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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錦衣衛工作報告》第85章
第85章

  卓明泉一躍成為首要犯罪嫌疑人,宋映白聽罷杜同知的話,朝黎臻使了個眼色。

  顯然,黎臻也想到了,鮫人吃人,而身邊正好有這麼一位,怎麼看,他的嫌疑都最大。

  “除了這片鮫麟外,還有其他證據嗎?”

  杜同知道:“凶徒前腳走,後腳就被發現這屋死了人,白尚書馬上派僕人牽著黃狗追擊,再河邊,眼見就要追到了凶徒,結果那個人形的東西,跳下水遊走了,速度極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了。對了,那傢伙逃跑的路上還襲擊了卓少爺。”

  宋映白和黎臻雙雙一怔,襲擊了卓明泉,不是卓明泉襲擊了對方嗎?

  黎臻道:“卓少爺?可是……”

  杜同知也清楚卓明泉前段日子整天追著宋映白亂跑的事,瞅了眼他,道:“就是卓明泉卓少爺。僕人發現他受傷了,順便將他攙扶回了尚書府休息,不知這會離開沒有。”

  黎臻吩咐下去,“去看看卓少爺人走了沒有?”

  有校尉得令下去了。

  宋映白擔心想,如果人真是他吃的,他現在返回了白家,這裏豈不是很危險。

  不過,看著現場,活活上演了什麼叫做生吞活剝,總感覺恨意入骨,並不是單純的吃人。

  真是卓明泉做的嗎?

  杜同知引領他們倆人到了床前,“除了殘骸外,還有撕碎染滿血的衣裳,這個出血量,恐怕被吃掉的時候,人還活著。”

  黎臻在屋內轉了一圈,看了看地上四具完整的屍體,又看了看床上的殘害,“如果真是鮫人做的,那麼這個鮫人要麼認識被吃掉的丫鬟,闖入白尚書府就是沖她來的,因為其他四個丫鬟,顯然是一擊斃命,只有她被活活吃掉。”

  黎臻分析跟宋映白的猜測有契合之處。

  真是什麼仇什麼怨,至於兇殘到這個程度。

  杜同知默默點頭,“據說被吃掉的丫鬟叫雨湘,普通的很,一點不起眼,如果對方是鮫人,他倆又能有什麼過節?”

  黎臻道:“這就得等後續調查了。”

  這時候負責查探卓明泉下落的校尉回來,“回黎大人,卓少爺還在府中,不過,知府夫人派人來接他了,正準備離開。”

  一聽這話,黎臻趕緊帶著宋映白出門,對杜同知吩咐道:“你現在去白尚書那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黎臻跟宋映白來到了安置卓明泉的客房,一進屋,兩人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卓明泉臉上一大片淤青,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頓。

  能把他打成這樣的,肯定不會是人類。

  宋映白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卓明泉身邊站著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和幾個僕從,見到黎臻跟宋映白自我介紹道:“二位大人,我們是知府衙門的人,奉夫人的命令,來接少爺回家。”

  宋映白心道,所謂的夫人,應該就是知府夫人了。

  這時候,屋內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站出來,對黎臻拱手道:“黎大人,在下白立彰。昨晚卓少爺受傷後,一直歇在這裏,由我看護。”

  白立彰是白尚書的庶子,作為白家的代表照顧卓明泉。

  黎臻朝他們點點頭,直接道:“請各位回避,我們想單獨問卓少爺幾句話。”

  白立彰便和知府府邸的一干來人回避到了門外。

  等就剩下卓明泉一個人後,他眼神哀怨的看向黎臻跟宋映白。

  黎臻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質問道:“人,是不是你吃的?”

  卓明泉愣了愣,趕緊摸過身邊的筆,在紙上潦草的寫道:吃人?

  宋映白見紙上零星寫著其他一些字,看來再他們來之前,卓明泉已經跟別人簡單交流過了,不過都是一些敷衍的話,比如:我沒事,不疼之類的。

  宋映白道:“對,吃人,白尚書府的丫鬟被吃掉了,而且現場發現了一枚鮫的鱗片,是不是你做的?還有,你被誰打的?打你的人,是不是從白家出來的?他是不是鮫人?”

