝中玉納悶,“奇怪啊,地獄井應該就在陰陽界之間,你們跟隨大蛇去了地下,卻沒到地獄井之中?”

  黎臻道:“原來傳說中的地獄井就在這附近嗎?”

  “誒?你們不是來查地獄井的,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宋映白覺得如果不說出點什麼,不能打消謝中玉的疑慮,便道:“我們是來找客棧老闆吳寧的,因為他給我們錦衣衛一個很重要的暗樁的妻子配藥,我們懷疑他是東廠的人。結果沒想到到了客棧,正好趕上東廠的人執行任務,別提了,就兩個字,亂鬥,再加上一個蛇妖,現在能活著,只能說我們命大。”

  謝中玉道:“你們早通知我就好了,就要我在,你們也不至於遇到妖怪這麼被動。”

  你就吹吧,就憑你那點本事,還不被吳寧吃了,但是黎臻沒有說出口,只是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謝中玉一眼就發現了,“你不信?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哪天給你們露出一手。”

  宋映白笑道:“我信我信,總之吧,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千萬別說出去。”

  “你不讓我說,我絕對不往外說半個字,你放心吧。”謝中玉信誓旦旦的保證。

  黎臻也覺得問題不大,謝中玉是個道士,又不是東廠的人,只要他口風嚴一點,不礙事。

  這時候就聽門板砰砰作響,力道不是很大,宋映白警惕的看向門口,難道是東廠的人沒死絕?!

  謝中玉卻沒那麼多提防,主動去開了門,就見之前那只小猴子站在門外,他笑道:“原來是你啊,你又來偷我的司南嗎?”

  宋映白一瞧,這不是毛從賢的丹丹麼,原來它也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笑著走上去,摸了摸猴子光潔的頭頂,“我還擔心你來著。”

  謝中玉見他這麼喜歡這只猴子,如果自己飼養它,那麼以後宋映白想看猴子便會跟自己常走動了,“小猴子,跟我回京城好不好?”

  黎臻瞧出這廝的打算,“它叫丹丹,而且他有主人,叫毛從賢。”

  宋映白道:“可是毛從賢死了。”

  “那也該還給毛從賢的家屬。”但是黎臻知道,毛從賢進入東廠前,混跡江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後來當上東廠千戶發達了,但因為是個斷袖,根本沒媳婦孩子繼承這只猴子。

  宋映白也想了想,考慮到毛從賢的所作所為,“他有家屬嗎?”

  “……”黎臻道:“有沒有,咱們現在也不知道,得回京城問一問。”

  謝中玉將小猴子放在自己肩頭,笑道:“那在回京城前,就由我養著吧。如果到京城找不到毛從賢的親屬,我就是他的新主人。”

  宋映白覺得這個決定不錯,畢竟就算毛從賢沒有親屬,但是肯定有東廠的人見過他養這只猴子,如果他來接手,被人發現確實不太好,由謝中玉飼養最合適,他如果有空,還能去逗一逗。

  “好,就這麼辦吧。”

  黎臻不由得更反感毛從賢了,來執行任務,你帶什麼猴子?這下好了,人死了,猴子歸別人了吧。

  宋映白原地逗了一會猴子,黎臻抱著肩膀在一旁冷眼旁觀,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即使叫停,“咱們下樓去看看吧。”

  宋映白一想也是,猴子什麼時候都能玩,三人便下樓。

  胖夥計坐在斷壁殘垣中,一臉的絕望,看到他們三個,吃驚的道:“兩位客官原來一直在樓上嗎?你們看到昨天的大蛇了嗎?”

  黎臻跟宋映白一起搖頭。

  胖夥計抓了抓鬢角,“難道是我眼花了?不能啊,唉,不管了,掌櫃的沒了,帳房死了,其他人走了,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啊,而且這還有幾具屍體,都誰跟誰啊。”

  宋映白走到客棧門口,看到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正是許景,他不禁一怔,許景看來是被刀劍殺死的,殺他的是誰?難道是寧采臣?

  “對了,你看到那個書生了嗎?”

