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
第二十三回 兄妹重逢 劫取解藥
鐵成剛道:“他身在魔教,心存正義,我們早就說通了,我們能突出同儕,當了副總巡主,還是他幫的忙。”
白天平有些抱疚地說道:“我斬落他幾個手指……”
鐵成剛接道:“他和我們談過了,對你的劍法和那位洪兄的刀法,都讚揚不已,譽為舉世少見的奇學。”
白天平道:“兄弟很慚愧。”
但見軟簾微動,那藍衫人緩步而入,接道:“不知者不罪,何況在下抱疚在先,兩位出於自保……”
伍元超接道:“總巡主,此刻寸陰如金,白兄和洪兄的來意,是希望能取得一些解藥,以解救玄支下院的武當弟子。”
白天平道:“玄支下院中的劍士,都是武當門下的精銳劍士,就在下所見,可能是唯一能和天皇教中高手抗拒的劍士,他們只有數日生命了,如不能早些解去他們身中之毒,天皇教一旦發動,只怕我們很難有抗拒之力。”
藍衫人沉吟了一陣,道:“對武當玄支下院施毒一事,在下亦曾參與,只是控制解藥的人,為本教第二副教主……”
洪承志奇道:“第二副教主?貴教中,一共有幾位副教主?”
藍衫人道:“四位,第二位副教主,專以掌管各種毒藥、解藥。”
伍元超道:“第二副教主,可也在這座森林中嗎?”
藍衫人搖搖頭,道:“不在,他住在另一處地方。”
鐵成剛道:“咱們這裡住的一位副教主,又是第幾副教主呢?”
藍衫人道:“第三,還有第四副教主,也在此地,四位副教主,來了三個。”
白天平道:“貴教主也就要到了,是嗎?”
藍衫人點點頭,道:“是的,教主親身到此,大約就要對武當派發動攻勢了。”
白天平道:“總巡主在天皇教中身份很高,想必早已知曉那位教主是何許人了?”
藍衫人道:“我能分辨出是不是他,但他是誰,在下就無法說出來了。”
白天平道:“他的武功很高嗎?”
藍衫人道:“高強得神鬼莫測,但最重要的是他的殺人飛鈴。”
白天平呆了一呆,道:“飛鈴!”
藍衫人道:“是的,那飛鈴共分為有聲,無聲兩種,各極玄奇,殺人於一剎那間,如是有聲、無聲配合施用,威勢更為強大。”
洪承志道:“小小的飛鈴,能有這麼厲害嗎?”
藍衫人嘆口氣道:“兩位最好相信,他的飛鈴之技,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盤飛傷人,有如通靈之物。”
洪承志道:“聽起來,跡近神話,在下倒希望有機會見識一下。”
藍衫人道:“閣下刀法的凌厲,在下是從未遇過,武林有此造詣的,很難找出幾個,不過,以刀法和飛鈴對抗,乃是大為不智的事。”
白天平見過何玉霜的飛鈴,那真是鈴聲入耳,追魂奪命,如若何玉霜的飛鈴之術,是天皇教主傳授,自然是比那何玉霜更為可怕了。飛鈴的神奇,打出的手法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還是它本身的精密構造,和那中人必死的細小毒針。”
擔心洪承志和那藍衫人再起爭執,白天平接口說道:“洪兄,那飛鈴兄弟見識過,確有殺人於無形的神奇。”
洪承志道:“飛鈴總不會是一種活的東西吧?”
白天平道:“它雖然不是活的,但它厲害處卻在那精密的構造,和它內中奇毒之物,以及那精妙無倫的旋飛手法。”
對白天平,洪承志似是十分信服,聽他如此解說,也就未再堅持。
但聞藍衫人說道:“我雖然加入了天皇教中很早,可算得開創此教的元老之一,但我受自身造詣限制,無法進入本教核心,我出身崑崙門下,對天皇教中的諸般作為,十分不滿,但我明白,以我這點能耐,留在教中,比叛離天皇教的用處更大,所以,我就一直留了下來。”
白天平道:“總巡主可否把姓名見告……”
藍衫人搖搖頭,道:“目下的形貌,並非我真正的形貌,我也不便說出自己的身份,有一天,我能以真正的面目和諸位相見時,我自合說出身份。”
白天平雙目凝注在藍衫人的臉上,瞧了一陣,道:“總巡主,如若在下沒有看錯,你似乎沒有戴人皮面具。”
藍衫人道:“沒有。”
白天平道:“那總巡主又如何隱去本來的面目呢?”