  黎臻瞅著卓明泉,就見他一臉的迷茫,顯然被宋映白一連串的問話嚇到了。

  卓明泉在紙上寫道:打我的是鮫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從白家出來的。那鱗片不是我的,我沒有鱗片。

  一提到昨晚上的事,他便忍不住心如刀絞,千萬不能讓宋映白知道自己丟了靈珠,雖然他拒絕了自己,但靈珠事關他的顏面。

  丟了靈珠,乃是奇恥大辱,就像皇帝丟了印璽,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宋映白不解的道:“那條鮫人是什麼來歷?你認識他嗎?”

  黎臻道:“肯定認識的吧,否則的話,他剛殺完人為什麼會聯繫你?如果他沒有聯繫你,你們怎麼會那麼湊巧的遇到?尤其昨天有暴雨,在這種天氣,沒有約定,正常人大晚上怎麼會出門閒逛。”

  卓明泉拼命搖頭,他怎麼會認識那條兇惡的鮫人,氣呼呼的提筆寫道:我感應到了他!誰知道他會打我。

  宋映白驚奇的道:“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過,好像也不奇怪,水生生物的特殊技能,畢竟大海茫茫,種類之間能夠彼此感應,對生存更有利。

  黎臻道:“他為什麼打你?無緣無故?”

  卓明泉憤怒的寫道:他壞!

  宋映白覺得卓明泉有點可憐,本來苦兮兮的尋找同伴,好不容易在陸地上感受到了一隻,跑過去,卻被人打了一頓。

  黎臻繼續問道:“你看到的打你的鮫人的時候,他有尾巴嗎?你知道他為什麼可以上岸嗎?”

  卓明泉對黎臻噘嘴,寫道:我不要回答你的問題。

  黎臻挑眉,卓明泉這是記恨自己“搶走”了宋映白,“人命關天,你老實回答。”

  卓明泉把毛筆往桌上一拍,拒不回答。

  宋映白只好道:“只有你見過那個鮫人,現在死了五個人,你若是知道,還是告訴我們吧。”

  卓明泉瞅了瞅宋映白,不情不願的寫道:鮫人在暴風雨夜晚可以有兩個時辰的人類形態,但是這個鮫人回他自己的島嶼了,你們查也沒有用,你們找不到的。

  黎臻道:“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殺害丫鬟嗎?”

  卓明泉看向宋映白,宋映白為了查案,只好好聲好氣的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卓明泉搖頭。

  該問的都問完了,黎臻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你看你的臉,就在我倆問話這麼短的時間內,淤青明顯散了不少,再拖下去,白家人看到你恢復的這麼快,會對你起疑的。”

  卓明泉一聽,趕緊脫掉袍子,包住自己的臉。

  宋映白對鮫人的恢復能力只有羡慕的份兒。

  趁卓明泉包住自己的臉,黎臻趕緊把卓明泉寫了字的紙撕得粉碎,然後將宋映白拽出了門,再不走,怕他再纏上他。

  宋映白出門的時候,回頭瞧了眼,就見卓明泉從衣服縫隙裏,露出半邊臉看他,眼神哀怨,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模樣比之前憂傷多了。

  他犯嘀咕,他好像哪里怪怪的,難道僅僅被同類毆打傷了自尊嗎?

  總覺得卓明泉沒有之前那麼癡纏他了。

  等宋映白出了門,卓明泉抽了抽鼻子,他丟了靈珠,已經喪失了追求伴侶的資格,想要重振雄風,唯有把靈珠找回來。

  氐人島……

  ——

  黎臻在卓明泉這裏確定了一點,吃人的不是他,而是一條上岸的鮫人,而且這會已經游回了大海。

  看來,白尚書府五個丫鬟被害案,只能懸起來了,畢竟總不能進大海捕捉一條鮫人罷。

  他倆來到白家正房的大廳,屋內已經坐滿了人,正在熱烈的討論什麼,一看黎臻他們來了。

  白尚書親自起身相迎,給黎臻看了坐,“黎同知來的正好,就等你了,快坐快坐。”

