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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寶》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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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荷倚著大迎枕, 低聲道:「把飯菜都撤了吧, 看見心煩。」

  慧敏屈身應是, 和碧藍一起, 拾掇小幾。

  慧文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把柴窯美人瓶裡的鮮花給換了,「夫人,喝口水吧。」說話間,她滿了一盞紅棗蓮子茶遞給新荷。

  新荷接過來, 抿了幾口, 隨手放在一旁。她還在想剛才虎子說的話。

  上午辰時一刻,皇上駕崩。而後不久,皇極殿發出訃告。

  京都各個寺院開始擊鐘造福,「哐哐」聲, 響徹天地。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鎮國將軍府。葉老將軍和長子葉瑾文、三兒子葉瑾瑜趕忙換了喪服,坐馬車往宮裡趕。

  蔣氏親自去找了府裡的大管事,讓抓緊趕制喪服、喪髻、麻鞋等。

  帝喪是國之大喪——京都禁屠宰十三日, 全國服喪十九日。文武百官以及家中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均需進宮哭喪,早晚各兩次。分封各地的親王、郡王、王妃等也要居於本地面向宮闕的方向哭臨致喪。

  蔣氏交代完事情, 往「靜安堂」去。她到的時候, 二弟妹葉氏和三弟妹田氏也到了,正陪著葉老太太說話。

  葉老太太坐在貴妃榻上,臉色不大好, 此時見蔣氏進來, 就抬頭和她說話:「……當今聖上駕崩的太突然了, 聽你們的父親說,太子還是個童稚小兒,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母親,您不用擔心。舒哥兒是內閣首輔,他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林氏時常聽夫君提起顧望舒的才幹,出言安慰道。

  蔣氏也跟著勸,又說了讓府裡的針線坊做不緝邊縫的斬衰……斬衰是粗麻布縫製而成,是五服中最重的喪服。

  葉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誇讚:「你這事做的好,都想到我前頭去了。」

  田氏想起一夜未歸的長子葉辰宇,說道:「宇哥兒昨夜就被舒哥兒叫去了,一直未回,也不知道宮裡的情形怎樣了?」她不自覺地歎息。

  「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舒哥兒的媳婦懷著身孕,明日進宮哭喪怕是要吃不消。她又是正一品的誥命夫人,不去又不行……」葉老太太歎口氣,發愁了一會,擺手道:「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把自己房裡的丫頭、婆子們都安排妥當,最近三天也許五天都忙的很,別出什麼亂子了。」

  三個兒媳婦兒皆屈身應是。

  梁婉瑜一直站在葉老太太的身旁,很安靜地喝茶。她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或者什麼時候不說話。

  葉老太太的臉上遍佈憂色,實在是擔心外孫媳婦兒。等兒媳婦們都離去了,她叫上樑婉瑜,往隔壁的顧宅去。

  庭院裡起風了,夏季的熱燥就吹下去些。

  新荷剛從虎子那裡得到了消息,吃驚之餘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葉老太太就到了。

  「外祖母,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事情派個丫頭過來說一聲就好。」新荷屈身行禮,笑著把人往屋裡請,又讓丫頭們上糕點、茶水。

  葉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心疼道:「傻孩子,外祖母掛念你……明天就要進宮哭喪了,你這身子……可怎麼辦?」她歎口氣:「你這邊喪服什麼的,就不用操心做了,你大舅母那裡正在趕制,一起吧……」

  「這樣,不好吧?」新荷一愣。

  「有什麼不好的。」葉老太太轉頭和郭嚒嚒說話:「你去老大媳婦的房裡跑一趟,按照我的意思和她說。」

  郭嚒嚒答應著,屈身應是,轉身出去了。

  梁婉瑜進門後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笑笑道:「二表嫂,您懷著身孕不方便,就聽姑婆的吧。二表哥在宮裡忙碌,您好好的、他才安心不是。」

