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
彭長家低聲說道:“姑娘,冤有頭,債有主,咱們應先找教主報仇。”
何玉霜心情已逐漸冷靜下來,聞言緩緩說道:“彭老的意思是……”
彭長家道:“是的,先找教主,不過,姑娘應該先和副教主取得協議。”
何玉霜點點頭,道:“江副教主,彭老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江堂道:“聽到了。”
何玉霜道:“副教主準備如何?”
江堂沉吟了一陣,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說要在下答允不管教主的事?”
何玉霜道:“我要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江堂道:“天皇教一致對外,如若有人侵犯咱們教主,咱們自然不能坐視,不過,姑娘的情形特殊,你這是報私仇,而且,姑娘也是咱們自己的人,公情私誼,這件事,咱們都可以置身事外。”
何玉霜道:“有一件事,江副教主應該明白。”
江堂道:“在下洗耳恭聽。”
何玉霜道:“我殺了教主之後,一樣會找你江副教主算賬。”
江堂道:“應該,應該。”
何玉霜道:“副教主如此大方,叫人有些莫測高深了。”
江堂笑一笑,道:“在下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對令尊之死,在下心中一直有一份惶惑不安。”
何玉霜道:“為什麼?”
江堂道:“因為,令尊生前,和在下很談得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何玉霜道:“很好的朋友,你會殺了他……”
江堂接道:“沒有法子的事,教主之命,一向森嚴,在下如不答允,只怕會死在教主手下了。”
何玉霜突然微微一笑,道:“副教主,我想求證一下你說的話,不知你肯不肯幫忙?”
江堂道:“自然可以,不過,幫人忙的事,一定要有一些條件,是嗎?”
何玉霜心中一震,暗道:這人的陰險、精密,果然是無微不至,我還未提出條件,他已預留退步了。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我想勞動你副教主的大駕,咱們一齊去見過教主,然後,把當年殺害我父母的事,說個明白。”
江堂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在下去和教主對質嗎?”
何玉霜道:“實事求是,如是想把一件事,查個明白,必需要有追查到底,水落石出的精神,才能把事情查個明白。”
江堂道:“這事情有些困難,他是教主的身份,我是副教主,要我們面對面的爭辯這件事,在下很難從命。”
何玉霜道:“不用你反抗他,我只是要找出來,什麼人是殺害我父母的主凶罷了。”
江堂道:“姑娘,在下可以不管你去找教主報仇的事,大丈夫一言既出,決無反悔,但我沒有答應同姑娘去和教主對質,這一點,希望你姑娘明白。”
何玉霜道:“就算教主是殺害我父母的主凶吧!但你也是重要的元兇之一。”
江堂道:“姑娘,這麼一轉話題,似乎先要找在下算賬了。”
何玉霜道:“不幸的是,咱們先碰上了江副教主。”
江堂哈哈一笑,道:“那也好,久聞姑娘的飛鈴絕技,近日中,又有很大的進步,這茅屋小,只怕姑娘施展不開。”
洪承志突然大上一步,道:“對付你,似乎還用不著何姑娘出手。”
江堂鎮靜的點頭一笑,道:“看起來,你們是有備而來。”
洪承志道:“這是龍潭虎穴,咱們如是全然無備,也不敢闖進來了。”
江堂道:“你是什麼人?”
洪承志道:“恕不奉告。”
望望洪承志手上的長刀,江堂緩緩說道:“有一個豪勇無比的人,闖過了本教無數殺手的攔截,大概就是你閣下了?”
洪承志道:“江副教主既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那是最好不過,區區已見過貴教中不少的高手,但還沒有見到一個武功特出的高人,今日有幸,會到副教主。”
江堂道:“聽你口氣,咱們是非要有一場搏殺不可了?”
洪承志道:“領教副教主的高招。”
江堂道:“好!你既然看上了江某,在下只好奉陪了,不過,閣下是否會覺著這室中很狹小呢?”
洪承志道:“不論在哪裡,都是一樣。”
江堂道:“用兵刃還是拳掌?”
洪承志一揚手中長刀,道:“在下手中有刀,閣下也亮兵刃吧!”
江堂道:“好像有十幾年,我都設有用過兵刃對敵了?”
洪承志冷笑一聲,道:“閣下,用不著太託大了,在下手中的長刀,已會過天皇教中不少的高手。”
江堂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刀法很凌厲,不過,武功一道很精博,有些人成就在兵刃上,有些人成就在拳掌之上,所以,閣下不用太顧慮了。”
洪承志道:“這麼說來,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堂道:“不用客氣。”
洪承志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寒芒,直劈過去。
江堂身形突然一閃,靈捷無比的避開了洪承志一刀。
洪承志微微一怔,道:“好身法。”長刀回轉,唰唰唰連劈三刀。
這三刀快速絕倫,幻起了一片銀芒。凌厲的刀風,逼得何玉霜和白天平都退到廳中一角。
洪承志刀法展開,有如冷電飛虹,滿室中盡都是森寒的刀氣。
但江堂不知施用的什麼身法,竟然在那飛旋的寒芒中穿來穿去,在繞身匹練似的刀光中,安然無恙。忽然間,江堂右手一揮,噹噹兩聲金鐵大震,竟把洪承志的長刀封開。
這一擋之勢,力道奇猛,竟然把洪承志的長刀,硬封開去。
洪承志疾退兩步,收住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