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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第63章
第63章

  沈洛深很給面子,響了四五聲就接了。

  「你——唉,秦總給我打電話,讓你趕緊回家。」

  「幹嘛?」沈洛深漫不經心地答,聲音裡有點醉意。邊上一個沉穩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怎麼,還不脫?」

  也許是在賓館。司寂蜷著,握緊手腕繼續催:「你他媽現在就算在操人也給我拔出來,聽秦總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想搞事。」

  「想搞我事的人多了,他說的是哪一波?」沈洛深含糊地笑著,邊說邊發出嘖嘖地親吻聲,「寶貝你屁股真翹,讓我再揉會兒。」

  司寂頭大了:「操你媽,你到底在哪兒?」

  「別說了。」那邊電話突然被拿遠,只剩下沈洛深斷斷續續地調笑。好在掛斷那一刻,司寂隱隱約約又聽到那首熟悉的《Maybe Someday》。

 「I'll see you smile as you call my name。」他不敢保證秋城只有一個樂隊會唱這首歌,但打孔大叔的煙酒嗓確實太有特色,又太鐘愛它。

  司寂聽他唱過不下十次。

  再打過去就不接了。司寂真急了,又給秦橋送掛過去,得知他就在空山附近,便跳起來,想往電梯那邊跑。

  這時身後的房門突然有了響動。

  他愕然回頭,門張開一道縫,左言就站在門後,說:「你要去哪裡?」

  司寂是真的傻笑起來。他觀察著黑暗中的左言,半裸著,下半身隨意套了條深藍色牛仔褲;背脊微微彎曲,毫無精神,憔悴極了。很難受吧。

 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可面對左言,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有了那種毫無理智的擔憂。三言兩語解釋好,他說你趕緊休息,我自己去就好了。

  左言說了聲等我,就轉回屋中,很快拿了件寬大的酒紅色衛衣直接套在身上,把拉鏈拉到最高。

 司寂訥訥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說,你不戴頂帽子嗎?衛衣帽子好像容易掉。

  瞟他一眼,左言從門邊的衣帽架上隨意勾過一頂棒球帽罩在了頭上。坐電梯時他給空山打了好幾個電話,吩咐人趕緊去找沈洛深,順便還通知了老安一聲。

  司寂開車。左言閉眼靠在副駕駛上,眉頭緊皺,似乎在抵禦一陣又一陣的頭疼。沒憋住,司寂問他:「你怎麼醒了?」

  「好好開車。」咳嗽著,左言掰正他的頭,「因為你太吵了。」

  司寂發出一陣笑:「不信。」

  「做了個夢,」沈默一會兒,左言嘆了口氣,「算是被噩夢驚醒的吧。」

  「嗯。」

  左言家離空山飆車也要十多分鐘。司寂心焦火燎,卻還是問:「什麼夢?」

  揉著太陽穴,左言半瞇著眼:「夢到小時候哪天晚上,很晚,我們全班同學要一起去看電影。」

  他說得很慢,似乎回憶著夢裡的每一個細節:「在家裡的老房子,我下樓,樓道裡有很多黑色的污水。」

  這時他父親上樓了,問他要去哪裡。他草草說了聲去看電影,很不耐煩,父親卻說要送他去。他們一前一後,誰也沒說話,來到了秋城當年最大的電影院。

 半夜了,路燈一盞接一盞,整個電影院門口燈火通明。上百個十幾歲的孩子簇擁在門口排隊買票,周圍賣小吃的小販吆喝得熱火朝天。排到左言時,他買了張票,正要走,卻瞥見了遠處沈默看著他的父親。

  他扯著嗓子,心有不甘地問,你也要看嗎?突然間蒼老狼狽的父親微笑著搖頭,樣子可憐又悲傷。

  左言突然起了施捨的心思。翻口袋,卻發現自己沒有一分多餘的錢。售票員說,票賣完了,回頭看,所有人群,孩子,小販,路人全都消失了。

 電影院黑漆漆的,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父親兩個人。他愣住,有點慌,想要喊一句什麼,發現父親已經消失在馬路的另一邊。

  車在路上瘋狂地急馳。左言講得越慢,司寂把油門踩得越深。「這算是噩夢嗎,」他緩聲問,「你和你父親看過電影嗎,一起。」

  沒有。左言疲憊地應了一句。然後再不出聲。

  工作日的後半夜,空山的人並不算很多。一個保安守在門口,見到左言時,說大廳和洗手間,包括員工室,都沒見到沈洛深的人影。

  這時秦橋送也到了。他面無表情,只能從眼底看出藏得很深的焦躁。和左言交換了幾句,他說他剛剛給司寂打電話時才知道有人想在今天教訓沈洛深。

  「是什麼人?」左言頓了頓,拉住兩人往空山後門走。司寂跑在最前面。如果是揍人,最適合的地方莫過於那條他曾經和左言走過好多次的深巷。

 秦橋送踩著皮鞋跑在他身後,說對方是他的一個追求者,有點偏執,可能早就看沈洛深不順眼了。

  幾人一路沈默地跑。直到在暗灰色的青石板上看見散落的血跡。

  司寂大喘著氣,眼睛瞪得發酸,終於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看到一個穿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手中握著一把刀。

  而沈洛深則癱坐著靠在牆上,紅色短T上全是泥土。他手臂上有一條十多公分的刀傷,胸口的衣服也被劃破了,滲出絲絲縷縷的血漬。

  見到司寂幾人,他訝異地睜大眼:「喲,來啦。」

  說完,他低頭,用沒受傷的的那只手劃動著手機。秦橋送直接跑到黑衣男人身邊揍了上去,憤怒得說不出一句話。

  那男人臉上戾氣太深。他哈哈笑著任秦橋送打,將刀子甩到地上:「秦橋送,你是來找我的嗎。」

  司寂瞬間飛跑上去要把刀子踢到一邊。可沈洛深先他一步,跪著將刀拿到了手上。

  「沈洛深!」司寂大吼著,「你他媽要幹什麼!」

  「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約炮對象捅刀子。」他臉色蒼白,說話也接不上氣,「有一就有二,慌什麼。」

  左言早就站到了還在發笑到男人身邊,用一種警覺的姿態。

 「把刀給我。」秦橋送對著沈洛深伸出手,聲音低得像耳語。

  「給你幹什麼,等你再刺我一刀嗎?」沈洛深抖著手重又撿起手機,費勁地將上頭的照片露了出來,沖著黑衣男人說:「你剛剛不是想看我拍的炮友裸照嗎,給,秦橋送的。」

  他也笑了,斷斷續續地。那男人的眼迅速充血,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望著秦橋送:「看到了嗎,他比我還像個瘋子。」

  巷子那邊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司寂偏頭看,有好幾個人,帶頭的正是老安。

  而他身邊的秦橋送卻突然發出絕望的低吼,回望,沈洛深正拿著刀尖從耳後向下,輕輕地劃。

  血珠順著暗白色的皮膚往下淌。幾秒鐘後,沈洛深吭哧笑著,刀從他手裡掉落,整個人趴倒在了幾棵乾枯的野草上方。

  司寂突然想起,他不是一直最怕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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