  「……就是這個理。」葉老太太笑著看自己的侄孫女,越看越喜歡,「這孩子平時話也不多,一旦開口就像解語花一樣,說的人心裡舒坦。」

  新荷答應一聲,也微笑道:「瑜表妹蕙質蘭心,我心裡也很喜歡。」

  梁婉瑜微微一笑,低下了頭,

  幾人說了一陣子話,神情都漸漸放鬆了。

  庭院裡,慧文在侍弄睡蓮,粉色的,像碗口一樣大。很是小巧、秀氣。

  傍晚十分,進宮的人都慢慢回來了。新荷終於見到了四叔,他眼睛裡都是血絲,昨晚應當是一夜沒睡吧。

  「四叔。」她迎了上去。

  顧望舒摸摸她的額發,往淨房去。沐浴一番後,換了喪服,很快就出來了。

  「荷兒,我還得去宮裡,晚上不回來。」他親親她的額頭:「你要乖,明天和大舅母她們一起進宮哭靈……作個樣式就好,我會派人照顧你的。」

  「四叔……」新荷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裡不安極了。

  顧望舒把她摟在懷裡,小聲哄她:「太子年幼,我必須得過去掌控場面……過去這幾天就好了。」

  哪朝天子駕崩會不動盪……他不想告訴小妻子宮裡的混亂。隻揀些相對輕鬆的話題說給她聽。

  「……好。」

  新荷仰頭,認真地盯著他看。

  她把自己的燕窩粥端過來,讓他喝。

  燭火閃耀,彼此的眼神烙印在心底。

  顧望舒又低聲哄了小妻子一會,才轉身出了房門,剛走到前院,就被虎子給攔了。

  「主子,您回來之前趙大少爺來找過夫人,說是有急事……被我強行給推了。內院的消息也瞞的死死的。」

  顧望舒腳步不停,往府門外走:「我給你留下一半人數的錦衣衛,務必守住顧宅,不讓任何外人見她。」他從腰間摸出一塊菱形刻字的牌子,遞給虎子:「這是權杖,錦衣衛見它如我親臨。」

  虎子雙手接過,放入懷裡,問道:「可是,明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今晚順利過後,局勢就穩定了。」

  虎子行禮,眼看著顧望舒走入了第一進院落。

  通往皇城的官道上,燈火通明,路兩旁站滿了五城兵馬司的人,著裝統一,腰間挎著彎形軍.刀。自皇上小殮後,京都就戒嚴了。

  馬車到了午門外,顧望舒挑起車簾下來。

  「顧閣老,借一步說話?」趙淵著喪服,從暗處走了出來。

  顧望舒笑了一聲:「我記得下午時文武官員都各自回去了。怎麼,趙編修特意等我到現在?顧某榮幸。」

  趙淵俊眉一挑,拱手道:「顧閣老這樣客氣,在下可不敢當……您如今是大忙人,本來是不敢打擾的,奈何有一事不解,還需向您討教一二。」

  「哦。」顧望舒淡淡地開口:「何事?」

  趙淵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柳呈。

  顧望舒會意,揮手讓他退下。

  「……顧閣老認得這個吧。」趙淵從袖口處拿出一粒丹藥,放在手心裡讓顧望舒看,冷冷地:「這就是您每天送給聖上吃的東西……我找人看過了,裡面有大量的朱砂。」

  「這東西初用會使人臉色泛紅,精力旺盛,也有鎮靜安眠的效果,像神藥一樣。但時間一久,毒性便會滲入肝腎……致人死亡。聖上久不理政事,皇城內外都是顧閣老您一人說了算的。這也是天下至尊了……」

  「您,為什麼還要殺害聖上呢?」趙淵把丹藥收回,背對著顧望舒站立。

  顧望舒薄唇緊抿,臉上沒甚表情:「趙編修話說的著實輕巧,就這一粒不知名的丸藥就給顧某定了弑君的罪名?你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這粒您所說的不知名丸藥卻是在嚴公公的住處拿到的……聖上的近侍親眼目睹嚴公公一次次拿給聖上吃……您裝這東西的錦盒我都有。人證物證俱在。您說,我有何居心?」

  趙淵的聲音很縹緲,帶著極端的威脅:「您說,我把所瞭解的事實公佈於天下,當如何?」

  糊著白紙的六角宮燈掛在午門頂端的城牆處,朱牆黃琉璃瓦,一切顯得華貴又森嚴。

  微弱的燈光打在顧望舒的側臉上,鼻樑高挺,秀致如玉。他想了一會,說道:「不如何?你以為就憑你的隻言片語就能動我?更何況,你說的這些話大多是自以為是的胡言亂語,有誰會信呢?」