  宋映白在一干尚書侍郎和同知面前,還不配有座位,站到了黎臻身後,靜靜的觀察一切。

  屋內除了白尚書外,還有那天筵席上的幾個臉熟的官員,而且雖然楊公公沒在,但是他身邊的一個得力的養子楊奇卻在。

  而錦衣衛這邊就不說了,黎臻跟杜同知都在。

  不用說,又是一次大佬開會。

  聚齊這麼多人,肯定不會是為了幾個小丫鬟之死出頭,必然有別的打算。

  果然,就聽白尚書躊躇滿志的道:“黎同知,我們正在商量如何捕捉鮫人,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黎臻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的打算,不慌不忙的道:“白尚書,如何確定這次行兇的就是鮫人?我們剛才也問過卓少爺了,他說什麼都沒看到。”

  “他雖然沒看到,但是我家的家丁看到了,那人鑽進河中,一條尾巴打了個水花,然後才潛入的水中。”白尚書興奮的道:“毫無疑問,這就是一條鮫人,僅僅是一小片鱗片就能醫治百病,若是能捕捉到一條,獻給陛下,哈哈哈,那可真是奇功一件。”

  宋映白觀察在座的所有人,臉上無不露著興奮。

  尤其是那些跟白尚書一樣,在南京“養老”的官員。

  若是真的能捕捉到鮫人,獻給皇上,那麼龍顏一悅,必然能把自己拯救出南京養老院,煥發政治生涯第二春。

  黎臻淡笑道:“看來白尚書胸有成竹,不過,請問,就算這是一隻鮫人,但他現在回了大海,如何能捕捉到它呢?大海茫茫,一望無涯,捕一條鮫人,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白尚書道:“黎同知有所不知,聽說鮫人很喜歡和人類交配,故此古時流下一個捕捉鮫人的法子,將人置於小船之上,放于大海之中,附近的鮫人嗅到人類的氣味,便會浮出水面,將人擄走。如果方法得當,此時出擊,必能將其捕獲。”

  宋映白暗想,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放餌釣魚麼,只是餌換成了人類。

  照這麼說的話,那麼那個死去的丫鬟,難不成……

  白尚書朝他身旁的庶子白立彰道:“彰兒,你來說說。”

  白立彰向在座的各位行過禮,“我盤問了幾個丫鬟,她們說雨湘幾天之前便已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況,有的時候會自言自語的說:‘對不起,我不跑了,我跟你回去’或者‘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吃我’諸如此類的話,所以有理由相信,雨湘口中的‘夫’很可能就是這個鮫人,正應了我父親剛才說的捕捉鮫人的方法。雨湘極有可能是鮫人的新娘,鮫人上岸便是來尋她的。”

  宋映白覺得有道理,這倒是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只有她被吃掉了。

  黎臻面無表情的道:“……所以,各位有何打算?”

  這時有其他人嚷道:“當然是想捉到鮫人,立一個大功。所以,希望黎大人可以出手相助。”

  黎臻裝傻,“我能幫什麼忙?想要出海捕鮫,不是該求助水師嗎?”

  宋映白垂眸看他,心想你這就是胡說了,水師只有對外戰爭才能動用,怎麼可能用於捕捉鮫人。

  果然就聽白尚書乾笑道:“黎同知這就說笑了,水師豈是我等能調動的。我們之前商量過了,要想出海,還請黎大人牽線搭橋,動用錦衣衛在海上的人手,幫我們聯繫幾艘大船。”

  錦衣衛負責偵查各路消息,國朝海外私人貿易繁盛,錦衣衛多有探子混跡于各個船隻上搜集消息,有些地位還不低。

  這些私人貨船,往來於本土和南洋、北方各島之間,將當地的香料、瑪瑙、象牙和刀具等各種貨物賣到國朝,再在國朝進絲綢瓷器賣到外面,基本上走一趟貨,利潤翻一翻是最基本的,多則可以三倍甚至五倍。

  而國朝設置了市舶司負責抽稅,現在的稅率是十抽二,等貨物上岸再三十抽一,即使這樣,這幫海商還是賺的盆滿缽滿。

  如此賺錢,少不了有打劫的,所以這幫海商雇傭了許多人做打手,還買佛郎機炮武裝商船。

  這種魚龍混雜的勢力,自然被朝廷所注意,所以安插探子是必然的。

  有些探子的地位極高,甚至手下有好幾條商船。

  黎臻看向杜同知,一想就是他透露了消息,眼神不善,充滿了責怪。

  杜同知被黎臻一瞅,心虛的別開了目光,南京這邊跟錦衣衛有聯繫的海商,他也有認識的,本來可以直接跟白尚書合作。

  只是京城的黎臻來了,不管怎麼說,黎臻在這裏,想要行動就得徵詢他的同意。

  黎臻對杜同知冷聲道:“我覺得,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多調查一下為好,直接出海捕捉,太過冒失了。”