  “他跟一個戴著斗笠的女人,帶著那兩個囚犯孩子從地道走了。”胖夥計道。

  宋映白鄭重的道:“既然這樣,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逃命去?駐軍早晚發現客棧的異樣,等他們來了,看到樓上官差的屍體,還有讓人出關的地道。走脫了兩個被發配的孩子,都會怪到你身上,你還有活路嗎?”

  胖子一聽,咬著手指,恍然大悟,“對啊,我還是趕緊走吧。但、但是萬一掌櫃的回來,怎麼辦啊?”

  你們掌櫃的早變成大蛇了,宋映白道:“我言盡於此,你願意等你們掌櫃的,你就等吧。”

  掌櫃的昨晚就讓他們走來著,他一定有脫身的辦法,“那我還是別等了。”胖夥計沖進廚房,不一會拿出一筐曬好的羊肉幹,“這些肉幹,大家分了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於是大家將肉幹分了,備齊乾糧酒水,各奔東西。

  胖夥計騎著駱駝,謝中玉自己有馬,而黎臻跟宋映白的馬,雖然在昨晚的大蛇騷亂中跑丟了,但沙暴一結束也回到了附近,打個口哨便給叫了回來。

  宋映白他們沿著原路返回,走到客棧跟鎮子中間距離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騎馬的道士迎面朝他們行來。

  打扮跟謝中玉如出一轍,黎臻便探頭問他:“你一定認識他吧。”

  謝中玉臉一酸,不情不願的將頭扭開,“看不清臉,誰知道呢。”

  等來人走近了,黎臻一眼人就認出這人是廖中芳,謝中玉師叔的座下弟子,跟他一起進過宮,黎臻與他見過幾次面。

  他非常“熱情”的呼喊廖中芳,這反倒嚇了廖中芳一跳,在他印象中錦衣衛的黎僉事,每次都冷著臉伴隨在皇帝左右,對人可沒這麼熱忱過,趕緊下馬,道了一聲黎大人,才對旁邊的謝中玉道:“啊哈,我總算找到你了,趕緊隨我回去。”

  謝中玉吐了下舌頭,“不用你說,我現在正打算回京城呢,你來晚了。”

  廖中芳不信,“你既然偷了司南跑出來,為什麼又想返回京城?”

  “因為我已經找到我想找的人了!”謝中玉說著,瞅了眼黎臻,哼,對,我偷了師叔的司南,就是為了找宋映白!

  廖中芳見師弟身旁有兩個男子,黎臻他認得,另一個臉生,但想必也是錦衣衛中的人,“你最好不要騙我,師父可給了我一件法寶。”

  黎臻好奇的道:“什麼法寶?”

  道家的法寶自然不能隨便給外人看,但是廖中芳不能直說,正好因為追尋謝中玉一肚子氣,便將袖中的狗尾巴草拿出來,“就是這個,它能把我帶到你跟前。”

  黎臻和宋映白一瞧,都忍不住笑出來。

  謝中玉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將狗尾巴草搶過來扔到地上,踩上一腳,“現在找到我了,這玩意沒用了!”肯定是師父把他變狗的事情跟師叔說了,否則的話,怎麼會想出用狗尾巴草揶揄他。

  “誒,你怎麼能踩?!我現在是找到你了,你萬一再跑了,我哪什麼尋你?”廖中芳趕緊將狗尾草撿起來,揣回袖中,幸虧是沙地,剛才那一腳並沒有造成破壞。

  宋映白知道謝中玉難堪了,忙勸道:“你別生氣,其實挺可愛的。”而且還環保。

  謝中玉心裏好受多了,“我沒生氣,就是覺得這根破草沒用了,才踩的。”

  黎臻哼笑了兩聲,謝中玉敵意的滿滿瞪他。

  廖中芳找到了師弟,正打算鬆一口氣,但是一瞧這兩人間詭異的氛圍,不由得皺眉,怎麼了這是,師弟為什麼跟黎僉事有矛盾?

  原本三個人返程,現在加了一個廖中芳,隊伍壯大了。

  廖中芳怕師弟再跑,休息的時候,吃飯喝水都盯著謝中玉,看得謝中玉窩火,終於受不了了,“我說回京城就一定會回京城,要不要發一個毒誓?”

  “那倒不用。”廖中芳說完,又小聲嘀咕,“當然,你發,我也不攔著。”

  “你!”