藍衫人道:“我們用手術改了形貌,不但是我,凡是早年進入天皇教的人,都要革面洗心,一種高明的易容手術,改變了一個人的形貌,另一種洗心之術,也就是控心的藥物。”
白天平道:“總巡主的心,似是並沒有被他們控制。”
藍衫人道:“前幾年,我們也在冷酷的制心藥物下,為天皇教做了不少的惡事,近兩年,我們才由制心法中解脫出來。”
白天平啊了一聲,道:“這麼說來,連那幾位副教主,也經過手術易容了?”
藍衫人點點頭,道:“不錯,但我們都是開教的元勛,比別人已受到了很多的優容。”
洪承志突然接口說道:“總巡主,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請教?”
藍衫人道:“閣下只管請說,在下知無不言。”
洪承志道:“你既是手術改變的容貌,怎的還能還你本來面目?”
藍衫人苦笑一下,道:“自然是不能恢復故我,但我如把移動的位置再恢復過來,那可能看出真的面目,那也是我讓江湖同道驗明正身的時候……”話題一轉,接道:“現下要緊的事,就是如何取得解藥,諸位心中是否有了想法?”
白天平道:“事關武當玄支下院,數十位一流劍手的生命,這解藥,必得想法取到,如何取法,倒要老前輩替我們策劃一下了。”
藍衫人沉吟一陣,道:“就我所知,那解藥保管嚴密,就算我這總巡主的身份,也無法輕易混入那放置解藥的地方,除了教主的令諭之外,無人能取得解藥。”
白天平道:“那裡有多少個防守的人?”
藍衫人道:“一位副教主,專門管理各種藥物,整個的天皇教中,除了教主之外,還有什麼人能高過副教主的身份,這就是一種很巧妙的安排,至於防守的人手,在下也不太清楚,不過,十分森嚴定然是不會錯了。”
白天平道:“老前輩,時機緊迫,貴教中的高手,都正調集此處,一場慘烈的搏殺,很快就要展開,如是玄支下院的劍士們,不能早獲解藥,武當派只怕要被屠殺淨盡,永絕江湖了,老前輩身淪魔境,心懷大志,挽救武林大劫,此其時了。”
藍衫人嘆口氣,道:“他們確然計畫了一場驚人的屠殺,不但要把抗拒他們的武當派中人,一一殺死,就是投降過來的人也要斬盡殺絕,要一舉震驚武林,使其他門派中警惕,抗拒天皇教,整個門戶,都將潰散、覆亡。”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在下聽說,丐幫中很多精銳高手,已經趕到了武當山。”
白天平道:“丐幫中人,雖然可和天皇教中一般的人手對抗,但卻難對抗在魔功之下訓練的殺手,玄支下院的劍士,才是這一場搏殺中的主力。”
藍衫人道:“抱歉的是,我也沒有良策,唯一能夠幫助你們的是,把你帶我那藏藥之處。”
洪承志道:“如是無法取得解藥,那就只有硬搶了。”
藍衫人道:“這樣做,成功的機會不大,何況,天皇教主就要趕到。”
白天平道:“最好是能夠巧取,如是情勢迫人,只有明奪了。”
伍元超道:“總巡主,你能不能混入那藏藥之處?”
藍衫人道:”那位副教主,和在下都是早年投入天皇教中的人,相處了十餘年,所以,那地方雖然門禁森嚴,我大概可以進去……”目光一掠四人,接道:“不過,那也只能限於我一個人,決無法帶入一個從人。”
白天平道:“這麼辦吧!如是真的無法巧取,咱們只有明奪一途了,老前輩請指點我們,如何下手,由在下及洪兄設法混入。”
藍衫人嘆口氣道:“不容易啊!就在下所知,那藏藥之處,除了一位副教主掌理之外,還有十二位護藥的高手,他們據險而守,兩位的武功雖然高強,但一時間也無法衝過那重重攔截。他們只要能拒攔兩位片刻工夫,就會有大批援手趕到。”
伍元超道:“總巡主,除你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夠進去?”