  杜同知咽了下唾沫,艱澀的道:“可是……以前一直在週邊調查,都沒什麼收穫,如今大好機會在眼前,咱們千萬要抓住。昨晚上發現的鮫人鱗片,得送回京城,獻給皇上,在這裏發生的情況,也會一併稟奏皇上,到時候聖上追問起鮫人的下落,就怕沒法交代。”

  鮫人的鱗片必須上呈皇帝,如果能留下多麼好啊,他的老母親就有救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出海自己捕一條鮫人獲取鱗片。

  黎臻一聽就是藉口,把皇上抬出來,只是為他們出海增加籌碼。

  宋映白看出來了,屋內的人各個想從鮫人身上漁利,或者想擺脫現在的政治困境,比如白尚書他們,或者單純想撈好處,比如楊公公。

  白尚書笑著起身,“黎大人,意下如何?”見黎臻抬眸充滿抗拒意味的盯他,他也看出了黎臻的意思,便改口道:“那好,黎大人自己不升官發財,總不能攔著別人升官發財吧?”

  說完,看向杜同知,杜同知也知道如何聯繫商船,只是怕黎臻跟皇上告狀,事先征得一下他的同意罷了。

  現在,就算黎臻不同意,那也不該攔著他們。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麼,擋人官路,如同殺人全家。

  黎臻冷冷一笑,“那我就直白點,跟你們說,我不同意出海捕捉鮫人。但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也不會阻攔,但後果自負吧,言盡於此。”

  說罷,起身對宋映白道:“咱們走。”拂袖出了門。

  沒走多遠,杜同知追出來,一臉祈求的道:“黎大人,我家裏有七十老母,得了重病,大夫看了多少個了,都沒有辦法。說真的,今日鮫人之事給我送來了希望,哪怕是一絲,也請黎大人高抬貴手。”

  黎臻對“高抬貴手”幾個字,就像宋映白說的,都有心理陰影了,馬上道:“‘高抬貴手’太嚴重了,你不要這麼說。你們要私募出海,就算用錦衣衛的力量,也只是牽線搭橋找船而已,我無權阻攔。我只是表明我的態度而已。不過,還是希望你們三思。”

  人家要討好皇上翻身,想要救自己的老母,黎臻不想阻攔,也攔不住。

  杜同知高興的道:“如果大人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就放心了。”說完,拱拱手,走進了屋內,繼續跟白尚書等一干人商量去了。

  黎臻則帶著宋映白往外走,邊走邊道:“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好,就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映白不置可否,像黎臻這種出身勳貴,還平步青雲的人,肯定不理解別的官員想要打翻身仗的渴望,“……我也覺得危險,不過,這恐怕是一次聯合的大行動,應該還算安全吧。”

  此時,白家客廳內,返回來的杜同知重新落座,“黎同知保證了,不會阻攔他們。他如果不干涉的話,聯繫船隻的事,抱在我身上,剩下的就靠各位了。”

  白尚書胸有成竹的道:“一步步來,現在可以確定那條鮫人十有九成就是沖著雨湘來的,那麼選餌的時候,可以選一個跟她摸樣相似的。立彰,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

  “剩下的,咱們各家便招募人手吧,懂水性的最好了。”白尚書道:“雇船所用之資,各家平分。”

  在場的互相看了看,“好!”

  單憑一家辦不成這件事,唯有合作,結盟完畢,剩下的便各自去籌辦了。

  ——

  雖然通過對話暫時排除了卓明泉的嫌疑,但是宋映白還是不放心,暗中派人跟蹤他的行蹤。

  就怕卓明泉將他們都騙了,是個隱藏的殺人魔。

  不過,通過彙報上來的情況,卓明泉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每天按時去書院,偶爾在街上溜達,見什麼新奇就買什麼,最近一段日子,他好像對各種寶石珠子感興趣,買了不少,其餘的,行為舉止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期間,宋映白在街上偶然遇到過卓明泉一次。

