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
第七回 火因雙英
雲娘唉聲一嘆道:“他們如若不是有意讓我出來,小妹就是插上雙翼也難飛渡,內中自然是別有用心了。”
陸文飛猛然省悟,點頭道:“在不明白。”
雲娘速瞥了他一眼,道:“區區苦衷,大哥若能諒解,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陸文飛不便久留,舉步行出樓閣道:“不論情勢如何險惡,在下如能為力絕不坐視。”他初出江湖,哪知江湖險惡?公孫雲娘此番回來,乃是負有極大的使命。還幸她心地善良,一再用言語點醒,不肯遽施辣手。
陸文飛心懷坦蕩,只知行所當行,回至房中,腦際仍在想雪山盲叟之事,暗忖:莫非雪山盲叟果是另一位持有秘圖之人。果真如此,我倒不能不管了。
此時天已將曉,屋內之物隱約可辨,突見茶桌之上,壓著一張字條。
順手取來看一看,上面單草寫了幾行字:情勢險惡,少管閒事,多練功夫。
這字條來得雖是蹊蹺,但話中卻未含一絲惡意,知道必有原因,想著想著,心中猛然省悟,暗叫道:哦,我明白了,這字條是義兄王孫留的。
此肘天已大亮,當下匆匆漱洗完畢,便往王孫所住的院落行去。
只覺院內雙門緊閉,似乎還沒起來,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院門應聲開啟,出來的是梅香,望著他微微一笑道:“二爺您早。”
陸文飛含笑點頭道:“公子起來了沒有?”
梅香搖頭,悄聲道:“公子昨晚一夜未回,這裡只留下小婢與小蓮二人。”
陸文飛一聽甚感意外地道:“他們上哪裡去了?”
梅香沉吟有頃道:“小婢不太清楚,八成是去古陵,不過公子也曾提到避秦莊。”
陸文飛知她不會欺矇,遂道:“即是這樣,在下且去古陵看看。”
說畢,他舉步行出院門。
太行山下此刻可說處處俱隱伏著危機,而且有許多人已然懷疑到王孫身上。如今他一夜未歸,顯然是出事了。
陸文飛乃是極重義氣之人,決心去古陵一趟,查看一個究竟。
陸文飛心掛義兄王孫的安危,一路行走急速。
晚霧迷濛中,隱約可見古陵圍了不少人。心裡一急之下,腳步倏然加快。果見王孫倒背著雙手在與張南說話。鄭仲虎、謝一飛亦立在一旁。
王孫眼光銳利,早已看出來人是陸文飛,微微一笑道:“賢弟這早趕來古陵何事?”陸文飛答道:“今早聽梅香說,大哥一夜未回,是以趕來察看。”
王孫含笑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張南道:“在下已然說過,目須看看那些白璧明珠,藉以判別是否晉王府所藏,尊駕不該如此小家子氣。”
張南冷笑道:“兄弟所要求之率亦非苛求,尊駕又為何不答應呢?”
王孫朗笑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在不說過之後,你若不取出白璧與明珠,又當如何?”
張南哼了一聲道:“兄弟何等之人,豈會失信於你?”
王孫一指謝一飛與鄭仲虎道:“兩位能不能擔保?”
謝一飛乾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
鄭仲虎迅速答道:“黑龍幫作此保。如張兄食言,鄭某要討回這個公道。”
王孫冷冷一笑道:“既是他親口所許,在下諒他不至食言反悔。”話音一頓又道:“為藏寶前來太行山的武林人士極多,在下若不把此項隱秘揭穿,受害之人將不知有多少。”
張南極為本屑地道:“如此說來尊駕倒是深明底蘊的了!”
王孫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急,到時自然讓你明白。”
頓了一頓又道:“晉王天縱睿智,深得當今皇上倚重,是以府內收藏貢物極多。記得有一批白璧明珠,乃是龜茲國王賜與晉王。仿聞有人從古陵取出一批明珠白璧,是以在下意欲鑑別一番,看看是不是那批貢物。”
鄭仲虎在旁插言接道:“此言甚是有理。如果是那批貢物,便是證明晉王藏寶果是在古陵之內了。”
王孫且不答理鄭仲虎的話,將手一神對張南道:“在下話已說完,你該把東西拿出來吧。”
張南早已將那批白璧明珠鑑賞過,確實價值連城的上品。今王孫一說,更確定藏寶便在古陵之內,如何肯輕易取出?暗對謝一飛施了一個眼色,謝一飛與川西張門已有默契,暗暗點了點頭,立刻插言道:“且慢,張兄所提條件是說晉王藏寶數目,尊駕僅有這些活塞責,那是不夠的,誰不知府內藏有許多寶物?”
王孫連正眼也未瞧他,仍然面對張南喝道:“你拿不拿來?”
張南只覺他一雙眼睛澄澈如秋水,似要洞察人的肺腑一根,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謝一飛見張南面有懼色,沉聲喝道:“張兄不要理地。”
張南一時為王孫的氣勢所懾,此時才覺自己如此氣餒,實是有失大丈夫身份,當下朗笑道:“就憑你幾句不著邊際之話,便要本座拿出東西,世間哪有這等便宜的事?”
王孫冷笑了兩聲道:“看來你是自食其言了。”
張南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吧。”
王孫倏地往前一伸手,將張南的手腕給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