  此時黎臻開口,“不久就要進鎮子了,咱們分開走吧,人多招搖。”

  謝中玉千里迢迢趕來救宋映白,本來打算贏得一波好感,好好獨處一番,沒想到黎臻這傢伙在,這就不說了,緊接著師兄追上來了,這些都忍了,但是黎臻居然打算甩開他們,繼續跟宋映白單獨走,這就沒法忍了。

  “這裏是邊鎮,哪個行路的不是三五結伴,兩個人走才奇怪呢。”謝中玉道:“如果覺得我們這身穿著顯眼,我們可以換其他的衣裳。”

  廖中芳抗議,“我不換。”

  謝中玉微笑,“那就請你單獨走吧。”

  廖中芳不慌不忙的道:“就不走。”

  宋映白這時候想了想,對黎臻小聲道:“咱們只看到皮紹棠、許景跟毛從賢死了,東廠其他人的屍體還沒看到,萬一有漏網之魚,回到東廠稟告看到咱們不好交代,不如跟謝中玉在一起,如果真的追求起來,就說跟隨謝中玉等來邊鎮捉妖,他們是龍虎山的道士,頗得皇帝信任,對咱們有利。”

  黎臻稍作思考,覺得宋映白說得的確有道理,再說看謝中玉的樣子,想甩掉也難,故意盡可能的靠近他,耳語道:“好吧,就聽你的。”

  謝中玉見他倆嘀嘀咕咕的耳語,整個人氣鼓鼓的。

  廖中芳滿頭霧水,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啊?

  宋映白跟黎臻耳語完,對謝中玉道:“你說得對,這地方太亂了,咱們還是結伴而行吧。”人家謝中玉千里迢迢來救他們,一用完就甩的話,也太過分了。

  雖然他早已不是么零么,但性格沒變多少,性子還是直來直去,甩掉他,他肯定不開心。

  謝中玉見自己被允許跟隨,立即又開心了,得意的瞄了眼黎臻,想甩掉我,你做夢去吧。

  黎臻沒理他。

  四個人繼續上路,到了潘躍泰所在的鎮子,黎臻跟宋映白都決定不再拜訪他,家裏有個喝血的夫人,而其又很容易被生人的血刺激到,他們沒必要再去惹麻煩。

  便找了個客棧住下,打算對付一宿。

  在如何分配房間的問題上,又產生了分歧,黎臻本以為先發言的會是謝中玉,沒想到廖中芳在櫃檯前,率先道:“我跟師弟住一間房。”

  謝中玉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晚上不睡覺盯著我嗎?”

  廖中芳頷首,“你還真說對了。”

  黎臻道:“那我就跟宋映白一間吧。”對掌櫃的道:“兩間上房。”

  謝中玉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慢著,我師兄看管我,需要兩人住一間,你們就沒必要了吧,各要一間上房不好嗎?這又不是沒有空房。”

  宋映白道:“就住一間吧,我正好跟黎臻說點事。”

  黎臻含笑不語,他發現宋映白又恰到好處的捅謝中玉一刀。

  當然他以前也沒少挨刀,不過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不輕易給宋映白製造傷他的機會。

  謝中玉酸溜溜的道:“也好,住一起也有照應,這地方不太平。我一會找你玩猴子。”

  宋映白點頭。

  掌櫃的將鑰匙給他們,由小二帶著來到了各自的房間,一進門,黎臻就湊到宋映白跟前,低聲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宋映白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不開口又不行,先歎了一口氣才道:“咱們別擠兌謝中玉了,他好歹把咱們從陰曹地府帶出來了,不是麼?”

  為了保護黎臻的面子,他故意說“咱們”而不是“你。”

  黎臻當然聽出來了,“你直接讓我別擠兌他就行了,用不著拐彎抹角。”他坐到桌前,看宋映白,“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看不上他嗎?”

  “不好奇。”

  “為什麼?”

  “恕我直言,你看得上誰啊?”宋映白半開玩笑的道:“再說之前謝中玉搞砸那麼多事,你能看得上他才奇怪。不過,他這次不是辦得挺好麼,所以你就先忍忍吧,他師兄也在,搞太僵不好。”

  你真是善解人意,黎臻心裏暖暖的,故意將話說得很曖昧,“你這話說得不對,還我看得上誰,我看得上你啊,咱們來地獄井,我只帶了你,這還不明顯麼。”

  宋映白哼笑道:“謝謝你的認可!”