  他一怔,做好了轉頭就跑的準備,結果沒想到,卓明泉卻先於他掉頭跑來了。

  宋映白呆滯半晌,須臾釋然一笑,看來他姐夫的威脅和自己的拒絕,真的卓明泉斷了念想。

  躲在街邊巷子裏的卓明泉眼睜睜看著宋映白離去,咬緊嘴唇,欲哭無淚。

  他失去了靈珠,沒資格再向任何人求愛了。

  他最近買了許多珠子,希望能代替自己原來的靈珠,可惜都失敗了。

  他必須去氐人島,可是他只有一半鮫人血統,不知能不能向真正的鮫人那般遊那麼遠,所以他需要船舶宰他一段距離。

  不過,租船需要一大筆銀子,他身上並沒有那麼多錢,而且最近他姐夫對他的管束明顯嚴了。

  他越發犯起愁來,眼瞧白尚書他們組織的出海近在眼前。

  他想偷偷搭上出海的商船,可是船舶看管極嚴,他找不到機會。

  況且就算真的溜上去,發現他在船上,也會掉頭把他送回來。

  卓明泉委屈巴巴的想,他真是一隻倒楣到極點的半鮫人。

  ——

  黎臻雖說不阻攔白尚書他們出海,但並放棄暗中監視。

  他知道,他們聯繫了兩條容納百人的商船,租下來當做出海捕捉鮫人的船隻,甚至買了幾個少男少女做餌。

  很快,萬事俱備,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揚帆出海,駛向大海深處。

  除了白尚書的庶子白立彰,楊公公的養子楊奇外,船上還有幾個官員的兒子或者外甥。

  甚至杜同知自己,假借照顧母親的名義請了事假,實則帶了一隊錦衣衛也上了船。

  每個人都怕自己被落下,分不到一杯羹。

  雖然這個鮫人還在渺茫中。

  宋映白聽到這些,倒很能理解,船上的人,除了楊公公這波勢力外,都是走投無路之人,不搏只有死路一條,誰也不想在南京做冷板凳。

  或者是為了救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事是孝子做不到的。

  反正有黎臻,杜同知走就走了,錦衣衛照常運轉。

  宋映白繼續在黎臻的帶領下,查抄妖書,如此差不多過了一個月。

  一天晚上,風雨交加,宋映白睡得正酣,自打沒了卓明泉糾纏,他良好的睡眠又回來了。

  突然,他聽到了急促的敲院門的聲音,騰地坐了起來,一邊穿靴子一邊喊:“洪兒,溪兒,你們兩個誰開一下門。”

  他則抄起門口的雨傘出了屋門,此時黎臻也從別的屋子出來,用手遮著頭頂,快步鑽到了他傘下。

  宋映白怕他淋到,將傘往他那邊傾斜,看的黎臻心裏暖意融融。

  這時候洪兒打開了門,就見一個穿著蓑衣的人撲了進來,帶著哭腔道:“大人,不好了,兩艘出海的船回來了,就活了一個,正在衙門呢,您快來一趟罷。”

  黎臻和宋映白反應過來,立刻進屋穿了外袍,冒雨往錦衣衛衙門趕。

  往後堂走的時候,報信的蓑衣人跟在他們後面,提醒道:“回來的是杜大人的隨從侯易,一會見到他,您別被他嚇到。”

  黎臻跟宋映白也算見多識廣,心理有所準備,但等到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這人骨瘦如柴,但更慘的是,皮膚潰爛,許多地方連皮都沒有,直接露了骨頭,如果不是眼睛還微睜著,眼珠在轉動,誰也不相信他還活著。

  這時候旁邊的校尉對黎臻道:“兩艘船不久前飄回了附近的海港,船上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可他太虛弱了……”

  宋映白一看這人就沒救了,恐怕連話都沒法說。

  侯易見到黎臻,突然激動起來,伸出了手,黎臻上前一把握住他,低頭聆聽,“我來了,你要說什麼?”

  “氐……氐人島……他們在氐人島!”聲音從嗓子裏一點點擠出來,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待說完最後一個字,眼睛突然睜大,渾身抽搐,等抽搐停止,他也失去了生命的跡象,眼睛再也再不轉動了。

  宋映白咬唇,不忍的將頭別向一旁。

  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他們在氐人島……可這氐人島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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