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
江堂本有藉機反擊機會,但他並未反擊,反而向後退了三步。
洪承志目光凝注在江堂雙手之上,看他用什麼東西,封開了自己的長刀。但見江堂長袖垂遮,掩去了雙手。
洪承志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用的什麼兵刃?”
江堂淡淡一笑,答非所問地道:“後生可畏,閣下這點年紀,竟然逼的我把手中兵刃亮了出來。”
洪承志心中也有了很大的警覺,暗道:“這人武功之高,乃天皇教中從未遇過的敵手。”當下冷笑一聲,道:“閣下這副教主的身份,看來,果然是名符其實。”
江堂道:“客氣,閣下有什麼高見,區區洗耳恭聽。”
洪承志道:“咱們還沒有分出勝敗。”
江堂道:“你的意思是,咱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決個勝負?”
洪承志道:“區區正是此意。”
江堂道:“那很好,咱們到外面去吧!”當先舉步向外行去。
這一次,白天平和何玉霜都未阻攔。茅舍外面是一片空曠的草地。
江堂的茅舍外面,本來有很多的從人,但此刻卻只有兩個站在門口。
洪承志手提長刀,選了一片平坦的草地,道:“閣下,在下很少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希望咱們能放手一戰。”
江堂笑一笑,道:“年輕人,這地方不是揚名立萬的地方,也不是比武試招的地方,所以,閣下也用不著施展堂堂正正的打法。”
洪承志道:“副教主的意思是……”
江堂道:“你有多大本領,就施展多大本領,能有多凌厲的招數,就用出多凌厲的招數,這是一個各展所能,以命相搏的地方。”
洪承志冷冷說道:“我明白了,你要施展什麼奇招了?”
江堂笑一笑,道:“世人大都說江某人笑裡藏刀,你閣下的看法如何?”
洪承志道:“天皇教中人,無法以好惡度之,閣下能再三提醒,各以所學求勝,是一個有著豪壯性格的人。”
江堂哈哈一笑,道:“朋友,那是仁俠英雄的行徑,閣下把江某人估計的太高了。”
洪承志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你是別有圖謀了?”
江堂哈哈一笑,道:“年輕人,你自己想想吧!”身子一閃,右手疾向洪承志的頭上劈去。
洪承志長刀一橫,一式“分水斷流”,截向江堂的右臂,一面大聲喝道:“見不得光亮的三等小人,這一記暗襲,全無一點副教主的氣勢了。”
江堂身子一閃,突然三個倒翻,掠出去了三丈多遠。有如天馬行空一般,衝到了白天平的身側,左手一探,一股勁力,疾向白天平擊去。
白天平冷哼一聲,身子一閃,長劍同時出鞘,點了過去。
江堂未等身子落地,忽然懸空打了一個跟斗。身子掠著彭長家身前五尺左右處飛過。
就在那身子飛掠的同時,一道白芒,閃電一般飛了出去。像是暗器,又像是一道閃電、飛虹。
人影掠出了兩丈外,彭長家才大叫一聲,身子向前倒下。
白天平雖然是心中早已有備,但江堂卻全未表露出一點殺機,心中的防範漸鬆,卻不料,江堂突然會對彭長家下了毒手,而且,勢道奇怪,白天平大出意外之下,救援不及。
彭長家的前胸和後背,同時湧出了鮮血,不知江堂用的什麼兵刃,一下子洞穿了彭長家的身軀,傷口在心臟要害,看傷勢,就算華陀再世,也無法救得活了。
這一擊,表現出了江堂的陰險狡詐,也表現出了他具有的武功。因為,直到彭長家倒摔在地上,白天平等無法確知,江堂那揮手一擊的白芒,究竟是什麼兵刃。
白天平抱起了彭長家的身軀,失聲道:“彭老,你……”
彭長家拼耗著最後一口護心元氣,說道:“我不行了,江堂陰險成性,不可信任,小心他……”他傷的太重了,一句話沒有說完,人已氣絕而逝。
白天平長長吁一口氣,放下了彭長家的屍體,道:“閣下的手段,不但很惡毒,而且,也很卑鄙。”
江堂仍然是滿臉笑容,淡淡說道:“有一句俗話,無毒不丈夫。”
何玉霜的雙手已各握了一枚飛鈴,冷冷接道:“江堂,那就是你的看家絕技,破雲斬了。”
江堂笑一笑,道:“想不到姑娘還記得我這招不成氣候的玩藝。”
何玉霜道:“我早該提醒他們的。”
江堂道:“破雲斬比起姑娘的飛鈴絕技,那是不堪一提……”
何玉霜雙手緩緩楊平,道:“你可要試試我的飛鈴?”
江堂突然斂起笑容,肅然而立,道:“姑娘準備和在下,在極短的時間中,一決生死了?”
何玉霜道:“我要替父母和彭老前輩報仇。”
江堂道:“當今之世,只有區區在下和教主,知曉你父母被殺的經過,其中內情,十分複雜,如是在下死於你飛鈴之下,你只好去問教主了。”
河玉霜心中一動,握在手中的飛鈴,無法擊出。
江堂淡然笑一笑,接道:“在下若中了姑娘的飛鈴,姑娘也將同時嘗試在下的雙手並發的破雲斬,我想,那該是一個同歸於盡的局面,只好讓殺害你父母的元兇,逍遙事外了。”
何玉霜道:“你……”
江堂道:“我說的很真實,希望你姑娘能相信我的話。”
白天平低聲道:“玉霜,別造次出手,逼他拚命,那破雲斬有如馭劍一般的威勢,咱們得先瞭解一下,才能放手一拚。”
江堂道:“閣下倒是明白人,破雲斬,未必能對付飛鈴,但飛鈴也一樣無法對付破雲斬,區區相信,那是同歸於盡的一拚。”
洪承志長刀一舉,道:“閣下還有未施展出來的武功?”
江堂笑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洪承志道:“咱們動手之間,閣下並未全力施展了?”
江堂笑一笑,道:“閣下,咱們還未到全力拚命的時候。”
洪承志冷笑一聲,道:“希望咱們在一場的搏殺之中,你能全力施為。”
江堂哦了一聲,道:“為什麼?”
洪承志道:“因為,我們即將在一場搏殺中,分出勝負。”
江堂似是對洪承志這番話有些畏懼,臉色一變,道:“這又何苦呢?何姑娘要替她父母報仇,心懷大恨,不計一切,有時間,不惜捨命一拚,但閣下和我江某人,似是用不著這等窮凶極惡的一戰吧?”
洪承志冷冷說道:“咱們既然動上手了,就總要分個勝負出來,閣下武功高強,是我洪某人生平僅遇,如若不能全力一搏,只怕無法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