  黎臻“自大”的道:“榮幸吧。”

  “榮幸榮幸。”宋映白一邊說,一邊走到炕邊,往上一趴,“……咱們總算活著出來了。”

  黎臻起身走到炕沿邊,趴到他跟身邊,杵著下巴瞅他,“我說,你在地獄井的時候,真的沒看你會跟誰成婚嗎?”

  宋映白改成側臥,挑挑眉,“沒有,我說過了,我還是希望保留一點神秘感,總之順其自然吧。”

  黎臻撇嘴笑道:“神秘感?你就不怕跟一個從來沒預料到的人,過一輩子?”

  宋映白想了想,學著他的樣子撇嘴,“那也不錯啊,挺刺激的。”

  黎臻不由得輕笑出聲。

  宋映白納悶,“有什麼好笑的?”

  黎臻忙掩飾道:“怎麼不好笑,你賭博呢,婚姻大事,別人都求平穩,就你求刺激,有毛病。”說著,談了他額頭一下。

  宋映白捂著腦袋不悅的道:“我發現你最近手挺癢啊!”說完,便要報復的也彈黎臻一下。

  黎臻忙擋住他的手,笑道:“你膽子肥了,敢攻擊上司。”

  宋映白一聽,猛地想起因為攻擊黎臻而被降職的事,臉色一變,趕緊收手坐起來,“你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

  黎臻見他突然變得拘謹,意識到是自己剛才的話說得不好,“我跟你說笑的,你怎麼當真了?”

  “沒當真啊,就是覺得咱們這麼大的人了,打打鬧鬧不好。”宋映白後怕,險些得意忘形,人家黎臻畢竟是自己的上司,沒大沒小的,萬一習慣了,哪天沒忍住真跟他動手,豈不完蛋了。

  黎臻便往炕上一躺,歎氣道:“真沒意思,難怪祖父說沒我朋友,畢竟連你跟我都有隔膜,開個玩笑都被誤會。”

  宋映白一邊覺得黎臻可憐,一邊又覺得他在賣慘。

  黎臻見宋映白沒行動,繼續哀歎,“算了,我以後都不開玩笑了,我這種人就適合板著臉。”

  宋映白便跪到他身旁,彈了他額頭一下,笑道:“這樣沒上沒下的,行了吧?”

  黎臻就勢握住他的手腕,笑著坐了起來,“你跟我之間本來就不該分尊卑,甚至不分彼此更好。”

  我的就是你的,當然,你是我的。

  宋映白還沒說什麼,就聽門板砰砰砰作響,有人正在大聲敲門。

  他沒好氣的道:“謝中玉,你能不能先帶著猴子走開?”

  門外傳來的聲音卻不是謝中玉,“道長,請救救我。”

  宋映白和黎臻交換了個不解的眼神,道長?找謝中玉的?

  他下地謹慎的打開一條門縫,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面無血色的道:“……道長不在這間客房嗎?”

  宋映白冷聲質問道:“你要找哪個道長?”

  書生沒有回答,突然用右手的食指撥拉著臉頰道:“沒羞、沒羞,遇到好看的男人又恬不知恥的動心了吧。”

  “……”宋映白嘴角抽動,這什麼毛病,自己羞自己?

  書生滿臉痛苦的道:“別誤會,我沒心動。”剛說完,手又放在了臉頰上,一邊點著,一邊在口中道:“沒羞,沒羞,竟然說謊話。”

  這時候謝中玉聽到動靜探出頭。

  黎臻將宋映白拽回屋,“找的是道士,跟咱們沒關係。”

  話音剛落,就聽這書生對謝中玉道:“道長,請你救救我吧,我中邪了。我是這個鎮子潘家銀樓的帳房之一,這邪祟弄得我什麼都做不了,飯碗就要保不住了,救救我吧。”

  潘家銀樓?是潘躍泰家的人?黎臻放開宋映白,忍不住多看了眼那個書生。

  這時候書生又點著自己的臉頰道:“沒羞,沒羞,飯碗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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