  皇城內傳來模糊不清的哭聲,嗚嗚咽咽的,聽不真切。

  「信或不信,天下人說了算。您就不用操心了。」趙淵轉過身看他:「顧閣老,那些來我家府門前守著的金吾衛是您安排的吧……還真是心機深沉啊,聖上還沒薨就開始算計了……」

  「每天都要算計這麼多的事,您累嗎?」

  「不怕招報應嗎?」趙淵的臉色很不好看,繼續說道:「您處心積慮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到底是想做什麼?尊夫人天性善良,她某一天若真得知了你所做的全部事情,她會怎麼想?」

  「您覺得她會原諒您嗎?」

  「……有一種人,愛你的時候會盡其所有,不愛你的時候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趙淵摩挲著左手食指。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像是他的自言自語。

  顧望舒整個人站在了城牆的陰影裡。很久,他開口道:「趙編修,你講的故事很精彩,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只是我這個人性格不大好,最討厭別人的威脅,更不喜歡別人操心我的私事。」

  「趙編修要是沒什麼事……顧某就先走一步。」顧望舒語罷,再沒有看他,轉身要走。

  「說走就走嗎?」趙淵拍了拍手,四面八方突然圍上來數十人,全都黑紗遮面。手裡舉著弩.箭,腰間配著大刀。

  柳呈瞬間擋在了顧望舒的面前,罵道:「姓趙的,你使詐。」

  趙淵笑了:「使詐?這種詞語不適合我,顧閣老用起來才當仁不讓。」

  隱在暗處的錦衣衛和暗衛也衝了出來,雙方劍拔弩.張。

  顧望舒擺擺手,讓柳呈他們退下。他徑直走到趙淵的面前,「趙編修,你是聰明人,先不說在這裡動起手來你撈不到任何好處……就算現在我死在了你手裡,宮裡的淩皇后和榮親王你怎麼處理?他們巴不得這時候的朝廷裡起內訌呢。」

  「皇上一薨,最虎視眈眈的是他們。太子年幼,你真的要看著江山易主?」

  趙淵眼眶一縮,聽顧望舒繼續說。

  「你殺我之前,還不如和我一起先把這兩人收拾了……」

  顧望舒走之前,又說了一句話:「太子登基的事情最要緊。」

  柳呈匆忙跟在他身後。

  「二爺,屬下去結果了他。」柳呈伸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不,沒那麼簡單,這時候不能動他。」顧望舒搖頭,低聲道:「殺趙淵一人簡單,但趙家滿門清貴,在京都是最鼎盛的書香門第……門下弟子眾多……」

  「……皇上剛薨,榮親王就等我露出馬腳呢,他好抓住不放……趙淵的事情先壓一壓吧。」

  顧望舒是厭惡皇上的利用和不信任,也真的喜歡權柄在握的感覺。但從未想過顛覆皇權,置黎民百姓於不顧。

  榮親王好逸惡勞,奢.糜無能……江山交給他,才真是毀了。

  顧望舒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蓄意暗害皇上。一是因為皇上越來越昏庸,聲.色.犬.馬……二是因為他信任趙淵。

  趙淵是什麼人?一心要他一敗塗地,又對小妻子深情一片……他怎麼能容忍呢?

  人都是有私心,有底線的。小妻子是他暗無天日的時光裡出現的第一縷陽光,是他善念、人性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他的底線。別人碰都碰不得。

  他也不是要放過趙淵。只是這個當口不允許。當然,趙淵也不會放過他。他們倆人彼此彼此。

  顧望舒又說:「宮裡的淩皇后也不是善茬,聽說她和榮親王勾結了。我得趕緊去找嚴湧,先把她控制住。不然、明天在京的文武官員以及命婦們進宮哭靈,那麼多人,是最混亂的時候,出岔子了就不好收場……」

  「只等明天大殮後,太子登基了……也就好了。」

  淩是當今皇后的姓氏,她是在梁皇后被廢之後,由貴妃提上去的。誕育了五公主。

  顧望舒疾步往乾清宮去,他約了嚴湧在旁邊的廡房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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